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咏思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枚蛋,看着那只红红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往壳外边儿钻。
这个蛋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陪着她,覃咏思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蛋竟然还是活的?!
火红色鸟儿整个儿从破开的口子里钻出来,然后将剩下的壳一点一点的啄进了嘴里。
覃咏思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桌子上的那只鸟儿在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犹如黑豆一般,她感觉心弦软软的。
“一……一晨?”已经爬上床准备敷面膜的叶萱突然看到了这么一幕,不由瞪大了双眼,“我是不是看晃眼了?”
萧一晨正巧收到一条离线消息,闻言抬头朝覃咏思身边看过去,那只火红的鸟儿正转头对着她。
“砰——”萧一晨猛地跳下来,怔怔地看着这只鸟儿。
“一晨,一晨?”终于见到向来淡定的萧一晨不淡定的一次,叶萱更为惊讶。
萧一晨反应过来,怔怔地摸了一下刘海,“没事。”
覃咏思小心翼翼地将这只鸟儿捧起来,这真的是一只极为漂亮的鸟儿,红色的羽毛在灯光的照耀之下犹如闪烁着的流火。
【队伍】我属羊不属狗:相思?相思?你人呢?!
【队伍】相思轻放下:抱歉,刚刚有点事。
【队伍】我不是一个蛋:没事,来上路。
覃咏思将鸟儿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敲击着键盘,上面穿着普通青衣的女子极为灵巧地避过几个陷阱,来到终极boss的地点。
萧一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走位,不由赞叹一声,“思思,你的手法太漂亮了!”
覃咏思只是侧着脑袋笑笑。
【队伍】我不是一个蛋:补刀!
【队伍】樱花宝贝:哇,蛋神哥哥你是在叫我嘛?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萝莉在白衣人面前晃来晃去,这人明显就是来混水的,好好一个副本,被她搅成一团乱,连我不是一个蛋头顶的血条都缩短了十分之一!
【队伍】我属羊不属狗:那个樱花宝贝你在干嘛?怪的仇恨值都被你拉来了!
就在这时候,屏幕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
青衣女子一个大招发出!
boss头顶最后的一点儿血条直接消失成为0!
游戏此时又发布了一条全区都能看见的公告!
“相思就是装备差了一点,她要是换上了顶级装备,那还有我们这些第二第三的什么事儿?”
“跟了这么多队伍,还是在在蛋神跟相思女神手下比较安全!”
“马上一区二区三区就要合并了,趁现在赶紧抱好两人的大腿,尤其是一区的那些人,一个小号就能秒了我们……”
于此同时,京城九天集团的顶层。
“睿少,你一回来就来我这儿玩游戏,什么情况?”要说京城哪里的电脑装备最好,九天的工作室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郁宁看着坐在电脑面前的江以睿,不由挑眉。
“咦,这人的操作不错……”郁宁看到电脑屏幕上最后那一个大招出来的时候,惊讶了一声,“我们的工作室也很少有手速能到达这个地步的人!”
看到江以睿看了自己一眼,郁宁摸摸下巴,他看着江以睿,双眼放光,“你朋友?可以试着拉到九天来,网编部很久没有新血液进来了!”
江以睿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极为懒散,他拿起了一杯茶,拿起盖子撇开浮末,这样子,换个青衫,跟个古代人也没什么两样了:“一个比较聊得来的网友,不是很熟,不过有机会我会传达你的意思的。”
郁宁表示了解,跟江以睿比较熟的,哪个不是古武界的怪物?
不过古武界以外的,还能跟江以睿谈得来的,肯定有过人之处,就应该挖出来!
想到这里,郁宁不由摸着下巴看向江以睿,他是看着江以睿长大的,撇开了顾溪桥,他就从没见过江以睿这样聪明的人,当年江以睿被带回古武界的时候,找了一大堆野史来看。
要知道,他那时候可是三岁啊!
三岁会识字就算了,特么的竟然还认识小篆?!
