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犰生走后,房间里静的只有我灼热的呼吸声,还有越老越近的一道脚步声,后来……我感觉,他就在我眼前。我终于含笑,再不觉得头上的这顶红盖子闷的透不过气来,我明知故问:“是苏犰安么?”
他也明知我知故答:“是我。”
而后,那一片红色顺着渐渐远离我的眼睛,迎来久违的光亮。房间里烛火昏暗,隐隐约约却又扑朔迷离的暧昧着,而在那一片暧昧的烛光之中,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我念了许久许久的人,他看上去瘦许多,以前便就是一个轻薄的人。这么一病,更显得清瘦了。可他身上的气度却仍旧不减,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难掩皇族贵气与傲岸风度。就那样,静静地,温柔地望着我。眼中深邃的静谧着,仿佛有诉不尽悲伤,却也有诉不尽的深情。
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瘦了很多。”而后,牢牢地勾住他的往上头啄了一口,“你还记得么?”
他亦没有闪躲,只温和地笑了笑,“什么?”
我强忍着缺乏灼热的呼吸,声音却不受控制的乎小乎大,“以前的时候,我和你都曾中过媚药。那个时候,你同我说,若是我中媚药,你守得住我。可若是你中了,我却是守不住你的。可是啊……苏犰安,现在,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究竟,能不能将我守住!”
他忽然停了笑容,“难不成……病了就真的会受欺负么?我偏不!”而后,未等我反应,翻身而上。
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惊醒,直到清晰的对上那双眼睛是我才安下心来——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眉,轻笑道:“我在。”
不知为何,我又湿了眼眶,伸手将他的手抓住,久久不肯放开,一直直到和他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许多话后才又重新在他的怀里睡去,我感受着他的呼吸,我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在那些零碎的话语之中,我渐渐的知道了他这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他原本关乎未来是如何打算的,至于……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是怎么想的,我没有问他亦没有说。因为这些,我们都已明了。
无需多问,也无需多言。
他说,一切都好,很安静,很随意,也难得轻松。
他带着长公主还有冬瓜去了很远的地方住着,每天看看书,下下棋,睡睡觉,喝喝药,偶尔远行去看看熟悉的人。倒也不觉得害怕和遗憾。
关于未来,苏犰安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他的未来没有我,只有一个安静的自己去了更远的地方永远的躲了起来,连长公主和冬瓜都不带着了。所以望竹料对了,若非是苏犰生,若非是望竹,他怕是真的要孤单的度过余生为数不多的光阴。
我本很生气,却在听他说了一句话后,哭笑不得又埋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姚药,我的未来一切都好,唯一的不好。便是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