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千寻道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发什么脾气?”沈善果的怒气没消,见沈逸弦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更是来气,硬是要他道歉。
“算了,爸,”顾千寻哽咽的声音响起,“……我没事。”
道歉有什么用?她今天算是懂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极度自我为中心的沙文猪,阴晴不定还喜欢乱怀疑人,她真是瞎了眼倒了霉,才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算了,既然可以喜欢上,应该也可以忘记吧?那她顾千寻就从今天开始学会不去爱他,不去期待什么了!
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沈逸弦!”沈善果见儿子还是一副不甘愿的欠扁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盼来了日思夜想的孙子,怎么这对小夫妻就开始闹矛盾了呢?
沈逸弦睇了站在那里看都不看自己的顾千寻一眼,那泛红的眼眶和鼻尖,还有爬满了小脸的泪痕叫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又何尝不想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可顾千寻眉眼间的那份淡然和无所谓又叫他却步,或许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道歉和安慰。
“我不会道歉!我累了,回房间了!谁都别来打扰我!”把心一横,沈逸弦撂下狠话便漠然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但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希望听到身后有个他期待的嗓音响起,哪怕只是一句轻轻的“别走”;或者那人能追上来,用一双小手抓住他的衣袖……
可一直到他走到二楼拐角,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身后都没有响起脚步声,只有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呵,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在乎自己啊!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沈逸弦,又怎么可能知道,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红着眼眶盯着他背影的顾千寻,就是被他最后那句话卡住了脚步,她也是有自尊和骄傲的,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再倒贴上去,她实在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一次的矛盾,根本就是他的错!
身后的门“啪”一声锁上,沈逸弦靠着门板面对着一室冷清,眼眸里的怒火渐渐转深,性感的薄唇冷冷地上扬,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既然如此,顾千寻,就别怪我不相信你了。
他掏出电话,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逸生,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拨转一个星期,地点是沈宅门口。
“爸,千寻,我们到家啦!”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的沈逸弦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大门口,冲着一旁的娇妻绽开一抹愉悦的笑容。
“……恩,我去帮爸拿行李!”顾千寻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已经到了家门口,连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往后备箱走去。
听到这句话沈逸弦连忙跟着下车,快步走到顾千寻身后,一把握住了她伸向行李箱的手,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半严肃半宠溺地警告道:“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做!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是啊,千寻,这一点东西我还拿得动,你不是困了吗?那就和阿弦先进屋吧!”沈善果单手提起一个小箱子,也附和着关心道。
屋里很快有佣人出来帮忙,顾千寻见状只好无奈地笑了笑,享受着这份来自丈夫和公公的疼爱,点点头,心中暖意涌动,藕臂也环上了站在身旁的沈逸弦的腰,抬眸从他甜甜一笑:“那我们进去吧!”
“这才乖嘛!”沈逸弦满意地笑着,拥着娇妻走进了屋。
“老爷,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听到开门声,迎上来的张婶看到满脸笑容走进屋里的一家人,连忙上前接过行李。
“恩,我们回来了!张婶,最近几天好吗……”顾千寻笑得很开心,开始与佣人们熟络地寒暄起来,被晾在一边的沈逸弦正阴沉着脸,想要说带她进屋休息,“叮铃铃――”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恩,我们回来了!张婶,最近几天好吗……”顾千寻笑得很开心,开始与佣人们熟络地寒暄起来,被晾在一边的沈逸弦正阴沉着脸,想要说带她进屋休息,“叮铃铃――”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沈逸弦心头一沉,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这种时候又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与张婶他们聊得欢快的顾千寻,他想了想,还是捏着手机往客厅外走去。
“怎么,想要跟我说实话了?”沈逸弦按下了接听键,但冰冷的声音透着凛冽的杀气,语气不善到了极点。
顾千玲,这个花样繁多的女人,居然挑这种时候来骚扰自己!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沈逸弦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该死的,那个女人又在哭吗?然后他听到那头缓缓地传来一个轻柔虚弱的声音,满是畏惧和柔弱,“阿弦,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现在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现在?”沈逸弦不耐烦地抬高了音量,看了一眼在客厅里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的顾千寻,心头更是对电话里头那个女人烦得要死,压了压嗓音,“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阿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不能过来吗?”顾千玲感觉出他语气中的烦躁,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关于……孩子的事。”
闻言,沈逸弦脸色一变,声音更是低沉,往外头悠哉地迈了几步,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再度开口时语气更为不佳:“怎么,想通了?想坦白了?说吧,是谁的!只要你说了,我可以不计较!”
