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成。”
宛如万年老友般,二人相视而笑,似乎以前的针锋相对早已烟消云消,又或许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闪光点,潜移默化中自身不由悄悄改变。
“安小姐,你就是安小姐吧?我是张玉,常听爸妈和弟弟们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谢谢安小姐对我们一家的照拂和对咱们幸福村做的一切,让我也有机会在自己的家乡生活,陪着父母。”张玉说着将手里的果盘往小圆桌上一放,笑得很是赏心悦目。
“哦,你就是玉姐姐?”安浅夕坐起身来看了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张玉一眼,不错,在京城工作了几年,那双眼睛还是依旧清澈。这年头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能保持本心的人还真难能可贵。
“呵呵,安小姐这么和气大方,我就不扭捏了,确实大你几岁,这声玉姐姐我就厚着脸皮受了。”
“那你也别安小姐安小姐叫,叔叔婶婶一直待我很好,我早把你们当成自家人了,你就叫我安安吧,别那么见外。”
“那行,安安,真的谢谢你。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可孤身在外哪比亲人都在身边来得好?我也想家啊,就盼着回来孝敬爸妈。可家里条件……我是长姐,两个弟弟又懂事聪明,务农实在是可惜了,咱们再穷也要让他们出人头地,早日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这里,到底是我们的根!”
“玉姐姐,东来和狗蛋都本事着,日后必成大器,也不会忘了你的付出。而且你看,现在政府大力扶贫。如今路通了,农场和山庄都顺利落成,这就是商机,会带动整个村的建设,咱幸福村的家家户户以后一定都幸福,名起得好啊。”
“所以要谢谢你啊,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虽然我是谈不上建设家乡了,但是能在父母身边,又能给家人搭把手,也算是尽了力,这样就好。”
“玉姐姐你太知足了,你没有自己的理想吗?看你年纪也不大,难道不想再读书吗?”
“理想?”张玉一怔,她还可以有理想吗?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已经二十了……”
“二十怎么了?正值青春年少呢,学什么都不晚。而且我看你们家基因都好,都是聪明的,以前没学到的现在都可以补回来,只要你愿意。”
“可这边农场什么的刚……”
“我看叔叔婶婶也都是闲不下来的人,而且都招了工,不缺你一个。再者叔叔婶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其实一直心里对你有愧疚,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好呢?虽然他们也想你能陪在他们身边,可他们心底最大的愿望就是你的将来能美好幸福,只是暂时没那份能力而已。”安浅夕说着起身,握住了张玉的手,“玉姐姐,只要你想、你愿意,我有能力,我资助你去学习。”
“那不行,安安你为我们一家做得够多了……”
“瞧瞧瞧瞧,刚怎么说来着?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学习,学成归来,幸福村也焕然一新,到时候只要你有本事,这边的农场和山庄你就接手打理,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安浅夕说着踢了踢张东来,“东来,赶紧地,你姐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这时候你要是也拒绝,我就到处宣扬你没良心。”
“……”张东来无语,又看了眼自己姐姐眼里的晶亮,便知心动了,只是不好意思受人好意而已。反正就如同自家狗蛋说的,受恩也不是一次两次,以后慢慢报答就是。当下心怀一开,“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既然安小姐一片诚意,你就受了吧,咱只要不忘本心,记得感恩,有能力的时候回报,问心无愧就行。”
“东来……”
“安小姐是个倔脾气,你不答应她一会就去咱爸妈那儿舌灿莲花……”
“谁舌灿莲花?聊什么这么热闹?”尹韩曦嬉笑着前来,看着安浅夕正握着张玉的手,眉梢一抬,“安宝贝,这又是演哪出?”
“曦哥哥,我想资助玉姐姐去读书,这么美好的年华别浪费了,否则将来后悔莫及。”
“咱安宝贝真是长大懂事了,行啊,好事一件啊。哥还想着在这办所学校来着,这里的学校离得太远,而且条件艰苦,我看不过眼呐。”
“那行,学校的事你去操办,和干妈说一声,这种利国利民的事干妈保准一口应承。”安浅夕说着美目一转,转身,“就这么定了哈,玉姐姐,不用担心叔叔婶婶,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哎……”眼看着安浅夕一溜烟跑了,张玉还来不及拉,就被尹韩曦拉住了手。
“小玉儿,别拉别看了,咱安宝贝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你就放心去学习吧。走走走,我给你去推荐几所学校,你自己挑。”
“东来……”
张东来干咳一声,任由尹韩曦将自己的姐姐强行拉走,摸了摸鼻子看天,话说这不用他算姻缘了,尹大少似乎对自己的姐姐挺有意思。他们这一家还真是和安浅夕扯上了剪不断的关系!
“浅浅呢?”阎非墨换好了装就不见了安浅夕的踪影,瞧见张东来无语望天,刚不是还和人聊得热火朝天吗,怎么一会人全没了?还有,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张东来说这已率先走向了竹林。
张东来有些什么能耐,阎非墨自然清楚,现在看人这么郑重地询问,不出意外一定是为了安浅夕的事,也就是说……眉头微皱,跟了上去。
“是关于浅浅的吗?”进了竹林,阎非墨率先开口。
“阎非墨会和安小姐一起出国吗?”
“自然。”
“安小姐此去……”转身,阎非墨已逼上前来。
“如何?”
“会有一劫。”
“性命之忧?”阎非墨心下一紧,不由离张东来又近了几分。
“关于安小姐,你了解多少?”
“知道的不比你少。”
听了这话,张东来诧异地扬眉,以安浅夕的性子,有些事该不会那么轻易对外人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