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华夏这边,宋宜领着几万精兵,用君溪研发出的百门大炮攻击秦兵。
大炮比之于炸药有更远更强大的远程攻击优势,将士们在宋宜的指挥下点燃引线。
砰砰砰砰!
上百门大炮喷出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朝秦兵攻击而去,在这一瞬,似乎天地之间都变成了一座火焰山。
呼啸而至的爆炸声带着赤红的火光将冲锋在前的秦兵炸翻在地,秦地的百万大军被这忽如其来的攻击炸的毫无还击之力。
赤红色的光辉和爆炸声似乎将天地都溶解在这一片剧烈极端的爆破中,火石在天空横飞,一排排炸开,广阔无边的地面连同着浩浩荡荡的秦军在这场夜袭中壮丽的溃散。
在这一场摧枯拉朽般的战争中,武齐找准了机会,杀了看守他们的秦兵,带着林苑突出重围离开了秦地军营。
走到安全地带,林苑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武齐:“大哥,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武齐抹了把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林苑笑了笑,扭头看着被大火烧成一片的秦地军营:“因为我心中还有仇恨!”
“阿苑!”武齐闻言声音一沉,他的话刚起,便又听林苑道:“大哥天下之争,江山易主,或许在此中死一些人于你们男人而言并没有什么。”林苑看着他,唇畔清冷的笑意化作了执着:“可与我而言,林家的仇我一定要报!”
话落,她不管武齐的表情,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就朝战场飞奔而去。
夜色漆黑,战场激烈又残酷,漫天的火光随着爆炸声闷重的落在地上,陈煜仿佛能在蔓延的热潮中闻到一股人肉烧焦的了的味道。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勉强站在这地动山摇之中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军,直至筋疲力竭。身旁是熊熊大火,他手中的剑也被这火烧的滚烫,握在手中,不一会便烫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他目中充血,头脑一片昏沉,只觉浑身上下都是一片针扎的疼痛。
死对于他来说,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经习惯。
如今这场战役,他将死在这里?
马革裹尸似乎于将士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现在还不想死,不能死,就算这场战争输的毫无悬念,可他也要活下去。
因为他的背后,有他所追随的王!
可当那带着火色刺破长空而来的炮弹向他袭击而来的时候,他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炮弹逼近的时候,旁边忽然疾驰而来一匹快马。就在这一刹那便将他从死神身旁带走,爆炸声带着热浪,猛然将马惊的朝前一跃。
陈煜坐在马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苑头也不回的答:“你现在还不能死!”
陈煜闻言淡淡一笑,但在这颠簸逃跑之中他却暂时不想去想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林苑肩上昏迷了过去。
九月二十五日,华夏大军出苍山,直逼秦地都城。
华夏大军兵临城下,城内百姓惶恐不安,携带细软粮食奔逃四散,秦地都城乱作一团。
宋宜扎营城外,放话只要秦地投向便不屠城不烧抢,奈何楚知白一意孤行,非但没有投降,而是率着十万兵将全力反抗。
秦地十万残兵对抗华夏百万精兵,胜负显而易见!
而楚知白却下令死闭城门,秦宫内虽四处张灯结彩,却也早已没了几日前的奢华,只剩下一片萧瑟的气氛。
自宋宜兵临城下之时,君溪便被楚知白下了软胫散关押在了暖阁之中。
看着宫中的人越来越少,君溪的心情便也越来越好。
她裹着白狐裘,浑身无力的靠在贵妃椅上,看着窗外盛开的红梅,眸中挂着一抹淡然的神色。
远处的梅林之中,楚知白一身白色大氅,静静站在梅花树下。
灿如云霞的梅花映的他容色潋滟,他便如此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也入了画一般。
侯在他一旁的大太监,神色焦急的劝道:“陛下,马车已经备好,求您跟着奴才走吧。”
听闻大太监的话,楚知白不为所动。冷风拂动他的衣衫,他却只抬头瞧着眼前的一树梅花,那眉梢轻蹙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被风月所恼的少年人。
他看了良久,这才缓缓抬手折下一支开的最好的梅花,转头瞧着那大太监轻声道:“这梅花可曾衬我的心上人?”
“陛下……”那大太监看着他脸上轻缓的笑意,哽咽了片刻,才又道:“老奴求你带着娘娘一起走了吧,十万大军委实坚持不了多久。”
楚知白闻言轻轻一笑,抬头望着远处的暖阁,同君溪四目相对。
隔着遥远的距离,君溪和楚知白两厢都是镇静自若的态度。良久之后,楚知白姿态翩然的收回目光,朝暖阁的方向走去。
“陛下……”
“你退下!”
楚知白出声,不容置疑的喝住要急急跟上来的大太监。大太监欲言又止的看着楚知白拿着红梅缓缓上了暖阁,整个人着急的跟什么似的?
君溪靠在贵妃椅旁,目光淡淡的看着楚知白走上前来。
暖阁内温暖如春,就连带着梅花气息的冷风吹过也被灼成馨香的暖风。楚知白将梅花插在一旁的瓷瓶中,嘴角含笑的道:“君溪,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可欢喜?”
君溪颔首,轻笑一笑:“楚知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曾从梦中醒来?”
楚知白闻言表情未变,他将梅花放稳妥之后,才收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捧出两套大红色的喜服。
他转过身子,捧着喜服走到君溪跟前。
他白衣如雪,眸中的笑意如夜空中微微泛亮的星。
他轻轻跪坐在君溪面前,含笑的眸光静静的瞧着她,似乎下一秒便是不可更改的永远一般。
“我愿意一直活在有你的梦中。”他低语道。
君溪神情一愣,随即淡淡笑了起来:“我的梦中可没有你。”
楚知白似乎没有认真听她这句话,而是专心致志的将喜服为她穿上。他神色含笑,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红色最衬你的肤色。”
他伸手抚摸着君溪的脸,神色温柔的说:“我始终记得那一日攻破盛周之时见你那红衣如火的场景,那时候,我便想,你若是为我穿上一袭红嫁衣该是如何的美妙。”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语气浓烈而欣喜:“如今,总算是圆满了。”
君溪蹙了蹙眉心,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她神色冷冷的道:“我永远不会为你穿上红嫁衣。”
楚知白神色一顿,颔首瞧着她,眸光一瞬间变得漆黑幽深:“君溪,你以为宋宜兵临城下我就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