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靖琰轻挑了挑眉,“所以,焱帝陛下是想让那位四皇子与那位太子殿下兄弟内斗?”他就不怕给火玺炜培养一个得力的助手?
火玺尧似乎看出了雷靖琰的想法,轻笑了笑,笑意却带着几分冷意,“火玺航不会成为火玺炜的得力助手。”
“咦?你知道什么内幕?”雷靖琰从他怀里坐起来,饶有兴味的盯着他。
火玺尧拉下她的脑袋,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个火辣辣的吻,心情不错的开口,“火玺航不喜欢他的大哥火玺炜,可以说是从心里讨厌,这也是那位陛下会这么重点培养他的原因之一。”
那一位可不是傻瓜,相反他非常精明,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如果不是完全确定了火玺航不会成为火玺炜的得力助手,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
“从心里讨厌?火玺炜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讨厌的事情?”雷靖琰回想了一下她与火玺航见面的几次场景,似乎都没有发现那位四皇子殿下对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讨厌的想法。
火玺尧摸了摸她的脸颊,眸光微冷了冷,“火玺航喜欢水琳娅,比赵书杰对水琳娅的喜欢还要深。”
“啊?火玺航喜欢水琳娅?甚至比赵书杰的喜欢还要深?”雷靖琰傻眼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完全没有看出来?
火玺尧饶有兴味的看着雷靖琰这少见的傻样,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恐怕就是那位太子殿下都不知道,甚至是那位皇后娘娘都不一定知道。”
雷靖琰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他,对这个男人的实力和势力再一次重新估计,这么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了。
火玺尧轻笑了笑,重生活过来之后,他就让人重点监视那么几个人,想要知道一些秘密并不难。
“琰琰,你应该还不知道,水琳娅是那位皇后娘娘从小就为火玺炜选定的未来太子妃,从小就开始亲自培养她。”
雷靖琰眸光微淡了淡,淡淡的勾了勾唇,“原来如此。”所以,在她与那位太子殿下认识之前,那位太子殿下就已经与水琳娅在一起了?!
所以,水琳娅并不是她们之间的第三者,她才是她们之间的第三者!
呵呵!
火玺尧伸手猛地将她扯入怀里,紧紧的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桃花眼内划过一片嗜血的戾气,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这个小女人,就是不希望她胡思乱想。
她才不是什么第三者!
是火玺炜那个渣男欺骗了她,千方百计的利用她!
前世他一直很好奇,火玺炜是什么时候,是怎样与水琳娅勾搭上的?明明琰琰比水琳娅不知道好多少倍,为什么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水琳娅?
今生,他重生过来,就让人暗暗的关注着那几个人,其中就包括水琳娅。没想到,在水琳娅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那位皇后娘娘定下了,并且由那位皇后娘娘亲自培养教导。
水琳娅本就优秀,在那位皇后娘娘的教导下,变得更加优秀,绝对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而火玺炜对这个未婚妻也非常满意。
后来意外的遇上了雷靖琰。雷靖琰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想要让人注意不到她的美好很难很难,火玺炜轻易就被她吸引了。
发现了这一点,水琳娅却没有爆发,反而隐忍了下来。她自小被皇后娘娘定下为未来太子妃,并且亲自培养教导,然而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知道的人不多,水琳娅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这是需要非常高的忍耐能力的。
锻炼了十多二十年的忍耐能力绝对不是盖的,所以雷靖琰轻易被瞒了过去,甚至在水琳娅刻意的接近下,与她越来越亲密,对她越来越信任,将她当成了好闺蜜好姐妹。
论谋略和领导才能,或许水琳娅略逊色于雷靖琰;可是论宅斗技能,十个雷靖琰可能都不是水琳娅的对手。
所以最后雷靖琰会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奇怪。
