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被姬赢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要是旁人逼你呢?”
姬赢笑,“那就按着以前的规矩来,让她们和小九儿比武。我这次能平安无事的归来,可都是归功于小九儿呢!”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当初皇后也跟着失踪其实是去找皇上了,现在皇上能平安归来,皇后居功至伟。大臣们只要带脑子的,就不会这会挑皇后的毛病。实在遇到那种既不长脑子,又不长眼睛的,就交给小九儿收拾,权当是给小九儿解闷了。
阿玖对姬赢这种反应颇为满意,笑道,“你可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别等哪天我收拾的你的那帮臣子们,你再心疼。”
姬赢低头在阿玖脸上亲一口,“我只心疼小九儿会被这群人气到。”温香软玉在怀,不一会儿姬赢就心猿意马,“其实岳母还有一样担心是对的。”
阿玖疑惑的瞅着他。
姬赢伸手揉揉阿玖柔软的小肚子,“咱们成亲这么久,也该有个孩子了。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一定是为夫平日里努力不够,从今天起,为夫一定加把劲,争取早日让岳母放心。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开始努力吧。”说着,把人抱起来转进内室。
阿玖抬脚踢他,“等一等,还没到就寝的时候呢!”
姬赢伸手压住她乱动的两条腿,“无妨,咱们今日早些安置。”俯身压上去。
抱琴抱棋听着屋内熟悉的动静,红着脸相视一笑,娘娘和皇上感情好,她们这些奴婢也跟着高兴,要是早日生下小皇子,就更好了!
第二天一早,姬赢神采奕奕的去上朝。阿玖懒洋洋的在床上躺够了,才叫抱琴抱棋进来收拾。
看着阿玖身上的点点红痕,抱琴赶忙撇过眼,目不斜视的替阿玖穿衣装扮。
阿玖无聊的把玩着一枝蜻蜓芙蓉钗,“皇上什么时候走的?”昨天也不知道这家伙受了什么触动,在床上折腾起来没清没完,比刚开荤那会儿还冲动,也幸好她的身子骨被锻炼的够强壮,不然今天指不定就爬不起来了。
抱棋收拾好床铺,见问,忙笑道,“回娘娘,皇上卯时就走了。走时吩咐不许吵醒您,还让小厨房炖了红枣枸杞粥,说等您醒了让您喝。小厨房那边已经炖好,在灶上温着呢。”
抱琴一边给阿玖梳头,一边笑,“论起对娘娘的用心,皇上是头一份。奴婢以前在府里时也见过几家夫妻,再没有一家能像皇上对娘娘这么用心的。”寻常男人都是把女人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有哪个及得上皇上对皇后这份体贴。
阿玖心口微甜,她自然也知道姬赢对她的用心,若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跟姬赢之间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情爱之间的牵绊,两人的相处更像是知己、亲人、爱人、生死与共的战友……种种复杂的关系交织在一起,她和姬赢之间早就融为一体,姬赢信任她如同信任他自己一样,她亦然。
把手中的嵌宝金钗递给抱琴,“今天戴这根钗,一会儿你亲自去准备一些礼物,随我出宫去看望顺郡王。”因为姬赢及时赶回来,顺郡王保住了一条小命。只是身体毕竟亏损了,一时半刻补不回来,清醒之后就挪回了顺郡王府修养。据说现在已经大好了,只是大概怕被姬赢责怪,一直躲在府里不敢出来,有人上门拜访也避而不见。
姬赢这些日子一直处理朝上的事情没有顾得上他,阿玖知道顺郡王被贞太妃教养的谨小慎微,昨天听下面人传来顺郡王的消息后就想出宫去看望,只是后来有事情耽误了,晚上被姬赢闹腾一番,也忘了提,现在想起来,不再耽搁,吃过早饭就让人备马车出宫。
顺郡王裹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坐在暖阁内隔着窗户看着外边,贞太妃在一旁开解他,“你别自己吓自己,皇上要真想处置你,当初就不会救你了。这些日子皇上虽然没有旨意下来,但宫里的赏赐一直没少,说明皇上是知道你的好的。你只管好好的养好身子,别哪天皇上想起你来了,看着你病歪歪的,皇上岂不担心?”
