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叫我?”刘传敲了敲门问了一声。
“进来。”老头儿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刘传下意识身体颤抖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头儿靠在椅子上,悠闲地抽着雪茄,整个房间里已经是烟雾缭绕,云里雾里,然而这味道可不怎么好闻。
刘传怕咳嗽了先生不高兴,但却因憋着气脸和脖子都通红,他在心里不知道骂了这老头儿多少遍了,但是心里骂归骂,但是脸上还要陪着笑脸,这就是人生的悲剧,刘传一直觉得这就是他这毕业工作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工作经历,不但失败而且还可怕。
老头儿似乎没有看到刘传脸红的这样子,因为房间里真的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他又抽了几口这才缓缓问道,“三天都过去了,难道还没有井伽伽的消息吗?”
老头儿的声音很缓慢,比平常还要缓慢几分,听得刘传都有些着急了,终于老头儿问完话,刚停下,刘传喘了一口气,回答,“是的,先生,自从三天前步冬泽受伤住院到现在,井伽伽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就连井昊和井念天都不见了。”
其实刘传挺好奇的,这先生到底跟那个井伽伽还有步冬泽有什么关系,总是让他去打听这些事情,不过说实在话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地见过步冬泽,不过他想这个叫步冬泽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说他那保镖就有好几百号,想想这个人应该很有钱吧,不然怎么能请得起那么多的保镖呢。
老头儿似乎在琢磨一些事情没有理会刘传的话,又似乎在对他刚才说的事情在暗暗的思考,总之他手指夹着雪茄放在嘴边一直呆愣着。
刘传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也不敢作声,微微皱着眉头不时地呼出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入一些,就在刘传正准备在呼入一些搅合着浓烟为的空气是,老头儿轻哼了一声,他一慌张,竟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要咳嗽出去。”老头很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咳咳咳,对不起先生。”刘传捂着嘴巴跑出了房间,忽然也就不咳嗽了,他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静了静神,敲了两下门。
“进来。”
“对不起,先生。”
“下次如果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是先生,刘传谨记。”
老头儿这才抬眼看向刘传,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找了,井伽伽肯定是被什连接走了。”
老头儿的话刚落,刘传就问道,“先生,什连是谁?”他这几日听见过先生跟李管家在说话的时候提起过什连这个人,对这个人也感觉挺好奇的,所以不假思索就问出了口,其实,在问出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该问了,但是后悔也晚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紧接着他就看到,老头儿赫然抬起头盯着他,吓得刘传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两腿微微颤抖起来,就连心跳都加快了数百倍,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今天他能逃过这一劫,以后他就堵上这张嘴巴。
“对,对不起,先生,我,我……”
然而,出乎刘传的意外,就在他支支吾吾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老头儿却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弄得刘传心里更加的发毛,都说笑里藏刀,今天他算是见识了,难不成他就成为这刀下的冤魂?
就在他心里没底的时候,老头儿却开口说话了,“如果不知道什连是谁,你就去外面打听打听,小伙子,你要记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呃,”刘传微微一愣,慌忙说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的教育,刘传一定谨记。”
暗暗替自己送了一口气,刘传又在心里骂道,这个不死的老头儿简直吓死他了,每次都是一惊一乍的,幸好他的心脏承受能力不较强,否则,他早就被吓死了。
突然,老头儿收起笑容,脸色瞬间转变,声音里透着威严与冰冷,“步冬泽那边怎么样了?”
刘传将早就在心里酝酿好的简洁的话赶紧说出来,“回先生,他还在医院,据说还没有醒过来。”
老头儿似乎有些不确定,反问了一句,“哦,这么严重?”
