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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 of time(1)

    巴黎假期很愉快。
    每天早上被女儿软软的小嘴吻醒, 接着就是愉快的母女时间, 会带着她在床上玩上半个小时。然后爱德华把早餐端到床上来,开始喂阿妮娅吃饭。
    这时候奥黛丽就赶紧下床洗漱, 然后回到床上吃早餐。
    爱德华把她们照顾的很好,每天早上吃过饭之后就给她们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衣品上等, 母女俩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
    忽略掉科特与阿妮娅的女保镖琼恩的话, 这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阿妮娅坐在童车里,小脸圆圆金发卷卷似个小天使,爱德华推着童车, 奥黛丽挽着他臂弯, 这种生活不能更美妙了。
    奥黛丽几乎忘了基努和双胞胎, 只是有时看着阿妮娅,会想起来多半时候蠢萌蠢萌的男孩子们, 他们确实没有小姐姐这么机灵, 走路晚,说话也晚, 到现在还不会说“papa、mama”。
    在巴黎玩了3天,平安夜也在巴黎度过;圣诞节当天, 去了伊比萨岛。
    租了民宿式旅馆房间,包一顿早餐,早上在金色阳光中醒来。每天上午骑着自行车在岛上转悠, 中午随便找个餐厅吃饭, 下午去海滩游泳。
    奥黛丽这之前几乎没有正经看到过爱德华是怎么带孩子的,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用婴儿背带将阿妮娅放在胸前带着,简直吃惊得不行。
    “你怎么了?”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爱德华不很理解。
    “你还真的成了一个好爸爸。”她有点接受无能,“这样你就太接地气了,你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
    “作为‘superstar’,你身上原本是有光环的,现在,你的光环没了,变成一个会去超市买纸尿裤和婴儿辅食的超级奶爸。”
    “没有那种事,”他微笑,“没有什么‘光环’。”从入行的一开始,他就不是个“偶像明星”,所以也没想过这些。
    “有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有光环。”她捏了捏他胸前的阿妮娅的小脸,“有一度我很妒忌你。”
    这还挺让他吃惊的,“妒忌我?为什么?”一入行就算得上顺风顺水的她,居然也会妒忌什么人吗?忽略她的糟糕家庭不提的话,她才是那个让人妒忌到发疯的天之骄女好吧。
    “不能告诉你,你会取笑我的。”她跨上自己的那辆自行车,“走吧。”
    他们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随意转悠,阿妮娅一点都不害怕,高兴得连连尖叫,小脸被海岛上的风吹得红扑扑的。他们时常停下来,或者是看到一家别致的小店,或者是停下来买果汁和面包,奥黛丽给他俩拍了很多照片。
    阿妮娅穿上小小的印花泳衣,已经走的很稳当,就是走快了会摔倒,会弄得全身都是沙砾。每次摔倒,奥黛丽就觉得好好笑,她又不哭,只是很努力的想要爬起来,但沙滩比较软,她撅着小屁股很费劲的站了起来,结果掌握不好平衡,又一屁股坐倒。
    奥黛丽笑得不行。
    爱德华就很无奈,过去抱起阿妮娅,仔细为她擦掉脸上沙砾,柔声细语的跟她说话:“摔倒了,疼吗?”
    阿妮娅摇摇头,转头去找妈妈。
    奥黛丽走过来,抱过她,“宝贝,走慢一点好吗?要去水里吗?让爸爸带你去好不好?”
    阿妮娅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
    “是想让妈妈带你去玩水吗?好的,我的宝贝。我们玩球好吗?”
