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官今天忙不出身来,不然就是他来告诉你,”父亲先是靠着桌子,然后一脚放在一脚上面,说着:“我们要炸掉一个办公大楼,以此作为吸引点,这样趁着混乱,戒不了能够运输过去。”
他胸有成竹,就像是他想出来的办法一样。
“哦,是要我手下的人吧?”
我十分平静,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放心,娃娃兵多的是资源,你这一点没了,还可以训练出来。”
或许是这次太过于重要而危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看刚才的那个女孩不错,被你训练那么晚,这一定是你精心调挑选出来培养的吧。”
我也想到了任务的风险,但还是漫不经心:“哦,你想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害怕父亲知道,我特别在意她。
“就她吧,为了这次任务万无一失。”
父亲一下离开了桌子旁边,然后着重决定。
怎么可以!其他人都可以啊。
我突然有些情绪,想说什么这是我精心培养的理由,都被父亲看穿。
“好了,竟然能培养起来一个,那必定还能第二个,你别说了,我就决定她了。”
父亲用着非常肯定的语气,好像不要我拒绝一样。
过不了几天,她开始了这一次行动。
她已经出发了三分钟,而我还在戴美瞳。
“教官。”
这个时候,突然帐篷被人掀开,是娃娃,她的背后,不知道我是不是错觉,好像也有人影闪过。我考虑不到那么多,只能努力不再回头。
“说。”
我装作很不满的语气,从一开始。
“李长官告诉我,炸弹调错了,已经十分钟倒计时开始了。”
我心里突然很震惊,可是强忍着这一切。
“下次进来记得要说一声,出去!”
我语气怒气很大,可是却着急支走娃娃。
“可许她……。”
“出去!”
我也不知道一向平静的我,怎么现在控制不了自己。娃娃愣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以为我真的生气了,没有办法,她只能转身离开。
说实话,她还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这是第一次。
我以飞快的速度穿上靴子,然后在路上才拿出自己的围巾鸭舌帽。心里只想着她,十分钟,我默念着,现在应该只有五分钟了。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找不到任何答案,只能以希望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作为安慰自己的筹码。
我到了行动地点,那里一片戒备之色,许明囡应该进去了,我从旁边的围墙看出来了。我也从那里进去,刚跳下去,就有人过来了。迫不得已,我找了一个地方待着,但是心里十分慌忙。
只有三分钟了,她会发觉吧?
那两个人竟然还开始闲聊起来,我实在忍不住了,用飞快地速度出去解决了两人。
两分钟,只有两分钟了!我四处窜动,希望能够找到她。难道她没有进来?我心里糟糕了,如果现在才进来的话,岂不是完了。
“谁!出来!”
可我还没行动,竟然就被发现了。
我额头上开始有了汗滴,难不成那个人更加敏锐?
砰!
可是这一枪并没有打在我这里,而是我左边的木箱子里。我十分疑惑,直到他走了过来。
险!我就在他的背后,理他很近,我都不敢呼吸了。他踢开了木箱子,里面躺着的小许,她受了伤,大腿上面血流不止。
那男人笑了笑,然后我就从背后一脚踢倒了他。
他摔在地上,枪支飞出去几米之外。他咬了咬牙,然后想起来尝试反击,我便用腿上的匕首了解了他。
小许看起来疼得十分厉害,我扶着她起来,突然一下想起了什么,直接将她身上的炸弹扔了出去。
“十度,别!”
她还想阻拦我,但是我已经扔了出去。
“走!”
我拉着她,还有三十秒,心里酝酿着。可是她跑不起来,才刚刚几步,就因为疼痛呲着牙走不动了。
“十度,我,走不动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炸弹的事情,想着只是会引来许多人而已。她想找个地方休息,我看得出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二十秒,心里突然颤抖起来,一下就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快步离开。
前面也来了脚步声,透过地上的震动我能感觉到。如果预判没错的话,我不管了,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我直接借助一旁的木箱,然后起步一下又踩着墙壁,一下就跃到众人面前,不多不少,刚好六个,刚刚下来的时候已经干掉了两个,接下来四个,即使手上有着小许,也很轻易撂倒。
三秒,不能恋战。
可是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看向另一边的杂物,一下就带着她扑在了一旁的箱子里,借助楼梯抵挡着一切冲击力。
嘭!!!
