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度假庄园回来有几天时间了,安子儒彭珺的事发酵没多久就砸下大笔钱撤了热搜,网上的传播算是控制住,可现实中,安彦两家乱了套。
彦家老管家孙叔自然是不敢瞒着彦老,事发第二天就委婉告知了,彦崇阳当着晚辈们的面没发脾气,私底下半条命都气没了。
情人和女婿搅在一起,普通人家出现这事都不会轻易过去,别说是舒城彦家。
因此,彦锦深除了参加公司有必要的会议,大半时间都在老宅待着。
彦崇阳:“联系到人了吗?”
彦璟放下手机,抿唇摇头。
安子儒和彦箫两人的手机,都打不通。
这时候联系不上人也属正常,安子儒自然是不敢现在回彦家撞枪口,至于彦箫,她这人极好面子,丈夫出轨,对象还是自己父亲的情人,自尊心不允许她狼狈出现在众人眼中。
“继续打,必须给我把人找到!”彦崇阳脸色铁青,丢下话愤恨离去。
他年轻时虽不说名声多少,但也不想在老来时落的晚节不保,不论是安子儒还是彭珺,都不会轻易放过。
“已经派人去找了。”彦锦深靠在沙发上打了通电话,吩咐林安以彦氏集团的名义买下近几天舒城各大报社头条版块,声明彦箫与安子儒决定离婚,现已分居。
彦璟听了他的话,心里头很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锦深做事是从来不会顾虑什么彦家、老头名声的,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可这次的处理方式与以往大不相同。
挂完电话,彦锦深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只勾唇一笑,没做解释。
头版头条挂了两天,彦箫主动回了彦家,直截了当提出要与安子儒离婚,并且狠心要求让安子儒净身出户。
没过多久,安易臣兄妹赶来。
安晚雨哭着求她不要那么狠心,有什么事等爸爸回来再说。
“回来?”彦箫冷笑起来,“你觉得他还有脸回来吗?”
他消失几天,她就找了几天,心慢慢被磨成硬石,她发誓只要她活着,就不会让他跟那个贱女人有好日子过。
“妈,如果离婚会让你好受些,那就离吧。”安易臣至始至终都很冷静,似乎经历上回父母闹离婚的事之后就看开了。
彦箫红着眼看向老人,咬牙问:“爸,那贱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滚出舒城吧。”
“就这么简单?!”彦箫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她毁了我的家庭,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
“我早就说过她心术不正,不要让她进彦家,可你偏不听。”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喧嚣自己的情绪,本能把错误都归结在别人身上,甚至想到很久之前的事。
她指着彦锦深,骂道:“还有你的那个贱人,一切都是因为她,不是她安子儒怎么会去枫杨县,他留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能插足!”
彦锦深眸色一冷,“闭嘴。”
他还没有因为耽误了双方长辈见面聊结亲的事找她,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怎么,她敢做还不敢承认吗?”彦箫哭喊着,显然已经崩溃:“你等着,她就是嫁给你也会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早晚会……”
彦锦深伸手扼住她的下颚,让她闭嘴后警告:“别逼我打女人。”
“妈!”
