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时,顾言还在安睡,转身去婴儿房看了眼小家伙,抱了抱他,便离开山水居去了公司。人们常说,越忙越出事,当白慎行在持续忙了一段时间之后,收到的便是自家母亲打来电话说安安病了,将流感传染给了顾言,一时间、他在办公室的人,只觉头疼不已。偏生是公司最近业务繁忙,又抽不开身,一时间只觉头疼欲裂。
当晚抛下所有公事回了山水居,无形中将怒火撒到了自家母亲身上,言谈中很明显的意思是,明知安安病了,为何还要让他围在顾言身边,她本就抵抗力不好。
陈涵虽委屈,但也知晓白慎行现在情绪不佳,公司业务繁忙已经让他分身不暇了,偏生这个时候顾言还病了。
一回来本想冷着脸凶顾言两句、可一进卧室,见她焉儿了吧唧的窝在床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凶她,心疼都来不及,抱着她缓缓在怀里磨蹭着,浅声问道;“难受?”
顾言此时须虚弱无力,只得缓缓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难受,突然来袭的流感让她头重脚轻,鼻涕不止,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悉数败在她手上。小家伙跟顾言两人很快便被隔离开,流感总是来的淬不及防,又难以痊愈,小家伙此次病了闹腾,也只有保姆跟奶奶围在他身边,哪里见得到父母的影子,一个星期过去之后、安安痊愈,顾言还在持续生病中,鼻涕不断,夜间偶尔伴随低烧。
这个星期的山水居格外热闹,只因白太太生病,白先生要贴身照顾,将一切工作,大小会议悉数安排在了山水居会议室里,而顾言的工作直接移了过来,露西跟张晋他们这个星期见到的常态便是顾言一边吊着水一边跟他们吩咐工作事宜。
还有白先生开会休息时间便过来查探一番。
麦斯跟gl高层人员的会面来的异常尴尬,只因都在山水居,而对方早就想着看老板跟老板娘带的人谁能更出众,早就便想一较高下,此时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白慎行进小客厅将顾言枕头拔下来,按着针眼好一会儿才扶着她出去,而后一出去,便见外面如此场面,瞬间面色一跨,冷声道;“干什么?”领头的徐副总听闻白慎行话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顾言反倒是一阵好笑。
周日、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来袭,汉城可能会迎来今年最低温,去年的冬天,顾言本就觉得寒冷刺骨,今年天气预报最低温,她便感到冷意了。
周日晚、白先生吩咐张岚收拾东西,而后周一早晨,便带着白太太去了新加坡,变相躲避这场冷空气,连续一个星期的感冒让顾言面色寡黄,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今日看新闻时,白慎行便在想着这股冷空气会不会让顾言感冒加重,许赞正好进来汇报新加坡那边工作,正逢他出差,又担心顾言一人在家会不好,便带着她一起到了新加坡。
路上、白慎行不免一遍遍提醒她不要出去吹冷风,不要喝冷的。
重要的是不许挑食,到最后还不免数落;“安安身体都比你好。”
顾言闻言不免憋憋嘴、她许久未见安安了,自从白慎行冷着脸回来将山水居里里外外的人悉数数落一遍之后,她跟安安就被隔离开了,陈涵带着安安回了白家老宅,白朗也跟了过去,一起照顾着患了感冒的安安,而她留在了山水居,保姆跟白慎行伺候她。
一个多星期未见小家伙,现在想念的很、不免嘟囔到;“好久没见安安了。”
白慎行见她意志消沉不忍在说她,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轻缓安慰道;“好了便能见了。”
夜晚搂着她睡觉时明显感到她瘦了许多,不免心疼。
“回去要好好补补,”他轻声道。“好,”她应允。
最近感冒确实是让她难受不已。
这日下午,白先生在分公司开完会回到下榻酒店,白太太正窝在酒店床上看书,见他回,露出一个会心微笑,他迈步过去轻声询问道;“感冒好些没?”
