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俞思齐此次事情的做法,白慎行一直处于观望状态,出于私心,他想看看俞思齐会对顾言隐让到何种地步,前些时日顾轻舟邀他谈话,将俞思齐亲自前往顾家之事告知他,那时候、白慎行就在猜想,俞思齐此番来是友好警告,而顾轻舟也甚有这种感觉,随后老爷子致电最高院才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安排好的一个局,而顾轻舟也身在局中。
老爷子虽退任,回家颐养天年,但若是出言多少还是有些撼动力,第三天,首都来电话,言语虽未提及,但也告知老爷子行事方案。
此时、顾轻舟更加肯定,俞思齐此番来、是示好。
这日下午、白慎行离开麦斯,前往醉言居,醉言居下午不对外开放,但若是老板要求,特例除外,白慎行到时,俞思齐正站在院内赏花。
“俞市长好雅兴,”白慎行轻声言语。
俞思齐闻声并未回眸,反倒是浅然一笑,上次来时、这里也是如此景象,他与顾言许攸宁一起路过这里时,自己还不免多看了两眼,此番再来、还是如此景象。
“只能说白董好手笔,”白慎行建这醉言居,大有一副隐于闹市的架势。
“能让俞市长夸奖,也不惘我建这醉言居了,”白慎行笑谈,而后转身进屋,俞思齐收了视线跟在身后,餐厅经理亲自过来伺候,白慎行伸手接过他手中水壶,挥手遣退他,而后俯身给俞思齐倒了杯水。
“顾家的事情,多谢俞市长了,”白慎行不是不识相之人,对于顾家的手下留情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激,但也只是感激,对于这件事情,他绝不让俞思齐吃亏半分。
“顾家何事?”俞思齐浅问,眸间甚是疑惑。
白慎行闻言、浅笑、而后缓缓点头,也是、是他太唐突了,不该直接将这件事情提到桌面上来的。
“俞市长日后只怕是要流传芳古了,”白慎行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而后放在桌面上。
“不过是个捡便宜的人而已,白董这话严重了,”俞思齐并不准备接白慎行任何话语,也不准备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政客、必须谨言慎行,这是来时,陆景行反复跟他念叨的一句话,以至于后来到汉城他一直铭记这句话。
几句交谈下来,白慎行知晓他并不准备跟自己多言语,反倒是唤来经理端来一副棋盘,二人就此对弈起来,一场棋局,便能看出对方行事作风与手法。
棋如人生,深谋远虑者获胜。
人生如棋,对手就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未雨绸缪、后发制人。高手对招,一步失算,满盘皆输;但是高手下棋,面对残局,却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棋盘之间,风云变幻。既要总揽全局寸土必争,关键时刻又需有壮士断腕、舍城弃地的勇气和魄力;既要随机应变,来应付不断变化的局势,又需要保持固有的原则和立场,不迷失前进的方向;既要随缘而进,建功立业,又需顺势而退,明哲保身。白慎行与俞思齐都算是个中好手,对于下棋自有自己的手段,进退之间,举止得当,不多不少,正好扼住对方咽喉,一场棋局下来,二人成了平手,不相上下。但俞思齐明显能看出,白慎行在这场棋局中有明显退让,并未将他一击致命,他所认识的人当中,能与之相博弈的,估计也只有一个陆景行了。
“白董好棋艺,”俞思齐不吝啬夸奖语言,对于白慎行如此人,他确实是欣赏的。“俞市长过奖,”白慎行谦虚道,他也未曾想到的是,俞思齐棋艺并不算好。
这日下午、白慎行同俞思齐在厮杀两盘之后起身离开,只因他说、顾言下班时间到了、要去接人。
二人一同离开,并未有过多言语,但心中都知晓,白慎行两盘棋局都在退让,俞思齐便知晓他其中何意,临走时、白慎行给了句承诺,俞思齐回绝。
看似平常,实则是有两人知晓这其中到底平不平常。
顾言下楼时、白慎行已经候在楼下,冯叔开车门她迈步进去,并未见白慎行跟往常那样低头办公,反倒是很悠闲自在的在刷着微信群。
她好奇、便问到;“今日忙完了?”