安易臣要上前,被彦璟抢先一步,“锦深,先放手。”
彦璟怕他冲动,拦下之后让安易臣把人带上楼。
彦锦深表情冷漠,对自家老头说:“这段时间最好看住她,别让她出去丢人现眼。”
老人动了动嘴,瞧他要走,出声叫住:“锦深啊,跟苏家约个时间吧,早点把你的事定下来。”
彦华出事之后,紧接着又是彦箫,接连的事倒是忽略了小儿子同苏老头孙女的亲事,趁着他身体健朗,早点办了。
……
双方约在腊月二十八,世安苑见的面。
苏家除苏倩外都到场了,彦家来了彦老和彦璟,人数虽然不多,但见面礼却给的很足。
饭桌上,刚开始说的都是客套话,酒过三巡就不在拘谨、客气。
“苏丫头,我跟你喝一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彦崇阳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知道她能懂。
苏陌浅起身回敬,心里其实早就不想以前的事。
最后,敲定的日期是六月初,婚前准备只有四个月,对他们来说时间有些紧,但错过这个日子,就要到年底。彦锦深不想等那么久,打算动用一切财力物力把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全部完成。
“我跟爸的意思是,订婚宴不用太盛大,两家近亲一起吃个饭就行。”苏建军说完补了句,“结婚宴席由你们决定。”
苏家向来不提倡铺张浪费,毕竟身份摆在那。可结婚宴不一样,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该有的不能缺。
“这是自然。”彦老点头,提及了彩礼的事,“从我名下划一套别墅给小苏,车子的话……老三,问问小苏的意见,改天你去选一辆,其他的,我会让家里老管家详细列清单出来。”
彦璟应声,越过彦锦深问:“喜欢什么样的车?”
“三哥你决定就好。”苏陌浅朝他一笑,心里泛着嘀咕。
在此之前,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彩礼礼金方面,所以现在事情被拉到桌面上很别扭。论财力,苏家是远不如彦家的,这无疑给苏家增添了压力。
“他给你就收着,别想那么多。”彦锦深从桌下攥住她的手,低头轻喃:“老头整一暴发户心态,他就爱瞎显摆,咱不跟他见识。”
为了哄媳妇,不遗余力的黑老子能手非他莫属。
苏陌浅低头想了会儿,说:“那我们做婚前财产公证。”
“……”
彦锦深被她气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你把四哥当什么人了,嗯?”
婚前财产公证,是人做的事吗?
“这是为了保护双方的利益,没什么的。”虽然她没什么可保护的,可不想两人的婚姻因为金钱利益的那些事被别人诟病。
“利益没你重要。”彦锦深换了个说法:“还是说,在你那里是比我重要的?”
“才没有。”
苏陌浅被他绕得出不来,嗔怪道:“你好烦哦。”
“乖。”彦锦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招来长辈清咳提醒,才稍稍收敛。
饭局结束,苏哲送长辈回去,彦璟陪同彦老走了,就剩下两人。
最近上映了几部口碑不错的电影,苏陌浅早就想看,但这些天两人都有事,拖到今晚才看上。
电影散场后,彦锦深送她回苏家,两人在门口腻歪半天,谁也没提离开。
彦锦深:“婚纱照想在哪拍?”
“就在舒城吧。”
这座城市有他们俩共同的回忆,她想穿着婚纱用相机记录下来。
“那就选一组出海拍。”彦锦深决定。
时间虽然有些紧,但他不想仓促敷衍了事,更不想她以后回想起来会有遗憾。
苏陌浅点头。
“婚纱的样式图明天让秘书发给你,你先选着。”早在求婚时,他就已经安排人设计婚纱式样图,为得就是让她穿上自己喜欢满意的婚纱嫁给自己。
“好。”
苏陌浅向后退了两步,“那…我回去了。”
“去吧。”
彦锦深倚在车旁,目光追随她,直到身影消失不见,才坐回车内。
*
婚礼的事全程有彦锦深亲自盯着,这样一来苏陌浅就轻松很多,显得很闲。闲暇之余,她将自己的微博经营起来,在顾方淮的照顾下接了几个推广,创业之路算是缓慢起步。
接近年关,舒城各大公司开始放假。
年三十那天,苏倩从临市珠城飞回来,一家人团聚,在家里吃了年夜饭。
因为两人婚事定下来,初一那天,彦锦深带着礼来拜年,当晚歇在了苏家,第二天两人一同回了彦家。
初七那天,气温骤降。
到了午后时分,下起了雪。
苏家两位长辈假期结束,今天回帝都,苏陌浅跟着苏哲去送行。
到了机场,苏哲去办行李托运,留苏陌浅一人在车里等着,安子儒就在这时出现。
他敲了敲窗,站在车边等着回应。
苏陌浅微微拧眉,降下了车窗:“你有什么事?”
