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笙的手空了出来,松开上官文姝的手腕,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更不该丢下你就走,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看看蒋蕴和简瑜就知道了,想要成功吃到肉,哦不,娶到老婆,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服软。
面对一个火爆小辣椒,就得好好供着,要不她炸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上官文姝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服软道歉,一时间也不好太咄咄逼人,态度也放软了些,不再激烈挣扎,只嘴上不饶人地嘀咕道:“光嘴上道歉就好了?作为一个大男人,和自己的女朋友耍威风,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去大师兄面前撒野去呀!”
苏木笙:“……”
她这是还没过门就想当寡妇呢。
他忍不住回了句:“那还不是被你那句以后都不嫁给我给气的么,我好心好意地向你求婚,结果你左一句不嫁右一句不嫁,我才会一气之下走人的。”
上官文姝一听又来气了,抬起手戳着他的胸膛恼怒道:“谁求婚像你这么求的?你那是求婚吗?还好心好意,连个戒指都没有,一上来就是用强的,我说等个两年再说你就给我耍横,我看你是逼婚还差不多!”
苏木笙终于听明白症结在哪里了,立马接话道:“你想要戒指还不好办,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什么叫做我想要戒指?老娘又不缺钱,我要真稀罕那破钻石不会自己去买呀!我说的是诚意,诚意你懂不懂?”上官文姝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两兄弟,为什么这货和苏木摇差那么多呢?
看看人家苏木摇对李乔那个温柔体贴劲,再看看他,交往前还跟她狠狠打了一架,害她鼻青脸肿了好几天,嗯,虽然他伤得更重,那也是证明了他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苏木笙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万众瞩目的盛大浪漫求婚吗?”
上官文姝轻哼一声,“你要是能办到我也也可以考虑一下。”
连私底下求婚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还真不信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骄傲男人会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跟她浪漫求婚。
交往这么久连朵花都没有给她送过,这男人天生就没有浪漫的基因。
苏木笙听到她的回答却是眼前一亮,心底有了计较。
他轻轻捏着上官文姝的手指,柔声问:“忙活了一晚上累不累?”
上官文姝点点头,“头晕。”
本来聚会的时候就没少喝,刚才又一下子灌了小半瓶酒,酒劲上头,要不是苏木笙抱着她,她现在都快站不住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猛。”
“还不是被你气的!”
上官文姝瞪着他,距离离得近苏木笙这才看清她的眼眶红红的,只怕之前是真哭过。
这丫头平时看着粗线条,对他又恶声恶气的,现在看来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也不用为了他掉眼泪。
心底有些喜悦又有些心疼,他一把抱起她,“累了就上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再回去吧,为了给你赔罪,本少爷我就亲自为你精心服务一次好了。”
上官文姝有些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不然我揍死你!”
“想什么呢?”苏木笙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是看你头晕给你做个热敷,再给你好好按按,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上官文姝:“……真的?”
“真的。”苏木笙一本正经地说。
上官文姝想了想,现在确实不好受,觉得有人伺候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点头答应了。
只是,窝在苏木笙怀里的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奸诈。
苏木笙抱着她直接上了电梯,按下楼层。
电梯是直达他的休息室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用,平时都有佣人打扫卫生。自从他上次和上官文姝在上面那一幕被经理看见后,经理还贴心的准备了女生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对于这一点他十分的满意,当即就给经理涨了工资。
“叮。”电梯门开,两人到达顶层。
夜深人静,走廊里静悄悄。
苏木笙抱着上官文姝进了房间,放下怀里的人儿,打开灯。
房间里顿时亮堂堂,苏木笙顺手将上官文姝的包扔进沙发里,抬手腕看一眼时间,回头问:“困不困?要不明早再洗澡?”
“不行诶,衣服被酒弄湿了,身上都是烟味酒味,难闻死了。”上官文姝打着哈欠看了他一眼,说话间人已经进了浴室。
晚上聚会的时候包间里几杆大烟枪,她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是烟味,再加上刚刚喝酒太猛,衣襟上也被酒打湿了,她自己闻闻都觉得难闻。
她拉起衣服闻了闻,嫌弃地放下,抬眸看着浴室镜里她的脸。
眼眶红红的,一脸疲惫。
她叹口气,觉得谈恋爱这种事情,比出任务更让人费心费神。
苏木笙裹着浴袍靠在门口,笑着问:“我帮你洗?”
