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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剧终篇(4)惊!为她所留的生路

    萨布拉卡系统的开启,震撼了全世界。世界各个组织的系统都受到了最新的变更。这个时代的战乱纷争,也因为萨布拉卡的现世而终止。世界已经易主,争夺天下已经没有意义了。
    凌珖等人联合lilith界再次让九大势力归位一体,并率领了九大势力平息了党派纷争。狄尔斯已经没落,再也没有江山再起的势头了。而狄尔斯的头目奎因·索芙特,在见到凌络琦活着后,久彻底精神失常了,后来被带进了精神病医院。
    她死也没有想到,会有无数人愿意为凌络琦牺牲。她也想不明白,炎亦烽居然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并不受到任何束缚。
    她经营了一个世纪的局,就仿佛是个笑话,或者是一场滑稽的梦,她毁灭了自己,却促进了他人。她用极端的方式得来了自己想要的时代,却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结果。
    ……
    凌络琦醒来的时候,睁眼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正躺在光影社的专属医疗室内。
    炎亦烽一直守在了她的旁边,彻夜未眠。
    “络儿,你终于醒了。”炎亦烽欣喜若狂。
    “让你担心了。”凌络琦微微伸手,触摸着他的脸,指尖抚过他眉眼的时候,她满满的是心疼,即便他看似与平常没什么俩样,但她也感知得到,他憔悴了许多。
    “络儿。”炎亦烽忽然很严肃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凌络琦疑惑。
    “以后不要再作出牺牲自己的决定了。”炎亦烽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刻入自己的心底。
    在爱情方面,他是自私的。
    他与溪然合作,牺牲了溪然,保全了凌络琦。虽然他知道,这对于南势侦不公平。可一想到如果牺牲的人是凌络琦,那他陷入疯狂的程度,绝对不会亚于南势侦,甚至比他更激烈。
    他根本无法想象失去凌络琦的代价。
    当他看到萨布拉卡门后面一片火光时,谁都不会了解他是怎样的心情。
    只差一秒,他就抓不住凌络琦,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那种仿佛灵魂被抽离般的痛,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凌络琦的性格一向都是大义凛然的,溪然也是。为了公众的利益,或者是重要的人,她们都会很乐意的迎接死亡。
    可他不允许。
    他绝对不允许凌络琦就这样自作主张的离开他,而去选择牺牲自己,不管是为了谁。
    如果他没有与溪然合作,那么死的人将会是凌络琦。
    当日,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跟自己说那些话的。
    因为他笃定她不会死,才会如此淡定。
    可是事情还未结束,而他也无法淡定了。
    南势侦的成全,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失去心爱的人,这会是多大的苦痛?
    他绝不能再给凌络琦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里,炎亦烽突然狠狠地抱住了病床上的女孩,大手嵌入了她的发丝里,将头埋在她都侧颈处,“你可想过我的感受,以后我不许你随便离开我。如果没有溪然,你是不是也打算违背你的誓言。凌络琦,你说过你会出来的。”
    “……”
    凌络琦一个人默默地泣不成声,她应该顾及到身边人的感受。如果她死了,那么炎亦烽将承受的双倍的苦痛。可是……
    “因为心里有你,我才对生死无畏。”凌络琦的头抵着他胸膛,忽然,她一愣,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一直握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炎亦烽问。
    凌络琦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右手,发现了自己手里竟然一直握着一颗宝石,而这宝石正是萨布拉卡宝石的复制品。
    她忽然想起了溪然在系统室将什么东西导入宝石的场景,也想起了诀别前,她好像将一样东西塞到了自己手里。
    想起溪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凌络琦的心口又密密麻麻泛起了刀绞般都痛。她不知不觉哭出了声,她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炎亦烽在他怀里大哭,“这是溪然给我的东西,她没了,亦烽,我该怎么办?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像溪然姐姐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了。我好想她……”
    “别哭,络儿,你要带着她的愿望好好活下去,绝对不能辜负她的牺牲。”
    “我……”凌络琦已经哭到说不出话,这种难过,是无法通过时间来遗忘的。
    每当想起这个名字,脑海里一幕幕回忆的总是与她的记忆。想起这个名字,那日火光满天的情景就会重现。失去重要的人的那种痛楚,会再次清晰地在心中蔓延。
    “亦烽,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心里准备的时候,肯定也是非常害怕的。她虽然给人的感觉非常冷静可靠,可她也是会害怕寂寞,害怕自己承担一切的。那个时候,我竟然不能在她身边……”
    凌络琦与炎亦烽说了很多溪然的事,炎亦烽只是默默地听着,耐心地听她哭诉,陪着她一起伤心。
    他自然知道溪然对她的重要性。
    那是真正陪伴她走过一生的人。
    胜似朋友,胜似亲人的存在。
    连番几次,连他都嫉妒过她,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也能值得他心上人这么惦记。
    明明不是情敌,却比情敌还要让人感到威胁。
    可尽管如此,溪然也是他最敬佩的女孩子。
    坚贞不屈,智勇双全,愿意为人两肋插刀。
    因为溪然的死,凌络琦时常精神恍惚。
    炎亦烽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她,防止她出事。
    医疗室门外,南势侦靠在墙头。
    凌络琦与炎亦烽的对话,他都默默停在心里。
    大概是哀默大过于心死,他已经没有任何念想了。
    只是后悔自己的成全。
    如果他能学着自私点,或许就不会失去心爱的人。可是他若不成全她的选择,那也枉费自己是真正的爱她。
    没过一会儿,医疗室到访了许多人。
    凌珖、宫迎飒还有宫粼,都来看望凌络琦。
    还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
    炎亦烽看着那人一怔。
    凌珖笑着介绍,“炎亦烽,他是炎邢,你的父亲。”
    “……父亲”炎亦烽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可尽管如此,他看着他,还是有些恍惚。
