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人?”威龙见地上的林湘是个生面孔,皱了下眉,喊人进来处理。
林湘趴在地上,被人带出去时嘴里还阴恻恻的笑着,活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你在医院跟那个顾楚宴的照片,早就有人拍到了,你瞒不住所有人的!”
“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哪点比得过心语!”
她癫狂嘶哑地喊着,一字一句都清晰不落地跌进夏千暖耳朵里。
夏心语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就连她身边的朋友,也是这副嘴脸。
可就在几年前,被人贬得体无全肤,践踏尊严,全网黑的,是自己!
而害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的人,就是她夏心语啊!
到头来,反倒自己成了被谴责的加害者,她夏心语活得多么高尚一样。
夏千暖冷漠地站起来,她眼底的冷意如同一片封雪的冰湖,脚下的鞋底毫不留情的碾在林湘手背上。
“我肮脏?这世上有谁比她夏心语更肮脏?当场构陷我出轨,自己却心安理得的抢着别人的男朋友?这就是你眼中最纯洁无辜的夏心语呵!”
“现在自己爬着无数人的床,还要给你洗脑自己多么无辜高尚,拉踩别人,这就是你眼中的高尚吗?”
夏千暖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被气红了眼一样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回去告诉她,自己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报应在她身上,她还敢继续发我的造谣图片,我明天就把在某导床上的风情视频传给各大媒体。”
林湘被威龙丢了出来,他把一个首饰盒子放在夏千暖面前。
“这是你母亲落在我家中的东西,之前她说不要了,我觉着贵重,留了下来等日后找个机会送回去。”
威龙望着盒子,像是终于放下心来。
夏千暖看着那精致的银首饰盒,镂空的雕花,每一处都显得价值不菲。
可哪怕当年自己母亲已经口头表示不要了,威龙老师却还是帮忙收藏了起来,过去这么多年,还愿意归还于自己。
足以见得一个人的赤诚之心。
“按照辈分,我叫您龙叔也不为过,我妈生前所托非人,没留下什么遗物,这一直是我的遗憾之一。”
“现在这算是留给我了一个念想,我实在是谢谢您。”
夏千暖打开首饰盒子,除了信纸,发现里面是一块造工精心小巧地同心锁以及一串手链和玉梳。
她不知带着何种情绪打开了那封泛着黄的信。
“见字如面,我很想你,阿辞。我怀了你的孩子,她就在我的肚子里,那么小那么小,我最近很能吃辣,喜欢甜食,想着应该是个小女孩,想取一个千字,希望她在无数的日子里永远温暖向上,就叫她千暖吧?……”
信不长,但夏千暖读来,近乎是瞬间就红着眼眶。
睹旧物思故人,从前她一直没有机会,但如今,东西就在她眼前。
“你妈妈当年就是太心善了,以后,你不要学她,以后要先照顾好自己。”
威龙看着这个恩人的女儿,心中比自己的孩子还要亲切,他知道夏秋山是什么人,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拦人身陷其中。
信中的阿辞二字,显然已经被人用指腹磨挲过无数遍,夏千暖只能依稀辨认阿之一字,便只以为,是当初自己母亲跟夏秋山还恩爱时的爱称。
“我妈生前,就连信里提过最多的也还是我,她放心不下的,从来都是我。”
夏千暖带泪寄出一个笑,“龙叔,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都会照顾好我自己,我会带着她的爱好好在这世上活着。”
当天傍晚,夏千暖拍摄完当天的戏份。由于是第一天,适应的难度还不算高,自己也能应对。
离开剧组时,威龙提了俩袋东西过来,递给夏千暖。
“你动作力度还是不够,以后的戏需要练练,这是绑在手脚上的沙袋,你平常绑着多锻炼锻炼。”
夏千暖清楚这是威龙老师好心,接了过来。
“谢谢龙叔,我回去练练。”
从剧组出来的顾依依等着自家表哥的车,忍不住凑过来跟夏千暖说话。
“千暖,你没得罪威龙老师吧,这剧组就那么辛苦了,回家还得训练,到底是不是个头儿啊?”
顾依依在家里是个千呼万唤的大小姐,吃点苦头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夏千暖只身一人边工作边拉扯大一个孩子,早已经习惯了吃苦,她笑了笑替威龙解释。
小丫头没听进去,又开始替顾楚宴打起主意。
“千暖,我跟你说,我前些天呢,还听见一个结了婚的好朋友告诉我。
“那有钱人家里都靠不住,特别是豪门,家里事多男人还花心,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前不久就刚离婚一个打官司呢!”
顾依依边说,边斜着眼睛滴溜溜观察着身旁夏千暖的脸色。
见她没有流露出什么格外抗拒的神色后,又继续道,“要我看,还是家里人从政好,首先家世清白,又有文化涵养,家里子孙再不济也是学医搞科研之类的高知分子不是?”
“千暖,你说是吧?”
夏千暖听着顾依依说的,其实有些也没错,豪门大多数都家事多,她比较中肯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嗯,有些确实又那么几分道理。”
顾依依一听,眼睛骤地一亮小孩以为有戏,高兴地俩掌一拍。
“对嘛,我就说得有道理,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咳!考虑坐我表哥的车?”
她差点就直接说做我表嫂嫁给我表哥了,人家都还没离婚呢,这不怕太直接把人给吓跑咯。
反正怎么说,顾依依都不觉得许家有多靠谱。
“不用了,我经纪人过来接我。”夏千暖刚说完这句话,俩辆车同时停了过来。
许致沉跟顾楚宴摇下车窗,剑拔弩张的对峙了一眼。
“表哥!”顾依依拉开车门坐进去。
顾楚宴停着车看了一眼夏千暖,“身体好些了吗?”
夏千暖点点头,“好多了,今天都能来拍戏了,上回谢谢你啊。”
“嗯,不用谢。”顾楚宴偏眸看了一眼许致沉,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夏千暖上了他的车。
“表哥,我今天看见一个脸上烧伤毁容的女人来找千暖,说你跟千暖的照片被别人拍到了,那人还威胁千暖呢!我躲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
“好像她背后有个叫什么心的人…噢对对叫夏心语。”
顾楚宴看了后视镜一眼,后座的顾依依叽叽喳喳不停。
“照片我早就买下来了,不会传出去。”
许致沉接夏千暖回家,车停在地下车库里,车门却上了锁。
“顾楚宴,那个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男人?”
他语气里浓郁的醋味令夏千暖感到十分好笑,但她仍旧十分坦然承认下来。
“对呀,他是我在国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帮了我很多,西西也挺喜欢他的。”
“而且当初,不是你不要我,要我离俩个孩子远远的吗?”
许致沉把手伸过来,捏住夏千暖那张喋喋不休想要气死自己的娇嫩小嘴。
“夏千暖,当初跟现在不一样。”
“布衣(不一)样?拿(哪)里不一样了?”
夏千暖扒拉开许致沉的大掌。
“你不还金屋藏娇吗?江灵欢穿着吊带从你房间里出来,脖颈上痕迹暧昧,你人还在浴室里洗澡呢。”
许致沉听着在些颠倒黑白的东西就感到头大,他咬牙切齿,“我当时不在里面。”
“那你房间里她还是进出自由了呀,你奶奶还警告我不要乱动你的东西,她直接在你房间里穿起了吊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