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清晨,小家伙闹的厉害,保姆便抱着进了主卧室,白慎行起身开门见小家伙哭得满脸通红,于是问道,“怎么了?”
“许是昨日未见到先生跟太太,今早一早醒来便张嘴喊爸爸,”保姆也是无可奈何,对于这小家伙的性子,实在是琢磨不透,偶尔闹腾的时候也只有先生能收拾的了他。
白慎行伸手向小家伙接过来,“去吧!”
保姆听闻如此话语,便识相退了出去,白慎行侧眸看了眼还在安稳睡着的顾言,不敢将闹腾的小家伙抱进去,以免将他吵醒,惹她不快,反手带上门,抱着小家伙进了书房,出言哄着,“乖乖、不哭了。”
后来白慎行才相信自家母亲说的那句话,孩子先开口喊谁谁就要多付出些,这小家伙喊爸爸喊的挺顺溜的,一有事情就喊爸爸,也着实是让他头疼,偶尔被顾言凶几句,便扯着嗓子边哭边喊,喊的他都怂了,不敢看自家媳妇儿,生怕惹火上身。
“听话,不许哭了,吵着妈妈睡觉是要挨打的,”白慎行再给自家儿子做思想工作。
“乖乖,不哭了,在哭妈妈该醒了,”白慎行哄着小家伙,抱着他玩起了举高高,小孩子性子来的快也去的快,不一会儿便笑出了声。
昨夜闹腾顾言至后半夜,临睡觉时哼哼唧唧道,明早不许跑步,一定要醒来就见到人,白慎行应允,此时小家伙闹腾他抱着到书房哄着,若是顾言醒了没见到人,只怕是会闹腾,此时他颇感头疼,担忧顾言一早睁眼没见到人不舒服,昨夜哭了好几波,若是清晨起来还不舒坦,他心会疼。
哄好小家伙,便捻手捻脚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许是听懂了白慎行的话语,进卧室时并未闹腾。
顾言今晨醒来是被小家伙笑兮兮的声音吵醒的。
一挣眸,便瞅见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在床尾玩耍,醒来一以后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白慎行见顾言醒来,抱着小家伙坐在床尾不敢吱声,小家伙被白慎行捂着嘴巴说不了话,眨巴着大眼睛跟着自家父亲瞅着才醒的妈妈,顾言见此、颇为好笑,超小家伙伸出手,白慎行才放人,任由自家儿子狗爬式朝顾言而去。
“吵醒你了?”白慎行面色担忧道。
“睡好了,”顾言抱着小家伙继续闹腾着,实则是被小家伙吵醒的,一睁眼见父子二人坐在床位一幅犯了错的模样便觉好笑。何时见他如此局促的模样,指不定是昨晚被自己闹厉害了,闹的他心慌。
“一早起来便哭闹厉害,就抱过来了,”白慎行看着自家老婆孩子在床上玩耍,幸福不已。
“几点了?”睡得有些迷糊。
“快八点,”白慎行答。
“没去跑步啊?”顾言笑眯眯瞅着他问到。
“怕你一早起来不见人,闹腾,”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发顶,顾言轻笑,本想起身,赫然发现身上空无一物,赶紧躺下,白慎行也看见了,伸手将窝在顾言怀里的安安抱出去,交给保姆,小家伙见自家爸爸跟伶小鸡似的将他拎出来,伸着手哗啦着。
儿子不及老婆重要,这是宗旨。
“有你那样抱孩子的?”顾言见他进来数落道。
“裸着身子跟小家伙蹭半天还有脸说我?”白慎行眉目轻佻问她。
问完还不待她回话,转身进了浴室放水,再度出来时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浴缸,自己则去了淋浴间。
顾言泡了一会儿裹着浴袍起来,迈步至洗漱台跟白慎行并排而站,“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伸手将牙膏放在一侧本子上开始刷牙,反倒是白慎行听闻她这话透过镜子侧眸看了眼她。
“下次给你洗澡别给我哼哼唧唧的,”怪起他来了?有脸没脸?白太太似是并不准备与他打唇战,白了他一眼挤了洗面奶准备洗脸。
白慎行似乎对她今早态度甚感不悦,昨晚抱着自己糯糯蹭半宿的人儿哪去了?一早起来就应嘴。
顾言一早进公司便撞上许溟逸同舒宁一起过来,舒宁在前他在后,连续半个月,许溟逸寸步不离舒宁,连上厕所都在门外候着,往往舒宁进她办公室,出去时,就能瞅见他远远靠在墙上盯着办公室大门。
她眸光带着丝丝揶揄扫到舒宁身上,却被她一眼瞪回来,怎会看不出她眸里的幸灾乐祸。
舒宁转身进办公室不过三五秒的功夫,便转身进了顾言办公室,让还未坐下的她有一丝愣震。
“怎么?”她出声问到。“过来躲躲,”天天被许溟逸当成犯人看着,弄得她心力交瘁,以往回临水湾她进房间,他绝不越雷池半步,昨晚两人一帆翻云覆雨,竟然给他壮了胆,直接睡在了主卧。