“火玺航在水琳娅被定为未来太子妃之前还没有到国外进修,自小也是在那位皇后娘娘身边教养长大,所以他和水琳娅接触的机会很多,或许是一见钟情,又或许是日久生情,反正他就是对水琳娅深情已种。”
“那个时候,他似乎对火玺炜还是挺尊重的。”时间太久远,他都有点记不清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似乎挣扎过,似乎是他自己向那位皇后娘娘提议要到国外进修的,似乎就是为了躲避水琳娅。”
在火玺尧的述说中,雷靖琰渐渐的冷静平复了下来,“只是,显然他这种逃避的方式无法解决问题,对水琳娅的感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点一点的增加,以致现在的无法自拔。”
“从我的人的汇报中,他们就已经发现了火玺航在暗地里找了水琳娅不下于十次,表白了不下十次,并且一次比一次激动,似乎是向水琳娅表白,却被水琳娅一次一次的拒绝了。”
“因为水琳娅一次一次的拒绝,因为水琳娅一次一次坚定的选择了太子火玺炜,火玺航就开始恨上了火玺炜。可以说,水琳娅对火玺炜有多坚定,火玺航对火玺炜就有多恨!现在,火玺炜得到了水琳娅却不好好对待水琳娅,火玺航对火玺炜更恨了。”
“原本火玺航远远不是火玺炜的对手,不过现在有那位焱帝陛下在后面支持,他就等于有了底气。等着吧,接下来不用我们出手就有好戏看了。”
雷靖琰轻轻的勾了勾唇,却不带半点温度,“看来那位太子殿下真的很受欢迎。”
“确实。”
轻轻闭上眼睛靠在火玺尧身上,半晌,轻轻睁开眼睛,眸底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再有两天我们就要回帝都了,不知道那个火之种子什么时候出世?希望不要在我们回去之后才出来。”
她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以水之种子出世的地方为原点,方圆一千里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小水非常肯定,火之种子出世的地方必定在这一千里内,只是时间就不太确定了。
不过,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一年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她也有时间等,然而这个地方让她没什么安全感,如果不亲自守在这里,就会有一种宝贝要被抢走的感觉。
火玺尧笑着安慰了几句,他也很想得到那个火之种子,只是它什么时候出世却不容他们来控制。
两人又在酒店里待了两天,依旧没有发现那个火之种子要出世的异样,无奈之下,雷靖琰与火玺尧带着小水先一步回去帝都,留下黑卓密切留意任何异样,一有发现立即通知她们。
她们有所动作的第一瞬间左轮就收到了消息,轻挑了挑眉,“哦?终于离开了?”对于雷靖琰和火玺尧一直待在海城不走,他也非常好奇,是什么吸引她们留下来?
显然,现在帝都才是最最热闹的地方。
不过这段日子,这两人除了游山玩水就是游山玩水,真真正正的游山玩水,仿佛就是专程过来海城提前度蜜月的。
而海城确实也是一个度蜜月的好地方,好山好水,风景宜人,又有都市的繁华,哪怕是游玩一个月都不会闷,不会腻。
如果是一般人,他或许就真的相信他们正巧心情不错,又时间空闲,所以趁此机会好好的领略这海城的好风景。
不过这两人是雷靖琰和火玺尧。
雷靖琰就不必说了,她是绝对不会有那样的空闲时间那样的闲情逸致游玩海城的,而且她对海城比帝都还要熟悉,根本不需要再重新游玩一次。
火玺尧,他并不太了解,不过直觉上,这位纨绔五皇子应该不是表面上的纨绔废物,只是目前来说,他们查到的资料都显示,这位五皇子确实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纨绔。
然而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位五皇子殿下已经强大到能够瞒过所有人,包括最上面的那一位。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回帝都吧。”太子大婚,这边的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们本该在好几天之前就回去帝都,以确保太子大婚的一切事宜顺利进行,却因为雷靖琰和火玺尧逗留在这里不走而多留了几天。
眸光轻闪了闪,那两位,该不会就是专门留住他们的吧?
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他们都在忙着解决之前那些麻烦,人手严重不够,所以对雷靖琰和火玺尧两人的关注就少了很多很多,只知道他们每天到处游山玩水,却不知道他们暗地里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他们现在离开,是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了?
