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包胜才不知不觉间就将这份关于彩票的计划书看了一遍,当反应过来之时双腿都已经有些麻木,不过麻木的双腿并没有阻止住他,此时包胜才又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办公桌上,拿出了纸笔在桌上写写画画起来,越画越是觉得有意思,越是计算越是欢喜的不行,计算一番之后,包胜才又上网将最流行这两种彩票查看了一番,毕竟从未买过彩票的他对于彩票的玩儿法也是一知半解,经过现在的一番上网查证之后,下意识间包胜才勾起了自己的嘴角,自言自语道:“虽然都将我当傻子,但这不还是有那么一个聪明人啊。”
欢喜之中的包胜才就要招呼秘书,他现在想要立刻见到写这份计划书的人,可手刚放到电话上又停了下来,这才想到刚才才说了要换了所有人,还是等新的团队组建好再说吧,包胜才还是继续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说道:“我再给你强调一遍,新的团队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老人,全部都从外面给我招,只要我发现还有一个人给我在这里摆谱,显摆自己的老资格,那你就别干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儿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不等秘书回话包胜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边刚挂断电话,包胜才就又忍不住拿起计划书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包胜才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立刻联系了方宗万,事情确实比较重要,毕竟是秦生,自己目前唯一的老大吩咐的事情。
其实秦生吩咐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让包胜才安排查一查几大家族的生意,那天和方宗万聊了聊,但方宗万也只是一知半解,深处的东西得不到准确的信息,那明面上的东西就先查一个明明白白再说。方宗万一听便明白了秦生的用意,仔细思考一下,过去小伍哥是懒得理这些事,三爷是知道这些事所以就没有去查这些事,现在既然包总上任了,有些事情心理有个谱也好,再说秦生肯定还有别的打算,方宗万让包胜才不用管,自己会将事情查清楚再向他汇报,包胜才乐得如此,待方宗万离开后,他见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便自己和这份计划书的作者联系起来,当然他不会以包总的身份去见这人,而是扮演成了自己的秘书去会一会这位有趣的人物。
如果包胜才对首都熟悉或许他就不会着急自己去找这位名叫老幺的人物,他说他本姓梁,但人们都叫他老幺,他也喜欢这个名字,那便将自己的姓名都不要了,就连计划书上也只是留了个老幺的名讳,而他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破旧,这里也是首都少有的算是未开发而显得相当破烂贫困的地方,不过这里住的也都是外来打工者,而这些老旧房屋的拥有者却是不会住在这里,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首都,一旦拆迁这些房东谁不是千万富翁往上说,当然一般脏乱差伴随着的还有治安上的薄弱,许多的社会闲散人员在这些地方也比较集中,既然是社会闲散人员就说明他没有一个正经的活路,没有正经活路当然就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没有稳定的收入那也就只能在这些地方混日子了,闲散人员聚集多了,坑蒙拐骗的勾当自然也就扎堆了。
包胜才刚一下车就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警惕,这里可不像在省城的老城还有九爷这样的人物坐镇,这里可是真正的天南海北的人物扎堆的地方,甚至有人为了一口饭吃能够豁出命去的地方,包胜才虽然也在省城的老城混了几天,但那也是和秦生李虎这样的人物混,自己只身而来这还算是头一遭,不过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畏,管他龙潭虎穴,我只当他洞天福地,这便要好生玩耍一番。“梁老幺,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哪里有什么门牌,乱糟糟的一团,怎么找你。”不习惯脏乱差,那看到脏乱差心情自然会有些烦躁,而这位接起电话的老幺也不回答包胜才的问题,只是强调道:“什么梁老幺,你把梁字给我去了,只管叫我老幺就行了。”包胜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好,老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老幺戏谑回道:“这就对了嘛,你不要动,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让人来接你。”