白太太轻缓点头;“好些了、不流鼻涕也不咳嗽了。”
每夜白慎行搂着她睡觉不然她动弹半分,往往一觉醒来便见他在给自己擦拭身子换睡衣的模样,心疼不已。
出了几晚的汗,瞬间觉得身上都轻快了好多。白慎行闻言迈步过去揭开她手中的书,一本国外小说,她倒是看的起劲。
“何时回?”她浅声问。
“今晚、”白慎行抱着她亲了亲,而后起身收拾行李,顾言准备起身帮忙,却被他喝止。
有他在的时候、一切家务事都是他在做,顾言看着他的背影,感动不已。
当他们飞回山水居时,陈涵带着小家伙搬了回来,她回去时、缓缓推开小家伙的房门,而后进去望着他的睡颜许久,直至白慎行催促她才转身回房间。
次日清晨,顾言是在小家伙的哭闹声中醒来,房门半掩着,传来小家伙的哭闹声,她披着外披寻声过去,只见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轻哄着,小家伙扒在他肩头放声大哭着。
“怎么了这是?”顾言见他如此伤心模样不免问到。
平日若是小家伙闹腾没事儿找事儿想着哭,白慎行多半是不理他的,今日这般抱着哄,想必不是无理取闹。
“许久没见你们了,慎行一早过来看他,好好的人突然就张嘴一边喊爸爸一边抽泣,估摸着是太想你们了。”陈涵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疼,小家伙这几日在老宅,每晚睡觉之前都会闹腾一番,不是喊爸爸就是喊妈妈。
让她跟白朗好生心疼一番,今晨白慎行穿戴整齐去公司之前过来看一眼,哪儿晓得小家伙瞅见了,便张嘴大哭着喊爸爸,白慎行抱着哄半天都不见好。
“乖乖、想爸爸了?”白慎行轻吻着小家伙面颊柔声问到。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在呢!”小家伙的哭闹也着实是让他心疼,感冒到现在也有半个月没去看他了,今日见着了竟然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哭的他心都疼了,平日里无理取闹他是不上当的,可今日这番,着实是让人心疼。
“爸爸,”小家伙抽泣着,哽咽着,抱着白慎行脖子不撒手。
他一身昂贵西装上沾满了小家伙的鼻涕眼泪。
白慎行抱起他面对着自己轻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妈妈都被你吵醒了。”
“好了好了、乖乖、”白慎行轻柔的语气哄着他,就好似刚出生时,他哄着他睡觉那般,此时顾言站在一处只觉幸福无比。
“抱抱,”小家伙话语一落,白慎行赶紧将他抱进了怀里。
这日、原本要去公司开会的白慎行价格地点转到了山水居,当麦斯一众高管见老板抱着孩子跟他们开会时,一个个目瞪口呆,怎也想不到老板不能去公司开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要带孩子。
小家伙一早闹腾死活不撒手,白慎行也实属是无奈,只好如此做。
这日、小家伙抱着自家爸爸不撒手,就连上厕所都是喊爸爸。
彼时白董正在跟一众高管举行头脑风暴,小家伙糯糯的嗓音响起;“爸爸、尿尿。”于是众人都停下手中工作,口中语言,瞅着他们不苟言笑威武生猛的白董抱着儿子进了洗手间,一众高管瞬间石化。
白董的奶爸形象瞬间在众人心中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一整日,白慎行无论是吃饭,上厕所,还是工作都带着小家伙,可谓是寸步不离,休息间隙,众人讨论;“为什么没看见顾总?”