一早睁眼见他睡在身侧吓得她差点止了心跳。“烦了啊?”顾言好笑问到。
许溟逸怕舒宁不要这孩子,寸步不离跟着也算的上正常,毕竟、要是他稍不留神,老婆孩子都没了就不划算了。此时见舒宁满脸郁结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放下手中东西准备过去,哪儿晓得还未过去,便见舒宁一把脱了鞋子扔过来,“老娘真是烦死了。”一只鞋子飞过来吓得顾言一哆嗦,“你疯啦?扔啥鞋子?”
顾言见她一脸不爽,又折身回去将她鞋子捡回来放在她脚边上,“好好说话,你这会儿暴躁,孩子生出来也像你。”“你能换个话题不?”顾言话语还未落地便被舒宁一句话给怼了回去。她撇嘴,一早起来被两个人怼,也是奇了。
“换换换,”她算认命。
若换成白慎行这么怼她,她指不定摔门而去了,碰上舒宁也算是没办法。
“让他滚,”舒宁一伸手直指门外,她现在烦爆了,昨晚是干嘛了啊!她上谁不好,上许溟逸。
“我没这本事,”顾言直接承认,把他赶了,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来找我怎么办?
“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这么怂?”
“也是你的,”顾言毫不客气告诉她事实真相。
舒宁瞬间气结,一巴掌落在沙发上,她想对天哀嚎。“许溟逸怎么你了?”她好奇,许溟逸到底是干嘛了,才让舒宁这么捶胸顿足。
舒宁望着顾言半晌,正当她以为要听到答案时,她却泄气了。
“不说也罢,”反正是无论如何许溟逸都会跟影子似的跟在她身后。
反倒是顾言被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兴致,笑的正欢,见顾言这么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舒宁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将背后靠枕扯出来扔在她身上;“有点良心,当初你跟白慎行不好的时候,我可是想提刀剁了他来着。”“不、我是笑你一个人,跟你两没关系,”顾言开口解释,她笑的只是舒宁,不关许溟逸的事情,有多久没见她吃瘪的模样了?“行了、”舒宁不胜其烦,出口阻止她笑脸俨然的模样。
一脚踩上平底鞋,将她身上抱枕扯回来垫在自己身后;“你跟老俞见过了?”“见过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顾言道。前几日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于俞思齐她虽心怀感恩,但毕竟她已有家事,若跟俞思齐来往密切,且不说白慎行会不会在意,就单单是顾轻舟那关她便过不了,此时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但也唯独只有舒宁能帮她解决此事。
顾言将心中所想告知舒宁,二人商量之后觉得可行,可随即而来的问题是许溟逸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自己该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但比起她,顾言似是更不好出面。“俞思齐初入汉城需要帮扶是一定的、但这种事情由谁执行?”舒宁一句话将问题回到了最初。
虽说白慎行表明立场信任他们,但若是事情牵扯到底线,不见得他还会维持原有心态,此时舒宁问题抛出来,她颇感头疼,总不能让张晋跟露西接手此事吧?他们二人格局跟俞思齐不在同一平面上,这件事情、除了她跟舒宁之外,似乎再无他人。
“许攸宁?”舒宁眸光对上顾言,悠悠然冒出许攸宁的名字。
顾言一个冷眉瞪回去,语气不满道;“政场黑暗我们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拉上一个许攸宁。”对于许攸宁、她素来采取的是保护措施,并不想让她见到世道险恶,更不想将她拉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来,那样不管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
实则舒宁一早便知晓顾言对许攸宁的态度,今日、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听闻顾言话语之后她耸耸肩,“你要是帮我解决许溟逸,俞思齐这件事情就包我身上。”