“……不要。”
上官文姝话音落地,苏木笙走到了淋浴房里调试水温,神色一本正经。
她转个身看着他,有些无奈。
苏木笙调好水温,不等她再说什么话,到她跟前帮她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哄说:“这么晚了,洗完早点休息,乖,我保证不会乱来。”
上官文姝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真的?”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大脑有点反应迟钝,没有了往常的敏锐。
“不信我?”
上官文姝抿唇想了想,犹豫的工夫里被他半哄半骗地抱进了淋浴房里。
很快,氤氲的水雾弥漫开来。
说话声低低响起。
过了一会,上官文姝的声音慢慢变了调,哼哼唧唧低泣。
低泣声逐渐被激烈的声响所取代……
——
半个多小时后,水声戛然而止。
苏木笙开了玻璃门,一手扯了干燥的大浴巾,将臂弯里瘫软的小人儿整个裹了一圈,抱出去。
上官文姝被他放在盥洗台上,湿发纠缠、脸颊通红。
气得说不出话来。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在美色面前,男人都是禽兽!
苏木笙好笑地揉揉她脸蛋:“别气了。”
“你骗我!”
呜呜,她的第一次,就这么丢在了淋浴间!
“温香软玉,一时没忍住。”
上官文姝咬咬唇,低头看着自己晃荡在外的一双脚丫子。
苏木笙拿了毛巾裹住她两只脚擦了擦,临了,低下头去在她纤瘦的脚背上落了一个吻。
上官文姝震惊地看他一眼。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去拿吹风机。
也许是没有做过帮人吹头发这种事情,他的动作稍显生疏,好几次烫的她头皮生疼。
上官文姝怔怔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半晌,那股子郁闷慢慢地散去了,声音轻轻地说:“好了,我不生你气了。”
苏木笙“啵”地亲一下她的脸颊,“谢谢女王大人的大量,小的感激不尽。”
上官文姝傲娇地哼一声,抬起双手说:“抱本女王出去。”
“小的遵命。”苏木笙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放下吹风,将上官文姝抱出了洗手间,掀开被子推进去,最后,突然扯掉了裹着她的浴巾。
上官文姝啊一声轻呼抱紧被子,气急败坏:“干嘛啊。”
“给你按摩啊。”苏木笙一脸无辜地说着,将她翻个身面朝床单趴着。
这姿势……
上官文姝整个人顿时不好了,结结巴巴说:“你……不用你按了……”
“那可不行,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
上官文姝:“……”
之前是谁在浴室里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胡来,结果呢?
还言而有信?还要不要脸了!
“你刚才的声音真好听。”苏木笙在她耳边恶趣味地说。
“滚啊。”上官文姝拿起枕头砸进他怀里,想起浴室里自己失控的那一幕,只觉得羞愤欲死。
“别闹了。”苏木笙将枕头重新放下,正色说,“我帮你捏捏背。”
“不要。”上官文姝一口回绝。
刚才的教训历历在目,再相信他一次她就是白痴!
苏木笙挑了挑眉,“这么精神,那再来一次好了。”
“苏木笙!”
“二选一,乖。”
上官文姝牙痒痒地看着他,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你按吧。”
她认命地趴在枕头上,由着苏木笙一只手从她脖颈往下捏。
许是洗了澡太放松,她静静地趴着,没一会,就在他的动作下慢慢地放空了思绪,睡着了。
——
翌日,中午。
上官文姝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边上已经没了人。
嗓子眼干的都快冒烟了。
她一转头,发现床头柜上被他很贴心地放了一个大大的保温杯。
上官文姝拿起保温杯狠狠灌了一整壶的温水,她才觉得自己总算又活了过来。
她拿过手机,发现手机屏幕显示备忘录页面,上面留了一句话:“看你睡得香没叫你,睡醒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上官文姝翻个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胸腔里有一股满满涨涨的很踏实的感觉。
她抿唇又将手机拿起来,给苏木笙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醒了?”