“顾总在公司、”许赞道,早上还是他送去的。
于是众人哀嚎,只觉白董这样完全是不给他们留活路。顾言从公司回来时,便见一众佣人在讨论他们今日见到的场面,实在是好笑。
白先生又出名了,在同事面前。
彼时在同事面前树立不苟言笑的形象,悉数毁在了自家老婆孩子身上,让白慎行无言以对。
寒冬总是来的淬不及防,白先生一再强调白太太要注意身体,不能挑食,身为母亲要做好带头的榜样。
舒宁怀孕六个月时,来公司与她浅谈,言谈中谈及许溟逸对她的好时、眸间有些许泪花,看不真实,顾言知晓,舒宁徘徊在给他机会和不给之间,不过是拿不主意而已。
她说;“我觉得很多时候我需要一杯酒来帮我理清那些思路,可每每我拿起酒瓶子时,总会无意中感受到小家伙在肚子里踹我得动静,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发生在我身上了,可最终我还是感受到了。”她说这话时、语气轻缓、平和、甚至带了些许母爱的光辉,顾言望着她一阵轻笑,现在的舒宁,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以前的她醉生梦死是常态,现在的她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母亲。
她看着她浅声道;“大多数女人并非i真心爱那个男人,只是觉得他很好而已,你是不是i现在也处在这种阶段?”舒宁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我想是的。”现在的她,谈不上有多爱许溟逸,但是他在身边的这种感觉很强烈,当晚上小家伙闹着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搂着她缓缓抚着她的肚子,似是在告诉小家伙不能乱踹。
每当她去产检时,护士医生跟她说、你老公好帅的时候,她会笑着调戏那些小护士,让他们面红耳赤,可却忽略了自己脸上得意的笑容。现在的他们在一起,无关爱与不爱,可能更多的是一种陪伴,明明才三十多岁,却总觉得现在已经有了七老八十的思想,她不免觉得奇怪。
后来将这些疑惑问及顾言时,她说;“或许只是心态平和了、看待这个世界温柔了,才会如此。”舒宁缓缓点头,她说;“应该是。”年前休假的前一天,白慎行在办公室处理公事,安迪敲门进来,毛遂自荐,去m市,当白慎行问及愿意时,她如此回答;“因为我们公司在那边刚刚起步,需要人过去,而正好我的家乡在那边,算的上是衣锦还乡。”
她语气平缓,轻声与他说到。
白慎行点头应允,m市是麦斯新的一个据点,他们此前在公司紧锣密鼓筹办,推广、规划的便是m市、此行安迪提出来、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周五晚、白慎行亲自替她举办了一场欢送宴,地点在徐离的场子里,那日去时,他已然不在,陈致远跟蒋毅在帮他看场子。
见白慎行来他们打招呼。
麦斯众人喝高不少,期间、许赞贴到她身侧举起杯子道;“恭喜。”
安迪端起杯子与他对饮,缓缓道;“谢谢。”在许赞看来,离开或许对她是最好的选择,她爱白慎行,那种眸光太过热切,而白董并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结果,此番离开麦斯,远离这个优秀的男人,似乎才能让她有更好的选择。
“你的选择是对的,”许赞给出肯定答案。
闻言、安迪一阵浅笑、是对的?许赞是否认为她离开了麦斯可能以后会能遇见更好的人?
她想、应该不会了。
只因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太过优秀,让她在也看不上别的男人,爱过白慎行的女人,最终很难去爱上别人的。
“希望如此,”她浅应。
他们感情深厚,似兄妹,只因这么多年都跟随在白慎行左右。
如今要离开,竟然有太多不舍。
这晚、在散会时,白慎行唤住将要离开的安迪,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个友谊性子的拥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浅缓道;“谢谢。”
这声谢谢其中包含了太多意味。
此时的安迪,才知晓,白慎行或许是这个世间最聪明的男人,他许是知晓自己对她的情愫,所以在每一次工作安排时,都将自己安排在外,而许赞渐渐的成了他唯一的贴身秘书,起初、她跟许赞二人不分工,后来、他们之间差别逐渐显现出来,她以为是麦斯工作繁忙,让他不得不如此安排,直到这一晚,她才知晓,白慎行太过清明了,他的这一声谢谢包含了所有,霎时间,她眸底含泪光,而后快速低头,哽咽道;“不谢。”
这么多年,我也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各取所需、没什么好谢谢的。第二日、她离开汉城、离开了这个她呆了十几年的城市,离开了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她想、她这辈子估计不会在遇到一个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了,如果日后她结婚,也应该是仅仅因为要结婚了,而并非因为爱情。
安迪离开的消息传到顾言耳里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此时她与白慎行且是休年假,她正窝在白慎行书房看书,收到消息时,抬眸漫不经心问到;“安迪走了?”
