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焱帝的专车里,焱帝淡淡的问向旁边自上车后就淡淡望着车窗外的风皇后。
闻言,风皇后收回视线,低柔轻笑的望着焱帝,“陛下想让我说什么?”
焱帝深深的又仿似淡淡的望着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风皇后浅笑了笑,近百年的夫妻了,她对这个帝王可谓相当清楚,他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无论谁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
今天,他特意带着自己过去探望火玺尧,不就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吗?不就是想告诉自己,他能将火玺航捧上太子的位置,也同样能够轻易的将他撤下来,就好像对火玺炜一样。
对此,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
她对那两个儿子的教育从来都是,想要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别人给的从来都是不真实的,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随时都能收回去。
只有靠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才能由自己完全掌控。
她是真的非常熟悉了解焱帝,很清楚这位帝王,当火玺炜这个太子的实力威胁到他的时候,他就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来压制火玺炜,而当火玺炜已经完全失控后,他会决绝的将火玺炜的太子之位撤换。
这个撤换对象,不是外人认为的非常有潜力的火玺翼,而是她的另一个儿子,火玺炜的亲生弟弟,火玺航。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决绝无情。
所以,她对这两个儿子的教育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对火玺炜如何教育,就如何培育火玺航,如果真的有一天,火玺航真的被这个男人选定为太子,他也不至于会被这个男人轻易掌控。
当然,火玺航对水琳娅的感情她同样是知道的,这两人都是她一手培养的,她对他们都非常熟悉,尤其是自己的儿子。
几乎是在火玺航这干起肝功能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她并不怨恨水琳娅,因为她清楚知道并不是水琳娅勾引火玺航的,而是水琳娅真的非常优秀,轻易能够喜欢男人的目光。
这也证明了她的眼光确实不错。
只是当时水琳娅已经与火玺炜对上了,两人已经算是互定了终生,所以她就在火玺航这感情还没有完全发展的时候,就将他送到了外国去进修,希望能消减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
感情这东西,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的考验,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
而火玺航似乎非常喜欢外国的生活,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国,一开始那几年,还会隔一两个月回来一次,渐渐的,甚至半年才回来一次,到最后,似乎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又匆匆的离开了。
而这些年,她也没有发现这个儿子对水琳娅有什么异样,就以为他对水琳娅的感情随着时间已经放下了。
却没有想到,在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感情竟然已经成为了执念,到今天,甚至连她都无法阻止了。
以前,她以为自己还是了解这个二儿子的,现在发现,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他,以前的他,竟然也一直在她面前演戏,将所有的疯狂执念全部都深深的掩藏了下去,让她甚至没有发现一丝一毫。
而现在,在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他这疯狂和执念完全爆发出来,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也非常成功的做到了他父皇想要的,彻底与他的大哥火玺炜杠上了。
这种情况她也设想过,自小也针对过这个问题与他们讨论过,当时,火玺航就表示,无论如何,哪怕焱帝真的将他推上了太子之位,最后这焱帝的帝王依旧是火玺炜,因为他对这个位置没有半点兴趣。
当时他的表情非常真诚,她和火玺炜都相信了,然而她们都没有想到,火玺航确实对这个焱国帝王的位置没有兴趣,他最有兴趣的是,水琳娅。
而要在火玺炜手上得到水琳娅,永远拥有水琳娅,他,只有拥有那个最高的身份才可以,所以,这一次,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是真的要与火玺炜彻底的杠上了。
两兄弟拼得你死我活……
非常符合这个男人想要的结果。
所以,那一天,他哪怕非常生气火玺航那样掉他的脸,也没有全力的去阻止他,不然,以这个男人的真正能耐,火玺航哪怕动作再快狠准,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将水琳娅娶回去。
而火玺航恐怕也知道这一点,甚至在利用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高调示爱,高调将水琳娅娶回去。
现在,这个男人答应火玺尧将水琳娅藏起来,一来是想惩罚火玺航,二来,肯定是想要用水琳娅来威胁威迫火玺航,让他乖乖的听他的话,乖乖的成为他手上的一颗棋子。
呵呵,在这个男人眼内,心内,他那些儿子们,从来都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与他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他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身下的那个位置。
这里面,也包括了所有人都以为他非常疼爱宠爱的,火玺尧。
风皇后轻笑了笑,带着几分未明的看向车窗外。
焱帝眼角余光幽幽的扫了她一眼,轻轻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而焱帝的动作并不慢,同样也非常直接,当天晚上,就邀请了火玺航、水琳娅、火玺炜、烈阳进宫,与风皇后一同共进晚餐,美其名曰,家庭聚餐。
“咦?”雷靖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一亮,“知道你那位父皇打算怎么做吗?直接将水琳娅扣留在皇宫?”
忽然,她也很想参加这一场“鸿门宴”,感觉应该会非常有趣。
火玺尧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着她宠溺的笑道,“想去?”
