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心里对楚知白的执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后面的衣襟忽然被人拉住,她回头,见楚知白一脸无辜地拉着自己的衣襟。她眨眨眼,怒道:“做什么?不是不死不休么?”
楚知白偏了偏头,轻声道:“你生气了?”
君溪没好气的道:“没有,放手!”
楚知白见状反而灿烂一笑,他笑吟吟地靠在君溪背上,低声道:“真高兴,我能牵动你的情绪。”
感受到贴在自己背上的温热身躯,君溪浑身一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撒娇。
她满头黑线,半晌才无奈道:“你放开我。”
“不放。”
听到他像小孩子一样的不依不饶,君溪抽抽嘴角,忍着耐心道:“天黑了,该洗洗睡了。”
话落,身后的人还是没反应。
君溪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让暗卫打晕了他。
命暗卫将他抬回所住的宫殿之后,君溪这才舒了口气。
想着楚知白刚才那无赖的模样,君溪简直觉得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那个楚知白不应该是妖孽嗜血的么?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任性的孩子?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君溪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地就告诉了众人自己打算开办皇家学院的事情。众大臣倒是很给力,就着这件事商讨了许久,初初定下了一个由丞相操办的结果。
她又在大臣的举荐下,升了几个官,又降了几个官。
接下来毋庸置疑的她被文物百官堵在文德殿中,看着文武百官们个个口舌利索地准备攻陷自己的理智,让自己答应和北秦的联姻,君溪真的很想爆一句,要娶你们自己去娶!
结果这话无意间被吼了出来,所有人沉默片刻,都默默望着君溪。
丞相这时候说话了,他说:“若臣娶便行的,臣愿意放弃节操。”
君溪:“…………”
面对这样耿直的丞相,她觉得自己的坚持似乎真的有些操蛋。
她皱着眉头正在苦苦冥思的时候,忽然听见内侍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陛下,陛下,盛周的使者求见。”
君溪面色一喜,大声道:“宣,宣,快宣!”
一听到盛周,她便觉得自己见到了宋宜,所以忍不住的就想见到那盛周来的使者。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穿短打衣衫的年轻人丛外面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原先跟随者君溪的杨先,自北秦一别之后,他原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君溪了。却没想几经辗转之后,他的老大居然做了夏国的帝王。
杨先神情激动的望着君溪,虽然老大又易容了,可老大依旧这么亲切的。
他眼含热泪的跪在君溪的面前::“杨先,拜见陛下。”
君溪也神情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和颜悦色地将他扶了起来朗声道:“快快请起。”
她看着盛周来的使者,问道:“不知使者前来有何要事?”
杨先将她望了望,见她神色激动,连忙答道:“回陛下,臣代表我家陛下前来求亲的。”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懵逼。
盛周的杨先代表他们陛下前来求亲,盛周的陛下是谁?那是刚登基不久的宋宜,也是前阵子自动发兵帮助夏国打跑了北秦的宋宜。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陛下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倒是君溪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一激动,忙道:“好好好,朕答应盛周的求亲。”话落,她又看着杨先,问道:“宋宜呢?”
“回陛下,陛下在前来的途中不小心中暑,他命臣先带着聘礼来求亲,陛下不日便道。”
杨先说着话,从背后的包裹里双手碰出一样事物,待众人看清之后又是震惊不已。
原来杨先手中所捧之物,乃盛周的国玺。
看着杨先手中捧着的国玺,君溪一动,正欲说话,丞相又站了出来:“陛下,此事还需再议。”
君溪压眉,神情不悦。
丞相王傟连同着一众大臣齐齐跪倒在地,口中称道:“还请陛下三思。”
看着面前跪着那一群乌压压的人群,君溪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淡道:“何许三思?”
“陛下。”丞相王傟抬起头,神色陈恳地望着他:“两国求娶,应当三思而后行。”
君溪简直被气笑了,楚知白求亲的时候她不答应非逼着她答应,如今宋宜来求亲,她要答应,这些老匹夫竟然要她三思而后行?
有何可三思而后行的?
她一甩衣袖,怒道:“朕是皇帝,竟然连自个儿的婚嫁之事都不能做主么?”
“正因为陛下是夏国的君,所有事情皆以国家大事为重!”
君溪冷笑轻哼一声,神色愤愤地转身离开。
走到半路,她忽然又折了回来指着杨先道:“你跟我来。”
“诶。”杨先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连忙捧着国玺跟了上去。
刚出文德殿,便见魏旭从远处走了过来。
君溪无法,只好命内侍好生安顿杨先,自己则带着魏旭到了书房。
“陛下,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君溪抬头看着他,魏旭连忙从袖中摸出查出的宗卷交给君溪道:“那同陈煜有关的女子乃陈煜的乳母。”
君溪闻言,有些诧异。
她原先见两人相处的情景,还以为那女人是陈煜的心上人。不过如今听魏旭如此说来,她倒是觉得这般的关系才正常。毕竟那陈煜容姿过人,与那黑面女子甚不相配。
她展开手中的宗卷低头看了起来,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将事情看了个仔细。
据魏旭查出的消息,原来陈煜家中原是北秦的商人。
二十年前在夏国境内采买之时,陈煜的双亲被马贼杀害。
只有他和乳母绿香活了下来,因钱财被马贼一抢而空,绿香同陈煜流落街头险被饿死。
在走投无路之下,绿香卖身进了夏国的皇宫。用卖身的银子将陈煜托付给前往北秦的镖局,却没想回到北秦,陈煜家中的财产都被族中的叔伯强占,而他因为年幼被族中叔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