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连你也……”
“看你爸平时吊儿郎当没什么正经样,你就真当你爸没心眼?沐家家大业大,能稳步走到今天,你以为凭的只是丰厚的根基吗?当初追求我的名门大少犹如过江之鲫,可我为什么就只选了你老爸?难道只是因为他那张俊脸?你老爸要是没点出息,我还真看不上眼。儿子,你太年轻,要学的还很多。记住,要用心去看人!”肖静怡语重心长,看着脸色依然不那么好的儿子,话锋一转,“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再怎么反对也没用。既然是你自己挑的,一切后果你自己去承担。至于以后的婚礼,该怎样就怎样,面上我们不会为难她,但是也别指望我会喜欢她。”
“妈——”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用替她说好话。”肖静怡抬手阻了沐彦彬的话,“她在你眼里千好万好,也敌不过我心里的安安。哎,可惜,真是可惜了!”
“安安,您心里就只有安安,她到底哪点好?您既然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就应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婆,都说儿子聪明不聪明遗传母亲,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像你?”沐圣佟摇头叹息,扭头看了沐彦彬一眼,“安安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虽然骄横了点,可那丫头真没什么坏心眼。至于怎么对你,你凭良心说,她哪点对不起你了?”
“他怎么不聪明?今天的事咱从头看到尾,你儿子那心眼可厉害着,这要真成事了,安丫头就会千夫所指。你儿子的心可比你狠!”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对付一个女人,说起来真的挺无耻,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心寒,“真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敢情之前那顾子睿的绯闻也是你做的啊,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顾子睿是谁?如今在京城可谓呼风唤雨,你连他都算计,他能放过你?你还别什么脏水都往安安身上泼。”
“你妈说得没错,你太执拗了。安安和顾子睿交好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陷害安安,那顾子睿本就和你有过节还能撒手不管?今天是你自作自受,活该!就算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安,那也是她的本事,我倒还挺佩服这丫头。儿子,你真是错过了一个好女人啊,以后可别后悔。”
沐彦彬霎时无话可说,仔仔细细前后又想了一遍,尽管安浅夕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可仅凭她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好本事吗?攀上顾子睿这尊大佛的确是好本事。
顾子睿在京城呼风唤雨?自己家胜在根基厚,要斗也不是不行,父母的忧虑未免太过,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然这时候,这话沐彦彬不会说,一切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母亲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资本。
夫妇二人虽说这事要沐彦彬自己去善后,可不论错得多离谱,始终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还真的不管不顾?更何况这不单是子女的名声问题,最主要的是沐家的颜面,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让股价大跌。于是夫妻俩动用了一切手段,又是收买又是施压,将伤害减至了最低。
报导是出了,无非是沐彦彬为了安子卉不惜陷害安浅夕和阎非墨,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和安子卉暗地里的勾搭反被人给戳破。安浅夕红颜一怒,高姿态甩了沐彦彬,如此报道,整件事也算没有偏颇,只是没有曝光那些**而已,可沐彦彬和安子卉的名声也毁了。
这种结果,沐家夫妇也能接受。他们很清楚地明白当时现场有多少人,尽管那些照片会场内的人没见到,但也是想象得到。而且那些对话一字不落全数落于人们的耳中,孰是孰非大家自有定论,想捏造事实绝无可能,就算他们能堵了媒体的嘴还能堵悠悠之口不成?再者夫妻俩当着两家人的面诚心认错,要是报导的内容和事实不符,安家和尹家那刚压下去的怒火还不得烧得更旺?而自打嘴巴后,沐家的诚信何在?以后还要不要在京城混了?既然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事,总该受些教训,所谓玉不磨不成器,但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往绝路上逼。如此,算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只希望经历了这一次,儿子能长进,那么也就不枉费他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
沐家夫妻为自己孩子做的,沐彦彬心知肚明,倒是在心里感激了一把,而且很识相地发表了一篇长长的声明。一来是为了孝道、二来也是为了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声明里很诚恳地向安浅夕和阎非墨道歉,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深刻进行了检讨。同时也承认了自己和安子卉的恋情,说自己没能好好处理三人的感情关系,错在自己的情不自禁、优柔寡断。洋洋洒洒一大篇,字里行间满是悔恨和自责,恳请大众能宽容对待安子卉,将一切过错推到了自己身上。
能不能挽回形象难说,毕竟那所作所为堪称卑鄙无耻,但认错的态度的确真诚,也算是有所担当。
“这姓沐的倒也能屈能伸。”名门大少公开发表声明承认错误,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一般人还真做不来,由此可见沐彦彬是个有头脑的人。而且为了安子卉把所有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一点倒让人高看一眼。顾子睿将报纸往桌上一放,抬手喝了口茶,“安小姐,他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一无是处,只是看对象罢了。”
“顾子睿,你到底站哪边的?你是对安小姐有什么不满,不带这么阴阳怪气损人的。”看对象?可不就是在说安浅夕入不了沐彦彬的眼吗?月翎翼火大地起身,一把夺过顾子睿手里的茶盏,“你再说安小姐半句不是,我……我和你绝交!”
顾子睿轻笑着一把揽过月翎翼,抱坐在了自己腿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姓沐的只是瞎了眼,爱错了人而已,但不能否认他对安子卉的一片真心不是?”
“亏得他眼瞎。”阎非墨悠闲喝着茶水,抬眼扫向了一旁的安浅夕。
安浅夕举杯轻笑:“顾子睿,这一次谢啦。”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顾子睿点头,谢他?你还是好好谢谢他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