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默默的把晚膳吃了,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等用过膳,她坐到一旁发呆。
虞道川过来抱她说:“兰兰,你还累不累?”
她警惕的看着他,把人推开,说:“我累了。”
她转身进寝屋要去再睡觉,等过来才想起,这不是锦绣宫,是虞道川的寝殿。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虞道川人就跟在她身旁,伸手把她背后抱住了,说:“兰兰我也累了,我们一起歇息吧。”
墨兰不干,挣扎,吼他:虞道川你不要太过分了。
昨晚是她不清醒,又中了药,这事她不计较了,但现在她是清醒的,就不成。
虞道川却有些委屈,和她说:“兰兰,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再不能离开我。”
“……”她又没答应。
虞道川把她扣押在怀里,亲她。
昨晚十八般武艺都试过了,尝尽所有的美好。
现在还想再尝一遍。
墨兰不情愿。
他觉得墨兰写下字据,答应做他的皇后了,顾及相对就少了一些。
他把衣裳扔得满地都是,墨兰羞耻得闭了闭眼。
到了最后一步,他还能又迟疑的问她:“兰兰,可以吗?”
总怕她会生气,毕竟她现在是正常的。
墨兰气呼呼的冲他:不可以。
虞道川对她无计可施,瞧她生气,他又骑虎难下。
墨兰把人推开,气呼呼的说:“我去锦绣宫。”
虞道川只好哄她:“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依你便是。”
墨兰瞪着他,不信。
“我去外面睡。”
他艰难的走了。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墨兰坐了一会,见他人并没有进来,她稍微放松警惕,躺了下来。
困意来临的时候,她渐渐睡了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天色亮起。
她坐起,四下看了看,又把自己给检查了一番。
虞道川昨晚真的没来过。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往外走,宫女已在外面恭恭敬敬的候着,端着洗漱的水盆等她。
见她人出来,唤她一声:娘娘,您醒了。
娘娘,这个称呼陌生得很。
墨兰微微蹙了眉,问:“虞道川呢?”
她直呼皇上的名讳,宫女震惊。
正说着这人,这人就回来了。
虞道川大步流星的过来,回应她:“兰兰,我回来了。”
好像一个归家的丈夫和妻子打招呼,让宫女把洗漱的水端进去,伺候她洗漱。
虞道川一旁看着她。
兰兰这是不高兴了?
脸绷着,明显是不高兴了。
等洗漱过,宫女又把御膳端了进来,虞道川随她一块用膳。
墨兰对吃上不挑剔,也不亏待自己的肚子,只是吃食上比起往日的端庄,略显粗鲁了一些。
她细嚼慢咽的用膳,乍见虞道川盯着她猛看,一口不吃,她蹙眉,不悦:“你看着我作甚?”
虞道川说:“好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你了。”
墨兰把筷子放下,说吃饱了,不吃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虞道川忙跟着出来了,问她:“兰兰你去哪儿?”
“我散心,不可以?”
她语气不好,态度不善。
虞道川勉强让自己不在意。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情意绵绵,百般温柔。
兰兰几时会对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兰兰确实变了。
也确实是他错了,伤害过她。
不管怎么样,兰兰现在是他的人了,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皇后了。
他跟着墨兰走在神宗殿,她有些心烦意乱,道:“虞道川,你现在是皇上,你不需要批阅奏折?”
就这样跟着她东走西逛,他不干正事了?
虞道川回她说:“不急。”
墨兰咬咬牙,转而和他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了。”
这话听在虞道川的耳朵里,就像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斟酌着说:“兰兰,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你负责。”
她忽然冷笑,说:“……大可不必,我不需要被负责。”
虞道川反手抓住她的手,言词恳切,说:“兰兰,我的人已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墨兰就觉得手腕上被烫了一下,她想甩开虞道川的手,没甩开。
什么他已是她的人,她要对他负责。
说得好似她是什么流氓无赖一样。
她才不要负这个责任。
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虞道川忽然就把紧搂在怀里,和她说:“兰兰,我的心一直是你的,人现在也是你的了,我们重新开始,从头来过,我会好好爱你,再不让你受委屈。”
墨兰把人推开,转身跑了。
实在无处可去,她只能转身跑回神宗殿里待着不出来了。
她没想过和他再重新开始的,她来邶国本是为了从他身上拿解药的,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到解药就走人的,哪知道会发生这许多的变故。
如果让姬昌知道她在这边被立为后,姬昌得被气疯。
她把自己藏在寝殿里的龙榻上不出来了,自己坐在那里抱着膝盖想事情。
虞道川见她心情不好,也就识趣的不来烦她了,一个人坐在外面,批阅奏折。
立后大典这事是跑不掉的,毕竟都已告了文武百官。
那天一大早上,宫女就进来伺候墨兰更衣了。
身穿凤冠霞帔,给她最美最好的装扮。
人在镜前,墨兰有一会的恍惚。
今天既是封后大典,又是帝后大婚之日,虞道川穿了绣有龙袍的大红衣裳过来牵她的手,和她说:吉日已到,走吧。
文武百官也已到齐,全都等在大殿之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墨兰避无可避,跟他一块往外走,一块踩着红毯走进大殿。
他果然守了他的约定,给她最尊贵的后位。
曾经,她红着眼尾和他说:“谁要跟你浪迹天涯,隐姓埋名?我要做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在最漂亮的宫殿里,重振我墨家失去的荣耀,你给不起,也帮不了,就不要挡我的路。”
那天,他也红了眼睛,对她说:“如果这些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请你等一等我,不要这么快与我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他说:“如果住在华丽的宫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你现在想要的,我愿意为你去争。”
到了那种地步,他也必须去争,只有争到手,才有机会把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