“恩、回m市了,”白慎行头也未抬道。“怎么舍得她走?”用了十几年的秘书如果突然换掉了,他的工作岂不是会很难展开?
“因为不想让你耿耿于怀,”白慎行一如往常,语气平淡,只是浅缓的道出了一个事实。
当有人跟他说看见顾言跟安迪在卫生间发生矛盾,而后将那番话说出来时,他便知晓了顾言的意思。
安迪对自己的情愫,自己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顾言知晓,为了不让她心心念念耿耿于怀,想着商场上老板跟秘书那一套,他应允了安迪的离开,工作可在安排,但他不想让自家太太生气。
其实身处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已经不将儿女感情作为什么常事,安迪对他有意,他知晓,但好在安迪一直顾全大局,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工作上并未出错,作为老板,他并不应该跟一个下属斤斤计较、直至婚礼那日有人浅笑跟他道,你秘书跟你爱人在洗手间貌似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其中表情深谙,白慎行蹙眉听了两句,直至后来顾言回来时,表情却是是有些不悦,虽说隐藏的好,但还是看得出来,安迪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时,她唇角的微笑,有那么一丝丝意味不明。
她想,安迪此番离开,或许是好事,最起码在顾言面前应该是这样的。
顾言听闻白慎行的话语,有一丝丝愣证、却也明了、只是浅浅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年初四、山水居会客、一众亲人好友悉数到场,此时小家伙已经两岁,满嘴跑火车,满地乱跑已经不在话下,家里时常听到的声音便是、安安慢点。
再无其他。
白慎行对白居安要求颇高,他的玩具悉数不许丢在客厅,因为客厅是大家的地方,你可以拿出来玩、但如果没有及时收起来,我保证会将他们送给别人,白居安犯过一次,淡化他第二日起来找玩具时,已经不见了,便想奶奶哭诉。
白慎行早已明令禁止,不能惯宠孩子,该立的规矩自然是要立起来,若陈涵在他们教养孩子时插手,以后安安便只能让保姆带了。
陈涵跟白朗一早便同意了他的方案。
自此之后,在未见过白居安乱丟东西,每次拿出来的东西必须自己收回去。
这日山水居来客、他显得极为高兴,满屋子撒欢跑,只要不冲撞到人,白慎行倒也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一行人都来了,并未见徐离,顾言不免开口询问,蒋毅后来告知她,李苜蓿快生了,徐离现在可谓是连事业都不要了,直接住到清河去了。
顾言闻言、微微诧异。
年初六、顾言题小家伙穿上毛衣跟羽绒服,将准备好的东西塞到后备箱,而后跟白慎行一家三口去了清河、看望李苜蓿,再见到李苜蓿时,她微微发福,面上还是挂着上次见时那般清谈恬淡的笑容,顾言上去挽着她。
低声问到;“孕晚期要多走动走动,注意别感冒了。”
“知道,”李苜蓿浅笑,素来以为顾言是i个清冷的女子,今日她主动攀上来与她交谈也是欣喜的。顾言闻言一声浅笑,招呼安安过来、温柔到;“喊小妈。”
“小妈,”安安嘴甜,妈妈说让喊什么便喊什么,此时顾言让安安喊的那声小妈无形之中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白慎行与李苜蓿徐离多年同学,李苜蓿离开汉城无非是在有意离开他们之间那个圈子,从离开到现在近一年的时光也仅仅是见了两面而已,白慎行见顾言如此举动,心理一暖,果真是他太太。
期间、中午一起吃饭,白慎行低声跟徐离传授经验,大到生的时候准备什么,小到尿不湿用什么牌子都一一交代徐离,而他倒是细心记下来。
徐离跟李苜蓿之间,谁也没有谈过爱情,谁也没有谈过结婚,他长期在李苜蓿的这家青旅里定了间房,就在李苜蓿房间隔壁,他们之间像朋友,像爱人,像兄妹。