“找个地方聊聊吧。”安子儒担心她不同意,着急补了句:“关于你妈妈的事。”
他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和彭珺的事被曝光之后,他有家都回不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找错人了。”苏陌浅眼眸微闪,刚要按下升窗键,安子儒就把手按在窗户上,“在这聊也行。”
“我…我对不起你妈妈,当年如果不是我一念之差,或许你真的会是我的孩子。”安子儒抹了把脸,眼神放空,陷入回忆中。
当年,他是不知道苏玥是苏家的女儿,那会儿他正处在最关键时期,行差一步就会前功尽弃,可他并没有一开始就选彦箫。
“可你用她换了你进体制的机会。”苏陌浅讽刺一笑。
苏玥跟谁生下了自己,根据当年她描述的那些大致是能猜到的,以那人现在的地位,是不可能认一个私生女,苏陌浅也没那意思,她只想过好自己日子。
“为了一己私欲,你毁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苏陌浅面无表情,冷漠问:“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安子儒找来就是追忆过往的,一定别有目的。
安子儒脸色微变,“彦箫要跟我离婚,这事你知道吧?”
苏陌浅扬眉,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彦家的态度。”
从质监局局长到县城干部,无疑是坠落谷底,若是彦家再出手阻挠,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苏陌浅冷声道:“与其在这问我,不如回去向彦箫求情,说不定她会顾念你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放你一马。”
她觉得他真是渣到了极致,年轻时为了前途抛弃苏玥,到老了还作妖婚内出轨,就是现在想得还是自己的前途。
苏哲回来打消了安子儒继续找她说话的念头,他看着离去的车,陷入沉思。
想当初自己找她谈话威胁她离开舒城时,她只是个无名小辈,转眼已经成了高攀不上的人了。
傍晚时分,雪已经堆得很厚。
苏家三个小辈在院子里堆起雪人,刚开始打算合作堆一个,可各自心里都有小心思,最后默契分开。
苏陌浅给自己堆得雪人拍照,用微信发给了彦锦深。没过多久,那头回了张照片,是只窝在怀里贪睡的奶猫。
它现在已经不算猫崽,整个身子埋在男人家居服里,只露出小小的、毛绒绒的脑袋,软乎可爱。
苏陌浅看着看着就不高兴了。
四哥的怀里肯定又暖和又舒服。
她发现自己竟然跟一只猫吃起了醋,心里酸溜溜的,难受。本来还觉得六月结婚太早,现在恨不得明天就领证结婚。
许是没得到回应,彦锦深又发了条语音过来,“怎么不说话?”
苏陌浅恹恹的,甩了张‘你的小宝贝已下线’表情包。
紧接着,电话来了,彦锦深在那头问:“怎么了?”
“没事。”
“那就是有事了。”彦锦深猜测她还在外面,叮嘱道:“多穿些衣服,别冻着。”
“昂,我准备回屋了。”
苏陌浅转身往房子里走,软糯问:“时间为什么不能快一点呢?”
听到这句话,彦锦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回:“初十订婚宴,再过五天是情人节,那天去领证。”
苏陌浅心里泛着甜意,嘴上却不饶,“你是不是就想多省一份礼物。”
彦锦深在那头笑,没说话。
今年正月十五是小年,阳历又是情人节,之后它会是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他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领完证,就搬过来住吧。”
搬过去?
苏陌浅一怔,脸颊浮起红晕。
那样她就能窝在他怀里,把小软软挤出去,四哥的怀里,有且只能是她!
“嗯?”