顺郡王摇摇头,“皇上现在没想起处置我,是因为还没顾得上我。我不怕皇上处置,就怕连累了母妃。静太妃不是才被皇上送去给父皇看守皇陵了么?静太妃那样,我怕皇上也会如此对待母妃。毕竟儿子和二十六弟一样,都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看着顺郡王眼底的担忧,贞太妃一阵心酸,她在皇宫里战战兢兢,谨慎惯了,连带的教导的顺郡王也是这样胆小谨慎的性子。原先这性子倒好,现在看一点事情就能把顺郡王吓成这样,贞太妃倒不知道自己的教导是对是错了。
心里叹口气,慢慢开解顺郡王,“母妃和静太妃如何能一样,静太妃完全是被权利迷花了眼,当初皇上出征西北时传来噩耗,静太妃就不安分,和姜太后狼狈为奸,意图扶持平郡王。皇上念着她是先帝的妃嫔,只是将她圈禁起来。现在她又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皇上忍无可忍才把她送到皇陵。依着她的罪责,皇上就是要了她的性命都不为过,可皇上没有这么做,可见皇上是个仁慈的。你想想,静太妃三番两次如此,皇上尚且能留她一条性命,母妃可曾如同静太妃一样唆使你谋取皇位?”
顺郡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母妃一直教导儿子恪守臣子之道。”
“那就是了。母妃从未唆使过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上又如何会如同对待静太妃一样对待母妃呢?不止对母妃如此,就是对待你,皇上也不会像对待平郡王一样对待的。你说你和平郡王都一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你自己细想想,你是真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被迫无奈才做出娶李家女的选择的?”
听贞太妃这么一分析,知道自己母妃极有可能没事儿,顺郡王松口气,只是眉眼之间依然抑郁,“不管是主动也好,还是被逼无奈也好,最后儿子同意娶李家女,李元等人也上书请儿子登基是事实。自来帝王多疑,皇兄虽然为人不错,对儿子也很好,可君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种下心结?总之,儿子想明白了,等这里的事情一过,儿子就还返回江南,朝廷上的事情,儿子掺和不来,也不想掺和。”
静太妃张张嘴,不得不承认顺郡王的顾虑很有道理,叹口气,拍拍顺郡王的胳膊,“既然你下了决心,那就好好把身体养好,等一开春咱们就回江南。”
顺郡王眉眼松快一些,“就依母妃说的。”其实他觉得一个病弱的人比健康的人更让皇上放心,所以私心里他并不想这么快养好身子。
“启禀太妃,启禀郡王,皇后娘娘来了。”门外响起管事气喘吁吁的声音,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禀报的。
贞太妃先是一惊,继而露出喜色,“皇后娘娘是一个人过来的?”
管事喘口气,“皇后娘娘只带了两个大宫女和四个内侍,带了一车的礼物,现在约莫已经进了二门了。奴才从门房那得了消息就赶忙进来禀报,现在正让奴才家那口子在前面迎着。”
贞太妃喜盈盈的冲顺郡王道,“皇后这个时候轻装过来,定然是为了宽慰你我之心,咱们赶紧过去迎一迎,别让娘娘久等。”皇后娘娘最是干脆利索的一个人,要是想惩治他们,今儿个就不会带着礼物上门了。
一番宽慰之后,阿玖终于稳了顺郡王的心,知道顺郡王有意要回江南,阿玖也没十分挽留,只说回宫后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姬赢,具体的,还得姬赢同意才行。
三人坐着说了一会子话,阿玖起身告辞。
马车路过长风街时,就听到外面人群中一个嚣张的声音,“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镇南公夫人,今天你们得罪了我家小姐,小心镇南公找你们算账!”
阿玖坐在马车里正在走神,听这话立刻一激灵清醒过来,“停车!”她要娶妻了,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