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在男人出轨这件事上,原本有理的女方反而成了没理由那方,反而让男人有机可趁振振有词得来为自己或辩解或将责任推到女方身上的话,这都是女人在处理这件事上头脑过于简单和一热的后果!
要么太冲动,要么准备太不充足。
当然,除非她真的就打算跟男人撕破了脸皮,就算跟电视或是跟什么天涯论.坛上的正室抓小三的模样去学,庄暖晨也不在话下,做泼妇谁都会,但是,只会轮到被人看笑话的下场。
人不必要自贱到那种程度。
男人可以轻视你,可你自己不能自轻。
庄暖晨的心脏很疼,跳窜得过于快了便疼的要命。在准备关掉照片的瞬间,目光不经意扫过沙琳背后,手一顿——
这张照片,不是在国外酒店拍的。
庄暖晨坐直,点开照片放大,如此一来便将照片中的背景看得更清楚。
是在国内。
照片中的沙琳坐在沙发上,沙发背后变成落地长窗,长窗外是大片的建筑群。庄暖晨看着这些建筑物眼熟地很,大脑拼命搜索着相关讯息,突然,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怎么才想起来?
是那个会所!
庄暖晨突然想起前几天的眼误,当时沙琳挽着一个看上去像是江漠远的男人进了会所,会所上面就是休息室。她没去过会所的休息室,不清楚室内的环境是不是跟照片中的一模一样,但长窗后面的建筑群她认得,就是会所后方的商厦。
那天,她以为那个男人是江漠远,还跟着一路上了休息室的走廊,那些建筑一清二楚地映在她的脑子里。
不知怎的,一股不祥预感像是井喷似的涌上来。
那天……
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胸腔被心脏撞得咚咚直响,像是要窜出来似的,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拼命拉扯她,警告着她。使劲攥了攥拳头,从手机里调出了个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很快,对方接通。
“您好,是马经理吧。我是德玛传播公司的庄暖晨。”
“是庄总监啊,您好您好。”对方很客气。
庄暖晨攥了攥电话线,轻声道,“马经理你好,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在你们会所掉了只耳钉,挺贵重的,所以给你打电话想请你帮个忙。”
“是在我们会所落下的?”
“是啊,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只,我还在车上找了半天,后来因为公事比较忙就忘了,今天这不才倒出空儿来想回去找一找。”
“庄总监,您放心吧,我现在就问员工,只要有人看到他们绝对不会私自留下的。”
“是这样的马经理,会所的员工们我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您看能不能调一下监控给我,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这个……”
“马经理,我们德玛可是您那边的重要会员,不会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电话另一端迟疑了一下,半晌后终于道,“好吧,不过您得亲自过来到监控室来看,您也知道,会所的监控其实是保密的,我们从对客人开放。”
“我知道,谢谢你马经理。”
放下电话,庄暖晨的心更沉重,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庄总监,您就只能在这儿看了。”会所马经理亲自接待,带她到了监控室后,一脸歉意道。
庄暖晨赶忙笑道,“已经很麻烦你了。”
马经理笑了笑,又叮嘱了句,“您想到具体日期了吗?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您看,我们这里不能对外太长时间。”
庄暖晨点头,“放心,哪天来的你们会所我记得很清楚,我就简单看一下电梯和洗手间这些地方,马经理,看完我叫你。”
“那好,我先去忙,您有什么事就叫外屋的员工。”
庄暖晨点头答应。
送走马经理后,庄暖晨按照找出江漠远回国那天的监控,因为是分时段的,她便耐着性子一点点拉着影像。无声的画面像是无声的电影,来会所的人各种身份,各种目的。
很快,时间卡在了她刚进会所的时候。
影像中的她与美亚负责人正在交谈,美亚负责人一脸的无奈,最后,他离开,她黯然失色坐在那里喝柳橙汁。影像到了这儿她倏然点了暂停。
手掩住胸口的位置,不知怎的,跳得愈发得厉害了。
是一种秘密即将被揭穿的感觉。
感性告诉她赶紧看下去,可理智在拼命警告着她:别看了、别看了……
她是女人,最终还是没能过得了感性这一关!
时间轴接着下移。
静静的,她在一分一秒看下去。
直到——
沙琳终于出现了,与此同时,还有个男人!
监控的画面是两人的背影,庄暖晨怎么找分探头都找不到正脸儿,眼睛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像江漠远!屏幕中,两人走进了电梯,门开了,两人进去,门关上,她跑了上前……
庄暖晨缓缓抬眼,看着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只消一眼,头皮倏然发麻,铺天盖地的绝望席卷而来!
电梯里,沙琳笑靥如花,那道男人的影子终于被监控器照得无处遁形,那张脸,英俊得令女人想去尖叫,却令庄暖晨绝望得魂飞魄散!
眼泪,从没这么不由自主过。
哗哗流了下来,延着眼眶打湿了面颊。
原来,她不曾眼误过。
监控器的画面中,那个男人真的就是江漠远!
金宝街,酒店套房
沙琳好不容易费劲巴力地洗完了头发,刚准备吹干的时候门铃响了,皱了皱眉头,放下吹风机后一瘸一拐走到玄关,还以为是客房服务便没多问,直接把门打开,瞬间,瞪大双眼!
“你、你……”她像是见鬼似的看着门外的人。
“你对我不陌生才对,这张脸让我们省去了很多客套的环节。”门外,庄暖晨平静如水地笑着,语气落落大方,淡然如夜风,“你好沙琳,我是庄暖晨。”
来金宝街的路上,庄暖晨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灵魂像是被疼痛彻底给吸走,从头顶的位置飘飘然脱离了身体,飘向无穷无尽的天际中。如果她能够抬头看到,必然会望见灵魂那双悲伤哀悯的眼睛,可惜,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这一路,她浑浑噩噩并错了两次车道,引得后面成串抗议的车鸣声;闯了一次红灯,差点跟左右穿行的车辆撞在一起。被开了罚单、扣了分儿等等这些她都毫无意识,只觉得双手双脚都在窜麻,车,她是无法再开了,停在马路上叫了辆计程车才来的酒店。
一直以来,庄暖晨都觉得江漠远是个从不会在女人身上费太多心眼的男人,怎样就是怎样,也不会有那么功夫去遮遮掩掩些什么,因为他曾是她的雇主,一年多的时间令她足以相信江漠远是个在女人方面很怕很怕麻烦的人,可是,当她从监控器里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才发现,江漠远,还有多少面是她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