在古武上的天赋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
幸亏古武界早就见识了顾溪桥恐怖逆天,要不然要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打击死了。
“啊,对了,”郁宁本来打算出去,忽然又停下脚步,“昨天穆叔刚找人送回来一批古物,都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放在顾小姐的那件公寓……”
这句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坐在椅子上的人瞬间消失。
郁宁抹了把脸。
这一边,覃咏思分到了装备之后就关了电脑,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望着掌心火红的鸟儿。
“思思!”就这时候,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穿着一身白色实验服的清丽女子走进来,“你没事吧?”
“没事。”覃咏思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孟云昭说的是什么,然后笑道。
孟云昭说的大概是闫寒的那件事吧,她跟闫寒交往五年,这件事寝室的人都是知道的。
看着她这样子,寝室里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静之中,都不相信覃咏思说的话。
“我真没事,只不过现在缺钱,”覃咏思看着三个沉默的室友,当先出声:“我还欠闫寒10万。”
“我借你。”萧一晨想了想,“你以后再还我。”
“不用。”覃咏思连连摆手。
萧一晨知道覃咏思的性子,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眼前一亮,“思思,你会看风水对吧?”
“会一点,”覃咏思点头,“怎么,你要介绍生意给我?”
“没错,”萧一晨这才笑了,“我们家刚搬来京城不久,高人说过我们家风水有小问题,最近正在请风水师去看,怎么样?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你来真的?”覃咏思思忖了一下。
萧一晨点头,“当然,相比较那些龙蛇混杂的风水师,我还是比较相信你。”
他们四个人刚来a大的时候,第一天晚上除了叶萱基本没人说话,其中最为高冷最为神秘的就是覃咏思了,她就一个箱子一个人来学校了,甚至于身后连个亲人都没跟过来。
覃咏思直接将罗盘忘桌子上啪地一扔,然后看着她们:“住在了一起就是缘分,两位,要不来算个命吧?”
说真的,当覃咏思把自己的家庭情况都说出来的时候,萧一晨有怀疑过覃咏思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过现在,自然是不会怀疑,相处了这么久,她们四个人也都知道彼此情况,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在知道闫寒的这件事情之后,这么快地赶回来。
“那我明天跟你回去看看。”覃咏思本来不想答应,但是在仔细看了萧一晨的脸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行,我现在给我太爷爷打个电话!”萧一晨眼前一亮。
叶萱立马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哎一晨,你等等,太爷爷?请问您太爷爷高寿?”
“哦,105了。”
叶萱:“……”
次日,覃咏思早起之后,迎着朝阳深呼吸了近半个小时,没有人看到,随着她的一呼一吸,一缕缕紫色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半个小时之后,覃咏思拿着饭卡往a大的食堂走去。
“这不是闫少的女朋友吗?”忽然一行人挡住了她的脚步,为首的女生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前面有几缕头发被挑染成了紫色。
站在马尾身边的就是今年的新晋医学系的系花,一头栗色的波浪卷,昨晚刚跟覃咏思见过的,“什么女朋友,闫少不是已经跟温家大小姐订婚了?温家,那可是京城的大家族,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比拟的!”
这一番话,让周围不少目光投过来了。
闫寒闫大少这个名号在京城也是相当响亮,尤其是在a大,因为闫寒就是在a大毕业的!
除了新生,其他人对闫寒这个名号都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闫寒最近拿到了跟九天集团的合作案,这让本就颇负盛名的闫家更上一层楼,连温家都上赶着与闫家联姻。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平日里默不作声的覃咏思竟然会是闫寒的女朋友?!
不过这件事刚闹出来,又传出了两人分手了?不仅是分手了,闫家连与温家订婚的消息都放出来了!
这一下,覃咏思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温家,在京城掌控着无上的权利。
覃咏思,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学生。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也对,听说你跟闫少交往了五年,闫少对你情根深种啊,昨晚还特地开车来找你,”扎着马尾的女生不怀好意地笑着,“怎么,他没有为你取消订婚宴?”