徐离在拥有李苜蓿时,一直不敢脱离家族,而后在失去李苜蓿时毅然决然的脱离家族,净身出户、为此、白慎行在事业上提拉了他一把,让他站的更稳,无形之中在跟徐家对抗。其实站在白慎行的角度来、无论徐离何时脱离家族,他都会帮着他重新站起来。而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聊及李苜蓿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就好像李苜蓿怀孕怀的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跟别人没半毛钱关系似的。
而徐离也做到了最初的承诺,他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只要李苜蓿在,都没关系,他愿意承受。
爱到最后那里还有那么多要求、只要那个人在,便好了,他么之间前程过往悉数成了故事,有些故事不适宜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他们彼此知晓就好。
徐离在清河的这段时间,蒋毅跟陈志远二人一直在兼顾他的事业,可谓是好做了坚实的后盾,就连白慎行偶尔也会过问,因为不想人徐离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商业帝国直接毁了。当他们离开清河时,白慎行在车上望着顾言一阵浅笑,而后缓缓道;“谢谢。”
谢谢你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思考。
顾言回以浅笑,算是认可。
若说以往,她定然不会如此做,但是现在不会,她跟白慎行之间,似乎已经经历了那个争吵的时间点,嫌少有事情能让他们二人再度大肆争吵,多有的、只是一种平和的姿态,现在的山水居,能听见二人大声说话的时候,便是安安又犯事儿了,人顾言不悦了,白慎行对待孩子大多采取的都是行动,而滚多半是用吼来解决问题。初八、舒宁跟许攸宁上山水居,众人坐在一起浅聊着,聊到了孩子名字,就光是姓什么便让两个女人产生了世纪大战,许攸宁坚持孩子必须跟他们家姓,是她哥的。
而舒宁则是很不屑道;“没有我、能有他?”
顾言好笑的看着两人坐在一出争吵着,期间、白慎行带着小家伙上完课,便牵着他从楼上下来、一大一小足够夺人眼球,许攸宁羡慕不已。
“去摸摸姨妈肚子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顾言浅笑着扯开话题,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在争吵孩子姓什么这个话题。
小家伙果真是去摸了、完了之后还一本正经的说到;“是弟弟。”
惹的一屋子人笑的前仰后合。
随后顾言似是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而后道;“许溟逸今日没跟着你?”
“我哥被我赶了,”许攸宁这话说的颇为自豪。
寸步不离的许溟逸今日竟然放心让舒宁一个人出来,也着实是奇了。
临走时,顾言唤来张岚将她准备好的东西提出来,交给舒宁,浅缓道;“前些日子跟慎行一起去买的,买了两套,你跟李苜蓿一人一套。”舒宁接过,而后浅问道;“她快生了吧?”“应当是快了,”顾言浅答。
这年、二月初、徐离做通李苜蓿的思想工作,让她回汉城待产,只因清河医疗环境不好,她思考了几日之后便应允了。
回汉城、住的是徐离那套公寓,只因李苜蓿那套公寓已经很久没人收拾了。
李苜蓿产期临近之前、徐离亲自来了一趟山水居问白慎行要人,要什么?要当初照顾顾言的保姆跟月嫂,白慎行询问顾言意见之后便应允了。
二月十七日,李苜蓿在汉城妇产医院顺产下一名女婴,七斤六两,取名【李亦安】出自:【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表示这辈子能有此女,亦是安好。
此名,出自李苜蓿本人。
她这辈子在想通所有事情时,便是在怀有这个小家伙的时候,觉得人生不必太过纠结,很多事情都是且行且珍惜,若是没人珍惜,自己一个人,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徐离知晓时,眸光不自觉猩红了一番,他这辈子能这样,也已是安好。