“恩、”白慎行浅应,忙完了吗?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会儿见蒋毅在群里呼着他上去瞅了两眼才是。
见顾言询问,他伸手将手机放到一侧、“今日见了俞思齐了。”
顾言闻言,手指有些一顿,而后道;“聊什么了?”“顾家的事情多谢他提点,”白慎行直接道明,眼眸锁着顾言,想看出她是何情绪,可令他失望的是,顾言面色如常,并无太大波动。
回山水居时,顾言听见白慎行手机微信有响动,他拿出来放了语言,只听闻那侧蒋毅在咋呼道;“徐离疯了、每周两边跑,周末压根见不到人。”“去哪儿了?”白慎行问道,徐离近段时间经常失踪联系不上人。
“清河、他去找李苜蓿了,每周都去,我跟致远都快疯了,这本来是他的场子,他不看,天天让我两来蹲点,搞得跟坐牢一样,我去,”蒋毅说到最后不免爆了粗,后头还说了什么她没听到,转身进了书房,而她知晓的是、徐离就算是每周去寻李苜蓿,她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真正要走的人都是不会告别的,就好似当初徐离说,她走了、什么都没带,就带了只狗,那时候、顾言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可能真的是缘分已尽。顾言伸手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夏天来的淬不及防,山水居的冷气常年维持在平均温度,只因她换季是肩膀会有疼痛,白慎行便一再叮嘱山水居佣人注意事项,直至现在、他每晚照常用盐包敷她肩甲之处,驱寒。
可有时、她也会觉燥热,便会私自忤逆了白慎行的好心。
就好比今日、她觉得燥热。
白慎行今晚似乎颇有闲情逸致,与三五好友在微信群咋呼了一波,而后拿着手机给徐离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一些要事,随后便带着安安去上早教课。小家伙在早教老师的带领下做游戏,偶尔朝白慎行望过来;“爸爸。”
“乖乖、喊妈妈。”白慎行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益智玩具淳淳善诱他。
“妈……妈,”他刻意放缓语调,让小家伙跟这学。
“乖乖、在不会喊妈妈、妈妈以后就不喜欢你了,”白慎行指望自家儿子能稍稍勤快些,这日下午、两个小时的早教课,白先生像往常一样诱导着小家伙喊妈妈。
早教老师站在一旁,羡慕不已,羡慕白太太能有如此老公。
白先生虽身家万贯,但依然是个居家好男人,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都是他一手操办。
这晚、顾言下楼吃晚餐,白慎行难得今日心情好,抱着小家伙喂饭,先是听见小家伙,爸爸爸爸的吧嗒个不听,而后张着小手朝顾言这边,糯糯的吧嗒出妈……。妈。
顾言跟白慎行皆是一愣,而后顾言甚是激动,将小家伙一把捞到怀里;“乖乖、在叫一声。”
顾言激动不已,听了一个多月的爸爸,今日可算是会张嘴喊妈妈了?
小家伙笑咯咯的看着顾言,吧嗒着嘴巴;妈……妈。虽语言缓慢,但顾言也能听出其中意思,高兴的她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乖乖、终于不偏心了,”顾言心想,果真是自己生的,在不开口喊妈妈,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白慎行看着顾言抱着小家伙亲个不停,眸间盛满泪水的模样着实是让人心疼,起初他第一次听见小家伙喊爸爸的时候只怕是比现在的顾言还激动。
也不枉他最近带着小家伙上早教课,小家伙张嘴喊爸爸,他便教他喊妈妈。
可算是见到成效了。
陈涵下来见顾言抱着小家伙又是亲又是掉眼泪的,小家伙笑咯咯的在她怀里躲闪着。
“怎么了这是?是慎行惹你了?”
白慎行不忍背锅,浅缓道;“安安会喊妈妈了。”
“真的?”陈涵也是颇为讶异,小家伙说话早,但也仅仅是喊白慎行一人,会喊妈妈着实是让人高兴。
“恩,”白慎行浅应,而后伸手将孩子从顾言手中抱过来,交给陈涵,安抚道;“好了、在高兴也得先吃饭。”“今日心情好,多吃些,你最近又瘦了,”一旦回到公司,她的体重永远都是一百斤一下,至于白慎行为何会知晓她瘦了?