    凌珖道,“你们父子俩个,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为好。”
    接受到了凌珖的暗示,炎邢看着炎亦烽,淡淡道,“我们出去说话。”
    炎亦烽看了看昏睡的凌络琦,有些不肯走的样子。
    “络儿交给我照顾就行,女儿自然是交给母亲照顾是最好的。”凌珖明显一副要撵走炎亦烽跟炎邢的样子。
    炎亦烽见炎邢似乎真有话要跟自己说,这才点头答应,“好。”
    炎亦烽与炎邢出去后,凌珖非常敏锐地发现了凌络琦桌旁的萨布拉卡宝石。宝石是透明的,里面流淌着的东西,凌珖也是一看便知。
    萨布拉卡的复制品在溪然的手上,可此时却出现在了凌络琦这里,可想而知这是溪然给凌络琦的。
    她目光看了看站在角落处的南势侦,忽然对宫粼吩咐了句,“我出去要跟南势侦说些话,小粼,你照顾好你妹妹。”
    “我知道了。”宫粼自然是会守护好凌络琦的。
    凌珖又看了看宫迎飒一眼。
    宫迎飒立马会了意,“我会照顾好络儿的,你去吧。”
    “嗯。”
    ……
    之后,凌珖来到了南势侦面前。
    南势侦知道凌珖有事找他,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情与人说话,整个人就像是封闭了一般。
    “你就是南势侦吧,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谈。”
    “对不起,我现在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南势侦直接回绝了。
    “哦?难道对于溪然的事情也没有兴趣?”
    “没有。”溪然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
    “那,关于溪然有可能重生的事情,你也没有兴趣?”
    “你说什么?”
    南势侦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心脏辄止,密密麻麻,患得患失的情绪翻涌而上。
    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可希望又在瞬间湮灭,毁之一旦。
    凌珖认真地看着南势侦,“虽然我说的是有可能,但是这个有可能,确实代表着可能性。难道,你要放弃一丝丝可能的机会吗?既然已经心怀死寂,何不放手一搏?”
    “……”
    南势侦沉默着,凌珖说的对,他已经别无选择,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能使他恢复往常,既然是生是死,他都已经毫无感觉,那何不搏一回,相信一次希望?
    凌珖告诉南势侦,“溪然的诞生,确实是作为代替凌络琦牺牲的牺牲品。可自从看到那孩子,如此为络儿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时候,我也于心不忍了起来。一开始,除了她父母,所有让都当她是个工具人。可存在即合理,她的存在,证明了她不是工具,她是鲜活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有生存的权利。”
    “你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南势侦,在那之后,我为她准备了一条生路。也是作为,我为了感谢她这一直以来,对于络儿的照顾。”
    “你说什么?”
    “溪然是人造婴儿,当年创造她的基因备份,还尚存在我这里,就在光影社的核心资料密室里,那个地方,只有我有权限打开那里。在萨布拉卡系统开启之后,我有足够的设备和能力,可以重新让当年那个人造婴儿诞生。”
    南势侦冷笑,“即便基因一样,血液一样,容貌一样,那又有什么用?溪然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可以代替她。”
    凌珖继续道,“可不仅仅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除了基因一样,连同属于溪然的记忆,也会尚存。”
    “什么?”南势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络儿自从萨布拉卡出来后,手里握着的,是溪然交给她萨布拉卡宝石的复制品,里面承载了溪然将自己记忆编辑成程序,再置换成脑神经基因的源流。只要有了这些,溪然就有可能通过新生的方式,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
    “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南势侦始终不敢相信,心中却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
    “奎因索芙特可以利用葇绿作为载体复活,经营一个世纪的阴谋,溪然为什么不能通过新生的方式复活?”
    凌珖笑了笑,“只是,你身边可能会多出个小朋友。然后这个小朋友,得麻烦你饲养了。”
    “我会的。”南势侦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溪然还在,还活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义无反顾等着。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南势侦心脏正在不断跳动,喜极而泣的情绪令他控制不住自己内流满面的表情。
    “我会使用特殊的方式,加速这个小朋友的成长,让她以最快的方式长大成人。她的成长速度,将会是普通人的数倍,直到成年后,渐渐恢复正常人的成长速度。”
    “真的可以这样吗?”南势侦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因为他已经在梦里,梦见了无数种可以让溪然复活的理由。
    凌珖眼神复杂地看向了南势侦,“想象很美好,可现实终究是难以预料的。我无法保证这场研究成功的几率,而且就算她重生,也不一定能恢复以往的记忆,也有可能会在某个契机想起全部。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你能为她留条生路。”南势侦此时冷静得过分。
    凌珖目光复杂,“你不怪我们的任意妄为吗?如果不是我们,她就不会被迫被命运选择,更不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南势侦很坦诚地告诉凌珖,“我不是圣人,我非常怨恨你们,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权利。可我尊崇她的想法和选择,她毕生所愿,就是为了今天而战。为此,我想过很多。可是没有你们,她也不会诞生在这个世上,并遇到了我。”
    南势侦由衷地笑了,“所幸,上苍让我遇见了她,填满了我仓惶的一生,占据了我空白的全部。”
    凌珖心生感慨动容,并下定决心,对南势侦说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再次回到我们身边。”
    最后二人离开的时候,凌珖站在原地,暗下眼眸,苦涩却又欣慰地一笑,这也是她生前,能为大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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