苏陌浅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清咳掩饰:“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挂了他的电话,苏陌浅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苏倩瞧她脸蛋红扑扑的,关切问:“别是玩雪玩发烧了。”
“没有,就是有点热。”苏陌浅大口大口喝水,光想都害羞的不行,太没出息了。
苏倩围着她转了一圈,摇头咋舌,一副我是过来人都明白你别掩饰的表情,“知道你马上要嫁人了,但…矜持点哈。”
苏陌浅:“……”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订婚宴在伊顿大酒店举办的,总共五桌,按照苏家的意思一切从简,只邀请了直亲参加。但他们忽略了自家在舒城的影响力,即便低调举行,也引来了数家媒体蹲点。
今晚,苏陌浅穿着藕粉色抹胸长裙,与彦锦深那身烟灰色西服很搭。两人挽手去各桌敬酒,收获很多称赞。
最后一桌,是两方的密友。
苏陌浅跟宋北北挤在一块儿,累得够呛。
乔楠替她倒了杯果汁,“喝点吧。”
“谢谢楠姐。”苏陌浅接过,感叹:“这一天都没挨到板凳,真的好累。”
“就当提前适应了。”乔楠说着,用公筷给她夹菜。
苏陌浅见彦锦深被兄弟缠着喝酒,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安心吃起来。这还只是订婚宴,真到了结婚那天,等结束怕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晚上八点半宴席结束,送走最后一波人后,苏陌浅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往彦锦深怀里一钻。
苏文韬看到也没如何说,毕竟两人就差领证和举办婚礼,再说他们不就盼着晚辈感情和睦。
正月十五那天,阳光明媚。
彦锦深一早就开车来到苏家,陪同苏老吃完早餐,开始对弈。
苏哲观棋时,就发现他不时往楼梯处看,一局结束后道:“上去叫小妹起床吧。”
苏文韬盯着棋盘研究,挥手放行:“去吧。”
彦锦深递给他感激的眼神,起身上了楼。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在苏家的闺房,房间是苏倩设计布置好的,无论是装饰还是颜色都很少女。
墙纸是浅粉色蒲公英,床单被套是藕粉与烟灰条纹,床头摆着同色系抱枕,女孩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
她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彦锦深走到床边,轻轻剥开被子,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眼角浸着笑。
“唔……”
苏陌浅挥开他捉弄自己的手,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正好把脸对着他。
男人弯腰直接含住她的唇,轻轻临摹唇瓣,等她挣扎时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起床吻。
苏陌浅睁开惺忪的眼,湿漉漉地盯着他,委屈巴巴的,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动物。
彦锦深被她看得当场石更了,眸色加深,偏偏她还不自知,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甚至攀上肩膀开始索吻。
男人压下来,被她挑逗的神经紧绷……余光略过半拉上的窗帘,惊得起身站起来,这是苏家,苏老和苏哲还在楼下等着两人下去。
好在,最后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彦锦深平复好一会儿,才将原始冲动压下去,哑着嗓子催促她起床。
“几点了?”苏陌浅从床上坐起来,好自然地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口。
“快十一点了。”
“???”
听到时间,苏陌浅猛然惊醒,快速从床上下来,钻进了洗手间,“还来得及吗?”
彦锦深跟过去,安抚道:“不用着急。”
“不行,我想在13:14分的时候领到。”女孩子对仪式感、时间代表的意义都看的很重,几人悬在2月14日这天,她就想再特别一些。
苏陌浅洗漱完,简单地化了淡妆,看彦锦深的内衬是白色,也换上白色毛衣,最后拿了同色系外套,离开家。
时间特殊的缘故,民政局排队的人很多,按照他们中午才到是不可能在一点左右走完全部流程拿到证的。彦锦深不想她失望,动用了点关系,走了特殊通道。
两人的结婚证到手,领证时间:2月14日13:14分。
从民政局出来再到车内,苏陌浅已经把属于她的小红本翻了好多遍,嘴角忍不住扬起。
彦锦深把结婚证放进内侧口袋,目光柔情似水:“老婆,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从今天起,就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了。
听到这声‘老婆’,苏陌浅潸然落泪。
身边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
一年前,他们还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一年后却走到了一起。这其中有多不容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往后余生,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将不离不弃,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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