“可以吗?”雷靖琰期待的望着他,眸光熠熠生辉,仿似里面住了一条闪耀的银河般,让人不愿意移开视线。
火玺尧慵懒的靠在躺椅上,侧着身,单手撑着脑袋,笑意满满又透着明显性感魅惑的望着雷靖琰,“这就要看夫人的表示了。”
这表示太明显,雷靖琰直接无视,在一旁的躺椅上坐着,端起一杯果汁直接仰头喝了一半,轻轻晃动着手上的杯子,“你不想让我参加这场晚宴?”
火玺尧脸上的别有深意敛去,透出了几分认真,“在那个地方,在今天晚上那样的情况下,我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护你周全。”
如果是在其它的地方,他完全不介意满足雷靖琰这个愿望,哪怕有可能会存在危险,他都不会拒绝,甚至会想方设法的带着雷靖琰去寻找刺激。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小女人,不喜欢乖乖的待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因为前面有危险,就乖乖的退到一边,远离那个地方。
只是皇宫那个地方不一样。
前世,他并没有察觉到那个皇宫有任何的可怕,只是下意识的不喜欢待在那个地方而已。
而今生,他重生过来的时候就是在皇宫里面,第一瞬间就发现了那个表面金碧辉煌,威严尊贵的地方藏着了深深的黑暗,阴邪、诡异、恐怖,让刚刚重生过来的他,不受控制的深深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差点直接冻结他所有的血液。
经过这些年的暗中探查,他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然而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完全的找到和掌握那些东西。
同时那一座皇宫的防御异常少见的森严,从表面上来看,与其它国家的皇宫同样的森严,然而只有进入那最深处,才会发现,那皇宫的防御,比其它国家的高出了不止三倍。
每一个国家的皇宫绝对是那个国家防御最强的地方,然而焱国皇宫的防御竟然还要比其它的国家高出不止三倍,可想而知这超级防御有多么可怕。
也可想而知,这内里隐藏的东西有多让人惊魂。
雷靖琰很明白火玺尧的担心,在那个地方,哪怕是她的个人空间,也无法保证百分百的救得了她,尤其是在今天晚上,那位焱帝陛下明显要有动作的时候。
只是,富贵险中求。
今天晚上绝对是一个非常适合探查那个地方的好时机。
雷靖琰没有说话,火玺尧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无奈的望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意外,在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还有半天的时间,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去蹭饭吃。”要去那个地方,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
“好!”雷靖琰送了火玺尧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然后,非常潇洒利落的转身离开,连一丝依依不舍都没有。
“真没有良心。”火玺尧撇了撇嘴,脸上却挂着一脸满足的笑意,让人不忍直视。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卓名嘴角抽了抽,有些无法忍受这个男人的傻痴,走到他对面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优雅的仰头喝下,茶杯在手指上灵活的翻转,“既然不想她去,直接不要告诉她就好了。那个地方,她进去了,说不定就真的出不来了。”
当年,卓名就是栽在那个地方的,也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这个魔神一般的男人,之后,就变成了这个异常不负责任的男人的“跟班”,想想,都感觉心塞。
如果他当年的当天没有前去那个地方,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与现在非常非常非常不一样?
火玺尧的神色透着几分薄凉,轻轻把玩着一个红酒杯,仰头将里面所有的红酒喝尽,下一刻,他手上的红酒杯在他手上化成了灰烬,他面无表情的轻弹了弹手指,那些灰烬如狂风扫落叶般洒落四周,“就算我不告诉她,她也很快会知道。虽然那四个势力都背叛了她,不过这些时间,她的情报网已经建立了起来,收到消息的时间或许会稍稍晚一点,却也不会晚太多。”
那个小女人一旦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说不定又会瞒着他,悄悄的自己一个人前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与她一同过去。
卓名也是知道雷靖琰厉害的,沉默了两秒,颇有力度的望着他,那双眸底深处似有什么在深深的滑动,“今天晚上,你打算怎么做?”
火玺尧看了他一眼,“你也想去凑热闹?”疑问句,却没有半丝疑问。
卓名邪肆的勾了勾唇,瞬时消去了所有的木讷,透出了一股从骨子里溢散出来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场和风华,眼波流转间,一股慑人的气势迸射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总是想要故地重游一番。”
将近20年了,他也是时候再回去那里走一趟了,不然会让有些人以为,当年那一战后,他就落荒而逃了。
火玺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可以交给你主打。”
卓名嘴角狠抽了抽,瞪了某人一眼,直接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这么重大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
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狂妄到在那个地方主打的地步,不然,早就将这个男人打倒,直接翻身做主人了,还怎么会为这个男人“做牛做马”?
“嗤。”火玺尧神色未明的嗤了声,随之,整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雷靖琰花了一个小下午的时间充分准备了一番,之后,出现在了薛栋的面前。
一个多月没有见,她这位曾经最好的拍档似乎过得非常不好,整个人苍老了将近一百岁,仿似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般,整个人透出了衰败衰老的气息,没有半点生机,仿似他的整个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一样。
而许宁儿对他确实是真爱,哪怕到了现在,哪怕对着这样的薛栋,依旧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完全没有一点要放弃他的意思。
雷靖琰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两位,很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