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喜帖后我急不可耐地给杨浩然打去电话,不管怎么想,这都不可思议。
李秋已经死了,就算找回了尸身也不太可能和杨浩然在一起。可是那照片又是真的,我一时间有些迷惑。
电话嘟嘟几声,很快被接通了。
“喂!学弟,好久不见。”很快杨浩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上去他没有出事,这让我松了口气。
“你在哪?”我问,从电话里我听到那边的声音都些电流音,而且似乎很吵闹,仿佛在人不少的地方。
杨浩然顿了顿,反问了过来:“你接到喜帖啦?记得一定要来啊,我麻烦你那么久,结婚了一定得请你喝一杯!”
“杨学长···”我皱着眉头想说话,忽然从电话那头响起另一个声音,听到那个声音让我感觉浑身一凉。
“浩然,是谁啊?”那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疏远,似乎就在杨浩然的身边。
我立即皱起眉头,聚精会神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是林学弟啦,阿秋。”杨浩然回答道,“对了学弟,我和阿秋现在在外地旅游呢,她好不容易回来我,我要好好补偿她。”
李秋死了,尸身失踪,这杨浩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他一点不觉得怪异?
我压下心头惊悚,坐回沙发道:“嗯,确实应该。”
是我弄错了?不,有问题。
“是林学弟啊,浩然,可以让我跟他说几句吗?”李秋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她从杨浩然的手中接过了电话。
我听到那个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可是那声音在我听来却极为阴森:“你好,林学弟。”
“你是谁?”我沉下声音问。
“呵呵呵。”李秋发出轻笑,“我是李秋啊,你的学姐。”
我的嘴角露出冷笑:“你知道你不是。”
“我是不是,你可以亲眼来确认啊。在我们的婚礼上,呵呵呵。”李秋不愠不火地说着,发出轻轻的笑。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没等我多问,手机又被交回到了杨浩然的手上。杨浩然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很好,道:“我们下个月回来就会举办婚礼,到时候林同学一定要到来捧场啊。”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带出一丝笑容道:“杨学长,你真觉得这适合吗?”
杨浩然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瞬,接着又用那种欢快的语气道:“林学弟,哦,对。我把你要的东西放在我家的邮筒里了,你别忘记去拿。”
“嗯?”我被杨浩然的话说的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杨浩然已经一句‘拜拜’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感到一丝不对。
杨浩然的话有些不对劲,我要的东西?
“老大,你有事吗?”我想到一样东西,立即站起问。
姬浩阳看了我一眼,摇头:“没有,什么事?”
“把车子借我用用。”如果没有猜错,那杨浩然可能自己也知道身边的这个‘李秋’有些不对劲。
姬浩阳起身,拿上外套往外走:“走,我载你过去。”
杨浩然家跟我上次来的时候区别不大,老杨上次被送出外市避难后还没回来。上次问的时候,姜一辰跟我说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
眼下杨浩然和李秋也离开去游玩,房子里没有别人。
姬浩阳把车子停在了门口,我自己下车走进楼道到邮筒墙上依次寻找杨浩然家的邮筒号码。
邮筒没有上锁,但打开邮筒后里面并没有放着我想象中的东西,反而只有一封封起来的信,看信口应该没有被拆过。
“是这个?”我皱眉疑惑,与想象的偏差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杨浩然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拆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张纸外还有一把钥匙。
纸上有一个地址,一行字:拜托了。
三个字,充满了恳求与决然的意味。
“麻烦···”我嘟囔一声,掏出手机想给杨浩然打个电话问问。
然而电话接通后传出的并不是杨浩然的声音,而是一声冷入骨髓的阴笑,那女人的阴冷笑声就像是从九幽地府传出来,要是换个人冷不丁听到这么个声音怕不得吓疯。
“你故意把我引过来的?”我声音也冷了下来,感觉周围的温度在迅速下降,墙壁上就像阴影般在蔓延着灰黑色的毛发,这显然不是常理可以理解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地方被人设计了。
而我,被引君入瓮了。
“你跑不掉的。”电话那头传出一个诡异的声音,似男似女,非男非女,甚至听不出老幼来。
嗡的一声,电话彻底断线。楼道上不知道从哪儿飘起来纸钱,从二楼开始纷纷而下,带来一丝丝香烛的气味。
我眉头大皱,冷哼一声:“装神弄鬼,在我面前玩这手?”
我将手机塞入裤兜,转身大步向门外而去,根本不打算在这片被做过手脚的地方多逗留。
然而那门口处不知何时变得阴蒙蒙一片,外面居然飘荡着纸钱和烧过的纸灰,纸灰飘荡下,是好几个活灵活现的纸人分列两边,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我。
阴气弥漫,有一队穿着白衣、蓑貌的人哭泣着向门口而来,前方十六人,后方十六人,中间抬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
前方打着招魂幡,后方纷纷撒着纸钱,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那些人哭着,哭的凄惨,死去了至亲之人般肝肠寸断。再后面的人垂着唢呐,还有的举着纸人的童男童女。
然而每个人的脸都很模糊,无法被看清楚。这些人迎面而来,我立即避到一旁,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知道自己这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栋房子肯定被‘李秋’做下了手脚,只要我一进门,就会发作。
脚步声和唢呐声在耳边回荡穿行而过,沙沙的声音,带动起阴风阵阵,我甚至能感觉到纸钱落在我脸上、身上的触感。
楼道送葬,三十六人抬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上仿佛模模糊糊地端坐着什么人。
忽然,我感觉那些脚步声和吹唢呐的生意都夏然而止地停了,周围刹那间变得万籁俱寂,死一般的安静。
走了吗?
我心里有些打鼓,即便是我这般的胆子,在此时也会有些惴惴不安。
而当我缓缓睁开眼,忽然见到那一支丧葬的队伍停在我的面前,所有人那看不清的脸都齐刷刷地扭头盯着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