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白叹了口气,伸出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啃咬出的血迹,鼻尖闻着那似清淡又似馥郁的气息,感受着脸颊之下那滑腻柔和的触感,他闭着眼,在她肩上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
见她双眼中蓄着眼泪,却依旧强迫自己瞪大眼睛的样子,心中一软,手一抖。他现在十分想将她的嘴唇咬出血,奈何理智却阻止了他。
他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我不会在这里强了你。”
君溪见状这才松开牙关,放过自己那条遭罪的舌头。
口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她面不改色的把嘴里包着的血水吞了下去,心道,要是楚知白再来几次,她可不敢保证下次咬破舌尖还能哭出来啊。
楚知白给君溪擦拭好了身体,那出那套丝质的亵衣给她换上之后,这才放过她。
恰好此时,送饭的人来了。
君溪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剪的露青皮,穿着一身男装,但长相水灵漂亮的少女。
那少女进门的一句话又把两人惊呆了:“我是水上漂要娶的压寨夫人,我们联手在成亲的时候把他干掉怎么样?”
君溪愣住,楚知白则含笑如花地接过少女手中的粥喂给君溪吃。那少女见两人不理自己,径直吃着粥,有些恼火:“喂,你们听见没有啊。”
君溪吞下口中的粥,看了她一眼,正当那少女以为她要说话时候,又见君溪低头下去喝粥。
她彻底恼火了,娇声骂道:“你们汉人就会装腔作势,听见了倒是回句话啊。”
君溪闻言,这才挑眉:“汉人?你哪族的?”
“我叫阿月,苗族的未来的巫女。”说道最后两个字,她还挺了挺胸脯表示很自豪。
“看不出来。”君溪慢悠悠地道。
“那是因为那群坏蛋抢走了我的百宝囊,不然我早就下蛊把他们通通都杀了。”阿月对这些水匪简直恨之入骨,不禁抢了她的百宝囊,为了防止她还有蛊毒,这些水匪竟然把她囚在水里关了七天,待确定她无害的时候还扒光了她的衣裳,剃光了她身上的所有的毛发,就为了确定她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伤人的蛊毒。
君溪闻言,思忖了一会儿,又问道:“为何会来到中原。”
听到这个问题,阿月脸上忽然迸发了刻骨的恨意:“因为你们中原打仗,民不聊生,有些汉人就把目光打到了我们苗人身上。”她握紧拳头,轻声道:“有个叫王宽的人勾引迷惑了我们的族长,连同那些汉人杀了我的族人。”
说道这里,她走到君溪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大巫让我来中原找夏国的陛下,她说夏国的陛下将是我们苗族的救世主。”
君溪一怔,又听阿月到:“为了挽救我的族人,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
“好,我们帮你。”
阿月一愣,看着君溪那沉稳笃定的眼神,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那么虚弱,可她眼中的神采却令人不敢质疑。她忽然就结巴起来:“你要怎么帮我?”
君溪微微一笑,撩眼瞧着楚知白:“这就要看你的了。”
阿月这才低头去看楚知白,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男人,真的能解决这些水匪?
面对着阿月狐疑的目光,楚知白只是垂眼对君溪灿烂一笑:“好,夫君答应你。”
“你们准备怎么做?”阿月有些好奇的问道。
楚知白从袖中掏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弯刀交到阿月手中,轻声道:“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等晚间便可。”
看着手中的弯刀,阿月面色一喜。连忙笑容可掬地把弯刀贴身藏好,心里却在嘀咕道他们汉人做事总是遮遮掩掩,真是想不到怎么搜身的时候没把他身上的武器给收走?
君溪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你找到夏国的皇帝你准备怎么做?”
“请求她出兵杀了王宽。”
君溪翘唇,看着楚知白,
那王宽说起来和他有渊源,王宽后期崛起的武力分子之一,被楚知白教唆着联合祁地来攻夏,在渝州城被自己一把火烧的差不多了。那些剩下的残存势力在中原没了落脚之地,只能往边疆逃窜,却不想那王宽竟然把注意搭在苗族身上。
面对君溪那打趣的目光,楚知白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这才抬头看着阿月,反问道:“你们就如此肯定夏国的陛下会帮你们?”
阿月抿唇,固执的道:“女巫说我族以忠诚相换,陛下会帮我们的。”
楚知白瞧了君溪一眼,那含笑的目光,无声再说,看看,平白无故又多了封臣。
君溪扯了扯嘴角,对啊月道:“就你这般横冲直撞的,还未到宫中便被人抓了起来。”
“什么?你们汉人这样不讲道理?”
阿月有些诧异,她自小活在淳朴的深山之中,皇帝对她而言感觉就和族长一样,是个亲切又和蔼的大姐姐,却没想到在君溪口中,变成了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君溪心想这个阿月倒是来的及时。
若是通过她给朝中带话,那是极为方便的,不过……她余光撇向楚知白,身旁有他在,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她收回思绪,抬头对阿月笑了笑,用自己的思路告诉她说:“你若是从这里出去,应当去找缉事府的魏旭魏大人,说自己是苗疆的使者,前来求见陛下。”
“你不骗我?”
“我不骗你!”
君溪又道:“你见到了那魏大人只要说明了来意,他就会带着你去见夏国的皇帝。”
“就这样简单?”阿月不太相信,她看着君溪,神情戒备:“你是谁?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君溪微微一笑,抬手指着楚知白轻声道:“这位可是夏国陛下亲封的知府大人。”说道这里,她咧嘴一笑:“我们上头有人,当然清楚了。”
阿月将信将疑地把两人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汉人的官本事也不怎么大吗,竟然被一群水匪给劫持了。”
君溪挑眉,难得替楚知白说话:“到了晚上你便知道我们汉人的官本事到底大不大了。”
阿月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今天晚上,凭着她一个人很难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