这世上落井下石的事情从来不少,眼前这一行人就是来看覃咏思的笑话。
覃咏思这个人虽然是被当选成第一校花,但是她向来低调,除了必要的课,根本就找不到人影,大多数会在兼职的地方看到她,看上去她对校花的排名一点儿也不在乎,人家千辛万苦打拼来的东西,她几乎动一下手指的功夫都没用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这让其他人怎么能不愤怒?!
一个不知道哪个嘎啦里钻出来的丫头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
也该让她清楚京城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姐……”扎马尾身边的一个短头发的女生不知道刷到了一条什么消息,张大了嘴巴,然后拽了下马尾女生的衣角。
“什么事?”马尾女生正准备给覃咏思上一堂生动的社会课,这时候被人打断了她淡然没什么好气。
“不是,姐……”短发女生瑟缩了一下脖子,将手机递给马尾女生,“订婚宴,取消了……”
订婚宴取消了?!
这不可能!
马尾女生第一个夺去了短发女生手中的手机,果然看到了不久前发出来的一条新闻,《闫家大少高调取消订婚宴》!
看到了这条新闻,马尾女生再看看对面站着的女子,脸上不由红了又青!
这下好了,覃咏思一句话都没说,她自己就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
“我们走!”她挥了挥手,黑着脸带领着一群女生离开。
无论闫寒究竟是什么意思,覃咏思暂时都不能动。
一群人气昂昂地过来,又灰溜溜地离开。
取消订婚宴了?闫寒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覃咏思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却没有想明白闫寒究竟想干嘛,不过她也没有多留,而是去了a大边缘的古玩一条街。
古玩一条街的人依旧很多,覃咏思找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摊位,上面摆放的是各种各种大小的精致葫芦,虽然精致,但是大多是铁制的,不值得收藏。
她花了一百块买了十个,将摊主嘴都笑歪了。
那摊主要是知道她转手一个卖了好几万,肯定是要捶胸顿足了!
京城别墅区。
“晨晨今天说要请一个风水师来咱们家看看,”萧母吩咐着厨子给弄些吃的,“当年那位说我们家风水存在小问题,可惜请了这么风水师也没见几个真的,都是来忽悠人的……”
萧父看了她一眼,“怎么,这次你就信了?”
听到他说起这个,萧母更是哭笑不得,“你说晨晨那孩子要是请一个年过半百的来我还能信,但是你知道她请的是谁吗?”
“谁?”萧父诧异了一下。
“她室友!”萧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笑,“我估计那孩子也就是来凑热闹的,到时候你可别给人孩子脸色看。”
“室友?这该不会是骗子吧?”萧父皱了皱眉头,一个年仅20岁左右的女孩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有大师样儿。
萧太爷爷在外面溜了一圈回来之后便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你们也不要小看一二十岁的年轻人,”近年来顾溪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萧老太爷诊治一次,直至今日,萧老太爷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你瞧当初桥桥,不也就20岁吗?”
萧父跟萧母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下这家中,能直接叫那位名字的,除了萧云,大概也只有萧老太爷了,“爷爷,你以为像顾小姐那般的人物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吗?”