    琼恩去拿水球。
    阿妮娅很喜欢游泳。儿童健康专家说,婴幼儿多运动是有益的,她还不会跑步,游泳就是目前她最喜欢的运动项目,在家最喜欢每天洗澡的时候,她有好几个婴儿游泳圈,套在脖子上,就能很快乐的在浴缸里扑腾。
    小型婴儿泳池也是她的最爱,夏天能在里面玩上一个小时,每次被抱出来还很不满意,总是玩不够。
    她不太爱哭,除了打疫苗之外很少哭,摔倒了基本都是自己站起来,不会等父母来抱她;晚上已经能一觉睡上10个小时,作息时间通常是晚上8点睡到第二天早上6点,有时候要是睡晚了,起床时间也会顺延一点;白天则是午饭之后睡两个小时左右,很规律,是个很好带的娃娃。
    对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爱德华尽量让她什么都吃,肉、鱼、蛋、水产、蔬菜、水果,力求营养均衡,很科学喂养了。
    在餐厅点菜,还是先让奥黛丽点菜,然后他会先点阿妮娅的菜,最后才是自己。
    不管在哪里,都先照顾她们母女,然后才是自己。
    奥黛丽一直都很坦然的接受照顾,爱德华就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养成习惯,被他照顾的习惯,她从来没有觉得被他照顾有什么不对。
    她还注意到,他最近没有再问过她爱不爱他的问题,连旁敲侧击都没有。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不然她都不知道这个假期要怎么过了。好在,他没有再给她压力。
    这样就最好了吧,他不问,她也就避免了苦思冥想要从中取舍,避免了焦虑。度假就该轻轻松松的,什么破事都不要多想,每天想的只能是今天该上哪儿玩、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诸如此类。
    奥黛丽恢复了好心情,也就不那么心浮气躁了,又变回了那个爱笑的女孩,这还挺让爱德华感慨的:基努果然对她有极大的影响,她对其他人都不会这样,只会为了基努烦恼。
    《faith》11月底在好莱坞的某家剧院举行了首映式,加上之前的媒体试映、影评人试映等等,评价多集中在男主角的演技上,称爱德华·诺顿再次奉献了精湛的表演;剧本也很有深度;第一次拍摄故事长片的导演扎克·施奈德对影片的完成度很高,出色的处女作,出色的电影。
    首映式当天,奥黛丽也去了,只是没有跟爱德华一同出现。《faith》是冰凤凰第一部独立制片的故事长片,用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演员和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编剧,却找了个从没拍过故事长片的导演,这个组合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还有出名难搞的爱德华·诺顿,拍摄期间也没有传出什么“难搞”的消息,都说是因为奥黛丽的缘故,他态度很好,非常合作。导演圈里现在都在说,如果真的想用爱德华·诺顿,最好找冰凤凰投资。导演们都是控制狂,谁也不喜欢难搞的演员。
    举行过首映式之后,冰凤凰就开始了颁奖季公关活动,今年的工作重点一个是《faith》的爱德华·诺顿,一个是《monster》的查理兹·塞隆。
    要说去年奥黛丽对自己能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还没有什么把握,今年就多了点信心,雇佣了几家顶尖公关公司,下定决心,不怕砸钱。
    这两部电影都是小成本,预算低拍摄时间短,《monster》800万成本,《faith》稍高一点,也没超过1000万,发行都是包给了华纳兄弟影业,华纳本来没有其他的发行厂牌,为了这两部电影专门创办了“华纳独立电影”这个小成本电影的发行厂牌。
    阿妮娅生日之前,12月18日,第61届金球奖发布了本届提名名单,其中爱德华提名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查理兹提名剧情类最佳女主角,《指环王之王者归来》有4项提名。
    这是查理兹第二次提名金球奖,她之前的角色多数花瓶,去年的《芝加哥》让她初尝提名滋味,但那时候的评论更多集中在歌而优演亦优的奥黛丽身上;这次增肥扮丑,让人们的目光从她的美貌上挪开,发现了她有着不输美貌的高超演技。
    爱德华也是第二次提名金球奖,第一次是《一级恐惧》的最佳男配角,提名并获奖,那年他凭这个辅祭男孩的角色拿了不少奖项,并提名奥斯卡最佳男配角。
    他很少跟奥黛丽提到工作的事情,除非跟经纪人去冰凤凰开会;作为老板的奥黛丽反而一般不去开会,充分放权给职业经理人,他们很少在工作场合中见面。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多数都是围绕着阿妮娅,真像奥黛丽之前说的,有了孩子就全都围绕着孩子,再也没有二人世界了。
    这种必然的改变,他接受的还不错,她呢?
