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辞一听,眯了眯眼睛,又是这个长公主?
看着她这两家即将要被关闭的店铺,她怎么感觉这些政令就是在针对她一样?
“勿要多想,这些政令发布下来,劳民损财,我会入宫劝一劝皇帝。”
四下无人,孟祁玉上前牵住她的手。
“只是这段时日,需要暂且委屈一下你。”
苏婉辞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二人相视一笑,双眼里掩藏着含情脉脉。
.......
在政令发布之后,孟安来还是如常一般,出宫去找苏婉辞。
上一回她答应自己要做的烧烤还没吃上,可却不料,刚出宫,就瞧见街上空荡荡的,不像是往日的繁华。
他不喜地皱了皱眉。
继续上前,却发现原本生意红火的火锅店和烧烤店竟是都关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峰子。
小峰子赶紧低头回应,“回禀皇上,听闻岑都尉曾经来过此地,说是火锅店和烧烤店吃坏了人的肚子,自然苏老板也犯下了新颁布的条例上的罪行,将这两家店封了。”
孟安来眉头紧蹙,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伸手狠狠一拧他的腰,“好你个小峰子,自然你知晓,为何不早与我细说!”
“疼疼疼!”
小峰子皱紧眉头,苦着脸与他,“我也是方才才听到了,这不是半路到一旁给您买了点果子,旁边的百姓讨论的,奴也不知道是真假,不敢妄言。”
就在附近的百姓说的,哪里还有假?
没想到李绍阳捣鼓出来的这些条例还会影响到他吃东西?
孟安来皱了皱眉。
他忆起就住在附近的苏婉辞,打算前去看她。
“有人吗?”
苏婉辞正在处理着手中的东西,听到门被敲响,前去开门,来的竟是黄公子。
见他一幅前来问罪的模样,苏婉辞预料到他的来意。
“黄公子,真是不巧了,现下我这两家店都被关了起来,怕是不能给你做吃的了。”
“我已经知晓。”
他语气淡淡,并不讶异,只要他一句话,苏婉辞的两家店就能重新开张。
“你在做什么?”
已经来过一次苏婉辞家中,孟安来绕过她往后看,瞧见她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的东西,眼前一亮。
“地上都是木屑,脏!”苏婉辞提醒了一句。
孟安来的注意力都被桌上已经成型的玩意吸引了过去,并不介怀脚底下的东西。
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苏婉辞好笑地回应了声,“这是苹果,我用木榫卯结构做成的。”
早听闻苏婉辞有一双巧手,能做吃的,做玩偶,现在连做木头也都这般栩栩如生。
旁边还放着她雕刻的半成品。
“你还会雕刻?”
孟安来惊讶极了,低呼了一声。
他小的时候,除了要学功课,闲暇时在殿中捣鼓点小玩意,后来被父皇发现阻止了。
可孟安来对木雕有极大的兴趣。
“会啊,我还能做些家具,只是得花费不小力气。”
苏婉辞对着正厅里的精美的座椅指了指,“那一套就是我自己做的,虽然木材不算好,可是我第一套做成功的家具,我拿着它搬了两次家。”
孟安来脸上的笑意浓烈,愈发觉得眼前的女子有本事,也不提烧烤的事情了,指了指桌面上的木雕,赶紧询问一声,“你能不能教一教我?”
“教你?可以是可以,不过近来我怕是没时间了。”
“为何?”孟安来急急问道,看上去的确是喜欢她做的这些木雕,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都沾染上了一丝敬仰。
“因为,我这两家店关了,我平日做这些是看心情的,心情好了做的好看点,不好的话,随时有可能做差了......”
“这有什么,只要我一句话,你这两家店随时可以重新开张!”
孟安来一个着急,直接将话头的话说了出来。
当他发现自己说什么话的时候,抬头看了苏婉辞一眼,糟糕,说错话了。
苏婉辞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在他看来,孟安来不过还是个小孩,可能家世不错,可涉及到近来朝中的条例,他又怎么可能能插手。
“好了,你有这个心,我心领了,我会教你如何雕刻,可做这些,得要点耐心和精力。”
见她松口答应了,孟安来眼中满是喜色,对她的好感也大大提升。
这一来二去,孟安来也逐渐与苏婉辞熟悉起来了。
他发现苏婉辞并非是自己想象中那般重利,以她的本事,能在京城里闯荡出一番天地,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他下命令将她那两家店关闭了,她也有办法继续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京城做生意。
孟安来觉得与她相处起来倒是舒服,从前对她的一点成见逐渐消除。
.......
孟祁玉本是念着这两日入宫向孟安来请旨,可边境突地传来消息,说是北疆有外藩叛变,想要进攻大周国。
而刚调任过去的雷老的儿子雷崇经验颇少,从前只会纸上谈兵,眼下真遇到了战事,却是不顶用。
前线传来战事,朝中人心惶惶。
“实在是欺人太甚!”孟安来听到消息,很是气恼,双目充斥着怒意。
底下的大臣们各自争二词,一说要如今大周刚经历过天灾,国库数额不多,若是要出战,劳民伤财;另外的又说,北疆一个小小藩国之地,岂能容忍他骑上头来,须立马出征。
孟安来听着他们争吵的喧闹声,被他们吵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好了,别争了,给朕说点有用的。”
一边的文臣苏澜鹊满脸不认同,“再出战的话,国库亏空,届时我大周又当如何?劳民伤财啊,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速战速决还好,可对方若是硬要耗着我们,到时候粮草银两全无,那会儿后悔都来不及!”
韩忠鼎力支持出战,“势必要出战,不能让这小小的外藩国小瞧了我们去。”
“可出战是谁出战?雷崇吗?”
苏澜鹊肃穆地摇了摇头,“如今朝廷唯有雷老一人能出征,可前些日子听闻他病重在床,如今朝中竟是无人能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