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决然现身的胖子此刻正在奋力的狂奔,此时倒是少有的心无杂念,一心往外跑去。
晦庵在胖子出现的一刻便停下了脚步,且眉头皱了起来:“说了捉迷藏,跑来跑去的有什么意思。”
说完晦庵身影便消失原地,接着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始终尾随在胖子身后。
人多少都有过在黑暗中奔跑的体验,你总会莫名的觉得跑的越快,越是无法摆脱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胖子此刻心中也是恐惧占了主导,跑到大厅中时终于受不了这种感觉,他转头看了一眼。
都说恐惧源于未知,虽然此时跟着胖子的身影颇为诡异,但已经看的真切的胖子心中反倒少了许多惧怕感。
“妈的……”胖子咬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晦庵见胖子看到自己,有些意兴阑珊的哼了一声,胖子脚步再也抬不动,生生的停在原地,晦庵那眼神不带一丝情感的注视着胖子,胖子额头虚汗直冒,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
“你们似乎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难道是觉得我好说话?”晦庵自言自语。
晦庵话毕,胖子便忍不住的咆哮起来,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心底升腾而出,接着胖子便失去了意识,但却没有晕过去,整个脑海都被这股痛苦煎熬着,是如此的清晰,除了更加声嘶力竭的咆哮,胖子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反应。
胖子身体不要命的往外渗着汗水,他那有些肥硕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干瘪下去,晦庵依旧无悲无喜的注视着。
突然大厅中凭空出现了一柄小剑立于空中,并且在一声剑鸣之后疯狂的旋转起来,随着旋转剑身不停地变大,似乎到了一种极致,一柄几乎贯穿整个大厅的巨剑骤然间向着晦庵刺来。
晦庵仿佛此刻才注意到巨剑似的,随意的转身抬起右手,右拳伸出食指和中指,巨剑的剑尖就这样被夹住,巨剑似有情绪一般发出山呼海啸的鸣叫,但任凭你雷电雨爆,晦庵巍然不动。
与此同时胖子总算停止了咆哮,整个人如一张纸般落于地面,双眼圆睁,身体干瘪的不像样子,胸口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起伏,没想到胖子最后的时光会承受这般非人的痛苦,或许……或许死对于他来说成了最后的解脱吧。
巨剑在一阵挣扎无果之后身形逐渐缩小,剑柄处一人影出现,其右手牢牢握住剑柄,似乎很吃力,而此人正是当初自称为正义之剑之人。
人影出现,晦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随后食指对着剑尖一弹,一股力量从剑身直接传到正义之剑身上,他止不住的向后退去,并且右手猛然将剑插入地面,又是一阵后退才止住了身形,其膝盖以下已经全部没入地下。
大厅早已破破烂烂,此时稍显安静。
藏起来的包子此时双眼包满了眼泪,他用尽全力的阻止着想要冲出去的几位女子,他们都听到了胖子的咆哮,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震颤,由此可见胖子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大厅终于安静了,他们眼泪也更是止不住的流淌而出,这或许就意味着王正去了。
…………
圣境之中,身受一刀的秦生似乎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唐九歌没有丝毫迟疑的又是一刀,不过在刀即将再次劈中秦生之时停住了。
唐九天收回视线望向唐九歌,他这才诡异的发现其身后出现了一道人影,显然唐九歌和他一样,事前没有丝毫的察觉。
本就慢了一些的唐九歌此时没有任何迟疑,收刀之后迅速与此人拉开距离,此人也不追逐,待唐九歌觉得少许安全之后,转身将目光投来。
先一步看到了此人的唐九天有些懵,而此时看清此人的唐九歌突然表情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庚无花!”
被认出的庚无花嘴角微笑,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然后打量了一番秦生,见他似乎没什么事,便不管秦生听不听得到,随意道:“你父亲正在拼命往这儿赶,这圣境要想进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依我看来他来不来都没多大区别。”
唐九天今天本就气不顺,似乎在场的谁都能欺负他,而欺负人欺负惯了的他怎么受得了,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庚无花,也不去细想他说的什么意思,便出言嘲讽道:“庚无花,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现在出来逞英雄,是不是觉得活够了?”
