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你把我……”想起自己遭受的痛苦,安子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舞着手臂朝戚想想扑了过去。
“就凭你?”戚想想一把抓住安子卉的手,抬手就是几记响亮的耳光,直到看到那双脸变得通红,嘴角溢出鲜血才随手将人往边上一推,“你还是这样比较好看!话说你得感谢我才是啊,毕竟你很享受不是?”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好一个无冤无仇!”戚想想一把揪起安子卉,一手卡在安子卉喉间,满眼的恨意,“敢情你全忘了啊?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回想起来。而且我有得是时间,咱们慢慢玩!”
“你——”
“嘘!好好睡一觉吧你。”
戚想想一个刀手打晕了安子卉,将人往自己肩头一扛,趁着夜色悄然离去,独留那随风飘舞的窗纱预示着这里有人来过。
安子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生疼,脑袋发晕,本就没有任何力气的全身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不踏实感。眼睛还没睁开就蹬了蹬脚,竟然有种脚下无物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悬挂在了半空。悬挂半空?安子卉猛然睁开眼,为什么周围的事物都矮了一大截?又竭力动了动手,机械抬头,双手高举被绳索所缚,终于明白了自己那种没安全感来自哪里,原来真的被人吊着。
“安子卉,你醒了?”
一道女声传来,这声音有些熟啊。安子卉循声转头,这一看就呆了。
程诗诗、月翎翼、关溯、季沐风乃至风朗霄都在,而且全和自己一样被悬吊在半空之中。这是什么个情况?
“你们、你们怎么也?”安子卉不敢相信,猛然回忆起了自己昏倒前的画面,“你们都是被戚想想抓来的?”
“妈的,那个臭女人,老子一时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风朗霄早已停止了挣扎,开口就啐了一声,脸上还带着伤,“等老子下去了,非把她扒皮抽筋,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行了疯子,省点力气。”关溯白去一眼,瞅了眼脚底的大池子,“下去?下去也是它们的食物!”
安子卉莫名其妙低头看去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魂都没了。下面、下面的池子里竟然全是各种各样仰头吐着信子的蛇,而且那艳丽的颜色……绝对是剧毒无比。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不等细想,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哎哎,你怎么就晕了呢?”程诗诗白眼一翻,撇嘴,“胆子也太小了吧。”
“程大小姐你胆大,胆大怎么脸上还挂着泪珠?是谁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副状况就失声尖叫?河东狮吼也比不过你。”月翎翼摇了摇头,此时还算比较镇定,她坚信有人会来救他们。
“可我也没晕啊。”
“是是是,你没晕,你胆大,好在有我们大家作陪,至少还有个聊天的对象不是?”
“这该死的绳子,竟然越挣越紧,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风朗霄早在醒来的时候就想过n种办法,偏偏拿这绳子没辙,而且诚如关溯所说,就算弄断了绳子,这掉下去……看着下面那对软趴趴的动物,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话锋一转,“幸好老婆不在这里,不然这罪……我可心疼死了。”
“只怕安安更不好过。”季沐风轻轻摇了摇头,理智而冷静地分析,“那女人的底细我们的确不知道,而且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我们弄过来。你们仔细想想,我们几个和谁最亲?”
“老婆?你是意思是那臭女人其实是冲着老婆来的?”风朗霄瞬间醍醐灌顶,“该死的臭女人!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逃生。老婆向来把我们看做自己的家人,她的性子宁可自己受伤,如果知道我们现在的境遇全是因为她,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多自责啊。大舅子、大舅子,现在就你没吊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风朗霄对着唯一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安浅夜求救:“话说那女人是看你帅还是怎么着?为什么我们都吊着你可以坐?她该不会看上你了吧?完了,那完了,你更惨。不过大舅子,我看那女人就是个疯子,如果真看上了你也好,你使个美男计然后把她弄死了,我们就都得救了。你们说对不对,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好,大舅子,就委屈你了啊。”
安浅夜翻了个白眼,沉稳开口:“疯女人?的确很疯,但是行事大胆又周密,悄无声息劫持了我们这么多人而不让人发现,显然是谋划已久,不是没脑子莽撞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我使美男计有用?到时候刺激了她,大家就真的玩完!”
自打安浅夜被劫,他就想得很清楚,自己是清楚安浅夕的计划,引蛇出洞,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把他们全抓来了。如果说那女人是看上了沐彦彬,为了得到沐彦彬而折磨安子卉说得过去,可他们这些人就像季沐风说的那样,完全和她扯不上半点关系啊。思前想后,如果真是冲着安浅夕去的,如果说谁还和安浅夕有什么深仇大恨……脑中灵光一闪,程诗诗以前说过戚想想和以前的安浅夕有些相像,而现在的安浅夕并不是自己的妹妹,难道……
“夜,你是想到了什么吗?”季沐风看着安浅夜变幻莫测的脸,直觉认为他是真的想到了蛛丝马迹。
“等安安来吧。”安浅夜眼睑低垂,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呢?
“不行,老婆不能自投罗网。”
“疯子,你能不能安静点?”
“不能,这种情况我能冷静吗?我急都急死了。关溯,你不是喜欢老婆吗?你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没事人?他倒是希望自己能为安浅夕挡过这一劫,哪怕是死也算是为她做了件事。
关溯眉眼不抬:“急有用吗?而且我相信安安,也相信阎非墨。如果……那就听天由命吧。”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另一处的暗房内,阎非墨软软躺在看起来颇为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桌上的花瓶里还插了束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