舒宁交换条件,而顾言听闻她此言却一脚踹过去,幸好她眼疾手快躲过去了;“你踹我干嘛?不知道爱护老幼病残孕啊?”“您还有脸说?”自己男人天天想着让别人帮你解决。
“我看你就是残,脑子残,你需要许攸宁,去找她去吧!”顾言没好气撩拨她一眼,而后起身迈步朝电脑而去。舒宁知晓顾言现在万般纠结,自己却也无能为力,而后看了她半晌之后道;“我去吧!”这日下午、顾家别墅迎来贵客,新任市长俞思齐亲自登门拜访,顾轻舟迎接,二人浅聊之际,顾老爷子下来,俞思齐起身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老爷子笑开了花,白鹭推着轮椅站在身后打量俞思齐,这人、就是顾言在汉大当众报上名讳之人?一表人才,不输白慎行,两人风格截然不同。
顾轻舟注意到白鹭的打量,放茶杯的手稍稍一顿,茶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以让人听见,白鹭这才回过神。
“俞市长可谓是年轻有为啊!”顾轻舟不免感叹、如此年纪就能坐上汉城市长的位置,实属不多见。
反倒是俞思齐被他这句年轻有为弄的颇为尴尬,而后笑到;“顾市长过奖了。”
关于年龄,顾轻舟任命汉城市长时比他年长不了多少,如今他这句年轻有为不知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俞思齐一位为国歃血的军人,心理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市长在任时,将汉城建设成一流城市,我不过是个捡便宜的,若说有为,对汉城的贡献只怕是没人能跟顾市长相媲美,”俞思齐将话推回去。
反倒是这话说的顾轻舟有些微愣,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当兵的,口才也能如此好,太极打的这般圆滑,就他这一句话,不免让顾轻舟对他刮目相看。
“一个城市、唯有人民才能建设起来,我不过是个破指挥而已,”他话语清谈,笑的无奈,将自己比喻的一无是处。
、俞思齐想、难怪顾言工于心计,在洛杉矶短短两年便能出头,原来是像父亲,有顾轻舟这样的父亲,顾言又能差到哪里去?
“听闻俞市长与我爱女顾言是多年好友?”顾轻舟将好友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也算是故意说与俞思齐听的。他浅笑,装做听不懂其中意味,而后道;“算是。”
他说、算是、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没有准确答案。
顾轻舟原以为会听到准确答案,结果、才想起、面前这位后生是自己小看了。
“改天有时间让慎行跟顾言一起过来聚聚,”顾轻舟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俞思齐教养良好,俯身捂住茶杯。
“谢谢。”
“言言前两日回来跟我要人来着,让张白过去辅助你,只怕俞先生说的算是有些浅显,”顾轻舟好不忌讳将顾言那日回来问他要人的事情说出来。
他说算是、若单单算是,只怕是顾言也不会如此着急忙慌朝自己要人,这俞思齐、不止是为人谨慎还是不想与顾言扯上关系,思及此,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浅显倒也谈不上,每个人对待事情的定义不同而已,顾市长觉得呢?”俞思齐将球推回去,并不准备回应顾轻舟的话语,但单单是顾言朝顾轻舟要人这事儿,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他以为顾言只是推荐,并不想、她登门拜访朝顾轻舟要人。
“也是、还是俞市长清明,”他语气平缓,但握着杯子的手有一瞬间缩紧,顾言从小到大几乎不求自己,离开八年回来之后更为对他有何要求,那日茂茂然过来跟自己要人,他本意是想答应的,但为了她同白慎行之间的婚姻,他拒绝了。
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处在一个争吵的状态中,尽管顾言鲜少问要求自己什么。“清明算不上,不过是任何事情都拎得清而已,”俞思齐浅答。
但凡跟顾言有关之人都在潜意识告知他不要去打扰顾言婚姻,白慎行、顾轻舟、就连白鹭望向他的眸光中尽是打量,顾家人都如此防备着他,他就算是有意图又何从下手?