他们不了解始末,但也隐约听说过顾小姐是三界都闯过的人。
三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就看见了萧一晨带着一个年轻的女生进来了。
这女生跟萧一晨一般大的年纪,脸色嫣红透白,精致而夺目,细腻白皙得如同牛乳一般,眉宇间有一种惊人的明丽,美得如同一团灼热的火,烫得人心发烫,只要有人见她一次,绝对不会忘记!只是她身上似乎缠绕了一丝高深莫测的气息,压下了这种灼热。
看到她的萧老太爷就不由唏嘘一声,目光有点儿恍惚。
“晨晨,这位怎么称呼?”萧老太爷看着覃咏思,张口半天却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不由转过头看萧一晨。
“太爷爷,您叫她思思就成,”萧一晨一眼就看出来她爸妈不相信她,于是率先开口,“今天是来给咱们家看风水的。”
覃咏思在这之间已经将整个房屋的构建看了一遍,见萧一晨这样说,便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太可信,不过这种事,本来就是心诚则灵。
看得出来萧家很有钱,这个地段在京城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别墅建在这里,本身风水上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人家建筑商也不会拿天价的一套别墅开玩笑。
萧父跟萧母听到萧一晨的话时,不由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本来他们只是当做女儿带同学回来玩儿的,没想到萧一晨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覃咏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师的样子,手中连个罗盘也没有带。
他们真怕萧一晨这个同学会下不了台,没想到这个时候,覃咏思自己开口了。
“叔叔阿姨不必介怀,我今天来本就是来看一下你们的风水,”覃咏思摆了一下手,她脸上十分的温和,乍一看,很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范儿,“你们家运势极好,尤其是萧先生的这一辈,有大功德之人出现,所以萧家蒸蒸日上,但是切记,一辈积攒的功德不够整个家族的挥霍,萧家想要长久的发展下去,不要让人将功德挥霍完毕。”
听到这句话,萧老太爷看向覃咏思,萧父跟萧母也看向覃咏思。
他们当然知道覃咏思口中的这个大功德之人是谁,从小他们就对萧一晨耳提面命,不准提关于古武界的事情,所以今天这些事绝对不会是萧一晨说的!
萧父一想到这里,不由正了神色,恭敬地拱手:“大师您看,我们家的风水还有什么问题?”
覃咏思:“叔叔,您叫我思思就行。”
萧父:“我知道了,大师!”
覃咏思:“……”你当我没说。
覃咏思从楼上到楼下看了一番,全家人都在紧紧盯着她看。
“其他倒没什么问题,”她指着大门边摆着的鱼缸温和地笑了一下,“门旁摆水,山主人水主财,门的方向正好处于‘向’位,看起来你们家一定有懂风水的人,在这个地方摆水养鱼,可以催财。”
萧家人看着那个鱼缸,再想想送这个鱼缸的人,这一下彻底是对覃咏思折服了。
“按理说能将鱼缸摆在这个位子的人,应该对风水这一块研究很深,”覃咏思走到了沙发边,“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什么?”萧父心头一跳。
覃咏思站在沙发边,然后回头看向萧家众人,神色严肃,“萧先生,不知你们家人丁状况如何?”
萧家人丁单薄,尤其是萧晟这一代,只出了萧一晨一女,萧母不是没有怀过孩子,但尽皆流产了,萧一晨还是当时萧云保住的。
他们当这是萧母的体质原因,可没想到,眼下看来,这个沙发有问题?
看了下萧家众人的神色,有些明了,“沙发与大门直接连成了一线,形成了对冲之煞,弊处就是会导致家人流失,财散四方。”
“还有一晨的房间,”覃咏思指了指楼上,“床的正上方有横梁,横梁压床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压迫感,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会影响人的学业和健康。”
大师!这真的是大师了!
“大师您不知道,”萧父连忙道:“这个鱼缸是一个高人送我们家的,还说过必须要摆放在门边,但是她从未来过我们家。”
这就有的解释了,覃咏思点头,然后从手上拿出来一个葫芦递给萧父,“用这个挂在床头,便可化解,至于沙发……你们应该不介意换个位置换吧?”
她的话刚说完,萧父就指挥着人将沙发搬离,“大师,您看放在什么地方好?”