并无有所求。
李苜蓿的女儿很像她,眉眼之中颇有一番小李苜蓿的神色,当顾言与白慎行二人前去看望时,她顺产恢复较快,除了生产时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外,其余都算还好,再加上徐离安排得到,保姆月嫂在住院之前已经悉数到位,她并未操多少心。
去时,她正抱着小家伙在喂奶,白慎行自然回避,顾言迈步进去、笑问道;“当妈感觉是不是很奇妙?起初我生安安时,夜半疼的死去活来,可见到他我就不疼了。”“有,”李苜蓿浅笑着答到。
她在产房受的所有苦痛,当在听见小家伙的哭声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顾言伸手摸着小家伙的脸颊,缓缓道;“真漂亮。”“你跟慎行再去生个,来个女儿最好,儿女双全,人生就美满了、像你像慎行都好,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李苜蓿喂奶的间隙跟顾言浅聊着,顾言闻言一声轻叹,而后缓缓道;“我倒是想、慎行不愿意。”她一个人想也没用啊,得有白慎行配合才行,她念女儿都念好久了。
李苜蓿闻言轻笑道;“估摸着是怕你受痛呢!你怀安安的时候白慎行可紧张了,我们笑他的时候他说。要是他自己怀孕都不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笑的我们啊!”两人浅聊着她喂好奶,小家伙躺在摇篮上熟睡,白慎行跟徐离站在门口聊天,而后顾言轻缓了声,两人才进来,两个大男人轻手轻脚的进来看着小家伙,徐离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颊,将他不好的睡姿调整得到。
顾言跟白慎行对看了眼,而后浅笑。
“坐月子在哪里?”白慎行问道。
“清河。”
“汉城。”两人异口同声。
顾言站在一侧看了眼白慎行只见他轻缓道;“在汉城吧!各方面都好些,小孩子小难免会有些症状,当初安安小的时候没少闹腾我,能睡个好觉的时候不多。”
他说出了一番中间话、言语不多,但足以让李苜蓿去思考他话语中的可取性。
“在汉城吧!条件都成熟些,安安小时候确实挺闹人的,指望这位小公主能乖巧些,”顾言说着语气尽是宠爱。
“安安出月子,慎行都瘦了近十来斤的,徐离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顾言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话,这话无形中就是在潜意识里将李苜蓿跟他扯在一起。
临走时、病房之后李苜蓿跟她二人,而后她站在女人立场说了一句话;“有人照顾总归是好的,刚开始小家伙是只知道吃喝睡,到后面就磨人了。”她的重点在第一句,有人照顾总归是好的,徐离的存在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回家时,顾言问白慎行,为何会为那个问题,他说、是徐离让他问得,挑个话头出来,将李苜蓿留在汉城,说徐离没别的意思,汉城的医疗交通都比较好,有利于应对突发状况,他知道若是他自己说的话,李苜蓿不会同意。
才回家,便见陈涵端着碗在给小家伙喂吃的,而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边玩边吃,白慎行看了两眼觉得看不过去了,便迈步过去将陈涵手中的小碗接过来,唤道;“安安。”白居安不知是天生怕白慎行还是如何,一听自家爸爸喊自己,就乖乖巧巧的站过去,一本正经的吃完手中东西。
、两岁的孩子,天行顽劣,白慎行知晓,但也有所要求,不能太惯着。晚上,白慎行工作忙碌、所以给小家伙洗澡的事情便落在了顾言头上,跟保姆一起给小家伙脱光光,而后给他洗澡,水中漂浮着一两只小黄鸭,小家伙一边喊着妈妈一边高兴的扑腾着,起先顾言还能好声好语的应着他两下,最后被她弄得满身是水,身上衬衫没有一处干地方的时候,瞬间不高兴的,白先生开会时,书房门并未关上,本是操着一口流利英语在跟那侧说什么什么的人,突闻一声怒吼;“白安安。”