许多次两人恩爱时,白慎行嫌弃她浑身都是骨头,摸起来没手感,最近最为明显。
顾言似是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面红耳赤的白了他一眼,惹的白慎行哈哈大笑。
这晚、白太太心情极佳,准备带着小家伙一起睡觉,指望能在听见自家儿子开金口,喊妈妈,白慎行凭凭摇头,虽不愿,但也挨不住老婆的小心思。
白先生身上似是有个魔咒,只要晚上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睡,他几乎是彻夜不眠,为何?只因顾言睡相不老实,老喜欢撩被子,再来是近来天气热,她时常睡觉睡到一半将胳膊腿全都晾在了外面,老婆孩子在床上疯闹了一阵之后双双睡去,白慎行见此,缓缓起身将小家伙抱回了婴儿房,并未留他在主卧室一起,只因顾言最近睡相太不老实。
顾言次日半夜醒来上厕所未见小家伙睡在旁边,一阵惊呼,吓得白慎行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到;“怎么了?”
顾言指着床问白慎行道;“安安呢?”
白慎行闻言,掩面倒在床上,原来是这个,他以为怎么了,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保姆抱过去了,要上厕所?”
“恩、”顾言闻言心中落地,还以为安安被她踹地下去了。
“还以为安安被我踹地下去了,”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洗手间。
反倒是白慎行掩面倒在床上不免嘀咕着,“你还知晓你睡觉不老实?”
次日一早,白慎行起身跑步,便听见婴儿房里面小家伙传来的哭声,他迈步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要上厕所了,”保姆笑道,每日清晨都会到点儿醒,然后起来上厕所。
白慎行闻言,转身下楼。
周三早,白慎行与顾言一同前往s市、为影视城剪裁,一路上白慎行都在工作,而顾言也一样,不同的是白慎行是拿着手机,而顾言是拿着电脑,两人今日似乎都挺忙。
麦斯s市影视城剪裁一时间轰动全国,成为了全国人民都在热议的话题,影视城可拱旅游跟拍戏,今日剪彩之后便正式投入使用,财经报整个报纸版面都是白慎行的照片,在介绍他的英勇事迹,告知世人他白慎行是如何起家,创立麦斯,而后如何一路稳扎稳打过来,此番s市创建影视城不仅带动了整个市的经济,更是让全球人事都记住了他,s市影视城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脍炙人口的话题,白慎行相携爱人前往影视城剪裁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媒体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保镖一路护着二人,而白慎行一路护着顾言,烈日当空,白慎行提议让她打伞,顾言拒绝,只因如此做并不太好,会让媒体说闲话,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算是欣慰、他的爱人,太体贴懂事了。二人一进会场便被记者围堵,长枪短炮袭击而来,“白先生你好,请问你跟顾小姐何时举行婚礼?”
