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央忽视夏霸天脸上的亢奋,她心里一阵鄙夷,用脚趾也能想到这个蠢货一定是在幻想着将她和未央阁、墨斋踩在脚下的场景,谁给他异想天开的胆子的?倒是庞统的话让她诧异。要知道,现在的黎墨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只除了一张脸若隐若现,而庞统居然还能认出十几年未见且已经长大的黎墨,不得不说有几分能耐!
夏霸天耳尖,捕捉到‘黎墨’这个敏感词后,身子猛地一颤,脸色惶恐。“黎墨?我们的小师弟?他在哪儿?”
庞统沉着脸,在满腹疑惑中指了指被用黑色头纱包裹了银色发丝的黎墨。
夏霸天本就粗枝大叶,眼神也不犀利,看过全副武装的黎墨后,居然松了口气,显然是没认出来的,他对庞统哈哈大笑道:“庞师弟,你老眼昏花了吗?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黎小师弟?呵呵,若是我没说错,黎墨那小子早就死内地了。”
他觉得,这些年,香港玄宗可是派了很多古武高手狙杀逃亡内陆的弟子,就算黎墨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迎接这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吧?而且这些年前往内陆的弟子都没再传来白镜和黎墨的消息了,想来是完成任务了。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些去内陆的弟子也没再回香港玄宗,可能是贪图内陆安逸,以至于留在内陆了。而事实真相是,那些被玄宗派遣到内陆的弟子,无一列外的全去黄泉路报道了。
“蠢货。”庞统低声骂了一句,夏霸天能够这样的想法,也真够奇葩的。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因为眼前年轻人的五官轮廓、冷清气质,与当年还是少年的黎墨一模一样。另外,没有哪个人会用黑纱将自己的头发遮住,除了记忆里的那少年。而且,他从来没有小瞧过黎墨,那时年少的黎墨就强到让人胆颤忌讳,更何况是又成长了十多年的黎墨,那该有多恐怖?这也是这些年他庞系一脉处事低调的原因,他就是忌惮黎墨归来。
“你说什么?谁是蠢货?”夏霸天炸毛,一脸不悦瞪着庞统。他心里冷哼,如果不是共敌在前,他一定不会放过庞统。
“夏师兄,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庞统眼里闪过阴狠,虽然他看不起夏霸天,但心却知道现在还不是与他闹翻的时候。不过,等到他坐上掌门之位,他一定会将夏系一脉除了,因为玄宗有他们庞系一脉就够了。
瞥见夏霸天脸色缓了缓,他才继续道:“我可以确定他就是黎墨师弟。夏师兄若不相信,可以揭开他头上的黑纱。只要看到头发的颜色,便能确定他是不是黎墨。”
夏霸天见庞统一脸坚持,也疑惑看着黎墨,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容貌完美且浑身冷意十足的年轻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且玄宗一战早已经过去好年,他除了记得那少年身上的狠劲与傲骨,面容倒记不清楚了。他又盯了黎墨一会儿,才古怪道:“嘶,这么瞧,还真有几分像。”
什么叫像?根本就是!
庞统憋了口老气,越发觉得与夏霸天是同门师兄弟是件丢脸丢身份的事儿。
夏霸天现在是一门心思放在了给过他耻辱的楚央央身上,哪有什么心思管庞统想什么。他从兜里拿出一道黄符,面色阴狠的撕碎,语气狠戾怪笑。“呵呵,不管是不是,他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庞统默认,与夏霸天不谋而合。
楚央央眯起眼,瞥过夏霸天手里黄符,那符应该是召集玄宗本宗内的弟子用的,因为她耳边已经响起了成千个乱糟糟的脚步声,此刻正往这边赶来。在夏霸天和庞统警惕的神色中,她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对庞统道:“比起夏长老,看来还是庞长老有眼力些。两位长老,看到我家墨墨突然驾临玄宗,有没有感到激动、浑身热血沸腾起来呢?”
这话让庞统和夏霸天齐齐打了一个冷颤。激动没有,眼皮倒是有抽动。热血沸腾也没有,血液凝固倒是有。听小丫头的语气,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真的是黎墨了?
这边,初家三兄弟听后,一脸古怪看着他们的岛主夫人,他们怎么觉得岛主夫人是在对挑拨离间呢?不然那夏霸天怎么暗中频频给庞统仇恨的眼神呢!他们不知道那两长老有什么感受,倒是他们浑身是兴奋的劲,浑身骨头也‘咯吱’的厉害,不动不快。真他妈好想说一句,赶紧动手吧,在琉璃岛可是很少有动手的机会。
黎墨处之泰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两长老不可思议的神色中,揭开了头上的黑纱,露出那满头银丝。
“两位‘师兄’,别来无恙。”他薄唇微动,满脸冰冷,语气嘲讽、冷幽,而那双深邃冷森的眸子真锁定着夏霸天和庞统,让人感觉被一只凶猛嗜杀的狮子定住了一般。
是的,黎墨他,真的回来了!
“果然是你!”庞统就算之前猜到了,但还是很惊讶,接着是警惕和试探。他的视线也游走在黎墨和楚央央之间,像是在思考两人的关系,以及突然来玄宗的目的。他可不觉得这几人是来玄宗游玩的,十有八九是来报当年之仇。可是,眼前只有五人而已,能报什么仇?
夏霸天看到黎墨的银发后,满眼尽是震惊。而起先,他心里是畏惧的,但想到现在的黎墨在玄宗本宗,且本宗内又有四位虚境武者坐镇,量黎墨本事再大,也翻不起大浪,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于是,他矛头直指楚央央,气冲冲道:“好啊,我就疑惑,我们玄易斋与你楚央央无怨无仇的,怎么就让你往死里头打压我们,原来是为了黎墨,你和他是一伙的!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楚央央笑脸盈盈看了眼眼眸有些变红的黎墨,然后又将问题甩给夏霸天。“呵呵,白镜是我师傅,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黎墨听后,收敛起眼眸中的冷意,心里补充:他们可是天下间最亲密的关系。
夏霸天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心里头有种被人耍得团团这种羞耻感。“我就说你怎么看上那碎了的谛听镜了,原来你是白镜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