巨大的声音在我耳边缠绕,不知道她在我身下作何感想。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那边小巷的纸箱子都飞过来还在燃烧着,肯定是这楼梯给我们挡住了,让它弹开。小许就看着我,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炸弹,有问题。
我起来重新束了束围巾,刚才有点松了,然后很沉稳地过去捡起鸭舌帽,带在头上。她也起身,看着自己大腿,我回过头去,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事情。
抱歉,刚才只想着怎么保住性命了。
我立马用匕首割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上去给她坐着简单的包扎。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我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把围巾的一头给她咬着。
还好不是很严重,我扶着她现在能走几步路,但是这么慢的速度不行,我带着她掩藏起来。就在刚刚,身边又过去一对人,估计是过去查看。
我看了看情况,原来返回肯定是不行的,只有……那个楼梯。
我带着小许上了楼梯,有点麻烦,我直接打横抱起,开始以快说话。她比较轻,就在我怀里默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前面虽然是个铁门,但是看起来并不经事,我轻轻地推开,果真没有锁,然后朝里面看了看,并没有人。我带着许明囡悄悄进入,这里面安静地几乎让我认为,没有人一样。
突然,背后的铁门一下关上了,我立马反应过来,把小许轻轻放下,然后回头过去。铁门果真打不开了,我暗骂了一声shit,然后在尝试着打开铁门。
我和小许在这里已经有了一天了,除了铁门旁边的一个小洞以外,没有其它光亮进来。我借助光亮看了看她腿上的伤口,发现有些感染了,子弹没有取出来,这样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面对这样毫不避讳,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怎么办,如果再这么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我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她似乎看出来了,说:“能走就走吧,别管我了,十度。”
小丫头也有所成长,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不想一个人出去。”
晚上,她躺在纸箱子上面睡得正熟,而我,不敢轻易入睡。
外面好像下雨了,又好像在耳边,我睁开眼睛,发现正从上面,有一滴一滴的水滴下来。我一下敏锐起来,应该,我想的不错的话。果真,上面还有一个出口。
但是没有任何楼梯上去,只能靠弹跳抓住那根绳子,我撇了一眼暗中熟睡的小许,纵然跳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变得戒备森严了,我跑到医疗室里,然后偷了许多药品。再回去的时候,小许已经醒了,她看着我,眼神让我有些不明白。
“我以为,你走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着绝望。
她是希望我走的,但是又不希望我走。
我很冷静地走过去,然后把药品一盒一盒的拿出来。
“忍着点。”
我对她嘱咐一句,然后看着她认真点头的脸颊,一刀下去。她立马就忍不住了,明明这些天的训练都能忍住。我立马把围巾让她咬着,希望能让她转移注意力。
突然,她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晕了过去。我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需要专注。所以,很快我就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涂上药品,做了简单的包扎。
我想出去寻找支援,但是看了看小许,她已经昏迷了。
她的脸颊让我有点反应,让我知道我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青春期的男人,我强忍着,甚至转过身去,逼迫自己睡着。
“醒醒。”
我戳了戳她,她的呼吸均匀,应该很容易醒来。
看着她还十分朦胧,模糊不清,我就把一把手抢塞在她的手里,还有,很多的压缩饼干,水。
“你保护好自己,我要出去寻求支援。”
我认真地对她说,她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支援比我想象中的慢,当我说出希望马上攻克那个地点的时候,遭到了反对。
“他们已经有了戒备,这事情要慢慢来。”
可是我一下笃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是为了那个许?”
画面一转,在我的帐篷里,父亲找到了我,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我有点厌恶。
“非要就她不可吗?男人,一定要对她才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吗?”