该不会,这海城还有另一个天灵地宝吧?
左轮不知道,他真相了。
只是,雷靖琰和火玺尧两人还没有得到这另一个天灵地宝。
海城距离帝都并不算远,直升机不过三个多小时就到了。雷靖琰回到雷家,发现整个雷家一片喜气洋洋,一副准备要办喜事的模样,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路懵的来到雷老爷子的别墅,对着已经在门口等候她的雷管家脱口而出,“管家,我们雷家要办喜事吗?谁要办喜事?”
雷管家被雷靖琰这话问懵了,惊愕的瞪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小姐这是怎么了?她,她竟然问这是谁要办喜事?
“你这是打算悔婚?”大长老冷冷淡淡的声音在类管家身后响起。
雷靖琰抬眸看了看忽然出现在管家身后的雷大长老,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太子殿下大婚之后的第二天,就是她和火玺尧结婚的日子。
不怪她不记得,这一个月来,她并不见火玺尧有什么动作,而且,她现在和火玺尧的关系,好像结婚和不结婚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不过是给世人看的仪式而已。
雷大长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略带嫌弃的撇开了视线,“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修炼远远不到家。”
雷靖琰嘴角抽了抽,在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傅面前,她就没有修炼到家的时候。下一刻,她发现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傅真的已经移开了视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与她一同回来的小水身上,那神色透着几分莫名,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莫名。
眸光轻闪了闪,微微垂眸看了看只到她大腿处的小水,发现她一脸见鬼般的瞪着雷大长老,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比当时看见火玺尧的神色还要震惊和畏惧,那仿似是从心底发出的畏惧,从骨子里涌出来的畏惧,连身体都忍不住在轻轻的发抖。
雷大长老幽幽的看了小水一会,淡淡的开口,“水之种子?”
小水震惊得仿似听不见雷大长老的话一样,颤抖着身体,瑟瑟的瞪着他。雷大长老却已经移开了视线,轻轻的瞥了雷靖琰一眼,“运气倒是不错。”
说完,淡淡的转身,迈步走进雷老爷子的别墅里。
雷靖琰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师傅这句赞叹还真的一点都听不出半点赞叹的意味!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撇了撇嘴,蹲下身,与小水平视,“小水,你没事吧?”
小水猛地惊醒过来,看了看雷大长老离开的背影,声音掩饰不住颤抖,“琰琰,那个,那个人,是谁?”
雷靖琰再次看了看雷大长老快要消失的背影,收回视线,平静的望着小水那颤动不已的蓝色眼眸,“他是我的师傅,雷家的大长老。”
“你的师傅?”小水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破音,似激动,又似乎带着什么,让人听不太清。
“嗯。”雷靖琰轻轻的点头。
小水深深的看了雷靖琰好一会,忽然,轻笑了起来,“琰琰,你果真是天地的宠儿。琰琰,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说完,不等雷靖琰回应,化成了蓝色的光点,回到了雷靖琰的个人空间里。
雷靖琰眸底有什么快速闪过,脸上的神色不显,耸了耸肩膀,站起来,神色平静的往雷大长老的方向走过去。
雷老爷子的别墅大厅里,雷老爷子和雷大长老都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随意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看见她进来,都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喝茶。
雷靖琰撇了撇嘴,走过去坐在他们不远处,也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在这里,就别想有人招待她了,那位管家爷爷在将他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这里,就只有她们三人,方圆三米内,绝对没有第四人,包括任何暗卫。
悠然的喝了两口茶,雷老爷子轻轻放下茶杯,视线深沉的落在雷靖琰身上,声音透着几分沉,“丫头,说说看,你现在的实力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天阶九级。”不等雷靖琰开口回答,坐在一旁的雷大长老眼眸都不抬的淡淡开口,“勉强算是恢复到了她原来的水平,却还差了那么一点。”
雷靖琰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瞪着自家师傅,这是赞叹还是嫌弃?