刘传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只是听说,要知道他就是打听这一点消息都费了很大的周折,医院里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步冬泽的保镖,说不定现在步冬泽在没有在医院都不好说。
如果步冬泽真的受伤这么严重的话,那也太超出他的计划了,老头儿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有些糟糕,此时他竟然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晚上不要做我的饭了。”
“先生要出门吗?”刘传问。
老头儿又不高兴了,脸一下子又变了,刘传发现,从他来这里这短短的三个月里,这老头儿特别爱生气,尤其是自己一不留神就说出口的话总是引来他那可怕的眼神,刘传记得自己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处置一个下属,那场面真的很血腥,从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是进了狼窝,可怕的狼窝,可是他签了六个月的合同,如果他要是先违约不但要支付巨额的赔偿费,而且还有可能跟他第一天来的时候见的那个人一样被砍了双脚和双手。
老头儿的声音冷冰冰的,“记住,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其实刘传他自己或许还不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他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做了三个月的厨师长,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这人脑子转得特别快,嘴特别的甜,而老头儿又是一个特别喜欢别人夸他的人,所以,这就是老头儿一直还比较看好刘传的原因,不然也不会仅仅因为厨艺精湛就将他留在家里做饭,要知道能留在这里做厨师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时间超过三个月。
“是先生,刘传谨记先生教诲。”刘传说道。
“出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打听的少打听。”老头儿摆了摆手,示意刘传出去,刘传意会点点头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这个老头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刘传从出了门到厨房的路上一直都在犯嘀咕,以致于没有注意对面来的一个人,而对面来的人似乎也在想事情,也没有察觉到刘传从对面走来,所以,两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刘传捂着鼻子,缓缓抬起头,看到是管家,慌忙说道,“对不起,管家先生,我,我没有注意撞到你了。”
管家似乎有什么急事,也就没有跟刘传多说什么,仅仅说了一句,“没事,下次小心点。”就匆匆走开了,刘传扭过脸,直到管家敲响了老头儿的门,他才转身向厨房走去,不过这一路上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情。
“进来。”
“先生,您找我?”管家推开门进来。
“晚上陪我出去一趟。”
“好,先生。”
“你去医院见到他了吗?”老头儿问。
“没有见到,我压根就无法进入医院,步冬泽所有的手下现在都在医院,任何人不得进出,就连医生护士这几天都被禁在医院任何人都不许出去。”
老头儿微微点了一下头,如此说来刚才刘传说的没有错,看来这小子没有偷懒,还不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到的笑,转眼又消失不见了,他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我去或许都进不去?”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生,您不一样。”
老头儿摇了摇头,“李业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他,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都是外人,不过除了几个人。”
“您是说炎律和井伽伽?”
“你少说了一个人,还有井念天。”
提起井念天,李业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先生,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应该给您说。”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用婆婆妈妈的。”老头儿的语气里明显的不悦。
“是,先生,万录正在调查步冬泽受伤这件事,而且她已经找到了那个司机。”
老头儿冷笑一下,开口,“这么快?这老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
“那先生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李业问。
老头儿略作片刻的沉默,然后开口说道,“不用管,让她查去吧,我保证她什么都查不到的。”
李业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刘传这个人是个很聪明的人,可以为我们所用,而且他还有一个姐姐,我想你应该已经调查过关于他的一切了吧?”老头儿问。
“是的先生,刘传从小与姐姐刘香花相依为命,而且刘香花曾经在井家做过佣人。”李业回答。
“很好,现在找到刘香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
“属下明白,先生放心。”
“还有,这个刘传你还是多提防一些,他太年轻,有些事情不要办砸了。”老头儿又交代。
李业点了点头。
“你去准备一下吧,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是的先生。”李业出了房间,房间里又剩下老头儿一个人了,只见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立在窗边站了许久,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让他不得不转过身,走向电话。
“好,我知道了,记住凡事都小心点!”老头儿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沉思了片刻,按了一下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李业,来我房间一趟。”
不多时,李业就匆匆赶来。
“你现在去把那个司机给我带过来,万录竟然能从他嘴里诈出了东西,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简单,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小瞧她了。”
李业应了一声,就匆匆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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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还没有醒吗?”炎律问。
黑雨摇了摇头。
“律少,你还是先回去吧,少爷他现在身体上的伤不重,重的是心里的伤,井伽伽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真是的。”黑雨说道。
“我再去趟她家看看。”炎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医院,这几日他不知道向井家跑了多少趟,然而每次都是满心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他希望今天他能见到井伽伽。
黑雨和包子看了一眼走廊里匆匆行走的炎律,同时叹了一口气,立在了病房门口,这几日步冬泽一直都是醒来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周围就再闭上眼睛沉睡,甚至连话都不跟他们两个说,就连律少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跟他说话,其实他们都知道,他是在看井伽伽,然而她不在,他们也非常的着急,但是就是联系不上她,这个狠心的女人,包子真恨不得揍她一顿。
“包子,主子怎么还睡觉呢,他真的就准备这么一直睡下去,什么都不管了吗?”黑雨问。
包子面无表情地依旧看着黑雨,一言未发。
“这井伽伽可真够狠心的。”黑雨抱怨,以前他都没有发现这女人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算是知道了,女人狠起心来比男人都狠。
强子和小班走了过来,小声说道,“队长,莫容来了。”
“她来干什么?”黑雨问。
“不许她进来。”包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黑雨有些恼怒,这死包子难不成怀疑他的女人有问题,这对他黑雨来说简直就是不信任,他生气地问,“为什么,包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子扭过脸,盯着黑雨,“我什么意思你难道非让我给你说清楚?”
