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谢欢就直奔章盛光公司,自从一年前,他的公司正式上市后,人员数量扩充,又重新租下了一栋新的办公楼,目前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个员工。
公司的招牌也十分醒目大气,谢欢前些日子开车去市中心的商场路过几次。
到达目的地,前台拦住她要见董事长必须提前预约。
“我是你们董事长的妹妹”,看着这间气派的大公司,谢欢想起两年前他才开公司时,员工不过二十来位,每次她去公司时,员工们都认识她,对她很热情,如今放眼看去,大厅里忙碌的人面孔陌生,真应了“事过境迁”这四个字。
“不好意思,我没听过董事长有过妹妹”,前台小姐为难的道:“您要是认识我们老板可以给董事长打个电话,我也是按吩咐做事”。
要不是章盛光手机关机了,不然谁想找来这,谢欢精致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正巧大厅里走过来一个年轻精练的男子,“小戴,你叫几个人去外面买五杯咖啡上来…”。
男子目光说完转身便要走,可当目光掠过谢欢时又猛地一顿,“董事长夫人”。
叫“小戴”的文员一愣,谢欢自个儿都是莫名,两条眉头拧的挤在一块。
“董事长夫人,我是董事长的秘书贾博,我在他桌上见过您的照片”,那贾博是个圆滑聪明之人,跟了章盛光一年多,为了讨好老板,对他的事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前阵子他还让自己查谢欢的住处,“董事长正在和几个技术人员讨论事宜,您来找他吧,我现在就带您上去,我稍后就去通知他”。
谢欢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留个一个呆滞的小戴,啥时听说公司有董事长夫人了,她立刻召来了人八卦,不一会儿整个公司都传遍了。
谢欢却全然不知自己的到来引起了公司多大的动静,她进了章盛光的办公室,四下里看了圈便被墙壁上一张艺术照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正是她自己的艺术照,还是自己来g市时拍的,后来她觉得妆太浓了,搁qq空间里就懒得去管了,没想到他却把照片洗了出来挂办公室里。
“董事长每天都要对照片发很久的呆呢”,贾博呵呵的笑道。
“他要什么时候才谈完”,谢欢看了下时间,她待会儿还要政府出面去解决个官司。
“哦,我现在就去通知他”,贾博不敢怠慢的赶紧去楼下的会议室通知章盛光,一听到谢欢来了,章盛光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连照顾都忘了跟几个首席技术人员打招呼便匆匆冲回了办公室。
“谢欢,你怎么突然来了”?推开门闯进去,谢欢手里拿着办公桌上的相册,是两人交往时在手机拍的照明,他的像素很好,这样洗出来画面也是非常清楚。
她立在柔光里的剪影,章盛光一颗心彻底的化为了绕指柔,“没你在身边,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就把你照片放在桌上,我累了、想你了就能够看一看,这样我便又有…”。
“我今天来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谢欢把照片放下,抬起头来,眼神如刀子般凌厉,“我就想问你温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柔情熠熠的两条浓眉忽然紧皱起来,黑亮的眼蒙上阴霾,“是我做的”。
谢欢一路上来想过很多次,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残忍和疯狂,可当他亲口说出来时,便觉得头皮里所有的东西都箍住了她,“你是不是疯了,温翰是什么人,他是胡廷东的好兄弟,胡廷东在黑道上的势力谁不忌惮三分”。
“谢欢,你是在关心我吗”,章盛光阴霾的眼眸儿一亮,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你还很关心我对不对,没关系,我不怕他,他要报复我就冲我来,受了伤也不打紧,我看他晚上还敢送你回家”。
“你打断他腿就是想让他不能送我回家”?谢欢匪夷所思的抽了抽嘴角,抽回手退了两步,抵靠着办公桌。
“也不是,主要还是想给他点教训,让他收起那份心思”,章盛光嘴上说的狠辣,眼神却是柔化成了水,“谢欢,我不会逼你,但这辈子我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说过我已经想通了,一辈子我都能跟你耗得起,耗得下去”。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谢欢冷笑,“我以后要是结婚、相亲,你要把对方的腿都打断是吗,那你是不是要把全天下男人的腿都打断呢”。
“那倒不会,只有这个温翰,他分明就是喜欢你,两年前我就瞧出来了”,章盛光低头,手指温柔的抚上她脸颊,“胡廷刚要替他兄弟报仇,大不了也就打断我一条腿,只要他以后不敢再去烦你,一条腿算什么”。
“神经”,谢欢摔开他的手,离他保持些距离,“章盛光,你是不是非逼得我离开这个地方不可啊”。
“那我也决定了,这回你要走,我势必也跟到底,大不了这公司也不要了,你去环游世界,我也跟着去”,章盛光脸上浮起痛苦的表情,“你离开的这两年我也没多大意思,你看我现在钱也有了,公司也成功的打响了,可是没有你陪我分享有什么意义,你说你对我没感觉了,那我就天天去你家,一个月、一年或者十年、一辈子,我相信到老的那一天你总会离不开我的”。
要真到老的那么一天,谢欢只觉得哆嗦,“你花这么多时间让我原谅你,还不如重新去找个女人去爱”。
“我想过了,我要重新爱上其它女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最短的时间也得好几年吧,或者几十年,又或者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放下来,那我还不如拿同样的时间来跟你相处,至少能天天看到你我也是开心的”,章盛光这段日子想通了,心思也豁然开朗。
谢欢又打了个冷颤,早知今日她还真不如当初跟了蒙奇去纽约算了,“章盛光,既然如此,胡廷刚想对你怎样,我也懒得管了”。
说完她便恨不得插上翅膀快速的离开了,章盛光目送她背影进了电梯,眼神哀伤,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她可以站在这里与他分享一切荣耀的,他们早住着别墅结婚了,连孩子说不定也有了,可现在她连多看他一眼都是陌生、厌烦的。
“董事长,我收到消息胡廷刚已经在着手调查了”,贾博担忧的出现在他身后,“我们请的人都是g市的,以胡廷刚的本事要调出出来,并不是难事,我怕他会…要不要为您请几个保镖”。
“不用,他想来找就找我吧”,章盛光摆摆手,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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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愧意,谢欢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温翰一趟,好在医生说他过一个多月便能重新工作,腿也能恢复如初,只是她仍旧过意不去,道了好几次歉。
“你别跟我道歉,我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温翰看着自己打满石膏的腿苦笑,“说实话,原本我还真有点打算和你弄假成真的意思,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辈子我怕是耗不过章盛光了”。
“我真没想到他执迷到了这种地步”,原本她以为从国外回来能说得清的,就算说不清避总能避开,谢欢怅惘道:“你说这是爱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能说他的执着让人觉得可怕”,温翰略微有点同情的注视着她,“不过接下来他恐怕会有点苦头吃了,刚才胡哥打电话给我,他好像查到了是章盛光做的,他一直很不满意这个人,我劝过他,他不肯算了,看你要不要也去求求情”。
谢欢知道胡廷刚这人一向重义气,绝不会让兄弟吃半点亏,可他到底该不该为章盛光求情呢,一方面温翰也是自己朋友,希望他受点教训,另一方面,毕竟从小认识又交往过。
一时踌躇不定,等晚上到家发现难得今晚他竟是没在时,还是忍不住给胡廷刚打电话,可电话还没打过去,医院的来电便进来了,“请问你是章盛光的老婆吗,他被人打伤现送往了市医院,麻烦你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