“用词不当,是白太太,”白慎行难得好心情指点记者话语,语气诙谐面上带着浅笑,让一众记者愣神,而后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声。
“那请问您跟白太太何时举办婚礼呢?”记者改变措辞。
“到时候会通知媒体的,”白慎行将顾言护在怀里,回应着记者的言语。
“记者发布会在后面,各位先让让,让我剪个彩,”白慎行调侃着一众记者,站在一侧的许赞都觉得今日先生心情颇好,以往他鲜少有回答记者话语的时候,就算是回答,一句便算得上是恩赐。
一路被围堵出来,顾言面色有些惨白,白慎行见此伸出手,许赞赶紧递上水、“辛苦你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带顾言来。
安保措施拦不住记者的疯狂。
“不碍事,”她只是有些受不了这种长枪短炮袭击的场面,就算保镖众多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疯狂。
“缓缓?”白慎行询问。
顾言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快到了;“先剪彩吧!错过时间就不好了。”剪彩时间定在十点十分,寓意十全十美,现在时间快到了、错过了吉时就不太好了。
顾言越是体贴懂事,白慎行就越是心疼,今日顾言着一身大红色礼裙,白慎行一身黑色正统西装,红色领带,二人站在一起穿出了情侣装的味道。
她的裙子,他的领带,莫名搭配。
二人剪彩结束时,白慎行绕至后面发布会现场,“你休息,我去就好。”“让你一个人出面会不会不好?”顾言牵着他的手问到。
“不会、”白慎行宽慰她。
他素来应付那些闪光灯习惯了,但顾言不同,她似是并不喜欢出现在闪光灯下面,今日这一番拥挤,让她面色寡白,本就担心的厉害。
白慎行一出场,厅内闪光灯直按,有人见只有他一人,便高喊,许赞站在一侧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记者朋友们,记者会照常进行,还请各位保持现场秩序,让我们记者会能照常召开。”
瞬间,厅内安静下来,许赞站在一侧,伸手点记者起来回答问题。
“白董您好,请问您何时同白太太举行婚礼?前段时间朋友圈内说您与白太太喜得贵子是真的吗?”记者一上来便问出了最为重要的问题,言语犀利。
白慎行虽不喜老婆孩子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对于记者的问题还是很有礼貌回答;“婚礼时间定下来会通知各位的,当然、也希望各位高抬贵手,不要去叨扰我爱人孩子的正常生活。”
厅内一阵哗然,果然是有孩子了。
白慎行这话就是在间接性承让喜得贵子。“白董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请问您下一步的做法是什么呢?”
“麦斯旗下一姐陈墨父亲爆出丑闻,请问白董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会不会因为负面新闻而封杀一姐?”“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二者不可混为一谈,陈墨是个很敬业的艺人,”白慎行回答委婉。
“影视城投入使用,请问对不对外?是供麦斯独家所有还是对外开放,各大公司都能入驻进来吗?”
“影视城开业、麦斯股票必定飙升,请问白董还跟往年一样将部分收入划入政府慈善机构吗?”
汉城不少人担忧换了市长之后白慎行会终止对汉城慈善工作的帮扶,若是如此一来,只怕这汉城脱贫速度会有所缓慢。
众人都知晓白慎行与顾轻舟的亲戚关系,若是顾轻舟卸任,白慎行还担不担得起慈善家的名头。“慈善家并不区别对待,在慈善方面,麦斯还会一如往常,请各位放心。”“听闻白太太与新任市长有过一段过往,这是真的吗?”某位记者话语一出,宴会厅霎时安静下来,而许赞更是吓得差点丢了手中的录音笔,而后白慎行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会意,便下去吩咐了声,在后台的顾言也听到了这个问题,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若是好友都算过往的话,想必在场的各位许多都同我有过一段过往,”白慎行用揶揄的语气解决了这个的问题。而后许赞回来宣布记者会结束,白慎行退至后台,一众记者似是没问够似的,对着白慎行背影高喊问题。顾言紧张不已,见他过来赶紧攀附过去,白慎行伸出手搂着她宽慰道,“别瞎想。”她担心的是白慎行瞎想,记者问及了她与俞思齐的事情,她担心白慎行会生气。
“我知道,所以旁人说再多我都当看戏,该回去了,”白慎行将放在沙发上的包提起来,一手牵着顾言离开影视城,直奔汉城而去,一路上,商场好友打电话恭喜白慎行,他颇为高兴,与人交谈,顾言隐隐只听见那人说,恭喜白董喜得贵子,事业更上一层楼,而后白慎行与那侧人揶揄着。
顾言坐在身侧,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白慎行在同人通电话,直至快到时她有些受不了,没好气的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腿上,白慎行这才想起一路上都忽略顾言了,而后浅聊两句收了电话,伸手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掌,顾言白了他一眼将手掌抽出来,“平日里也没见你有那么多电话?”“今日特例,”白慎行浅笑,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她才到公司,便被舒宁跟露西怼着揶揄了一顿,无非就是白董阔气,带着她去剪彩,顾言无语,这件事情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
下午,闲暇的许攸宁从医院过来,推开舒宁办公室大门赫然看见里面坐着的自家老大时,有一丝错愕,而后惊恐道,“老大。”许溟逸见自家小妹如此惊恐的模样瞅着自己,有一丝好笑。
“攸宁,”他浅唤了声。“你不管我们自家公司啦?”许攸宁脑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是舒宁将老大给挖过来了。
“瞎想什么?”许溟逸蹙眉,自家妹妹脑洞太大。“我这不……”她指了指许溟逸在指了指舒宁办公室大门,我这不看见你在gl吗?老二都说了你好多天不管他了。
“稀客呀~”一声揶揄声在身侧响起,瞅着舒宁拿着文件从顾言办公室出来。
“杵这儿干嘛?进去啊!”拦路抢劫啊?挡大门口。许攸宁见此,一把伸手带上门,而后拉着舒宁到一侧,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把我家老大拐到gl来了?”哈?我拐许溟逸?她巴不得许溟逸每天有多远滚多远,还拐他?