老幺不等包胜才回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本就有些烦躁的包胜才真是气的不行,真想转身一走了之,反正不过就是一个项目而已,投谁不是投,再一想大不了过两天团队组建好了再来找他便是,他是真不想再在这地方呆下去了,正当包胜才收起电话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就看到不远处一残破的墙上不知何时蹲了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孩,这小孩穿着脏的不成样子,头发也像是有段时间没有洗了,脸就更不用说了,他看到包胜才也看到了他,便挺了挺蹲着的上身,故作镇定的问道:“你就是那个秘书?”包胜才打量完这个小孩,皱眉道:“是我。”小孩似乎很开心得到了答案,忽的从墙上跳了下来,也不管包胜才愿意不愿意就说道:“跟我走吧。”包胜才愣住了,本就有些生气的他直接喊道:“小朋友,你是谁啊,就让我跟你走。”小孩有些疑惑道:“老幺让我来接你的,难道你不是来找他的?”包胜才的好奇心似乎有些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只有些许的怒火:“好,我跟你走,我倒要看看这狗屁老幺到底是个什么人。”
小孩在前方带路,谁知越走道路越窄,越走道路越是脏乱,本没有多长的路,硬是被包胜才扭捏的走出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小孩也不催促,就在前方走两步然后停下来等包胜才一下,然后接着走,这条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前方一处似门又非门的地方小孩停了下来,直到包胜才走到小孩直接掀开了仿佛是用作门帘的两床棉被,看着门内黑压压的场景,包胜才捏着鼻子走了进去,由于屋内实在是有些暗,包胜才视线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谁能想到大白天的这里仿佛半夜一般,而给包胜才带路的小孩却很适应这里,刚一放下棉被便大喊着向老幺迎了过去:“老幺,老幺,人我给你带来了。”包胜才这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烟雾缭绕的房间内里还是比较空阔,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人,看到包胜才这个陌生人都默契的愣了两秒,接着就又嘈杂起来,原来这里是一处赌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可见这里的闲杂人等委实不少。包胜才顺着小孩的路径看去,就见到一精瘦的男子单腿踩在自己坐的凳子上,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台面上摇着的骰盅,小孩反复的叫喊他也听不见似的,直到骰盅开出的点数和他所压的点数相去甚远,他才懊悔的转身抚摸两下小孩的头,并随手扔了个筹码以示感谢,接着又专注于下一轮的投注,并且这次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幺准备孤注一掷了,所有的筹码都压了上去,包胜才这时也皱眉走到了老幺的身边,他是真没想到那份计划书的作者老幺尽然会是一个赌徒,正在考虑是不是立即离开的包胜才就见老幺最后的孤注一掷也随风而逝,老幺懊恼的念叨着:“哎,我还以为我时来运转了,怎么还是这般。”说完他似乎才意识到包胜才的到来,转过身对着包胜才傻笑,包胜才看着他那满口的黄牙,实在是所有的好奇心都烟消云散,甚至连话都不想再说一句便要转身离开,不过似乎是走不了了,包胜才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位看着膀大腰圆的家伙,那油腻的感觉能让你三天吃不下饭,包胜才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当然不会就这样被吓到,他以为这是老幺的人,便直接厌恶的看着他道:“什么意思?”老幺依然看着包胜才傻笑,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从这两位膀大腰圆的家伙身后走出一位看着要稍微正常点的人物,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包胜才说道:“看这穿着就不是一般人。老幺,没想到你这种人还有这样的亲戚。”老幺终于不再对着包胜才傻笑,而是看着这位说话之人点头哈腰的笑。包胜才也被这话说的有些愣了,连忙问道:“什么亲戚,你什么意思?”这人也不答包胜才的话,而是拿出了一个本子自顾自的念道:“老幺这些年前前后后在我们这儿连本带利的欠款一共一百五十二万,今天又借了五万,不过想你马上就会给他还上,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今天这五万的利息就给他免了,你看你是刷卡还是现金,一共一百五十七万,另外我个人做主了,钱结清之后再赠送一万的筹码,你这大老远的来都来了,也下场玩儿玩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