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江的车子一路疾驶在几乎没有别的车辆的高速路上,道路两旁都是高山,山上还都是厚厚的积雪,阳光也只有在这会儿才能照射到路上,其余的时间路上是见不到一丝阳光的。赫连靖的后面还跟着几辆车子,每辆车与每辆车之间的距离都非常奇怪地前后保持在20米,而且这几辆车子刚刚在c市还都是黑色的,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全部都变成了白色,跟周围的积雪颜色差不多,如果不是高速路是灰色的,还真的看不出来这路上还行驶着几辆车子。
车子里非常的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赫连江戴着墨镜靠坐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罗科一直在低着头想什么事情,车子里除了司机和他们两人外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他就是一直没有下车也没有说一句话的赫连靖,他似乎也在想什么事情,不时地瞥一眼倒车镜,从镜子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后座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的赫连靖。
刚才在机场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大哥似乎在跟包子说什么,只是他不能确定也没有听到,今天来机场接罗科他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有一些不明白的是原本只需要大哥一人来就行,临走的时候首领却又让他也跟着大哥一起来机场,他有些不愿意,因为岑儿才刚刚醒来,虽然医生检查她只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紧张过度所以才会出现头昏恶心无力的症状但是赫连靖还是非常的担忧,可是他不能违抗首领的命令,只好跟着赫连江来了c市机场。
突然,罗科抬起头,扭过脸看了看赫连江,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问出了口,“赫连先生,刚才那位马先生是干什么的?”
赫连靖微微愣了一下,竖起耳朵,他想听听大哥到底怎么回答罗科。
赫连江依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动弹,似乎他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刚才罗科的话。
罗科看了看赫连江,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心里说道,你没有睡着,骗不了我,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会让你回答,他刚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赫连江动了一下身体,拉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动了一下嘴唇,不过并未睁开眼睛,从嘴里发出了几个字,“罗先生刚才说什么?”很明显他是故意假装刚才没有听到。
罗科也并未揭穿他,因为他确实很好奇刚才那个叫马翔的人说的主人是谁,他刚才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起来那个听着有些耳熟的名字“步冬泽”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赫连先生,刚才那位马先生是干什么的?我对这个人有些好奇。”
赫连江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对马翔好奇?笑话,你是对步冬泽好奇吧。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扭过脸对着窗外,眼睛依旧没有完全睁开,只是微微睁了一个小缝隙,看了一眼外面,淡淡地回答,“他是步冬泽的保镖。”他不想跟罗科说太多的话,因为他深知罗科的厉害,他可以只需要盯着你的眼睛五秒钟就能知道你心中所想,所以这一路赫连江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开始。
“步冬泽又是谁?”罗科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赫连江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直雪茄,放在鼻前闻了一下,问道,“罗先生抽支烟如何?”
罗科笑了一下点点头,“也给我一支,谢谢。”
赫连江又从口袋了掏出了一支递给罗科,而且将火机也递给了他,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去看罗科一下,虽然他戴着墨镜,但是他也一样必须小心这个人。
两人点着烟后,都抽了几口,赫连江这才开口说道,“我想罗先生应该听说过b.r集团吧?”
“这个当然听过,哦,我想起来了,步冬泽是b.r的总裁,原来是那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罗科笑了笑,他刚才怎么觉得步冬泽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原来是那个人。
“据说他跟什岑小姐还是夫妻,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叫井念天,今年九岁,不过又有媒体报道说什岑小姐是哲航旻的未婚妻,这事赫连先生可知道?”
