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旁的尤嫣早已心生不满,昨晚秦钰说有急事先走,最后撇下她一人在台上尴尬收场。
她从南市过来捧场,他竟也不说送一送她,就算是把她当妹妹,对她未免过分了点。
看着秦钰手亲密搭在黎溪身上,他眼中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气恼他背着她在江市这边谈了恋爱,心里那股怒气更是涌到胸口,不自觉把手里的牌揉皱了半边。
她笃定秦尤两家联姻是迟早的事,眼前穿着一般骨子里透着拘谨,一看就知道内里自卑的女同学也只不过是自己未来丈夫的露水姻缘而已,到时用点钱打发这种“残花败柳”应该是看得起她的了。
高门后宅腌臜的事多了去,就是有私生子,也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自家有钱有权,她又从小跟着妈妈见这些事多得记不清,自认为对付黎溪这种人应该绰绰有余。
何况秦钰与黎溪还在读书,说不定秦钰玩她几天就腻了,到时不用她出手,秦钰也会抛弃她。
想到此,她胸中那股怒气此时散了许多,便用最是温柔的笑脸朝黎溪伸出了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
黎溪愣了愣,是演奏会上送花给秦钰的人,昨晚上离得远,有些看不清她。今天离得近,她有些词穷,只能赞叹她长得如明星那样好看,一头微卷的秀发,端着大方温柔的笑,人珠圆玉润,连手指也是。
“您好,我叫尤嫣,很高兴认识你。我爷爷和小钰的爷爷是战友,父亲是政法委书记。不知道同学你父母家人是做什么的?”她这样的开场白,目地就是从心里打压黎溪,对付贫穷自卑的人,用话语诛其心是最杀人于无形的,也是让黎溪知道她和秦钰是不会有结果的,让她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黎溪伸出手,因昨晚上尤嫣已经在台上自我介绍过,加上在停车场里看到了豪车,猜到他们非富即贵,此刻已有了免疫,倒对她的开场白没什么太大反应。
生活环境简单,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弯弯绕绕的心思,自也看不出尤嫣的小心思,只以为她在介绍自己的家世又随口询问自己家庭而已。但她不会在别人面前随意说黎斐是傻子,说自己的家庭状况就是了,便只微笑和她握了手。
“您好,我是黎溪。”
众人听出一股硝烟味。
秦钰面上不太喜,便替黎溪说:“她未来的丈夫是我,比你只会好不会差。这是我家,将来也会是她家,她要是想赶你走我不介意。”
大家听见秦钰这样说,家宴上又只有他带了女朋友来,便知他对黎溪真入了戏。但进秦家门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他做事向来随心,在场谁家男子大学选的专业不是和父母从事的工作有关,只有他学了琴,在长辈眼中这是不务正业,败家子。
但爷爷宠着,没人敢不给秦老将军面子说他小孙子该回到正途来,再说秦家还有位长孙撑着秦家。
黎溪在他们见过的无数美女中只能算还过得去,她骨子里虽透出一分不同于常人的坚毅,却也被她拘谨不够落落大方的举止冲淡了。这样看来,还是那些谈吐得体大方的美女更让人赏心悦目。
将来成家立业,真要有很喜爱的女人,就让其当二房。
寻常人或许一夫一妻,但他们圈子里一些人二房、叁房、私生子女多了去,他们见怪不怪。
一开始大家以为秦钰把黎溪带来宴会是让她以后当个二房,让她提前适应适应。
看他这样计较尤嫣的话,又这样护着黎溪,众人心里便又有了另一番想法。
黎溪因着秦钰的话尴尬的扯了扯他,她好好的干嘛要赶尤嫣走,再说他们还在读书,什么丈夫、老公的说这些太早了。
往后他们要真结婚,应该是要相敬如宾、恩爱和睦的招待尤嫣才对,这样才是待客之道。
这时一位长得和尤嫣很像的人上来把尤嫣扶回座位,笑说:“大家不要站着,坐下一起玩牌,”又斥责尤嫣,“我们从南市过来是吃饭的,不该说的话就憋肚子里烂了。”
尤嫣嘟着嘴,没想到自家亲哥不但不帮自己,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便别过脸去:“哥,你,我不理你了,哼!”
黎溪疑惑看秦钰,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尤瑾容要斥责尤嫣?她觉得尤嫣并没说错什么话,有些人自我介绍就喜欢这样说,各人爱好罢了。
秦钰没回答她,只揉搓了两下她的手,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宋懿靠在沙发慵懒嗤笑说:“别人家的场面是循序渐进再到高潮,我们这边是开场先来个打脸从高潮开始,是吧?哥。”
宋曦笑了两声:“所以我就说我喜欢女人图我钱图我身子,图情了吵得人烦,”又朝黎溪说,“小溪同学这么可爱,不要把她吓到了,要不我们小钰同学该心疼到碎了。”
宋曦顿了顿,嘘了一声,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大家都转头看他。
他突然说:“我好像真的听见小钰的心碎了。”
众人笑出声来。
秦钰拿起桌上一张牌砸到了宋曦身上,这人嘴上没个正经。
黎溪被沉苏拉着坐到座位上,又向她从左边一一介绍。
这时她才正视起在坐的众人来。
尤瑾容,南大法学院。
谢芷敏,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面上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
谢思君,南方国防科技大学,谢芷敏亲哥,看起来一派正气。因谢父常年出差在外,谢母生下他后,经常念着谢父,就取了思君这个名。
谢家兄妹和尤家兄妹长得都很好看。
其实这里公子小姐们没有谁是不好看的,从小用钱堆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