“哦?已经恢复到天阶九级了?”雷老爷子略带惊讶的看向雷靖琰,距离她死而复生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丫头从一个“废物”飙升到天阶九级,速度确实惊人,不过,确实还差得远。
神色认真了下来,认真的望着雷靖琰,“丫头,还有三天的时间你就要嫁入皇家了,你准备好了吗?”
雷靖琰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自家爷爷,对上他少见的认真深沉的眼眸,又看了看一旁的雷大长老,发现他依旧神色淡淡的,不过身上的气息明显比往常清楚明显了两分。
轻轻放下茶杯,身上猛地涌出了一片自信凛然的气场,光芒万丈,肆意飞扬,“早在我答应赐婚圣旨的那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
坐在最上面的那一位,是不会让地位超然的雷家脱离皇家的掌控,这也是那一位这么轻易答应火玺尧这门请旨赐婚的原因。
她雷靖琰是雷家的嫡亲小姐,却偏偏是一个废物,这样的人最好掌控了,将这样的人掌控在手心,就等于紧紧的捏住了雷家的一个小尾巴,就不怕雷家完全脱离掌控了。
然而,那一位很快就发现了,她雷靖琰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废物,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控,并不是他那位五儿子能够掌控的,他应该有所松动,想要解除这门婚事,想要用另一个皇子来绑住他,最好就是他那一位得意的太子殿下。
只可惜,她们雷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他那位五儿子也不是他想反悔就能随便轻易反悔的,所以,最终他勉强接受了这一个事实。
然而事实上,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勉强。
虽然他那个五儿子不能掌控她这位雷家曾经最最耀眼的天才,可是他这位帝王却自信只要她雷靖琰嫁入了皇家,从此就是皇家人,从此与皇家紧紧相连在一起,生死都即将由她这位帝王来掌控。
而与此同时,将她掌控了,就等于掌控了将近一半的雷家,比掌控一个废物要来得更好!
所以说,这一门婚事,同样也是那一位期待的。而她嫁入皇家之后,可以想象,那一位将会对她特别关照。
看见雷靖琰这自信从容的气场,雷老爷子的神色没有放松反而更深沉了几分,“丫头,皇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也不是你以前遇到过的见过的那样简单。”
立青在火玺炜身边五年多,自然与皇家接触不少,然而她还是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皇家,并不清楚这皇家有多深不可测,诡异莫测,又神鬼莫测。
如果可以,他真的是不想让这个丫头走入那样一个几乎不见天日的地方。然而也正如这个丫头看清的一样,那一位对他们雷家的容忍已经到达了一个点,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而他们雷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个丫头更加适合。
然而,这个丫头也是他最最不希望他走入皇家的那一人。
从小到大,雷大长老几乎不让她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等到她接触皇家之后,她将会接触到这个世间最最黑暗的一切,所以,在她长大之前,就让她好好的品尝一番阳光的味道。
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而他也是看清楚了这点,所以并没有干涉。
果真,这丫头刚刚走出家门,就接触到皇家的人,已经走入了那黑暗的边缘,渐渐的见识到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然而,那些,不过只是最最浅的一面,更深的,还在里面。
雷靖琰很少见自家爷爷这么深沉认真的模样,脸上的神色稍稍敛了敛,看了看他们,正襟危坐,凛然认真,“爷爷,师傅,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各方面的准备都做好了,包括,最坏的那一个准备。”
雷大长老眸光凝了凝,少见锋芒毕露,锐利逼人的扫了雷靖琰一眼,“最坏的那一个准备?什么准备?”
雷靖琰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身上透出了一股极致的锋芒,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同归于尽的准备。”
雷老爷子瞳孔轻缩了缩,紧紧的盯着雷靖琰,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雷靖琰抬眸不避不退的望着雷老爷子,“爷爷,你选择了火玺尧,你对他的信任有几分?有七分吗?”
雷老爷子默了默,没有说话,却已经默认了,没有。
雷靖琰轻笑了笑,“我答应了他的求婚,选择了他这个人,也将自己交给了他,砍断了所有的退路,可是我对他的信任同样不足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