“沙发背后禁忌无‘靠’,放在那里吧,不过后面要放一个屏风。”覃咏思指了一个地方。
“大师,我还想问一下我的事业。”萧父想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覃咏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写个字我看看。”
萧父连忙拿来纸笔,写下了一个“人”字,笔锋苍劲有力,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很有功底。
“人字有孤单之意,”覃咏思在上面添了两笔:“加一笔为大,两笔为天,一两年后会更为顺利。”
“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吗?”萧父目光炯炯地看着覃咏思。
“门旁摆水催财,门冲也已化解,想必你的问题不日就会解决完毕。”覃咏思放下了笔。
“大师,刚刚真是得罪了。”
萧父一脸窘迫,想起一开始自己觉得对方只是一个骗子,觉得真是尴尬。
对此,覃咏思只是淡然一笑,很优雅地端起一杯茶来喝。
萧父他们顿时觉得对方高深莫测起来。
“思思,你还真的有一套。”萧一晨摸到覃咏思身边,“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算一卦?”
“每日一卦三百,不二价。”覃咏思朝她伸手。
萧一晨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过会给我们免费算卦?”
“此一时彼一时,”覃咏思摇了摇手指,“那是第一次见面给你们的优惠。”
“算了,去吃饭,”萧一晨翻了下手机,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我表弟今天会来!”
“你表弟?”覃咏思想了想,“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什么情况?你不留下来吃饭?”萧一晨看向覃咏思。
“你们家人太热情了。”覃咏思摊了下手,表示无奈。
萧一晨想想家里人一口一个大师叫得欢快的样子,不由沉默了,她去楼上拿了一张支票下来,“思思你把这个拿上。”
覃咏思一看,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行了,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些,”覃咏思将支票还给了萧一晨,“你不会以为我真是来你家赚钱的吧?”
说话间,覃咏思的手机响了一声,电话那头是一个男声,听起来有点儿恭敬,又有点儿小心翼翼,“大师,您到了吗?”
覃咏思回了一句马上之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向萧一晨,“我主要是为了这个主顾来的。”
“那是谁?”萧一晨惊讶地抬头。
“彭家。”覃咏思收起了手机。
“是那个彭家?”看到覃咏思毫不犹豫地点头,萧一晨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覃咏思竟然会跟彭家扯上关系。
彭家,掌控着华国大半兵力的家族,这可不是温家那种家族可以比拟的,彭家,那是真正有实权的人!
跟萧一晨说完之后,覃咏思便出了萧家的别墅,萧一晨送她出来,本来还想让司机送她走的,可是被覃咏思拒绝了。
覃咏思刚出门外,刚一转身,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开过来,刷地一声停下。
副驾驶与驾驶座各有一人下车。
驾驶座的那人覃咏思见过,昨天那一卦就是给他测了,而副驾驶座的那人,覃咏思看不大清。
那人带着墨镜,穿着很普通的休闲服,阳光在他白皙的脸上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纵然是看不见眼睛,也会觉得这时一张鬼斧神工般的脸,这孩子的父母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要不然怎么能生出这样一个人出来?
他下车之后,便慢慢取下了眼镜,露出一双犹如墨画一般的眼眸,漆黑明澈,明明他周身的气息是冷冽的,可当这双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全然变成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温和。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了一番,又很快各自挪开,双方内心都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除了唐安,他看清了覃咏思的脸,瞬间想起来这人就是昨天给他算命的,立马惊呼一声:“哎——”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这人跟本就没有给自己说过她的名字,“表姐,刚刚那人是你朋友?”