等等,这想法很龌鹾,我也进行了反驳。
但他马上,又让我无法反驳。
“好了,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现在就可以去救出她。”
于是,第二天还没到,我们就轰轰烈烈占领了那个地方。
我们去找她,因为大家都在的情况下,我要以教官的身份去看她吗?但是同时,我也想去看她,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医疗室门口了。
听说她的感染并不致命,是因为之前药物的作用,能够痊愈,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自己帐篷。
突然父亲走了进来,我忍不住微微转头,又回过头来。
想起之前他的话语,总觉得被他知道是件错事。
“她被救出来的时候,嘴里还问着十度你,其他人都不明白,我是我给你园的场,说你被我安排到其它行动里去了。”
我点了点头,感谢他。
但现在,我后悔了。
后悔的原因,就要从他踏进来的一步说起。
“好伟大的爱啊,十度。”
我转过头,一种直觉,觉得他的嘴脸,也十分虚伪,我遗传他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带她离开呢?我的儿子。”
他扬起不善的笑,让我咽了咽口水,是啊,我为什么不让她离开呢?或许,随便编一个谎言说,她死了。
可我为什么不带着她离开呢?我问着自己。
这是一道考验,所以,我不能说我是爱她的,从来没有,没有说过的原因。
我看着父亲,明白他那奸诈的笑容。他明白的,我也明白了。
“看着吧,你的自私,男人的本性,很快就来了。”
我有些紧张,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我不擅长把情绪挂在脸上。我坐在板凳上,低下头去,说实话,父亲是对的。
我不想让她离开,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营地就是她的囚牢,而我对她的爱,就是陪着我一起死。
父亲这几天都好像在观察我,我发觉。他这是为什么,我都知道。
我故意不去看小许,作为教官的身份,作为十度的身份,都没有。这些天,我都忙着训练,即使这样,我还是想着他的两个字,随我。
有什么能够让营地里所有的男人开心,没错,连续几天的狂欢。
此时我刚刚准备回帐篷,就听见里面的叫喊,这几天营地里都发生这样的事,我面上波澜不惊,表示无视。
前面就是我的帐篷了,我叹了一口气,突然,父亲从我面前过去,还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害怕极了,我注意到。
“呵呵,随我。”
他带着女人进了帐篷,我微微惊讶,父亲不住这里才是。我在想他是什么目的,但好像一目了然。
一夜都是女人嘶哑的叫声,我在自己的帐篷里睡不着,心里面,也开始有些痒痒。我不自觉有了上次在黑屋里的感觉,想起小许的脸颊,我拦不住自己去想她。
青春期到了,我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安。最近连训练都忍不住去看她,去想她,还有那天晚上的声音,我入魔了。
我明白自己想要的,随我。
我着魔般,某一天训练结束的时候,拉着她来到自己的帐篷。她的眼睛非常平静,似乎想不到接下来的场面。
她学会了忍耐,竟然没有哭闹。她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我自然知道怎么压制她。
那一晚,恍恍惚惚就过去了。
第二天,站在训练场上,她似乎更加落魄了,微微低着头,不再去看我。我心里有些愧疚,但不敢去多想是自己的问题,我爱她,她……也爱我,有什么不可以?
我就是十度。
这样的假日很少有,我给他们放一天假,就是十度求我,想看一看小许。
她独自在我们第一次的坡度上面,靠着石头,身体有些颤抖,咬了咬自己的手臂哭泣着。为了表示无辜,我走上去,带着疑惑看了她一眼,心里平平。
“许,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抽泣了两下,强忍了哭泣。
“男子队也解散了,我过来看看你,”我靠过去,躺在她身边,“刚才,你独自一个身影来到这里。”
“十度……。”
她只是叫着我的名字,却让我的心儿略起波澜。此刻,我到底是司务南哲还是十度,开始恍惚分不清楚。
明明想作为十度,去安慰她,但是又有身为司务南哲的愧疚。
我不禁反问自己,是我做错了吗?
我爱她吗?我是怎么爱她的?我陷入了沉思。
长期我都安慰自己,就这一次,然后永远爱着她。即使她开始沉默不语,看起来任何事情都心不在焉一样。我曾经担心她一直走神下去,然后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好像,她变了。
看着她明明在走神,我略微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她却应下,这让人有点意外。训练不再是针对她,她有着和其他人一起的解散时间。不过她增长却比之前快了,记忆,敏捷,各项指标。
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但是,当看到只有平静的脸颊,我却高兴不起来。反观我,十度,也是这样。
可是面对十度,她有不说。
“你怎么了?”
我靠在石头边,她却说没事。她低着头,让我一度曾经认为不再去看我。我递去压缩饼干,想惹惹她的注意,结果她猛得抬头,把我吓了一跳。
“你说,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思想会怎么样?”
“思想也就不存在了,或者,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我喝了一口矿泉水,脸上并没有带着惊讶,反而平淡无奇。
结果她却像是没有思想一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被我杀的那些人……。”
她的声音很小,我有些在意她,她不会想不开吧?
这像一把悬壶之剑,在我头顶上,随时要插了下来一样。反观小许,她更加平淡无奇,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
不会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吧?我自以为是,我错了。当任务下来,她要接下这个最危险的任务,我不允许。
“不执行我的命令吗!”
我用着教官的权利压着她,但她好像无惧于我。
“只要做出贡献,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她底气有些不足,但是依然不温不和,我些许震惊。竟然值得的?难道活着离开这里不是值得的?
这一次,是为了测试内部的卧底,而小许她,是要陷入极其危险的地步。潜入敌人内部,利用无线通讯持续地破坏,直到勾出卧底为止。
就在今天傍晚,她,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