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一脸懵逼的时候,楚知白就开门走了进来。
君溪赶紧回神迎了上去,楚知白见她面色有些奇怪,便多看了一眼。君溪连忙朝他笑了笑,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君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楚知白夹了一个虾球在她碗里,轻声问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有些怪?”
君溪低头看了眼肚子,叹气道:“孩子……”
“孩子怎么了?”
君溪低头看着肚子,有些欲言又止地抬起头来,想了想,终究摇头道:“可能第一次怀孩子,心情有些忐忑。”
楚知白闻言释然一笑,安抚道:“别多想,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君溪也勉强笑了笑,一边吃饭的时候一边在想,到底该怎么问出口?
夫君,孩子不是你的?
夫君,你知道我和你之外还同别的男人睡过吗?
夫君,孩子姓啥?
这些话,她只能通通咽下去。
而宋宜从府衙那边离开后,连忙去找到神医,面色铁青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医胆战心惊的笑了笑:“最近才发现,原来中了此蛊有个后遗症。”
宋宜睨着他:“说。”
“就是只要她一旦怀疑自己的身份和记忆,隔天她的这些记忆就被人蛊虫吃掉。”感觉到身旁阴风阵阵,神医忙放低了声音说:“所以就算她爱上你,时间也只有一天啊。”
宋宜:“…………”
他揉了揉眉心:“我已经派人去抓了苗族阿月,你要赶在这件事暴露之前研究出解蛊的方法。”
神医战战兢兢:“是是是。”
被坑了一脸血的宋宜,那一晚碾转反侧,脑子里都是君溪说他是采花贼的场面。而君溪那一夜,也破天荒的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想孩子到底是谁的?难道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真的是孩子的爹?
想到这里,她有些纠结。
便翻身望着睡在自己身旁的楚知便,借着昏暗的月光,君溪仔细地打量着楚知白。思来想去一番,脑中越来越纠结,她很想摇醒楚知白问上一句,可手刚要伸出去碰到楚知白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
她眨眨眼,不知道为何,心中就是不愿意这么推醒他。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又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慢慢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楚知白已经不见了。
君溪在床上摊了一会儿,便准备起身穿衣。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奴婢打了温水来给您洗漱。”
君溪在门内应了一声,丫鬟便推门而入。
君溪系好了衣带,坐在梳妆台前打哈欠,昨夜折腾了半夜都没睡着,眼下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伸手揉着太阳穴,觉得有些疲惫。
正在这时,头上却落下一双手,拿手力道轻柔地替她按摩着头部。君溪舒服的哼哼了一声,然后才发觉不对。
她抬头,身后那丫鬟对她笑了笑:“舒服么?”
君溪心里一抖:“你……”
伪装成丫鬟的宋宜,风情万种的对她笑了笑:“如何?这样可美?”
君溪哽住,目光在他脸上划过,一本正经的摇头:“太丑。”
宋宜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你可知我是谁?”
君溪摇头:“不知道。”
宋宜答:“我是你夫君宋宜。”
君溪心下一抖:“你是宋宜,盛周那个宋宜?”
“我是宋宜,你是沈君溪。”
这一次,宋宜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君溪。
君溪一脸惊奇地看着他:“我不相信。”
宋宜一口气逆了上来,君溪却抚着心口道:“因为这一次我看着你没感觉,压根儿没有心如小鹿乱撞。”
宋宜默默地望着她,目光有些悲哀的模样瞧的君溪心中一软。
正想安慰他,忽然见宋宜笑了起来,那笑容落在君溪眼里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君溪问:“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感觉,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他低头,笑容复杂:“因为这样,你就不会我忘记我和你相遇的事情。”
晨光映着含笑男子,委实是一场很美的画面。
君溪心中嗤嗤的燃烧起来,忽然就别过头:“好吧,我相信你。”
宋宜闻言一笑,眸色带着绚烂的色彩,那飞光掠过空间,忽然就倒映在君溪迷离的瞳眸中,胸腔里隐约有砰砰之声连起。
君溪连忙低头心想,糟了,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动了心,就会失去和他有关的记忆,看来明天又会把他忘记了。
那一天,当楚知白回来,便见君溪在手腕上划着奇怪的符号。闲来问了一句,君溪便答:“想给自己手腕上画朵花。”
楚知白失笑,认真看了好几眼,这才勉强的点头:“像很多很多的豆芽菜挤在一起。”
君溪:“…………”
楚知白见她不高兴了,这才一手抚着她的发,一手拿起毛笔语带宠溺地哄道:“好了,好了,既然那么想在手腕上画朵花,我给你画好了。”
她微微抿着唇,楚知白偏头笑道:“画朵什么花好呢??”
君溪别过眼,烛光暖黄,他执起笔在她手腕间认真无比的画了起来。感受到落在腕间那轻柔的触感,君溪低头一瞧,在他落笔之处手腕间慢慢绽放了一朵芙蓉花。
在这温暖的烛光下,那花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在手腕间轻盈地散发着一阵芳香。君溪笑了笑,轻声道:“很好看。”
楚知白搁下笔,站在灯旁也是微微一笑。见她一直垂目注视着手腕间的那朵芙蓉花,便翘了翘唇角,偏头吩咐丫鬟们开始摆饭。
月光照着房屋万重,洒在青瓦上,似乎是夜色里飞起的霜花。有黑衣人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越过城门,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君溪一边吃饭,一边轻轻的和楚知白说着话。
泠泠月色照进屋内,被烛火的光一照,便融的悄声无息,待到屋内,便只剩下朦胧闪耀的灯火,以及那开在手腕间的花。
只是谁也不晓得,残霞散绮,那一朵注定盛开在春日里的花,终究会被这秋天的风吹谢,唯留一抹憾色……#####宋宜:老婆每天只爱我一次咋办?“
顾生:一次就好,爱你爱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