“睿少。”看到江以睿,萧一晨变得严肃起来,恭恭敬敬问了一声好,别看眼前这人一脸温和的样子,萧一晨是亲眼看见过对方暴力血腥的手段,半点儿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直到看到江以睿微微点头之后,她这才回答自家表弟,“那是我室友。”
“叫什么?有电话号码吗?”唐安锲而不舍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被萧一晨无视了。
没有想到表弟来就算了,竟然连江以睿都来了,萧一晨默默坐在角落刷手机,忽然想起了昨晚覃咏思手中的那只鸟儿。
“你在哪儿看到的?”忽然间,背后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冷冷的声音。
萧一晨往背后一看,便看到了死死盯着她手机屏幕看的江以睿。
“你说这个?”萧一晨举了举手机,“这是思思的蛋孵出的宠物,有没有觉得很可爱,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她现在在哪儿?”江以睿将目光转向了萧一晨。
很少有人能直视他的目光,显然,萧一晨不是其中的一个,她很没骨气地低头,“我室友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反正晚上总该回寝室的。”
“我知道了。”江以睿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把那张照片发给我一份。”
**
彭家。
“覃小姐,多谢一月之前的卦象,”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朝覃咏思拱手,“如果不是您的指点,这一次我们……”
“无妨,”覃咏思看着手中的支票,表示很满意,“不过凡事满则亏,你们要记得,不要过于贪。”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反应,朝门外走去。
这张支票是30万元的,除去该还闫寒的十万元,还有能剩的二十万元。
覃咏思回到了宿舍,那只火红的鸟儿正窝在她的枕头上,她将顺道买回来的这个阶段鸟能吃的食物喂给它。
“小样儿,这么高冷?”覃咏思看了眼小鸟儿,总觉得这只鸟不像是普通的鸟儿。
一边看着鸟儿吃了食物,一边打开了电脑。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喂。”
“你手边是不是有一只红色的鸟儿?”手机那边的声音有点冷,但是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慵懒,此时换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觉得好苏好苏。
可惜,这人是覃咏思,她一心都是在自己的鸟儿身上,闻言下意识的警惕,“你是谁?你想干嘛?”
“我在楼下,你要是不想整个学校被火烧了,就赶紧带着那只鸟下来。”低沉的声音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覃咏思觉得这电话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刚刚那个人说得都是真的。
毕竟这个蛋的来历不正常,出生的方式也不正常,十几年了竟然还能孵出来。
一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捧起了这火红的小东西就往楼下奔去。
楼下,一道人影尤其惹眼。
他微微垂着头,双手插进兜里,只露出完美的下颌,但仅仅是一道背影就足以吸引住无数的目光,只不过他周身笼罩的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无数女生在周边徘徊,可硬是没有一人敢接近他。
“正脸呢!来个正脸啊!”
“我今天还迷闫少迷得要死,可万万没想到晚上就被一道背影秒杀了,就算他是一个背影杀手我也认了嗷——”
“……”
无数类似的话在回荡在宿舍门边。
就在这时候,垂着脑袋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这是覃咏思第二次见这人,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大概是因为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眼,只见过一次,很少有人会忘记吧。
覃咏思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手机,给刚刚那个人拨打电话,问问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只鸟儿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拨打电话的时候,头顶响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把它给我看看。”
他那双眼眸看着她掌心的鸟儿,很专注,也很温和。
“这件事有点复杂,”江以睿确认了这只鸟儿之后,便揉了下太阳穴,“我们能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吗?”
覃咏思晚饭也没吃,闻言便也点头,她确实要弄清楚这只鸟儿的来历。
只是在覃咏思理解的吃中,两人应该说随便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将她带到了一个完全是会员制的会所里!
这么高级?
覃咏思站在大门口,望着金碧辉煌的会所大门,说起来,她还真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
托刚刚那位的福,今儿也算是第一次了。
江以睿去停车了,她站在这里等对方。
“等等,闫少,这不是你以前的小女友?”就在这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会所的门,为首的一人看见了覃咏思,不由停了下来,“竟然能在这种地方看见覃小姐,闫少,你说覃小姐该不会是知道你跟温小姐今天来这儿约会,所以特地跟踪过来的吧?”
闫寒也在这群人之中,他当然也看见了覃咏思,本来还是有点诧异。
可是一听身边人说的话,看向覃咏思的目光又有点复杂了起来,“思思,没想到你如今也会……”欲擒故纵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却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
“走了。”只有两个字,却犹如玉石之声,在众人心中仿佛砸下了一个炸弹。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修长俊美无铸的男人走到了覃咏思身边,低声跟她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