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四合院的特征跟北京的街道设置一样都是规整十分的,奶奶家的这座四合院大门朝向东南角,房屋设计为中线对称。
东西南北均设有房屋。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有游廊对接,宽敞的院落有叠石迭景,水池中养有金鱼,游廊左右尽是花花草草。
中国人好在建筑上下文章,这也是中华传统文化内涵的体现,奶奶家的四合院少不了风水格局,不难想象一座风水格局甚好的四合院价钱有多昂贵。抬头又可见嵌于门簪、门头上的吉辞祥语,还有附在抱柱上的楹联,又雕刻有蝙蝠组成的寿字图案,这在文化中也极有讲究的,意为“福寿双全”。
北方为正房,是奶奶居住的地方,一般来讲正房的规模都要大于其他房屋,东西厢房一般为晚辈居住的地方,但现如今已不兴这套说法了。
第一进院子后为大堂,庄暖晨看到爸与公公正在下棋,旁设有茶案,空气中浮动着隐隐茶香,她上前打完招呼后进了第二进院子,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书房、两侧厢房、走廊也均在第二进之后,远远得就能听到欢声笑语,有奶奶的声音,还有婆婆和妈妈的声音。
进了房间,先是奶奶的一声欢呼,“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叨,这不回来了吗。”
“奶奶。”庄暖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上前搂住了她,又跟妈和婆婆都打了招呼。
婆婆看上去依旧权威,这次却没有吝啬笑容,她跟庄母相处甚好,庄母还时不时打趣说,多跟亲家在一起,口语倒是练得挺顺溜的了。
有保姆在准备饭菜,餐厅里菜香四溢。
“漠远——”远远儿地就能听到庄父的大嗓门,当过兵的人底气就是足。
庄暖晨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跟着江漠远到大堂看看。
棋盘上已分出输赢,江父在气呼呼地喝茶,手里还拿着一枚棋子在敲棋盘,“你刚刚是在诈棋明白吗?”
“嘿,正所谓‘兵不厌诈’,甭管我是不是诈棋,我是不是赢了?”庄父一回到胡同,一进了四合院似乎又找回当年的感觉,手里攥着个手壶,大有老北京皇城儿根的架势。
“漠远你来得正好,赶紧替父报仇吧。”
庄暖晨忍襟不止。
“漠远你过来,替我好好杀杀你岳父的锐气,太气人了。”江父让出位置,坐在一边倒像了总指挥。
江漠远笑而不语,坐下来,庄暖晨也在旁坐着,看他如何对决爸爸,虽说她不会玩。
“漠远,每次都是你赢我,今天过节我可不让着你。”庄父得意洋洋,“本人是运气正来呀~~”说到兴头儿还唱了两句京腔。
“好。”江漠远开始摆棋盘。
庄暖晨在旁看着纳闷,这老人们真是听说了江漠远的事吗?怎么一个个都风轻云淡的样子?相比这几个人老人她发现,她自认为已经很淡定了都不及他们。
厮杀开始。
庄父走了一个车,“好小子,你还真是来势汹汹啊。”
“是您说的要我替父报仇。”江漠远淡笑,又走了一步棋,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淡定。
江父在旁按捺不住,“吃它、吃它!”
“哎,观棋不语真君子啊。”庄父大手一摆。
“我们这叫上战父子兵。”江父不依不饶。
庄暖晨靠着江漠远忍不住笑了,这两个老人,什么跟什么啊,她算是发现了,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会像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江漠远的侧脸,他是不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事实证明,庄父再次输给了江漠远,五局一胜,杀得庄父咬牙切齿,等还打算“一洗雪耻”的时候庄母宣布开饭,最后落得江父一脸的得意洋洋。
餐桌上中秋节的气氛很融洽,窗外是一轮圆月,圆月之下秋风晚起,片片银杏叶飞落,迷煞人眼。
奶奶最是开心,挨着庄暖晨坐,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
江父终于言归正传了,简单谈了下江漠远的事情后问了句,“漠远,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庄暖晨在旁看着江峰和江漠远,私心想着江漠远点头同意,公公能够出手帮忙的话她就没那么担心了,一旁的婆婆始终没有问及儿子的事业问题,听到江峰问及后也默不作声,不过庄暖晨敏感看得出她也在留意听着。
“漠远啊,你爸爸都开口了,有什么困难跟他说。”奶奶自然是疼江漠远,毕竟是江家的长孙。
江漠远却只是淡淡笑着,“谢谢父亲,不过我想我能捱的过去。”
“你这孩子就是钻牛角尖,一家人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江母是精打细算的人,虽说她知道江漠远挺能本事,现如今落到如斯地步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暖晨是她女儿,天底下哪有做妈的不心疼自己女儿的。
庄暖晨明白妈的心思,江漠远更明白,转头看向江母笑了笑,“妈,您放心吧。”多余的话没说,简短得更像是一句承诺。
江父许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么脾气,沉了沉气,沉默了半晌后说了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但是漠远你要记住,你不比以往,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都要顾及暖晨的感受。”
“这个我明白。”江漠远点头。
江母在旁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却被江父打断了,举高酒杯,“来来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以漠远的能力东山再起不是问题,所以我们做老的就放开手脚让孩子们去闯吧。今天中秋节,我先提一杯,祝愿什么呢,就祝愿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干杯!”
“干杯!”几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室内,酒香四溢。
晚上是在四合院里度过,江父、庄父和江漠远三人又打算“厮杀”几盘棋,庄母在铺床的时候当着庄暖晨的面儿发了几句牢骚,“你那个公公也真是的,自己儿子有困难那还用问吗?直接帮忙不就行了,要不说啊,这人越是有钱事儿就越麻烦。”
“妈,漠远做事有分寸的,再说了,这是他的事本来就应该自己处理。”
“那江家的一切以后不还都是漠远的?一家人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江家的一切是公公辛辛苦苦打拼回来的,漠远如果只是个坐享其成的主儿您以为我还能跟他吗?漠远的事跟江家以后的财产归属是两码事,您还被叫这个劲儿,现在很多的有钱人都会把财产捐给慈善机构,这叫什么?这叫做授予鱼不如授之于渔,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才好,不能老是依赖别人。”
“道理我都明白,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傻闺女。”庄母叹了口气。
庄暖晨走上前轻轻抱住庄母,“妈,您真的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傻丫头啊……”
“亲家,来聊天啊,还有暖晨,奶奶找你呢。”婆婆操着蹩脚的汉语在门口喊。
“来啦。”庄母应了声,又伸手戳了下庄暖晨的额头。
庄暖晨嘻嘻笑着,挎着庄母的胳膊一同出了屋。
中秋节过后的第一个爆炸性新闻不是江漠远的,而是标维国际当家人ben的,在周末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公开宣布与孟氏在酒店业的合作,并声称双方已达成了合作意向,这一消息传出来立刻引起不少媒体关注,而在股市刚一开盘时标维国际的股价开始有了起色,一改前几日颓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