且不说他根本就没这个意图。
顾轻舟字句之间都在透露顾言跟白慎行感情良好,在来就是试探,若换成常人只怕他无心应付,只因这人是顾言父亲,他才得以回应。
而俞思齐刚刚那一番话语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立场,表明他在对待感情方面是拎得清的。
不会傻到不分青红皂白。
顾轻舟显然对刚刚那番话感到颇为高兴,从他凭凭点头中就不难看出。
两人交谈时,白鹭推着顾老爷子进屋,而后只听顾老爷子道;“陆家小子让你来的?”
顾老爷子在高位坐了那么久、自然对首都一切事宜都较为灵通,此时一开口便直奔主题,这是军人之间的特色,与顾老爷子交谈,直来直去便好,但若是与顾轻舟交谈,你必须打的一手好太极,所以当老爷子直奔主题时,俞思齐还未从顾轻舟那儒家手段中回味过来,愣了一两秒之后才缓缓点头;“是的、首长。”
“为何不是陆家小子下来?”老爷子询问。
陆景行若此时认命汉城市长,必然是一个很好的转机,汉城任命之后回去直接继大统,倒也算是给国民一个交代。
“阁下自有安排,首长,”俞思齐似乎并不准备多谈论陆景行的事情,但对于顾老爷子的询问,依旧是毕恭毕敬。
顾老爷子倒也没为难他,知晓当权者的想法并不好猜,于是便止了言,反倒是跟他聊起了军区基地的事情,俞思齐言语谦卑,但所说话语大多都是无伤大体之话,军区基地的事情并不能随随便便就交代在外人面前,他也算得上是谨慎。
这日晚,俞思齐在顾言用完餐才离去,离去时,站在门廊对顾轻舟道;“顾市长建设城市功不可没,但米缸大了,总有些蛀虫,清理时、还请顾市长莫要心疼。”
顾轻舟闻此言,立在身侧的手狠然一顿、而后凭凭点头算是明白,原来,今日来的意图在这里,他算是懂了。
顾轻舟回屋时,白鹭想附上来言语什么,却被顾轻舟推开,转身进了老爷子房间,他还未言语,只听老爷子道;“上头派下来的人,干什么事,你都别过问,明哲保身。”
“若是i清理出来的那些人是我提拔起来的,岂不是在打我们顾家的脸面?”顾轻舟不悦。“你统共就提拔过一个张白,”老爷子出声点明,寓意深远,顾轻舟囫囵灌顶,瞬间醒悟,缓缓点头;“我明白。”政客、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手段最狠辣诡异之人。
权利就像房产,重要的是位置,位置越中心,你就越值钱。
中心城区的老房子拆迁时,会让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一跃成为千万富翁,老爷子如此话语,顾轻舟甚感明白。
林雄上任,他毫无忧虑,但若是此时俞思齐在汉城大动干戈,只怕这次会伤筋骨,而他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明哲保身,只因他已是年迈退休之人。霎时间、顾轻舟觉得,顾言跟俞思齐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只因顾言行事作风竟然跟俞思齐颇为相像,都是狠历果断,绝不拖拉。
而相比起白慎行的冷静睿智步步为营,俞思齐的狠历果断,与顾言更为相像。此时顾轻舟才知晓,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晓。
而后拿起手机,吩咐事情。半个月后,汉城再度开始动荡,只因新任市长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门户,将汉城一众大大小小只要是捞的出来的贪官悉数送进了监狱,上演了一场人名的名义,一时间、俞思齐的呼声赛过了前前任市场顾轻舟,顾轻舟与俞思齐二人不同,他们之间,一个建设城市,一个清理门户,正好相辅相成,人名百姓最喜什么?喜的是贪官落马,俞思齐如此做,颇得人心,而只有他知晓,这一切原本是陆景行要做的,这一切都是陆景行设计好的人生步伐,现在要由他来完成,由他来受人名的爱戴。
顾言看见汉城如此大肆收割贪官时,有意思愕然,俞思齐的上任步伐跟顾轻舟颇为相像,两人都是大开杀戒,处理贪官污吏,而后在建设城市,唯独不同的是,这个城市已被顾轻舟建立的差不多了,此时俞思齐,要干的便是清理门户。