“你赶紧带走,我请你去逛街,怎样?看中什么买什么,”能把许溟逸带走是她近段时间的愿望。
见舒宁一副巴不得的模样,许攸宁怀疑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副不可信的模样瞅着她。“你找我干嘛?”舒宁问到。“谁说我找你了?我找顾言。”瞅着许攸宁高昂着脖子朝顾言办公室而去,不免狠狠啐了一口,德行。
“你妹喊你回去呢!”她进去忽悠许溟逸。原以为许溟逸会回应她,哪儿晓得人家根本就是高傲的不言语。
“回头把办公费给交了,”老蹭地方不给钱是什么玩意儿?“好,”许总应了,而且干脆利落,原本准备放东西的舒宁侧眸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越发不爽。
“今天休假?”顾言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攸宁问到。
“恩尼!”她答。“我老大是不是到你们公司来了?”许攸宁好奇问道。
“他一直都在,”顾言并未领会她这个到是什么意思。
“一直都在?”许攸宁咋呼起身,这么说老大真的入gl了?他们自己家公司不要了?跑顾言这里来了?这锄头也太厉害了吧?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呀你!”顾言被她拍桌而起吓得一哆嗦。
“我们自己家有公司,”许攸宁愤愤瞪着顾言。
“你把你老大接回去啊!天天在我这儿,事情都干不利索,”天天都畏手畏脚的,好在许溟逸有一点好的是在公司里面几乎不跟着他们进会议室。
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许攸宁瞬间就怂了,老大怎么这么可怜,都嫌弃他。“开个玩笑,”她笑答。顾言白了她一眼,对她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尤为不爽。
对于许溟逸成天寸步不离跟着舒宁进公司的事情她是无话可说的,毕竟、人家要守着自家媳妇儿,跑了她拿什么赔给人家?
可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以往秘书办的人做事情都比较干脆利落,碍于许溟逸在,他们跟舒宁交代事情都显得畏畏缩缩的,不敢将重要事情拉到台面上说,为此张晋跟露西没少抱怨,恨不得能马上将许溟逸给扔出去,顾言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好言好语劝着,她好好的一个老板,当的如此心塞,今日许攸宁竟然还一副她将许溟逸拐过来的神情瞅着她,甚感不悦,这是找骂的节奏。“出去、找你们家老大去,”顾言下了逐客令,恨不得马上将许攸宁直接踢出来。
舒宁在办公室、见许攸宁一脸焉了吧唧的跑回来,得意的吹起了口哨,许攸宁恶狠狠瞪着她道;“你别得意太早。”她怎能不得意?不得意不行啊!“你不是找顾言吗?去啊!”舒宁开始戳她痛处,指定是知道被人家赶出来了,不然怎么一脸焉了吧唧的跑回来?“老大,”许攸宁见着许溟逸就想赖着他,她好好的来找人,结果到哪儿都被人嫌弃。
“恩?”许溟逸挑高音调问到;“怎么了?”
