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封信送到假女帝的手中,她依照陈煜的意思宣了丞相和几位朝中大臣前来商议此事,最后的商议结果当然是临安县令黄轩同他的夫人治理临安有功,记功一等,还下旨加封了君溪一个诰命夫人来当。
当丞相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的时候,便见宋宜从前方走了过来。
见到宋宜,丞相连忙行礼道:“见过陛下。”
宋宜面色有些苍白,却是前几次被刺杀受了重伤。
见状,他连忙含笑上前将丞相扶了起来,丞相和他寒暄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自从北秦和盛周都前来求亲之后,他们宫中就多了三个陛下。
不过对于宋宜,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女帝心属于他。
无论前朝的官员怎么逼婚,女帝就是不松口。这也苦了夏国的一众大臣啊,虽说一女不能嫁二夫,但身为帝王可以有很多男人,但他们总不可能让陛下将北秦和盛周的皇帝都娶了过来当皇夫吧?
虽然他们很想两全其美,但这简直天方夜谭。
没办法,为了哪边都不得罪,他们夏国只能逼着女帝哪一边的求亲都不答应。
就这么耗着吧,谁的耐心先耗尽谁就输了,因为国不能一日无君,北秦和盛周的皇帝总不能一直在夏国耗着吧?
宋宜自然不难猜测这些夏国朝臣的心思,但他不介意,盛周本来就是君溪的。再加上有林、周二位掌柜坐镇,他倒是不担心盛周的朝政。
御书房外的内侍见宋宜来了,连忙进去通报,获准之后这才恭谨无比地将宋宜请了进去。
进门之后宋宜的目光落在那假女帝身上,眸光一闪,随即便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窗外的秋阳灿烂,守在门口的内侍只能听见两人谈论开办琅轩书院事情的声音传来。
而在临安城,君溪接到了被皇帝封魏诰命夫人的圣旨。
她心情平静地让人把圣旨供了起来,然后将皇宫批发过来的牌匾命差役们抬着,敲锣打鼓地给那些捐钱的土绅送了过去。
临安城的土绅自来勾结过最大的官便是前任县令,哪里受到过皇帝的嘉奖啊?当即高高兴兴的把牌匾给请到了堂中挂着,望着牌匾简直心里乐开了花。
君溪所绘的河渠土,也由楚知白交给了工匠们开始规划。
临安挖渠修漕一事,在楚知白的带领下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至于那个产子的少女,君溪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
不过她还是知道,楚知白将那对父母判罪关押入牢,那杂货铺也在衙门里过了户由那少女继承了。
不过今天楚知白回到房内,显然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君溪见状,连忙上前倒了被温茶给他。
楚知白没伸手接,而是一把将她抱住。茶水从杯中洒了些在君溪的衣袖上,君溪无奈放下茶杯,伸手去抚摸楚知白的头顶,像普通的妻子那般轻柔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建渠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楚知白将头靠在君溪的小腹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和君溪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久之后他才小声道:“那孩子死了。”
君溪一愣,转瞬想起来他口中的孩子是哪个?
原来楚知白虽然避讳,但又想知道这个同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孩子的人生如何。后来,这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
楚知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嘲讽的笑了笑,这样的孩子果然不该活在世上。
君溪轻轻地抚摸着楚知白的头,夕阳从窗边透了进来,她低头瞧了楚知白片刻,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夫君莫要伤心了。”顿了顿,她又道:“你若想哭也可以靠着我哭一哭,反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楚知白:“…………”
他从君溪小腹间抬起头来,他的脸掩在夕阳之中,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泛着光。他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君溪,不转眼。
君溪叹了口气,心想,她一直以为这位是个面上带笑,却心思深沉的男人。却不知为何,他唯独在这件事情上独自黯然伤神。
她偏头,想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再牵着他去洗手,然后坐在桌前吃饭。
楚知白这一路便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任由君溪为自己张罗。等手上捧了饭,目光落在君溪那微微挺着小腹上,茫然片刻,立马跳了起来。
他这一跳倒是把君溪吓了一跳,君溪拿着汤勺,眨眼瞧着他,
却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面容有些歉疚的说:“快坐下,我都忘了你有身孕。”
见他彻底回过神来,君溪这才放下心。
吃了饭,两人便在院中赏月散步。没过一会儿,君溪便有些困乏了,躺在椅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月色之中,楚知白望着她的睡眼,神情柔和的笑了笑,便伸手抱着君溪一同上了床上歇息。
睡到半夜,君溪迷迷糊糊中被热醒了。
她闭着眼,迷糊的翻了个身,却落到一个滚烫的怀抱。
她心中一惊,睁开眼,这才发觉身后的楚知白正喘着粗气抱着自己。
她眨眨眼,觉得此时应当闭眼睡觉。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奈何身后的压抑的喘息声一直沉沉的响起,让她心中渐渐生起了一丝不安。
楚知白抱着君溪,日日夜夜同心上人相对而坐,相卧而起。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感觉,所以每每入夜之后的煎熬,他都以强大的自制力来忍耐住。刚才君溪那一翻身,让他本就敏感的地方更加敏感。他知道她醒着,但他不想打破她的假睡。
别说她现在身怀有孕,便是身子安好,他心中也不忍唐突她。他怕她在日后回想起来,会用余生来恨她。
拥着她的手臂像铁铸一般,可在碰触她身体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松软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不忍自己的情欲为她带来一丝一毫的烦恼。
他的喘息声带着微微的震动和低沉自胸腔传来,君溪闭着眼,觉得这般清醒着似乎也是种煎熬。
作为妻子来说,她此时应该主动维特纾解,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有股声音在提醒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