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空间小,狗男人又心急,她一会儿被顶的撞到头,一会儿脚踹到门……像是《泰坦尼克号》那般激情四射,只能说一句:演戏就是演戏。
“宝贝儿,放松点儿。”
南织咬着唇。
她担心有人会经过,实在没办法不紧张,根本放松不下来。
忽然,一只鸟扑棱着飞过,吓得她差点儿叫出来,身体瞬间紧绷。
与此同时,男人一声闷哼。
“你——”
言湛脸色不好,甚至是黑成锅底。
拿起衣服,他仔细给她穿上,咬牙道:“回去。”
*
折腾到了后半夜,两人一起去洗澡。
泡在浴缸里,南织背靠男人的胸膛,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嗯——”
南织软弱无力地翻个身,抱怨:“硬死了。”
“哪儿硬?”
“……”
言湛时不时往她身上洒些热水,以免她受凉。
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他眼神黯了黯,忍着不再折腾她,转而看向纹身转移视线。
她一开始骗他是在老k那儿纹的。
老k对美女是什么尿性的,他一清二楚,当即就要给老k打电话。
她没想他动这么大气,赶紧交代是陈叶安介绍的一位女纹身师,安全得很。
后来,他每每看到这个纹身,关于到底是男是女给她纹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受了疼,他会心疼……
“再加点儿热水。”南织咕哝,调整下躺姿。
言湛按下按键,手指摩挲着她的肩头。
南织舒服地蹭蹭他,差一点儿就要睡过去,蓦地想起什么,又支棱起身子。
“车里那次没戴那个,会不会中招啊?”
言湛到最后时有坚持体外,可戴了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更何况这样?
“要是中了,你愿意生下来吗?”
南织像是懵圈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吃药。”
“不行。”
言湛说的不容置喙,严肃得有几分骇人。
“那……”
“你不想生?”
南织垂眸,有默认的意思。
言湛也没再说话。
两人洗完澡回到床上。
言湛调节好小夜灯,刚躺下,温热的手搂在他腰间。
“你生气了?”
生气吗?
似乎没有,但多少有些失落。
言湛转过身,把人裹进怀里,“我能问为什么吗?”
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有点儿……怕疼。”
“嗯?”
“外婆和我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想要顺产,可疼了两天两夜都没到顺产的要求,最后只好剖腹产。我妈那时候疼的自杀的心都有了。”
言湛笑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孩子是父母两个人的事,我会尊重你。”他说,“你想生,我们就准备。你要是不想……”
“我想。”
她仰起头,白净的脸也还保留着几分稚气。
“我看软软有了嘉嘉之后那么开心,嘉嘉又那么可爱。”她笑了笑,“还有,妙妙马上也要生了……我、我就……你呢?你喜欢孩子吗?”
言湛思忖片刻,如实说:“我对孩子,没什么感觉。”
看他和七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很喜欢孩子呢。
“可如果是你生的……”他捏捏她的脸,“我大概又多了个小祖宗吧。”
“你这话说的,我和孩子是你的累赘咯?”
“不是么。”
南织推开人,背过身不理人。
什么嘛。
亏她都要挑战世界最恐怖的生孩子,结果孩子爸对孩子没感觉,那她费什么劲儿!
言湛微微叹气,无奈一笑。
她自己都是个孩子呢。
可是,如果真有了,那他应该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老婆。”
“老婆拒绝与你对话。”
言湛笑着去拢她。
宽大的手掌附在她的腹部,不重不轻地揉搓,热烘烘的。
“如果这里有了小家伙,那它就是我的命。”他说,“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命。”
南织忍不住抿着嘴笑,“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要女儿。”
至于这么不假思索么。
“要和你一样的女儿。”他轻吻她的耳垂,“那我就有两个宝贝了。”
*
这趟蜜月旅行持续将近两个月。
南织和言湛去了十几个国家,瑞士、捷克、奥地利、挪威、丹麦、新西兰……最后一站定在法国巴黎。
不为别的,南织就是想去塞纳河边听听《玫瑰人生》。
这次也巧,正好有个当地的乐队在即兴演出。
这支乐队是由两队夫妻组合的,平均年龄超过65岁,是不折不扣真过了大半辈子玫瑰人生的人。
他们演唱完一支歌曲后,将机会交给行人。
如果有谁愿意一展歌喉,那就大胆地过来,他们会免费为他/她伴奏。
“你是不是还没听过我唱歌?”
言湛怔了下。
古月阳曾说过,芒芒是个音痴,配音的天赋丝毫没有落在唱歌头上。
“嗯。”他点头,“你想……”
“等着啊,给你露一手!”
南织笑嘻嘻过去,和乐队的人连说带比划,好在里面有一位男士听得懂英语。
明白了南织的意图后,这位男士笑着向大家介绍:“这位美丽的东方姑娘要把这首《玫瑰人生》送给她亲爱的丈夫。大家请鼓励鼓励她吧。”
行人们纷纷鼓掌。
南织站在你话筒前,清清嗓子,冲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人挥挥手。
言湛眼带笑意,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不少人都在羡慕他们,说他们是幸福的一对儿。
他也这么想,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
随着第一句话唱出来,他仿佛听到梦碎了的声音。
大家全笑了。
这是《玫瑰人生》?
反正不是他们法国的《玫瑰人生》,大概是哈萨克斯坦版本的吧。
南织自然是知道大家都在笑话她。
她也知道自己五音少了四音半,人家唱歌要钱她要命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