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下面,许暖阳伸出一只手摸索着。
一片漆黑,除了顶口那一块有光源撒下来,在里面就看不清了。
她不准备往里面走了,想要转身回去。
垂下来的手不小心打在什么地方,一阵刺痛,还有个东西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
她低头一看是个手电筒,老式装电池的那种。
许暖阳弯腰捡起来,推了下按钮,竟然还能照亮,发出微弱有些昏黄的光。
有了光,她朝着里面找了一圈。
地窖不大,地上只有一个破烂的床单和一个发黑的枕头,貌似之前有人住在这。
旁边是一个矮桌,上面有些纸,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许暖阳走过去,屏住呼吸,拿着那十几张纸,伸长手臂抖了抖,又用手电找了一圈,出了一个木桶没有其他东西了。
憋气已经憋到极限了,她蹬蹬蹬的跑上台阶,用脚提了一下木板,将地窖重新关上,手电立在旁边的地上,弹了弹手里的纸,走出了小木屋。
“许小姐,您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鬼狄从远处跑过来,满头大汗,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你找我?用得着找成这样吗?”
鬼狄尴尬的闹着后脑,“我不知道您去了哪,就绕着后山找了一圈。”
绕着后山?十几分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昨天在后山溜达一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许暖阳吞了口口水,十几分钟绕后山一圈,难怪你喘成这样。
“你手里拿的什么?”鬼狄看着被许暖阳藏在身后的几张纸问道。
“没什么啊。”许暖阳又把手往后藏了藏,“就……从那屋里找到的,你不知道?”
鬼狄瞥了一眼身后破败的小木屋,没有在意。
“不知道,我十八岁就被主人派到华国去了,庄园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那太好了。”他不知道,自然就不会管她手里拿了什么,“呃,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啊。”
“许小姐,您不晒太阳了?”
许暖阳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刚刚没经过大脑扯得慌,这小子还真的当真啊?
她指了指已经下山的太阳,“咋晒啊?”
鬼狄:“……”
多亏了温执衍吩咐家里的佣人不能惹许暖阳生气,所以那些佣人不敢轻易跟许暖阳说话,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她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卧室,反锁上门,开始翻看那些纸。
刚才光线太暗,她只看到纸上有字,但写的什么,她也是现在才看清。
头几页纸全是整容记录,整容前的照片,许暖阳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就继续往下看。
翻到第三页,她赫然看见了自己的照片,蓦得睁大眼睛,又翻回第一页。
眼睛死死的盯着整容前的那张照片,猛地想起,这是……郭珍薇?
唰啦。
许暖阳开始用力翻看着每一张纸,上面记录了郭珍薇全部的整容过程。
最后,整容成了她的样子。
所以,那天在她门口的人是郭珍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