赫连江摇下车窗,朝外面吐了一口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想到罗先生也喜欢这些八卦新闻干脆改行做记者好了。”
赫连靖坐在副驾驶座上偷笑了一下,没想到大哥竟然对罗科说这么犀利的话,不过这个罗科也确实有些过分,岑儿是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做好他的事情就行了,不关他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打听,否则对他没有好处。
赫连江一句话说得罗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看了看赫连江,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脸也瞥向了车窗外,车子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有呼呼的风声。
赫连江一直看着车窗外,背对着罗科,心里有些烦乱。
“大哥,也给我一支烟。”赫连靖扭过脸。
赫连江将嘴里没有抽完的烟递给赫连靖,说道,“口袋里就剩两支,罗先生一支,我一支,如果你确实想抽就抽我剩下的这半支。”
赫连靖不满地看了大哥一眼,刚才他明明在倒车镜里看到他口袋里装着的是一包烟,至少在五支以上,他竟然撒谎说就两支,真是个小气鬼,每次抽他一支烟都相当的难,不过谁让他每次都忘记带烟呢,现在又很想抽,要是在平时他就接过他递过来的半截烟了,而且他又不是一次抽他剩的烟,不过,今天车子里还坐着一个外人,所以他想了一下,转过身,“还是你自己留着抽吧。”
赫连江扯了一下嘴角,这小子今天还嫌他脏了,臭小子,他坐起身,伸出手照着赫连靖的头敲了一下,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扔给他,教训道,“你还是少抽一些烟,自己的肺本来都不好,还不知道注意。”
赫连靖笑着捡起怀里的烟放在嘴边扭过脸伸出手,“火呢?”
“自己想办法。”赫连江瞪了弟弟一眼,将手里的烟按在了烟缸里,重新拉了一下衣服,靠在了车座上。
“哥,你给一支烟不给火,我怎么抽?”
“不管。”
赫连靖想了一下,解开安全带,趴在车座上,伸出手扯着赫连江的衣服将他扯向自己,然后伸出手掏出了他装在口袋里的火机和一包烟,得意地笑了笑,这才重新坐在了车座上,他以为他大哥不知道他把他的烟也顺走了,其实赫连江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懒得理会他罢了。
“以后少抽一些,听到没有。”赫连江又强调了一遍。
“知道了,就大哥爱唠叨。”
赫连江又伸出手照赫连靖的头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臭小子,我不唠叨你谁唠叨你,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赫连靖不乐意地揉了揉头,“哥,你下手也太重了。”
赫连江笑了一下没有再理会他,车子此时又变成了红色,因为马上就要到城堡了,只有红色才能在门口识别,否则是进不去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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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冬泽赶到了c市机场,远远就看到包子低着头站在路边,而他身边没有见到赫连江还有那个叫罗科的男人,他停下车子,着急地问,“赫连江人呢?”
包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步冬泽,“他跟罗科离开了。”
步冬泽看了看包子的表情,知道他既然这样让赫连江和罗科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没有发火,而是轻声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包子犹豫了一下将赫连江的原话说了出来,“赫连江他说,‘回去告诉步冬泽,如果想让伽伽好好的,就给我老实点。’主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这么说的?”
“是,而且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小,而且似乎还为了掩人耳目,他给了我一拳,然后又大声说如果主子想跟他比试,下周三下午两点龙桥见。”
“下周三下午两点,龙桥见?”
“是,他是这么说的。”
步冬泽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十二年前在龙桥发生的事情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他不会忘记如果当时不是赫连江救了自己,那他早死在了什连的枪下,对赫连江他承认他欠他一个人情,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包子他也没有告诉。
见步冬泽正在发呆,包子叫了一声,手里拿着了一片青色中间却带着一点非常明显黄色的树叶,说道,“主子,我已经让人去跟着赫连江的车子了,但是出了c市后手下人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车子,但是主子您看他留下了这样一样东西。”
步冬泽扭过脸看着包子手里的东西,再次愣住了——
见主子瞪着眼睛,包子疑惑地又看了看手里是树叶可是又有些不像树叶的东西,这是什么?不就是一片树叶吗,主子为何见到这个东西会这么地惊讶,难道这片树叶里暗藏了什么秘密?