而后、他稍稍停顿,有些头疼的扶上自己额头,那边一众高管自然也是听到了,白太太这声怒吼确实是够惊天地的,一个个忍着笑,而后白董无奈道;“休息十分钟。”待他一走,电脑那端便开始一阵阵的报爆笑声、白董如此无奈的样子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婚后的老板,工作上对下属的态度似乎也变了些,对于那些有孩子的下属他言语中竟然也会停下来跟众人多聊两句,可算是让人诧异。当白慎行进浴室时,便见小家伙光溜溜的站在浴缸里,顾言满身湿漉漉的在怒瞪着他,一副恨不得捏死他方能解恨的模样,瞅的小家伙是不敢言语。
“不是i在开会?”顾言见白慎行过来侧眸问到。
“你成悍妇了,书房门未关、”麦斯众人都知晓你悍妇的模样了。
白慎行语气中带着丝丝轻笑,而后拿过保手中浴巾,将小家伙从浴缸里包起来。
“爸爸、妈妈好凶。”安安被白慎行用浴巾包的严严实实的,在他怀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开口道。
他不过是在玩水,哪里晓得妈妈会吼人。
‘“你再说、妈妈不止是凶你这么简单了。”白慎行提醒,儿子敢说自家老婆坏话?搞不好是要男女混合双打的。
“惹妈妈生气了、要道歉。”白慎行伸手用浴巾将他从头到尾擦干,而后拿起一旁的睡衣给他穿上,顺带提醒他。
他从小就教育儿子要爱妈妈,要照顾妈妈,不能惹妈妈生气。
小时候、每每小家伙哭闹时,他总是惯性说,在哭就将妈妈吵醒了。
而后、白慎行每日出差或者是上班时,都会吩咐小家伙,不能欺负妈妈。
以前小家伙小,白慎行宽慰顾言不要跟小家伙见气,现在小家伙长大了,他告诉他不能欺负妈妈。“妈妈、对不起,”小家伙站在床上趴在白慎行肩头,对站在浴室门口的顾言道。
顾言心中一暖,而后迈步道床边将小家伙安好在床上,对着白慎行道;“快去忙吧!”
白慎行俯身亲了一口老婆孩子、便转身再度进书房,进去时,一众高管都笑完了,见老板面色如常自度回归会议,不免惊愕他处理老婆孩子关系的速度,会议结束之后,许多人问及白慎行处理老婆孩子关系秘诀。
白董笑答;“告诉自家儿子要爱妈妈,所以事情解决起来就会比较容易。”
要爱妈妈,所以不能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了要及时道歉。
他会教会儿子去爱顾言、也会让顾言在生活当中能少被儿子摧残,两岁大的小家伙着实是让人头疼。
当他忙完结束时,顾言躺在小家伙的床上睡着了,母子二人窝在一起,倒也是副美景,他顺手掏出手机,留下这一幕。
而后进书房,调出360摄像机的屏幕截图,处理,留下照片。
自小家伙出生起,白慎行便在他的卧室安装了高清摄像机,为了方便记录小家伙成长的每一天,后来会走路了,山水居的客厅,后院机会被全方面覆盖了。
山水居安保严实,本就布满摄像头,但白慎行似是觉得那些还不够记录小家伙的成长,便花了大手笔继续扩展。
转身回来、将小家伙安顿好,而后抱着顾言回卧室,放在主卧大床上,掩好被子,自己才进浴室洗漱、才出来将她安稳带进怀里。
当生活中的跌昂起伏告一段落时,所有人的心态似乎都会变得格外安静,顾言是、白慎行也是,就连李苜蓿跟徐离也是如此,三十而立,他们如今、已经算是稳妥的跨在这个阶段了。
到了那种知晓好与不好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时候。
白慎行知晓徐离现在的心境,也知晓李苜蓿现在这种无欲无求只要孩子好的想法,当在李苜蓿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李苜蓿时,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感触,就好似见到了顾言,李苜蓿面色有些寡淡,由此他坚信,不想再要什么二胎,不想再让顾言吃苦受罪,人生中该走的路,走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