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同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我对他们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而且我一个受了伤的人来这里,就算是我走到他床边了…对他动手的话,也不见得我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跟我进去,如何?”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那个事先和我说话的人开口说道:
“我觉得……还是先放她进去吧,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说不定,主人真的想见她呢……”
见有人事先说话了,其他人也变随声附和,算是同意了我进去。
等他们在前头带路,我走进司徒玖兰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司徒玖兰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爱…还是恨。
呵~!司徒玖兰啊司徒玖兰,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处心积虑,可愿意只换的我对你的不知是爱…亦或者是恨得模糊情感?
当我想迈开步子,再向司徒玖兰走进一些的时候,司徒玖兰的手下们上前来,用剑柄挡住了我。
我看向了他们,他们解释道:
“主人休息之时,从来不让人靠近他六步以内。”
我随声低估道,“肯定是坏事做多了,害怕被仇人刺杀。”
那几个人皱了皱眉头,一副对我的话很是不爽的模样。
脚上的伤毕竟没有全好,这么一直站着好累。
于是我将自己的视线往桌边看去,寻找着桌边的凳子。
在门口和我说话的那个人还算是懂颜色…识大体,见我的视线放在凳子上了,于是也便起身去帮我搬凳子。
把凳子放到我身边后,那个人示意我可以坐下了,而后退回到了众多人身边。
我对那个人道谢,“多谢呀,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刚才的那个人,那个人更是别扭的往后躲了躲,看着脚下的地面而却没有看我。
算了,看在那个人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也不想连累他。
免得到时候,司徒玖兰真的看他不顺眼了,我不是害了他了么。
再说了,刚才我是因为想进来,所以才跟他们那么说的,而他帮我说话,也算是被我利用…帮我进来。
从这一点上,我更不能害了他了。
于是对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礼之后,我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司徒玖兰身上。
看着司徒玖兰那么苍白的脸,不知有没有在发热…不知身体是不是能抵抗的过去这段时间……
想过去看看他,可他的手下这一关,肯定过不去……
我开口问道,“大夫怎么说?”
他们之间很是沉默,好像没有人愿意解答我的问题一般。
我也并不勉强他们。
听说即便是昏迷之中的人,也都有意识,也能够听得到人在说话。
于是我对司徒玖兰说道,“司徒玖兰,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哦,快点醒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我便坐在了原处看着他,想了一下后,对他补充说道:
“还有哦,别让我等太久,我和你一样,或许太多时候也会心高气傲,你懂我的意思,所以快点醒过来……”
如此耗了大半夜,在这么小凳子上坐着,全身上下,出了pp之外,都没有一个支撑点,好不舒服。
我想翻翻身,换个坐姿都不行……
半夜的时候,司徒玖兰大半的手下都已经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司徒玖兰…以及司徒玖兰的两个手下。
还好那两个手下也算得上是对我好,后半夜的时候,帮我把桌子搬了过来,我也便有了个第三方支撑点……
方才,在月念停的房间里,躺在月念停的怀抱里,那么温暖而舒服的地方,我都没有睡着。
而现在,在司徒玖兰的房间里的时候,我好像特别嗜睡,竟然在后半夜里,靠在桌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好久都没有做梦了,特别是噩梦,而这次,好像是陷入了好久都没有梦到的那种梦境里面…………
“啊炳哈哈哈哈~~~~~~~~”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有事那漫天飞舞的蝴蝶…又是那片只有在梦里才会见到的蝴蝶海……
那个声音再次向我传来:
“慕容妩,你忘了他们身上的毒了吗?……”
他们身上的毒?
……他说的是,念停宝贝和卓绝师傅身上的毒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有了新欢,也别忘了旧人在受苦呀~……”
而后,漫天的蝴蝶飞散开来,蝴蝶之后,我竟然看到了楼哥哥!!
满身铁链,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受苦的楼哥哥!!
我嘴里依旧是喊不出声音来,我也只能在心里很是着急的呼喊着楼哥哥:
“楼哥哥!!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楼哥哥,你在哪里…在哪里?!”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皮鞭,竟然就那么毫无顾忌的“啪”的一声,抽在了楼哥哥的身上!!
而楼哥哥那原本漂亮白皙勾魂的皮肤,就那么在那一条皮鞭的鞭笞之下,露出了一条血印!!
这一鞭子…不像是抽在楼哥哥身上,反而更像是抽在我身上一般!!
我立马皱紧了眉头,失声的大喊道:“楼哥哥!!!”
这一次,我竟然喊出了声音!
也就在我喊出了声音的瞬间,那个并没有完成的梦境,立马在蝴蝶破碎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从桌子上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刚才噩梦里的景象,却犹如在现实里发生了一般,让我难受的即将窒息!!
“小声点儿!你这样会打扰到主人休息!”