对于许攸宁、全家唯一的一个小妹妹,全家人都惯着,他自然也是一样的,此时许攸宁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模样,许溟逸没道理视而不见。
“都欺负我,”顾言欺负我,舒宁也欺负我。
“她们都是开玩笑的,”许溟逸出声宽慰。
不想话语还未落地便被舒宁怼回去;“不是啊,我的幸灾乐祸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啊?我巴不得你带着你们家老大赶紧滚呢!那样我才舒服,省的天天跟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着,着实是闹心的厉害。
“舒宁,”许溟逸蹙眉轻唤她。
在他眼里,许攸宁永远都是妹妹,舒宁若是跟他在一起,就是长辈,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好生的怼许攸宁做什么?
见许溟逸如此唤自己,舒宁明显就不高兴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互怼是乐趣,现在许溟逸这样蹙眉瞅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她明显不乐意不高兴了。
随口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办公,不理会许溟逸的轻唤,许攸宁见她如此,有些讪讪的缩了缩脖子;“老大我先走了哈!”赶紧跑吧!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傍晚,许溟逸开车载着舒宁回临水湾,不伦许溟逸如何用语言讨她欢心,她都缄口不言,大有一副任由你说到天荒地老老娘就是不鸟你的架势。
许溟逸颇为头疼,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
“在我眼里攸宁一直是i小孩,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一进屋子许溟逸便从身后圈住她,惊的舒宁直愣愣站在原地,她就知晓,昨夜两人那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许溟逸必然会跟吃了豹子胆似的,果不其然。若换成往日她情绪不佳,他只敢小心伺候着,哪里还敢如此动手动脚。都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还真是有道理的。
她平白无故助长了他的气焰。
“你要是有情绪,说出来骂出来都可以,别不理我,算我求你,”他低声认输,近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话语便是求她了,他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好似都是自己苦苦哀求来的,他不是无事可干,可他知晓任何事情都不及舒宁万分重要,当二人中间有阻碍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忍受,但现在没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有的只是对方心中的心结,许溟逸竟然能等舒宁这么多年,就不会在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我以后只惯你一人,攸宁我不管了,好不好?”许溟逸蹭在她脖颈处,清软的薄唇在她脖颈之间来回游弋着,惹的舒宁一阵颤栗,许溟逸察觉到她异样的反应,而后转身面对她,直接倾唇而下,抚上她的唇瓣,轻缓啃咬着,舒宁脑海中某根琴弦嘎嘣而断,而后猛的推开许溟逸,眸间尽是狠历,实则大部分狠历都是给自己一个警告,不能就这么轻易让许溟逸给撩拨了,若在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的太过迅速了。
“怎么了?”许溟逸见她情绪异常激动,完全忽略了自己刚刚被推开的事情。
若是以往,舒宁推开他,他定然会冷眸盯着她,而后舒宁因不想两人发生什么额外争吵,便主动认错,讨他欢心,她以前觉得,跟许溟逸这样的男人相处太累了,他跟个神经病一样,你在路上多看男人一眼,他跟你闹,你回家拿着手机对着电脑他能跟你闹,他恨不得你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眼光都流连在他身上。
可现在的许溟逸如此迁就她的模样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恍然,是什么让他变了?因为在乎?还是因为她怀孕了?
“没,”她抚平自己情绪缓缓答到。
“不舒服告诉我,”许溟逸无比担忧,担忧她性子刚烈任何事情都喜欢自己抗。
“恩、”她浅应,而后转身进了书房,有事吗?没有,就是想自己静静。
对于许溟逸、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昨晚他说只领证可以先不办婚礼的时候,自己是有一丝心动有一丝诧异跟愕然的。
她觉得自己疯了,在这个男人身上栽了两次,简直就是疯了。许溟逸做好晚餐,才一座上餐桌,当阿姨端着碗鸡汤到她面前时,一直没有妊娠反应的人此刻受不住了,猛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朝洗手间而去,而后扒在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眼里都出来了。
许溟逸见她如此,吓得魂不守舍跟着她冲进了洗手间,见她跪在地上扒着马桶大吐特吐,心都疼了,却又无可奈何,守在她身后给她顺着气。
舒宁只觉自己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吐到无力才瘫坐在地上,一副被人抽了筋骨的模样,许溟逸见她坐在地上,一伸手将她捞起来,抱着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