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一听,连忙谄媚的拍着马屁把王春来往天坑里面引:“大人请跟小的来。”
王春来随着他的动作来到天坑旁,探身往天坑里瞧的他,丝毫没注意到,那埋尸宫人正暗暗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欲取了他的性命。
就在那宫人准备动手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王兄,可教我好找。”
王春来回头的刹那,那宫人也连忙弯腰藏好匕首。
“王兄,小弟有要事找你。”说话的那人正是诱帝安子光的太傅李蒙,他神色紧急的迎了上来,拉着王春来就往外面走。
“什么事这么着急?”王春来一边跟着他朝外面走去,一边问道。
问完见他脸色凝重,便也皱了皱眉,跟着他走了。
两人走出很远,李蒙这才带着王春来停住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小声道:“幼帝起了谋反的心思。”
王春来一听,连忙冷笑:“他?”他冷哼一声:“一个七岁的小子能懂什么。”
李蒙却正色道:“他虽只有七岁,可记事起便跟着安蓉学习的是天下大道。”他看着王春来,一脸正色的问道:“王兄可莫要小瞧了他。”
王春来一听,忽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便沉着脸道:“我这就把此事禀告给主子。”他伸手拍了拍李蒙的肩膀,笑道:“李兄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在主子面前替你美言。”
李蒙连忙拱手,诚惶诚恐的道:“那就多谢王兄了。”
王春来收了他的谢意,春风满面的往行宫走去。
等他将此消息禀给了主子,加官进爵还不是立马的事儿!这样一想,他便加快了步伐,早已经将查看陈煜身死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李蒙站在原地见他的身影离开之后,这才长叹一声,目光悲悯的望着幼帝所住的方向,可那眉目中的坚定却是不改。
良久之后,他收回目光,匆匆灌了口酒,便朝天坑之处走了过去。
那埋尸的宫人见他到来,连忙把他引到藏着陈煜的艾草堆旁。
李蒙见到陈煜,目光一凝,沉声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密道,你扶着大人,跟着我走。”
那人一听,连忙将陈煜扶了起来,跟着李蒙窜入了密道。
看着崭新的密道,陈煜皱眉:“密道地图可有?”
听他发问,李蒙忙从袖中摸出一幅卷轴递给陈煜:“我的买通了宫人,偷偷画下了一幅密道。”
陈煜接过卷轴,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每个皇宫都有逃生密道,楚覃在修建乌鸦山建造密道,这并不奇怪。只要有了密道,到时候也不怕他逃走了。
在密道里穿梭了不久,几人便从一个暗门出来,出来的地方恰好是原太后水仙的宫中。
自从水仙和安蓉之间的事情被楚覃发觉,处死了两人之后,这宫中便成了禁地。
平时鲜少有人来此处,李蒙将将煜安排在此处,可谓是万全之策。
他看着陈煜胸口的伤,忙道:“大人的伤不能再耽搁了,你快去门口把风,我来替大人治伤。”
那和李蒙一起护送陈煜的宫人,连忙跑到门口去把风。他们都是陈煜安排在南秦的探子,尤其是李蒙,更是陈煜在七年前安排在南秦中的探子。
李蒙从袖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陈煜:“此乃麻佛散制成的药丸,大人吃过之后便会失去意识,彼时,属下再给大人拔箭疗伤。”
陈煜看了李蒙一眼,点了点头,拿过药丸便吞了下去。
待陈煜失去意识之后,李蒙连忙扯下随身携带的酒壶,用烈酒给陈煜清洗了伤口之后,这才开始给他开刀取箭。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蒙终于赶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给陈煜包扎好了伤口。
这时他已经筋疲力竭,灌了一大口酒提神之后,他这才从屋中走了出去,从怀中摸了一个锦囊出来,递给守在门口望风的那宫人道:“好生守着,若是大人发烧,便用红色的药丸。若是不发烧,便用褐色的药丸。”
交代好这一切之后,李蒙这才提步离开。
走到门口,他抬头望了眼眼前这重重宫阙,在心中叹了口气,快了,这些事情过了今晚便能落下帷幕。
他压了压眉,大步走向了幼帝所在的宫中。
此时楚覃已经从王春来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闻言他冷笑一声,立马命人将安子光圈禁起来。
彼时,当李蒙到达了那里,早已有重兵把守。
他想进去,别侍卫们拦了下来,最后无奈之下,李蒙只好叹气离开。
被关押在里面的安子光听见李蒙的声音,双眼本能的一亮,但随即又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安子光眼眸暗淡下来,孤孤单单的抱腿坐在地上。
脑中不期然想到了那夜在水仙的宫殿中,听见安蓉和自己生母水仙之间的对话。
他知道,生母水仙的死,是因为有人把这件事透漏给了君父,所以君父一杯毒酒赐死了生母水仙,又命人将安蓉杀了。
如今,君父也要杀了他吗?
安子光的心里有点乱,他对楚覃有依恋仰慕也有恐惧害怕,而如今心底的恐惧彻底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在这个漆黑寒凉的夜里,让他瑟瑟发抖!
夜色越来越黑,行宫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并没有逃过君溪和宋宜的眼。
两人听过了探子来报的消息,君溪看着宋宜:“只怕,北秦会有动作。”
宋宜点头,轻声道:“我们的人马也在几天前便整装待命,只要北秦一动,魏旭和杨先便能截获他们的消息。”
君溪闻言,正欲同宋宜说话,忽听殿外传来整齐的步伐金戈之声。她目光一凝,同宋宜站了起来。
从门缝那里望去,只见瞻望殿周围都围满了身着铁甲的南秦士兵。
君溪眉心一蹙,恰好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两位贵人,请恕在下无礼。”
这是先礼后兵?
楚覃想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便齐齐上前开门走了出去。
君溪傲然而立,神色淡然的盯着为首说话的那位将军,沉着声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拱手道:“因明日的登基大典太过浓重,主子怕两位贵人有所闪失,特意命末将来守护两位贵人的安危。”
君溪冷笑一声,这哪里是守护,分明是监禁。
#####过年好,今天两更。
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甚安,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