    “为人父母”这种事情,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他都不敢说自己就一定做得很好了,也不敢说奥黛丽这个妈妈很糟糕。阿妮娅对她还挺依赖的,这让他都有点妒忌了,明明她都没怎么跟阿妮娅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可孩子还是很本能的依恋妈妈。
    奥黛丽很宠爱阿妮娅是没错,但对于孩子渐渐长大的事情可能还是预期不足,生日宴会那天,爱德华提了一句应该开始为阿妮娅寻找适合的幼儿园,差点把奥黛丽吓得愣住,她那副受到惊吓的小表情还挺逗的。
    他想,度完假回去之后,还真的要跟她好好谈谈了。
    新年前夜也是在伊比萨岛度过的。
    阿妮娅白天玩的太疯,不到8点就睡着了。
    奥黛丽也很累,带着阿妮娅睡了几个小时。
    半夜将近11点,迷迷糊糊醒了,去上了洗手间,又觉着口渴,去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想想好像有什么不太对,想来想去:没看到爱德华。
    民宿旅馆没有儿童床,第一天晚上阿妮娅是跟他俩睡在一起。起先是放在两人中间,奥黛丽没有习惯床上有个孩子,压到阿妮娅了,结果半夜被爱德华推醒,之后他就把阿妮娅挪到他那边去。
    第二天奥黛丽就去买了一张儿童床,放在大床旁边。
    这晚,阿妮娅本来也应该睡在儿童床上的,结果母女俩在大床上玩着玩着,先后睡着了,奥黛丽就忘了要把她抱去小床上,想想有点害怕:要是我睡的太沉,压住她鼻子该怎么办?
    她回到卧室,阿妮娅还在大床的中间,盖着她自己的小毛毯。
    爱德华不在房间里,也不在阳台上。
    奇怪,他去哪儿了?
    奥黛丽刚准备去找移动电话,就听房门轻响,有人进来了。
    爱德华轻轻走到卧室,“奥黛丽?”床头柜上亮着小夜灯,一点晕黄的灯光,照着坐在床边的人。
    “你去哪儿了?”她轻声问。
    “在楼顶的天台。”轻轻坐到她身边,“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看了看阿妮娅,“你今天没有压着她吧?”
    “你怎么不把她抱走?我很害怕会压到她。”
    “我只走开了10分钟,可能只有5分钟。”他带着笑意,“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先抱走她。”之所以孩子要跟父母分开睡而不提倡睡在一张床上,就是怕会被大人压住,窒息而死。
    “埃迪,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她是我的女儿!”
    “别害怕,你是觉得她长得太快了吗?”
    “是啊,有一点。她都一岁了!这一年怎么过得这么快?!”她轻叹:“我认识你也好像有很久了。你说,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
    “真是个小傻瓜!”爱德华忍不住笑了,“人生就是这样的,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时间悄悄溜走了。”
    “都说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会忽然发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他们长大了,而你老了。”她有点伤感,“孩子们会提醒你,你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所以有的人年过50岁还不想要孩子,就是怕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奥黛丽“噗嗤”笑了,“是啊。格尔达说我要孩子太早了,应该至少等我过了30岁才考虑这个事情的。”
    “我知道你很尊重格尔达,但格尔达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你觉得怎么做合适,就去做,不用考虑别人,谁的意见都不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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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去度假咯
    *warner independent pictures华纳独立电影2003年8月成立,2008年5月关闭。小李的《第11小时》、基努的《黑暗扫描仪》、诺顿的《面纱》,塞隆的《决战以拉谷》都是华纳独立电影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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