“嗯,你几点走的?”
“上午公司有个会,七点半就走了。”
“这么早?”她记得昨晚她快睡着的时候起码也得四点多了,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三个小时。
苏木笙轻笑一声,“醒了就去吃个午饭,我下午还有事就不过去接你了,自己一个人能回去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上官文姝撇撇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那我去吃饭了,拜拜。”
“对了,”刚想挂电话,苏木笙又喊住她,“早上你师父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她让你醒了回去商量一下去m国参加老五和李乔婚礼的事。”
上官文姝:“……”
想想也知道两个人经历了怎么一个对话,她心里叫苦不迭,扯了浴巾将自己裹住,跑去洗手间里穿衣服。
很快洗漱完再出来,正好听到手机在响。
来电:师父。
上官文姝还有点心虚,接了电话笑着说:“师父啊,你吃饭了吗?”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在哪呢?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商量出发的时间和结婚礼物,赶紧给我回来!”童雅没好气地说,电话那头的脸却是八卦好奇得不行,还有她边上的其他人也是迫不及待,就等着上官文姝一回去就抓着她好好审问一番了。
这两人昨晚出去后就再没回去,早上童雅打电话又是苏木笙给接的,想想也知道他们昨晚肯定是一夜春宵了,就是不知道这婚是谁求的,有没有求成功。
一众人等了两三个小时,好奇得都快百爪挠心了,还不见上官文姝回来,无奈之下只好由童雅出面催人回来了。
上官文姝怎么会听不出童雅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可也没办法,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上官文姝回到蒋宅,发现叶皊和许戈然都来了。
她一走进客厅,所有人都双眼发光地盯着她看,有一瞬间的错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一群狼给围住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她可是站在狼群里的,想不到自己也有成为待宰羔羊的一天。
定了定神,她笑嘻嘻地走进去,语态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童雅白了她一眼,一脸严肃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昨晚都干什么坏事去了?求婚了吗?谁求的?成功没有?”
一连串问句下来,上官文姝自觉有点吃不消,自己可是深知这群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她只好硬着头皮老实说:“苏木笙开口了,我没答应。”
“啥?”童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苏木笙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向你求婚你都不答应,你咋不上天呢?”
上官文姝:“……”
这后妈式的问话是几个意思?
她无语地瞥了童雅一眼,幽幽地问她:“你输了多少?”
“两千!”
两千?两千块就要把她卖了?有她这么当师父的吗?
顿了顿,上官文姝凉凉地说:“我才二十一岁呢,这么着急结婚干嘛?再说了,苏木笙昨晚那根本就不叫求婚好不好,那货一开口就是逼婚,别说戒指了,连片花瓣都没有,我要是就这么答应他了我多掉价呀!”
童雅一听不乐意了,“就你这凶巴巴的样子有人逼婚就不错了,还计较这些身外物做什么,你看你二师姐求婚还不是连片树叶都没有,人家子深还不是感动的稀里哗啦地答应了,你就该跟子深好好学学。”
夏娜:“……”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没事干嘛扯上她?
上官文姝斜睨了童雅一眼,“师父,我还是不是你徒弟了,有你这么嫌弃我的吗?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哪有人像你这样迫不及待将女儿往外推的?”
“去去去,就你们这样的还贴心小棉袄呢,我巴不得你们赶紧都给我嫁出去,省得整天吵的我耳根不清净。”
一众徒弟:“……”
穆云钏在一边笑着揭童雅的老底,“行了你,就知道嘴硬,背地里担心着她们只知道训练出任务,以后找不到对象,天天拉着我念叨该怎么解决她们的人生大事。现在七个里面解决了四个,明明心里就高兴得不行,偏要嘴硬说嫌弃她们,你这七个徒弟要是哪天被人欺负了,第一个冲出去拼命的就是你。”
童雅脸一红,嘴硬道:“谁稀罕她们了?要我为她们拼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