有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才回过了神来:原来,我依旧是在司徒玖兰的寝房里。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喘息着空气的时候,司徒玖兰的床上,竟然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呃……咳……”
我将视线放到了司徒玖兰的床上……
司徒玖兰皱着眉头,很是吃力的模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
我站起了身来,看着司徒玖兰。
司徒玖兰转过脸的时候,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看到我的时候,司徒玖兰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许浅浅的笑意。
我微微皱着眉头看他。
司徒玖兰的手下见司徒玖兰醒了,连忙的对司徒玖兰行礼后,对司徒玖兰说道:
“主人,我们马上请大夫过来。”
说完以后,其中手下便退出了房间。
司徒玖兰看着我,虚弱的张开口来,一副想要对我说话的样子。
我只是站在原地,眉头轻微的皱着,不说话…也不回应他。
司徒玖兰的手下办事效率的确很快,没两分钟时间,大夫便被带了过来。
大夫对司徒玖兰行跪拜之礼之后,便快速的走到了司徒玖兰的身边,帮司徒玖兰把脉,而后开药,叮嘱了司徒玖兰的手下一番。
全部做妥当之后,大夫才再对司徒玖兰行跪拜之礼后,退下离开。
而司徒玖兰的一些手下,连忙的按着大夫给的药方去抓药…熬药去了。
屋里只留下了两个手下…保护着司徒玖兰的安全。
司徒玖兰很是吃力的张开口,并没有看他们的对他们说道,“退下。”
他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而后又看了看司徒玖兰,仿佛不怎么放心司徒玖兰一个人留下…和我在一起一般。
可他们也不敢违背司徒玖兰的意思,于是便行礼之后,退出了这个房间。
现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司徒玖兰两个人。
从司徒玖兰醒来…睁开第一眼的时候开始,司徒玖兰的视线,就一直在我的身上,而没有移开过。
我也只是看着他,而不说话。
就这么对视了许久,司徒玖兰那么虚弱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对我说了两个字,“过来……”
我怄气一般的对司徒玖兰说道,“你的手下说,你休息的时候,要离你六步以外。”
司徒玖兰微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和我较真的话,可随后却也只是张了张口,而没有说出来。
他依然是看着我,声音虚弱的对我说道,“第一年…是一步……第二年…两步……”
之后,司徒玖兰再次看着我…而沉默……
第一年…一步?第二年…两步?
如今……是第六年,所以六步?!
司徒玖兰休息的时候,不让人靠近他的习惯,也是因为我?!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低声的对他说,“你……”
后面的话我同样没有说出口,而也是同样沉默的看着他……
他依旧极其虚弱的对我说道刚才说的那两个字,“过来……”
看他那么虚弱,却仍旧努力张口说话的样子,我不忍心了,于是迈步向他走去。
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他示意让我坐下。
我顺势坐了下去,他看着我,那神情,有些我说不出的复杂。
两人之间,沉默了少卿。
司徒玖兰开口问我,“你……来看我?”
我回答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司徒玖兰虚弱的面容轻许的一笑,反问我,“你希望呢?”
我如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跟着卓绝师傅在一起了六年,我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么一点有关内伤如何治疗的常识。
像是司徒玖兰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只靠药物是根本无法治疗好的。
必须需要武功高强的高手来帮他运功疗伤,他才能够更快的好起来。
司徒玖兰的手下办事,可谓是神速。
用了没多久的时间,他们便把药端了上来。
他们想要扶着司徒玖兰坐起身来的时候,司徒玖兰突然对我说:
“你……喂我吃药。”
我也刚好有些事情要和司徒玖兰说明白,喂他吃药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也便点了点头。
司徒玖兰见我点头了,脸上竟然露出了少有的另一种笑容。
之所以说是少有的另一种笑容,因为这个笑容里面,没有了往日里那么嚣张…那么高高在上的坏意,而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纯真。
我左手的伤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右手的伤在司徒玖兰的‘协助’下,依旧伤的很重。
所以我便用右手拿着碗,受伤比较轻…活动比较自如的左手拿起勺子,一汤匙一汤匙的喂司徒玖兰吃下药。
药有些热…也有些苦,司徒玖兰每次吃的时候,都会微微的皱着眉头。
我笑他,“果然是大少爷呢,这么一点热和苦都受不了。”
司徒玖兰并没有和我顶嘴,反而看着我的手,轻声的问我,“你的手……恨我吗?”
我轻声的一笑,对司徒玖兰说道:
“你受了重伤,从我眼前离开的时候,我内心其实很纠结……
说实话,我很难受,为了你难过。然后我想了很多……想不想听听我都想了些什么?”
司徒玖兰看着我,回应我说,“嗯……”
我对司徒玖兰坦诚的说道:
“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你算是对我处心积虑…费尽心机。
可是,你一直都不表明自己的心态,一直和我站在一种似友非友…似敌非敌的角度上。
友人的话,你我还真的说不上。
而敌人的话……曾经我以为是。
可当你在我面前受了伤…在你受伤之前,曾经……对我如果有过那种想法的话……我又突然觉得,你和我也算不上敌人。
而且,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话,当你受伤倒在血泊里,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应该高兴…应该诅咒你死了,省却我的心事才是。
可事实上,你受伤了以后,我不但不高兴,我反而觉得很难过。那种难过,我当时说不出理由来。
后来,我冷静了一下,重新思考了这些问题。
不仅从我这里,不怎么把你放在敌人的角度上,好像从你那里,也并没有把我放在敌人的角度上吧。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也曾经帮助过我。
而且,你也曾经派人监视过我吧?比如我叫小倌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