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虐待致死的陈煜逃出府,在街头垂死至极被年幼的楚知白相救,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至于被绿香一板砖砸死的太监,则是负责洒扫冷宫的太监。
因绿香锁住之处近邻冷宫,那太监见绿香整个人都疯疯癫癫,便时常乘着无人潜进去偷东西。却没想今日刚一潜进去,便被绿香一板砖敲开了脑袋。
君溪看完这宗卷,微微抬头:“就这些?”
魏旭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其实臣还查出,那绿香口中的丈夫实乃北秦的太医林子安。”
君溪将手中的卷宗扔到他身上,魏旭立马苦着脸道:“臣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惊喜没有!”君溪冷道,她抬手作势要抽魏旭,魏旭连忙求饶道:“臣一天的时间也就查到这么多了。”话落,他笑眯眯地看着君溪:“不过再有三日,臣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查出来。陛下你再耐心等等。”
君溪勾唇,满意笑。
魏旭见她满意了,这才摸了摸鼻子,轻声问道:“陛下,那绿香该如何处置?”
君溪思忖片刻,轻声道:“先关着。”
魏旭又道:“那陈煜呢?”
君溪想了想,问道:“邂逅故人这个罪名能继续把他关起来吗?”
陈煜摇头,但也懂了君溪的心思,于是措辞道:“但冲撞陛下这个罪名可以有。”
君溪双眼一亮,打手一挥:“那就继续关着吧。”
然而到了晚上,内侍又来禀告说丞相大人求见。
君溪觉得自己真心快疯了,她摆手:“不见。”
此话刚落,便听丞相在外道:“陛下,老臣此次前来是为了皇家学院一事。”
君溪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无奈道:“进来吧。”
话落,便见丞相王傟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走到君溪君溪,将手中的折子双手举了上前道:“陛下,此乃臣草拟的关于皇家学院的一些事宜,还请陛下过目。”
君溪接过折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别说,丞相王傟虽然拧是拧了些,可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经验那可是没的说。
他所草拟的文件,内容详细又明确方向,简直写到君溪心坎儿里去了。
看完了折子,她满意无比地收回目光,面容含笑地看着王傟:“就按丞相的方法去办,之于书院的名字……”君溪想了想,才道:“朕心中有个名字,叫琅轩书院吧。”
以前她的家就在琅轩书院那条古街上,总觉得如果在都城办的书院叫琅轩,她似乎就离家近了一些。
王傟闻言点了点头,见君溪心情不错,便又道:“听闻陛下抓了北秦的使者陈煜?”
君溪挑眉,看着他:“想说什么?”
王傟连忙弯下腰,轻声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更何况那陈煜并无过错,陛下这般……”
他的话虽未说完,可君溪自然是懂了他的意思。
她揉揉眉心,有些疲乏的道:“若朕告诉你,朕的直觉告诉朕,那陈煜若不关会出事?你信是不信?”
“臣信!”
君溪诧异,正欲说话的时候,又听王傟道:“可现在毕竟是两国外邦相交的时候……”
又是只说半截话,君溪简直服了自家的丞相大人了。
她无力的挥了挥手,淡道:“行行行,朕放了他。”
“陛下圣明!”
听着王傟的话,君溪觉得脸蛋疼儿,她圣明个屁,还不被他逼的。
眼见着王傟抬头,又要说甚。
君溪连忙冷笑道:“说什么朕也不会答应和北秦之间的联姻。”
“陛下,臣想说的是,联姻之事应当等盛周的宋宜来了再定!”
君溪:“…………”
她默然无语地望着王傟,抬着眉尾,有些不敢相信逼婚的丞相竟然会如此说。然后便听王傟自言自语的道:“毕竟陛下您现在很抢手,咱们应当待价而沽!”
君溪:“…………”
想到王翁那句待价而沽的话,君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打发走了王傟,独自一人靠在窗前默默地发呆。也不晓得宋宜中暑的情况好了些没有?
忧郁了没一会儿,她便洗洗睡了,毕竟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养足精神来作战。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身下的床一直在晃动。
君溪脑中一紧,想睁开眼,却觉得头脑昏沉和四肢无力。
这种感觉骤然袭来,她心中立马防备起来。
她闭着双眼,耳朵敏锐的去查听四处的动静。
有轻微的水声拂来,耳旁有风,风中带着一股湖水的腥味,身下的床正在左右的晃动。
这是在水上?
“醒了。”她刚回神不久,便有人在耳旁轻声问道。
有温热的湿帕子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君溪眼睫微颤,她睁开眼,便见一袭白衣的楚知白含笑坐在自己身旁。
她偏头,瞧着窗外,满目碧波。
她蹙了蹙眉,再抬头,便见岸边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原并无其他事物。她心中一沉,偏头瞧着楚知白:“这里是?”
“这里是去临安的路上。”
临安乃夏国的县城,靠近北秦,她神色防备地瞧着他。
楚知白见状却伸手拂开她面上的发丝,轻声道:“别担心,我们不回北秦。”
君溪心下一惊,忙道:“你要带着我临安?”
楚知白点头,面容温柔:“我带着你去上任。”
去临安上任?
她瞳孔一缩,沉着声音问道:“你杀了黄轩?”
黄轩乃她前几天上朝时提拔的官员,他本是个同知,因为政绩出色,她便将黄轩提拔成了临安的县令。
楚知白微笑不语,君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楚知白竟然会把自己从宫中撸了出来,还带着自己去临安上任,这简直太玄幻了,这又不是像两个黄鹂鸣翠柳那般的变成了两个皇帝去当官……
楚知白见君溪面色几变,忙倒了杯水递给她,这才道:“我们已经出宫两天了,这里是梓潼地界,走水路五日便能到临安。”
君溪抬手去拿水杯,却觉得浑身无力,她只好作罢,就势躺在枕头上轻声道:“我们恐怕还没到临安便会被截下来。”
楚知白知晓她在试探自己,便也只微笑着给她喂水:“谁也发现不了。”
君溪喝水的动作一顿,她从杯中抬起头来,楚知白伸出拇指抹去了她嘴角的水迹,轻声道:“我安排了人伪装成你和我的模样。”
君溪反驳:“宋宜会发现的。”
楚知白眸光沉寂地看着她:“不,他没机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