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道劲风拂过,几人如临大敌。
“如何?”戴了眼罩的阎非墨抬手示意几人稍安勿躁,蓝眸却是紧盯战局,和修罗魅有着同样的疑问。
初一又把今天的偶遇简单说了一遍,阎非墨了然,忽然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努了努下巴。果然不出初一所料,这林子里还有埋伏。
那两男一女身手极好,又有着异能,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可面对的是吸血鬼,而且不是什么刚转化的吸血鬼,配合得再好终是寡不敌众。眼见着渐渐落于下风,“嗖嗖嗖”又三道人影从天而降,联合那三人将五人团团围住。
“还有帮手?”被围在中间的红发男子讥诮一笑,“区区人类,不过有点异能,妄想围堵我们?”
“区区人类?”六人中的唯一女性很是不服,手里火光顿起,“那你们呢?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以血为生,连畜生都不如,还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今天不把你们打得灰飞烟灭妄为我们一身的好本事。”
“是嘛,那你们可别留情,让我们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一起上吧。”红发男子说话间身形一动直逼女人的面门。
战火一触即发,新加入战局的三人也纷纷动了手。一时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原本皎洁的月亮也被迫躲入了云层。
“主子,那红发男人可是布鲁赫族的安伯?本事不赖。”修罗魅紧盯战局,蠢蠢欲动。安伯啊,以人类的话来说,可是他们那族的武士。以前有幸见过两次,却从没交过手,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有些眼力。”阎非墨点头,望了眼宛如煞神般的安伯。
布鲁赫族,在血族中相当特殊,属于无政府主义的战斗民族。族人个个骁勇善战,是血族各派争相拉拢的对象。只是这个族群的人很团结,而且办事全凭个人喜好,不会随意拉帮结伙。所以一方面被人拉拢、一方面又被人剿杀。要不是自身实力超群,不是投降就是灭亡,所以在整个族群里的生活也很艰难。
面对六人的围剿,这五人毫无畏惧,越战越勇,渐渐又趋于上风。
“就这么点本事?”安伯五指一抓扣住了女人的咽喉,“说,为什么猎杀我们?”
“妖怪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咽喉处一紧,女人涨红了脸猛咳几声,眸光一沉给几人使了个眼色,袖口处滑落一只针筒,反手往身后一扎,“看你还嚣张?”
安伯吃痛,腹部起了阵青烟,手下一松,女人转身就是一踹,伙同其他五人同时后退三尺,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人影左右翻腾,特制的钢索形成一张密网将五人牢牢困住。
“卑鄙!”安伯怒喝一声,猛力向前一冲,钢索瞬时勒紧,身上青烟四起,和着血花和闷哼声,见者触目惊心。
“卑鄙?对付你们这种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女人说着抬手连发两枪,正中安伯的膝盖。
“噗通”一声,安伯跪倒在地,却还是挣扎着起身,无奈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子弹,伤口一时间愈合不了,越挣扎血流得越多。
修罗魅看到这里急红了眼,那安伯几人虽下手狠戾,可一招一式光明正大,且到了现在的境地也没有开口求饶,一身硬骨。虽不是一个派系,可同为血族人,看到同胞被人这样虐杀心痛不已。
“主子!”要不是阎非墨在此,修罗魅早冲上去了,此刻双拳紧握,满眼乞求。
阎非墨自然明白修罗魅的心思,看了眼视死如归的五人,这几人值得救,当下挥手。修罗魅率先就冲了上去,夜叉起身朝隐蔽处打了个手势,如火如风立刻现身。
修罗魅二话不说,手里的圆月弯刀就甩了出去,打在钢索上火花四溅,却也只是削了些碎屑。
“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你也是玩火的?那我倒要会会,看看是你的火厉害,还是我的更胜一筹。”手掌上耀眼的火花跳跃,如风说笑着挥手,一团烈焰宛如一匹奔腾的烈马,冲着女人飞驰而去。
有了修罗魅四人的助阵,外加夜叉使用隐身技能进行偷袭,那六人自顾不暇,手里的钢索自然就松了。被困的五人松了口气,挣扎着起身想加入战局,修罗魅上前一步扶住安伯摇头:“不要动,他们是有备而来,你们的伤没那么容易好。可惜我身上只有一小瓶药膏,只够一个人的分量,你先用。”
说话间掏出药瓶随手一抛,挡在几人面前进行防守。
“谢了!”安伯看了眼手里的膏药,也不犹豫,开瓶递给了身后的女人。
“安伯大人,就一瓶,别浪费了,您用。”女人手一推拒绝。
“女士优先。”不容拒绝的话语斩钉截铁,药瓶塞到了女人手里,“速度上药。”
“谢谢大人。”女人眼底一热,再无二话,药膏涂抹在伤口之上,清凉感传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安伯眸光一亮,好见效的药膏,抬眸又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感激之情顿显。
战斗进入白热化,夜叉这方以少对多丝毫不见败相,令对方六人大为惊叹。
“你们是什么人?身为人类竟然帮助吸血鬼?”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如风和如火互看一眼,一道劲风卷起火花袭向对方,“别和我们说这套正义之词,我们只看到有人以多欺少,看不过眼自然拔刀相助咯。”
“不可理喻!”女人慌乱中闪身,两手火光升腾,以雷霆之势甩了出去。
这一方打得不可开交,阎非墨却是盯向了某处,还有人?手指轻弹,一道无形的气流破空而射。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栖身的大树随着那道气流砰然爆裂。男人一身黑衣,丝绒披风在下落中弯起好看的弧度,回头看了眼大树眸光微闪,好强劲的力道。身影刚一落地,脚尖轻点面朝阎非墨的方向疾驰而来。
阎非墨心底哦了一声,这是个厉害的。同样一跃而起,半空中四目相对,一个带了眼罩看不清神色,一个头戴礼帽,半张脸覆了张薄薄的面具,唯独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以及外露的唇角带了抹兴味十足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