“主子,这是什么?”包子小声问道。
步冬泽轻轻拿起包子手里的树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捧着它就放佛井伽伽就在他手心一样,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既然是赫连江留下来的那就是说是她交给赫连江让他交给自己的。
“这个是伽伽跟我之间的秘密。”
“夫人跟您之间的秘密?”包子不解地看着步冬泽。
步冬泽点点头,这是个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十年前他第一次在森林里遇到她,当时自己遭人暗算被下了迷情药,而且那药是药效非常厉害的那种,如果在三天之内不与女人共欢必死无疑,所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能活下去,然后他要去杀了卢寒冰,再去杀什连,当时他的到大脑里除了报仇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记得在看到她之后没两分钟他便昏倒了,虽然是昏倒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意识的,他知道她给他弄伤口将子弹取了出去,而且他还知道她取子弹的时候简直是笨手笨脚的,弄得他相当的痛,因为痛他体内叫嚣的欲火稍稍熄灭了一些,可是没两秒钟,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百合香味,那味道让他的整个神经再次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那一刻他的脑子里没有仇恨除了她还有她的味道……
那天晚上之后,他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亮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抱着臂膀,默默地流着泪,也是在那时他告诉了她他的名字叫哲航旻,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什岑,他当时以为她会跟他大吵大闹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可是她没有,她除了告诉了他她的名字外,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起身走到小屋外捡了一片泛青但是还有一些黄色的树叶,放在了他的手心,然后她就离开了,因为是深秋,所有的树叶都发黄落下了,这样一片还是青色的树叶在满地的黄叶中非常的显眼。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当时留下那片树叶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他还是保留了它,而且一直保留到现在,直到再次遇到她后的一天晚上他带着她到书房将锁在抽屉里的那片完好无损的树叶拿出来让她看时,她当时非常的惊讶,之后她告诉了他当时她捡起这片树叶送给他的真正意义。
步冬泽记得井伽伽窝在他的怀里是这样说的,“这片叶子的意思就是,如果将来我还活着,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必须娶我。这片树叶的青色代表了原来纯洁的我,而黄色就是被你破坏后留下的印记,因为你让我还在青色的时候就猝然凋零而且还留下了让我永远都抹不去的印记,所以将来你就必须对我负责,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步冬泽不知道井伽伽这话是否就是她当时给他树叶是所想的,但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或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再次看到这样一片青色的中间带着一点黄色的树叶,步冬泽的心里是翻滚的,他明白,她让赫连江带给他这片树叶就是要告诉他,不管以后她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她忘记了他再也想不起来,他都不能放弃,他都也必须重新让她爱上他,然后娶她。
轻轻将树叶贴在胸口,步冬泽闭上眼睛笑了,在心里默默地呼喊,傻瓜,傻女人,我收到了你的树叶,我答应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哪怕你再也认不出我,我也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然后嫁给我,然后我们再生一个像念天那样的儿子,这样我就跟军那小子一样了,不然他每次都说我比他少一个儿子。
“主子,主子。”包子见步冬泽一直拿着树叶也不说话,他轻轻叫了两声。
步冬泽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将树叶放进了白色衬衣胸前的口袋里,笑了一下,看着包子问,“怎么了?”
包子一怔,主子这是怎么了,他怎么问自己怎么了,应该是他怎么了才对呀。
“主子,您,怎么了?”
步冬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远处,“我很好,走了,该回家了,不然念天一会儿就打来电话了。”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座上,很明显他是让包子一会儿开车的。
包子点点头,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还是不明白,刚才那片树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主子见了那片树叶后会有那样的反应,而且现在又这样,这太不正常了,难道赫连江这小子留下的树叶上有什么东西吗?让主子的心智被他迷住了?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包子不解地摇摇头,扭过脸看向车子里脸上依然还挂着淡淡微笑的步冬泽,又叫了一声,“主子,您是——”
“我说了,我没事,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开车吧,去井家。”
“哦。”包子点点头,进了车子。
一路上他不时地看看后车座上的步冬泽,每次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还是很想知道刚才主子说那片树叶是他跟井伽伽之间的秘密,那秘密是什么,为何主子看完后会这般的愉悦。
包子这些动作早收在了步冬泽的眼底,他笑了笑摇摇头,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跟黑雨一样的好奇了,凡事都想问个清清楚楚的,不过这个只属于他跟伽伽之间的秘密他是不会告诉他的,就让他好好地猜想吧。
“主子……”包子终于忍住不住又叫出声。
“我困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专心开车。”步冬泽说着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座上。
“是,主子。”包子应了一声,也不再做声,很明显主子不想告诉他这个秘密是什么,算了,他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该知道的就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他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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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五千字),还有六千字哟,不过会稍微晚一些,青努力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