沈逸弦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她就知道顾千玲的孩子没那么简单,世界上的巧合那么多,可不见得次次都能被他撞上,反正他都已经确定爱的人不是她,一个要被自己抛弃的女人,他也就大方点不去计较了!
可正当沈逸弦冷笑着准备听她继续说下去时,那边的顾千玲又改口。
“不,不,不是的……不是关于我们的孩子……我孩子的父亲当然只有你啊阿弦……”顾千玲连连否认,但她的语气还是依旧弱弱的,透着委屈和凄惨。
“那你还想说什么?我的意思你还是不懂对不对?”沈逸弦脸上的冷笑更浓了,带着鄙夷地挑着剑眉,“你再说什么鬼话我都不会相信了!”说着他便要把电话掐断。
“阿弦,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不要挂电话……求求你……听我把话说完……阿弦……”顾千玲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那头苦苦哀求着沈逸弦。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沈逸弦阴沉着一张俊脸,狠狠地说着不耐烦的话,与凶狠语气不符的温柔目光流转在站在客厅里等着自己的顾千寻,与她对视时那份温情和宠溺都快滴出水来,顾千寻也回应他甜美的笑容,让他止不住心猿意马,更无心理会电话里这个哭哭啼啼的疯女人。
但随后顾千玲一句柔软却不失力道的话,好似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沈逸弦的心口,让他脸上的笑意和温情瞬间消失殆尽。
“阿弦,我想说的是千寻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你在胡说什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沈逸弦恶狠狠地打断她,任何人敢污蔑他的千寻,他都不会轻易饶恕,冷静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阿弦,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而已……我有证据,是关于那个苏沐笙的……但还不是很确定,你要不要过来亲自确认一下……我没有破坏你的家庭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被骗……”
沈逸弦忍下心头磅礴的怒气,往屋里看了一眼,顾千寻还是站在原地对自己浅笑盈盈,那份温柔叫他心中的柔软泛滥开,但顾千玲话语中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却好似一根隐刺扎在了这份柔软上。
他没忘记苏沐笙这个男人对顾千寻的好,更没忘记顾千寻也曾经一度对自己提出离婚想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虽然当时他被自己的初恋情怀蒙蔽了真爱,但对于在夏威夷的一切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噢,对了,那个男人还在美国替自己照顾着岳父呢,该死!他真恨自己居然把一切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越是爱得深,就越是在乎吗?
心中的妒意已经让沈逸弦一半的理智消失干净,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个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那么这份怒火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阿弦,你知道吗?两个月前苏沐笙回过国,还跟千寻见过面……”
心中猛地一震,望向顾千寻的眼眸中的柔情瞬间消失,被阴沉的怒火取代,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须亲自确认!
“阿弦,你要去哪?出什么事了吗?”见沈逸弦挂上电话,突然变了脸色,突然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过来,顾千寻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
沈逸弦拿起刚放下的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又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公司里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还没等顾千寻想好该怎么关心一下,沈逸弦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后,砰一声关上的门更是叫她莫名地愣了神。
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可过去就算再棘手的事,他也没对自己摆过脸色啊……
心中的种种疑惑叫顾千寻愣在原地蹙起了眉头,直到收拾好行李的沈善果来提醒她去休息,她才无奈地耸了耸肩,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第三医院顾千玲病房里。
一抹冷峻的身影散发着难以遏制的怒气,站在病床前沉声喝道:“说吧,你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你最好一次性把话全部说清楚,我没有兴趣来第二次!”
跪坐在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顾千玲在心头暗暗捏紧了拳,沈逸弦你有必要这么对我吗?就算不念旧恩,我现在可以在告诉你你老婆的风流韵事,你怎么就不会对我态度好点呢?
哼,不过我顾千玲就不信,在你看到了这些东西后还能这么笃定自己的感情!
顾千玲压制着内心的醋意和不甘,故作娇弱地从床上翻身下来,赤着一双通红的脚,踉跄着脚步走到另一边的矮柜前,拉开一个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文件袋,转身小心翼翼地递到沈逸弦面前:“呐,就是这个……”
沈逸弦一把夺过来,刚想拆开封口线,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双眸一狭,凛冽的目光扫到顾千玲身上:“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派人调查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