“包子你给我说清楚,莫容到底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强子看着两个人一会儿就要打起来的架势,淡淡地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争执了,我不让她进来不就行了,还有,黑雨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就去问主子,主子知道的清清楚楚。”
“强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跟包子都知道,还有,小班,你是不是也知道?”黑雨盯着小班问。
小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强子,我就跟着他。”
包子拍了一下黑雨的肩膀,说道,“主子不让你知道是怕你冲动,我们都知道你对莫容已经动了感情,但是,你要记住,莫容绝对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这个女人很可怕。”
黑雨呆愣在门口,一时间他接收不了这样的事实,他是个聪明人,包子和强子的话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这样,那么莫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原来一直在骗自己,这个不想活的贱女人,黑雨紧紧攥着拳头,包子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黑雨,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坏了大事。”
黑雨气得紧握的双手咯嘣直响,手上和脖颈上的青筋爆出,脸色都变得铁青,这是包子跟黑雨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恼怒,他知道,这个家伙真的被那个女人给骗了,确切地说,他是被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给骗了。
“老黑,”这是包子很少这样叫黑雨的,每次也是在他们两个一起精心谈话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叫他,“主子说过,我们都可以把念天当做自己的儿子。”
黑雨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定会杀了她,亲手杀了她。”
“强子,去告诉她,主人现在在休息,任何人不见。”包子交代。
强子看了黑雨一眼,小班跟着他,两人离开了。
“老黑,我不希望你跟主子一样,让女人成了羁绊。”
“我只是想要一个儿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老黑,凡事还是靠所谓的缘分。”
“算了,不说这些了,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黑雨有些心烦,每次他心烦的时候都是这表情。
“寒冰那边现在也没有动静,这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包子说道。
“他这只缩头乌龟我真觉得轻松地杀了他太不解恨。”
“老黑,说实在话,我现在倒同意主子的决定了。”包子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让黑雨有些不知所以然。
“什么决定?”黑雨问。
“放弃杀什连。”
盯着包子看了几秒,黑雨突然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为我姐报仇?不可能,我姐遭受的那么多的苦,我怎么可以轻易就放了寒冰这个混蛋。”
包子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床榻上依旧熟睡,甚至有些醉生梦死的步冬泽,轻声说道,“原本我们是希望报仇之后快乐的,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主子变成这个样子,他一点儿都不快乐,这难道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不是的。”
黑雨也扭过脸看着步冬泽,这几日所有的东西他都看在眼里,他甚至动摇过,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老黑,我并不是说害怕别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主子这样,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一个男人尚且这样,真的不知道步冬泽给他们使了什么魔法,能让他这样为他忠心耿耿。
黑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脸,抿着嘴笑了一下,“包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包子笑了一下,伸出手,和黑雨两人像以前那样,低下头,然后头顶着头,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沉默了起来,走廊里,他们这无声的动作,却有着很强的感染力,让这些跟着他们很久的保镖都有些微微的感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他们兄弟两个这样,然而每次,他们都会被他们感染。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包括冷血的保镖,因为,他们也是人。
莫容挺着肚子,站在医院的门口,生气地朝强子低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强子,你不要忘了,我还是你的头儿。”
强子冷笑了一下,盯着眼前的女人,说道,“莫容,主子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见,我想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主子的习惯吧?”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主子。”
“我说过,主子在休息,如果你想等就在这里等吧,我不介意,不过——不要站在我面前。”
“你——强子,很好,如果耽误了大事,我看主子怎么处理你。”
“这个就不劳莫容你操心了,主子让我生我生,让我死,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强子的话像是宣誓,又像是在给莫容警告,从他和小班第一天跟着主子开始,他们就曾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主子,他记得那年他十岁,主子十六岁,小班仅有六岁,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小班也已经二十一了,而他也二十五岁了,但是他曾经的誓言依旧丝毫未动。
每个人都有他的信仰,而步冬泽就是包子、黑雨、强子和小班的信仰,在他们四个心中,步冬泽就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但是同时又是他们每个人最亲近的大哥,然而正是这双重的思想,才让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关系一直很牢固很牢固。
“强子,你的忠心耿耿主子一定会知道的。”莫容留下了这句话,又瞥眼看了一下小班,然后大步离开了。
“强子,这女人不像是怀孕了。”小班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强子一愣,看向莫容。
“我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女人一直都是装的?”
“有可能,像这种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是,伤了黑雨。”小班叹息。
“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先不要告诉包子和黑雨。”
“我知道。”
“你去外面看一下,然后去买些吃的,也该吃饭了。”强子交代。
“明白,我这就去。”
小班说完进了医院,不多时,在医院的院墙边,看到了他,只是他换了一身衣服,甚至如果不仔细看,真的认不出来这就是刚才那个一身黑色西服表情冰冷的保镖,此时他倒像是一个正要从院墙里里翻出去的学生一样,毕竟他也就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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