一早、舒宁将报纸扔在她桌面上,言语隐忍却不失怒火;“我看俞思齐是疯了,他如此清理蛀虫,不就是在打你父亲的脸?”顾轻舟在任时,第一件事情便是处理贪官污吏,而后提上一批能干的实业家,可现在、那些实业家纷纷落马,被俞思齐送进了监狱,这无疑是在打顾轻舟的脸面。
舒宁一早见到报纸时便觉得俞思齐做法太过无情。
且不说顾轻舟建设了这个城市,就单单凭他是顾言父亲,也该手下留情吧!“不过是政场上惯用手段,”顾言出言宽慰,但她折断绿植的手狠狠出卖了她,舒宁知晓她此刻定然心情不佳,但无奈无言语可安慰,但又不得不发泄心中所想。
“你们出生入死过,”舒宁道出现实。
“利益跟交情不能混为一谈,否则会失去更多,”她试图宽慰自己,明知这些不过是商场常用手段,而现在、她却有些不悦。
就好像早晨起来见到白慎行站在阳台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的模样,不、这种感觉比之更甚。“我看你是疯了,难怪你俩会相携走过那长长的一段路,”舒宁不能理解顾言的想法,她不能忍受的事情顾言似乎都能忍受,她不能忍受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将枪头对准自己在乎重要的人,就好似当初她不允许许溟逸伤害顾言是一样的道理,而今天、俞思齐将矛头对准顾轻舟,顾言却还在出言宽慰自己,她霎时明白,俞思齐跟顾言才是同一种人,他们二人沉浮相同,手段相似,与俞思齐多次相处下来,她难免会在顾言身上看到俞思齐的影子,她一届女子,身上竟然有着军人的杀伐果断。对于舒宁的指责,顾言不允置否,并非她不在乎顾轻舟的名誉地位,但此刻、俞思齐走的这步棋是必然,无论首都派谁下来都会走这条路,因为这是当权者的命令,她竟然猜到是陆景行让他下来的,必然也知晓这手段可能出自陆景行、下任当权者,手段自然了的,他们运筹帷幄,未雨绸缪的本事惊为天人,换个角度想,若此事换成他人来做,不见得会对可以撇开顾轻舟,她应该庆幸这件事情是俞思齐经手。手中绿植被自己摧残的不成样子,她垂眸看了眼,随后有些过意不去,将它端起放进了卫生间。张晋拿着手中文件进来时,便见她心情不佳站立在窗台,而后轻咳一声道;“许特助送来行程,说s市影视城完工,老大跟白董要出席剪裁,问我行程。”白慎行花大资在s市建了一座影视城,后日竣工、剪裁,正式投入使用。他们二人是父亲,邀请老大过去剪裁实则不过分,而且听许特助意思,老大好像知道这件事。
“你看着安排,安排好了告知我,”顾言背对着他言语道。
昨夜白慎行将此事告知她时,她已欣然答应,说过让许特助联系张晋或者露西安排时间。“好的,”张晋退出去时,不免伸长脖子多看了她两眼。
一开门、便见舒宁靠在门边儿上端着杯咖啡,将他吓一跳、更瘆人的是许溟逸站在她身后,这许总成天往他们公司跑老大也不管管?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张晋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话语才一落地便感受到来自许溟逸的警告,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奇了怪了,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还要被一个外人如此吓唬,张晋不免在心中怒号。
“在干嘛?”舒宁语气别扭,刚刚说完那句话出去时,她就有些后悔了,顾言跟俞思齐的那段路程、本是相辅相成相携走过来的,她不该用如此语气去怀疑。
“临窗而站,情绪不太好,你悠着点儿,”跟随顾言多年,张晋也算是摸得着顾言的心思了,此时舒宁询问,她好心提醒,以免她踩了炸弹。
“送进去,”舒宁将手中咖啡往他面前一伸。
张晋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为何不自己送进去?”“你送不送?”舒宁瞪着他。
“我不送,”老大心情不好,没公事我是不会进去的。
“你信不信我让他抽你?”舒宁说着伸出手直指站在身后得许溟逸,张晋一口气提上来差点将自己噎死,而后服气的模样朝舒宁竖起大拇指,你有帮手,你了不起、行了吧!
