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对于菲斯麦的质量她一点都不担心,这款奶品她也品尝过,口感极其浓厚,产自天然奶源,高盛的快消品一向注重口碑,在如今国人都不敢喝国产奶的今天,菲斯麦倒是大有一番心思。
“今天真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你能来。”
“媒体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是听说你在做菲斯麦的活动所以才来的。”顾墨收拾好了公文包后跟着庄暖晨走出了会场,边走边说,“不过我好像是救了你一命是吗?”
庄暖晨点头,“有两家媒体放鸽子,幸亏你来了,要不然万宣非得被扣钱。”
“看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顾墨笑了笑。
她不动声色浅笑,“总之谢谢你。”
会场外,阳光异常明媚,热浪层层袭过。
媒体车三三两两的都离开了,会场前的街道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顾墨停住了脚步。
她见他停住步伐略感奇怪,回头看着他。
“暖晨,你对我疏远了。”顾墨轻声说了句,眼睛里划过一抹伤痛。
“你误会了。”庄暖晨先是一愣继而轻轻一笑,“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的很感谢你。”
顾墨叹了口气上前,盯着她的脸意外说了句,“那晚我去你家找你,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她抬眼看着他,轻轻摇头。
他却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顾墨,其实……你是故意的,是吗?”她突然问了句。
顾墨的笑微滞唇稍。
“因为江漠远曾经也上演过这种戏码。”她的目光柔和,不见丝毫愠怒。
顾墨盯着她看了半天后才笑得更加无奈,“暖晨,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
“何必呢?”
“我只想看看,如果他真是深爱一个人的话会不会也像我似的发了狂。”顾墨一字一句道。
庄暖晨原本想顺着话题说下去但又忍住了,眸光微敛,“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顾墨眼神失落,淡淡一笑。
“许暮佳的身体怎么样了?”
“前阵子刚出院,医生说她这次很伤身体,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她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她吧,对她好一点。”
顾墨转头看着她,眼神深邃,“我可能做不到那么尽心尽力了。”
她愣住。
“因为曾经爱你花了我全部的心血和气力。”
“顾墨……”
“我知道你爱的是江漠远,放心,我没搅局的意思。”顾墨马上澄清,神情转为轻松,“走吧,你是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得回公司,活动之后的报告还要整理。”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这样吧,今天既然我帮了你一把,你总要表示一下才行,请我吃顿饭吧,吃完饭你再回公司,如何?”顾墨提出邀请。
庄暖晨原本想答应却不经意想起江漠远的警告,眸光顿了顿开口道,“改天吧,今天真的还有一大推事要忙,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改天我和漠远一起做东好好请你吃一顿。”
顾墨闻言后摇头苦笑,“暖晨,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总提到江漠远,我——”
接下来的话被街边的车鸣声打破!
她见他的神情略显尴尬,回头顺势看过去心尖陡然颤了颤!
街边赫然停了辆商务车,阳光耀着车顶几乎看不清细节,但车子里的男人不容小觑,太阳镜虽遮住了双眼,但她能从他微抿的嘴角看出一丝不悦来。他像是冲着顾墨这边轻轻点了下头当是打过招呼,手一抬,车鸣又响了两声。
明显的催促之意。
“对不起,漠远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庄暖晨强力压下心头的恐慌,努力挤出一丝笑冲着他说了句。
顾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漠远又看了看她,只好点点头。
她赶忙走向江漠远的车子。
没多会儿顾墨也开车离开了。
副驾驶位上,庄暖晨惴惴不安,盯着前方的红绿灯轻声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江漠远转了下方向盘,趁着绿灯踩了油门,语气淡淡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听他的语气她更慌了,脑子像是炸开了似的,又想起那晚他的暴虐行为,嗓子也一阵儿发紧,“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顾墨会来现场。”
“嗯。”他低沉应了句,眼睛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有两家媒体临时放了鸽子没来,顾墨也算是救场了。”庄暖晨一五一十主动招供,“他今天也就是过来看看,你知道其实菲斯麦的产品还不错,口感又好,媒体关注也是应该的,刘经理他——”
“你的跳跃性思维太强了,逻辑点说。”江漠远微微蹙眉。
庄暖晨舔了舔唇,她明白他在暗指她说话颠三倒四没逻辑性。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混乱的思维捋顺,“说白了就是,我不知道他会来,但他的确帮了我个大忙。”
江漠远闻言后却微微勾唇,“两家媒体同时放你的鸽子,会不会太巧?”
她一愣,紧跟着勉强一笑,“你觉得是顾墨从中作梗?怎么会呢?他又不能干涉其他媒体的行为。再说,这么做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华报那么大的摊子,随便放点消息出去都能令其他记者抢着分摊,能让几名小记者不出席活动又有什么奇怪的?”前方红灯,江漠远减速停车,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至于对他有没有好处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暂时知道一点,最起码你对他起了感激之心。”
庄暖晨心里一揪,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跟他有关,我也无从查起,但感激又会怎么样?我又不可能跟他做什么。”
“当初正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激,我们才能走到一起。”江漠远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包括我占有你的那天晚上。”
庄暖晨突然被刺心的痛击中,不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是仅仅因为她的话。曾经那么不堪的一幕早就随着嫁给他之后的日子渐渐变淡,她将曾经的一切都视为上天注定,也因为这样她才可以允许自己的心放开点再放开点。而今他的话像是钝刀似的一点点割开她的心,毫不客气将心割到血流不止。
他这又是何必呢?
车窗外的光都不及她脸色的苍白,指尖几乎陷入掌心之中,深吸一口气将脸别到一边,淡淡扬声,“江漠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羞辱我还是想羞辱你自己?”
说实话,她宁可希望跟他大吵一架也不愿这样,如今的气氛出了奇的压抑,这种闷闷的、怪怪的气氛俨然如同凌迟一样逼得她一点点失去呼吸。
所以她说话的语气忍不住恶劣了些,原以为他会由此动怒,谁知江漠远却不怒反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嗓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润,“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感激心泛滥而已。”
庄暖晨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火又像是被灭火器突然给熄灭了似的,想发也发不出来,低着头,感觉后脑间的大手力量极其沉重。待车子开动的时候,她无奈叹了句,“其实今天的事真的纯属偶然,你怎么就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