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拿下,等候发落。”冷声说出这句话,他立马从马上下来,正欲从奔向府衙里面。
却见宋宜横抱着君溪大步走出来,沉着声音道:“神医!神医!”
火光之下,他俊颜焦急。
神医连忙从马上爬了下来,快步跑到宋宜面前:“臣在,臣在。”他见君溪下裳出血,神色一惊,连忙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嘴中,往后面跑:“主子快给我来,先进马车里我给把把脉再说。”
宋宜抿唇,忙将君溪抱上了马车。
他心急如焚地等在马车下,神情焦灼围着马车渡步,君溪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孩子到底有没有事情?神医怎么还不吭声?真是要急死他了……
过了许久之后,神医这才捞开车帘走了出来。
宋宜立马迎了上去,神情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主子请放心,血已经制住了。夫人和孩子都没事,不过……”说道这里,他神色有些凝重,宋宜一听,心立马提了起来,连声音都在发颤:“不过怎么?”
神医道:“情人蛊并未解开。”
宋宜面色一怔,心下忽然就松了下来,只要君溪和孩子没事就好。不过什么?他又立马反应过来,目光冷冷地盯着神医,嗓音似玄铁:“什么?”
神医抖了抖身子,哆嗦道:“臣也不知为何,明明研究出了解蛊的药,可是那蛊虫依旧活在夫人体内。”
眼见着宋宜气压越来越低,大有要生剥了他的节奏,神医忙跪在地上,急声道:“但也幸亏了这蛊虫,夫人腹中的孩子才能安然无恙。”
宋宜闻言,气压一敛,低头扫视着神医片刻,快把神医吓尿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淡声道:“起来说话。”
“是。”神医这才敢站起来,身子依旧止不住的哆嗦:“夫人体内的情人蛊此时属于沉睡状态,但经过苗女阿月改良过的情人蛊似乎格外喜欢夫人腹中的胎儿。”
宋宜蹙眉:“这是为何能?”
神医摇头,见宋宜目光一冷,连忙又点头要说话。空中忽然传来君溪虚弱的声音:“我知道。”
宋宜和神医都是一怔,连忙抬头向马车上望去。
君溪靠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对宋宜笑了笑,这才神色复杂的说:“因为他曾经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它的。”
宋宜闻言目光一凝,又是楚知白。
一片沉默之后,他忽然嗤笑一声,走到君溪面前轻声道:“别担心,神医会想办法解决你体内的情人蛊的。”
接收到宋宜的杀气,神医连忙举手发誓:“夫人请放心,臣若再不解开你体内的蛊,只怕主子不会让我活太久”
君溪:“…………”
看着神医那哀怨异常的脸,君溪忽然翘嘴笑了笑。
见她微笑,宋宜瞥了眼神医,觉得就算解不开蛊虫,只要能让君溪笑一笑,多留几天他也是可以的。
神医跟在宋宜身后,神色紧张:“主子,主子,你的身体也得治。”
宋宜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点了点头。
神医这才松了口气,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为宋宜诊治身体。一个时辰之后,神医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轻吁一声:“主子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受损的筋脉也被打通连接,主子只要记得这些天莫要动力便可以了。”
宋宜闻言颔首看着他,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吓的神医脚一抖,赶紧放下几瓶尘烟散和百花丸,脚底抹油的马利溜了。
金川府衙叛逆的官兵全都被魏旭打入了大牢,他本想前去禀告君溪这件事,顺便问问她有何指示。
到了门外之后,却见宋宜独自站在走廊上。那隐在夜色中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些可怜,魏旭眨眨眼,心想我就装作看不见他好了。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
他目不斜视的朝门口走去,刚离门口还有三步远,宋宜忽然回神盯着他,目光冷似一把刀。
魏旭坦荡无比的望着他:“哟,你这是守在这里给我们主子当门神呢?”
不知为何,平日里魏旭特别不待见宋宜。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如此优秀了,宋宜再比他优秀岂不是要窜上天。
本来嘛,注定当皇夫的人有一张如花似玉的颜就好足够了,要什么才华和智商?
宋宜知他不喜自己,不过今夜听了魏旭的话他并没有反唇相讥。
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魏旭,道:“她睡着了,有事明天说。”
魏旭不喜欢他这态度,就冷笑:“你还不是我们夏国的皇夫就开始拿捏起姿态来了?”
宋宜闻言,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魏旭在他如刀的目光下颤抖再颤抖,宋宜见状收回目光,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为何总是他!”
“啥?”
魏旭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自己说错了。
不过头一次见魏旭半死不活的模样,这可让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谁呀?你说的总是谁?”
宋宜不欲理他,只把目光忧郁地望向天空。
魏旭却瞬间反应过来,他哼哼两声,骂道:“你说北秦楚知白?妈的,总是阴魂不散。”
宋宜听了这话,头一次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他回头望着魏旭,深有同感的道:“谁说男人不会因为情敌而心烦意乱?”他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心乱如麻!”
魏旭和煦的问:“你在自责没保护好主子?”
宋宜看着他,目光深沉的点头。
魏旭立马冷笑,骂道:“我们主子魅力大不怪你,但你作为人家以前的夫君,未来的皇夫,你竟然连最基本的职责都没做好。”他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我要鄙视你。”
宋宜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在反省。
自己似乎这个夫君和父亲似乎当的有些不称职,这么一想,他就阴郁了。在心底郑重其事的道: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那边魏旭还在数落他的不是,宋宜觉得此人有些聒噪,便凉凉的道:“作为缉事府的扛把子,你竟然连宫中出了奸细都不知。”他睨真魏旭,点手指着这大好的金川府衙,冷到:“竟然连朝廷命官都是北秦的细作和杀手你也不知。你?哼!”
最后一句话,“哼”的太轻蔑。
魏旭不免也受到了伤害,但他也只此此事确实乃自己的失误。便咽下后头的话,也“哼”了一声。
于是两个大男人在这深夜,只能望着天空发呆。
两人各自反思了自己的工作情况之后,便一直站在廊下发呆。
第二天君溪醒来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两尊门神。魏旭和宋宜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两人都回过头来。
宋宜上前扶住她,魏旭则问道:“主子,金川叛逆的官兵该如何发落?”
君溪沉着声音道:“杀!”
魏旭领命离开,根据君溪的下令将叛逆的官兵全都斩首示众,而那些家属则都被流放北漠去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