舒宁进茶水间泡咖啡时,许溟逸站在身后柔声提醒她孕妇不能喝咖啡,可她视若无睹,继续摆弄自己的咖啡,最让他惊奇的是,一杯咖啡她重复泡了十几遍才拿出手,虽然他并未觉得最后这一遍咖啡有何不同。直至她端着咖啡堵在顾言办公室门口,才知晓,她这么纠结到底是为何,一时间、他竟然有点嫉妒顾言,嫉妒她能被舒宁如此厚待。
张晋去而复返,将手中咖啡放在茶几上、“舒总泡的咖啡。”顾言闻言回眸、怪异的看着他,意思明了、舒宁泡的咖啡为何是你端进来?
张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时俞思齐正在办公室看今晨新闻,左傲敲门进来,面色有些沉冷。
“顾言找你没?”他担心的是顾言来兴师问罪,所以一早便过来了。俞思齐只是淡淡回了句;“没有。”他也期盼顾言过来找他兴师问罪,但看的出来、顾言比他想象中更为顾大局,识大体。
并没有一早便怒气冲冲过来兴师问罪,指责他。
左傲眸间有些好奇,而后道;“你如此挑了顾轻舟提拔上来的人,无疑中就是在对付顾轻舟。”对于汉城局势,他看的透彻,此番俞思齐来,并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理市长,此行原本是陆景行下来,当权者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铺好路程只等他回去继大统,那么洗牌手段固然要残忍狠历,让世人铭记于心,原以为此番换人下来会有所收挒,却不想、并没。俞思齐的动作并未有所收挒,反倒是更加干脆果断。
“并非,”俞思齐伸手将手中报纸丢在桌面上,迈步至沙发,对付顾轻舟?并非,他在护着顾轻舟,只因是顾言的父亲,若汉城换作他人下来,顾轻舟或许会更甚,他出手之前刻意提醒,为此、他跟陆景行通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来婉转这个方案,将顾轻舟得以撇清关系,事后、陆景行语气不佳,言辞激烈,就算那侧沈清在唤他,也未能阻止他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一幕。若顾轻舟是明事理之人就应该知晓他的用意,他真想弄死顾轻舟,不会出言提醒。
“我很好奇顾言的想法,”反倒是左傲并未对俞思齐那句并非产生什么兴趣,相反的,他对顾言的想法很感兴趣是真的。“你来错地方了,”俞思齐直接点名,好奇她的想法跑错地方了。“顾言给你推荐那人,用不用?”左傲开口询问道。
“不准备,”俞思齐直接回绝,但凡是跟前任有关系的人他都不准备动用。
“你觉得就目前的关系我用顾轻舟的秘书会造成如何反响?”俞思齐似是对他明知故问的态度感到颇为不爽。
“也是,”左傲回答,别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打脸就不好了。
“你很闲?”
左傲耸耸肩,自然是觉得俞思齐这话里有话,但也脸皮厚,不急着离开,反倒是在他办公室坐到临近十一点才离开。离去时,他坐在车里看了眼市政大楼,心中是另一番景象,他一直都很好奇,如果俞思齐跟顾言二人同处一个城市,来一个政商结合的盛况会如何,可是显然、他见不到如此场景,俞思齐是君子,纵使他心中对顾言有所图,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军人的特有秉性,他会守护顾言,而这份守护或许只有自己才知晓,此番汉城惩戒贪官看似无情无义不顾旧友情面,但他知晓,俞思齐跳开顾轻舟,必然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若想让世人记住你,还有什么比直接挑了这个城市的建设者更让人刻骨铭心的?
若想跳到更高更远的位置,顾轻舟绝对是一块很好的起跳石,但他没有、他在临近动手之间给了顾家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依照顾老爷子的本事,用不了十天半个月。
权利中心之人为了上位可以不顾手段。无论那人曾经对你贡献多大。,帮过你多少,权利中心之人只为权利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