庚无花仍然没有理会唐九天,而是闭目冥想起来,而闭目之后的庚无花似乎来到了一面虚无的墙边,他一步便跨过了这堵墙,顿时眼前便出现了许多人影,这些人似乎都在朝着这面墙移动,庚无花一眼便看到了宛若水,在她与墙的这段距离之间还有些人,而这些人有的似乎已经驻足,有的正在缓慢消散。
庚无花睁开了眼,又沉思了片刻,自语道:“除了那些答应我的,基本都在这儿了。”
唐九天见庚无花无视了他,更是气急攻心道:“庚无花,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到这儿来,你都别想着能离开了。”
庚无花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唐九天身边。
秦生如果能看见,他就会发现庚无花这不是凭借速度让人产生的错觉,因为无论多快的速度,其轨迹都逃不过秦生的双眼,庚无花这是真的瞬移,凭空出现在了唐九天身边。
唐九天心中警觉突生,只是他想不通庚无花为什么会让他……即使庚无花此时瞬间移动到他身边,但依然是一副无害的感觉。
唐九天正转头向庚无花看来,而庚无花还在其转头之际反而更快的搭上了唐九天的肩膀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我在躲藏的错觉的?”
唐九天还未开口,唐九歌已经忍不住大吼道:“小心,躲开……”
庚无花笑道:“躲不开的,哈哈……”
随着庚无花的笑声,唐九天竟然没有丝毫反抗,整个人便被其贯穿,仿佛一把刀切开了一块豆腐般轻松,没有任何的惊天动地,空间也没有任何异动。
唐九天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腹部的手臂,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他无比惊恐的只来得及问出一句“为什么”,庚无花已经将这只没有沾染一丝鲜血的手臂收回,另一只搭在唐九天肩头的手肘同时毫不在意的对着其头颅平平无奇的一击,这毫无力量感的一击之下,唐九天的头颅已经弃他的身躯而去。
庚无花做完这些便又瞬间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同时唐九天的颈部血喷如柱。
到死唐九天都想不通,那个印象中唯唯诺诺的庚无花怎么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自己,或者他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
“连你都来了,该来的怎么还没有来?”晦庵不耐烦道。
正义之剑凝神看着晦庵,积极调动着全身每一个细胞,如此多年,他只想证明一件事,他是他,他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他做事只凭本心。
“我等你很久了。”正义之剑说道。
晦庵没有回复,甚至他的眼中完全没有对方的存在,他只是抬头看着早已被掀翻的屋顶,天空中似乎有着什么正吸引着他。
正义之剑很不爽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他是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是向谁证明却是个问题。而眼前此人,正是被其他人看做赋予了他存在的人,所以他此时更加坚定的认为,他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的赋予,他就是他。
从此时的晦庵真正的抹去了晦庵的存在之时,正义之剑体内的每一分正义之力都在蠢蠢欲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但苦尽甘自然会来。
既然被无视,那就无需再多言,正义之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类似胚胎的小剑,空间极具的膨胀,围绕剑胚雷电流转,仿佛下一刻整个庄园都将化为齑粉。
就在此刻,晦庵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望向了剑胚,更加不耐烦道:“搞不清楚状况的东西。”
话毕晦庵向着剑胚一掌压下,那即将爆发无尽力量的剑胚生生被压制住,浑圆的光球中的剑胚似乎在挣扎,但无济于事,光球逐渐被晦庵收入了掌中,晦庵随手玩弄着光球:“用着我的东西,却总是想和我作对,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让你们产生这种错觉。”
“收!”晦庵一字过后,晦庵仿佛产生了一股吸力,光球和晦庵之间出现了一道光线,随着光线的出现,光球越来越暗淡,而那柄剑胚影子越来越暗淡。
与此同时,庄园远处的天空一道流光向着庄园疾驰而来,呼吸之间流光重重的砸在庄园之中,尘埃散尽,显出了其中的人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全力从圣境赶回的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