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感觉很不舒服,叫做阿成的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并且从她跟着人下来走到门口,他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粘腻恶心的缠在身上,毫不避讳,像只毒蛇吐着信子盯着自己美味的猎物一般。
就像是要印证她的想法,阿成盯着前面的遥知舔了舔嘴唇。
而一直谨慎盯着他的遥知猝不及防的被这一动作恶心到了,抖去身上的不适,再次把胸前的衣服往上提了提,不着痕迹的往管家后面缩了缩,面上是一副被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
管家自然也看到了阿成的动作,毕竟是自己人,多少还是了解些,对此作态早就习惯了。
只是视线下移……瞥到阿成手里夹的烟头,他蹙了蹙眉,眼镜后的眼睛暗了一下,厉声道:“不是说过,不许在别墅这里明火吸烟吗,少爷不喜欢,抓紧灭了。”
闻言阿成眉毛一皱,脸上划过一丝不耐,放在遥知身上视线也松动了片刻,张嘴又吸了口手缝里夹着的烟头,嘴角扯笑的将其弹到地上,擦的发亮的黑皮鞋在上面一点,把微弱的火星熄灭,口鼻里吐出一口烟气,“忘了!”
半分诚意没有。
管家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也不知碍于什么,没有再说他。
反而板着张脸脚一侧让出了身后藏着得遥知。
名叫阿成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和她打了声招呼,“嗨!”
遥知:……嗨个鬼。
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个善茬,跟他走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面上无助的眨了两下眼睛,装作被吓得缩脖往后退了一步。
阿成见了遥知的动作,不屑的嗤笑一声,合着嘴里的烟气,朝她招了招手,“小妹妹,怕什么,我送你回家。”
他越这么说,遥知越感觉里面有猫腻。
她微微摇头,拒绝的意味在阿成那张渐冷的眼神下越发的明显,慌不择乱之下拉住了身边要走的管家。
管家被拉的一愣,嘴角绷直得拿视线警告遥知,面上烦的一批。
“叔叔”遥知也不知道该叫什么,见对方神色并未缓和,硬着头皮改了口,“这位大哥,你看这天都黑了。要不……要不让我在这儿住一晚上,可以吗。”
管家挑着眉,将自己的衣服从遥知的手里拽出来,不容拒绝,“不可以,少爷需要静养,讨厌人打扰。”
“阿成送人出去。”
遥知不着痕迹的往楼上自己刚出来的那个房间扫了一眼,对对方的解释不可置否。
不过这理由找的也太差一点了。
但倒也提醒她,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磨磨蹭蹭的往阿成那里移了几步,手搅着衣角转了两圈,不死心的回头,“那……我可不可以换身衣服再走啊!”
原身长的应该不差,声音放软的时候,说起话来柔柔弱弱的,招人心疼的很。
但管家显然是个铁心肠的,表情越发的不耐,嘴唇动了动眼瞅着又要说出拒绝的话。
那边的阿成也是,明显的看出了遥知的心思,直接上前几个大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仗着身高逼迫,从遥知的头顶压下,“小妹妹,那老家伙不疼你,哥哥疼你!”
“我们走吧,再晚可就下不了山了。”
遥知背后一凉,侧头看着落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深吸了口气,被人控制着半推半就的拦着肩膀赶出了门。
对方身上烟味混着不知名香水的味道,伴着夜晚的冷风转进她的鼻腔,被按着的肩膀又疼又酸,扰得眼睛竟也慢慢蓄起了水雾。
阿成动作粗鲁的将她塞进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接着眼睛又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像是审视货物一般。
遥知扒拉到车里面,捂住自己的衣服收紧,面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谁知她此时此时状态说出这种话,完全不具任何的威慑力。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阿成一脸兴味的盯着她,嘴角的笑恶劣至极,“怎么你连少爷都伺候过了,还装什么纯洁。”
遥知:哇哦!
“我没有。”她摇了摇头,憋着气,手下的衣服拽的更紧了,但奈何这衣服上短下也短,遮得了上边就盖不了下边。
“没有?”那阿成挑了挑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没有不是更好,我可比那姓韩的有用多了!”
遥知:……
“陈管家,少爷叫你上去。”一个女仆打扮的人,手上攥着一个黑色的通讯器,急急忙忙的跑到面容紧锁的陈恒丰跟前,并将东西抵了过去。
“少爷?”陈恒丰眉头又是微微一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推了推眼镜的镜框,“少爷醒了?”
手接过通讯器,斜了眼面色不好的女仆。
“少爷。”
“人呢?”通讯器那头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怒。
“少爷。”陈恒丰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家少爷有这么大的情绪浮动了,难掩心中的激动,就连抓着通讯器的手都隐隐发抖,“您再说一遍。”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隐约听到略重的呼吸声。
就在陈恒丰以为当初的声音只是自己错觉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如约的又响了起来,“我说今天你送过来的那个女人呢!”
“回少爷,人已经不在了。”陈恒丰用手拂去额间的碎汗,莫名的有些懊悔,“少爷,我叫阿成把她送走了,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韩执半靠在床上,一只手掀开额上的碎发,借着月光隐约可见那里光洁的额头上红肿一片,甚至还渗着丝丝血珠。
“算了,通知阿成马上把她带回来。”
听着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接着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陈管家你先把白医生叫来。”
“是,少爷。”陈恒丰忙不跌的应道。
还没等再问,那边已经挂了通讯。陈恒丰叹了口气叫人请了医生,又着手打着阿成的电话。
“嘟嘟……”以往一打就通的电话,如今却只能听到阵阵忙音,始终不见人接。
陈恒丰皱了皱眉,心里对阿成越发的不满。
这要不是老爷子那边介绍来的人,在少爷面前露过点脸,还有些用。他早就给他赶走了。
“来人,给周延打电话,让他去把阿成找回来。”最后无奈,他将手里的通讯器一扔,揉着额角吩咐道。
遥知拍着手起身,吐出口浊气后,抬腿又给地上的人来了一脚。
“敢搞你遥姐,还嫩了点!”
“小主,形象,形象啊,你都快走光了!”
“走光?怕什么,这不是晕过去了!”遥知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点了点下面,动作倒是放小了不少,“敢看老娘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小主,你真凶残!”1487咦了一声,声音听着怪嫌弃的。
遥知掀了个白眼,满不在乎,随意找了个地方,招了招手,“把主线任务传给我。”
系统嘴欠,但胜在有效率。
原主名叫时曼曼,家里不算富裕,有一个得了绝症正在住院治疗的妈妈,一个因为小时候受了伤脑袋有些问题的大哥,和一个正在读高中学业繁忙的弟弟。
这么一算妈妈的住院费,哥哥的生活费,弟弟的学费大半都压在了她身上。
而原主呢,为了家庭辍学过早,学历不高,主要靠身兼几分工来维持家中最基本的开销,很辛苦,也很困难。
近来的情况,就是因为原主的妈妈需要一笔大的手术费,为了这笔费用,原主无奈之下接受了陈恒丰,也就是那位管家的提议。
无权无势,有貌需钱,性格软糯,家底干净,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系统一般会将自己传运到原主死亡前后。
这么说的话!
遥知咂了咂嘴,“87,所以死亡点在哪里?”
“你脚下。”1487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憋了口气。遥知移了一下脚,下面露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
“……”难怪她一见这个人,右眼皮就一直在狂跳,真是。
遥知咬着牙,正想抬脚,但想到系统之前的话,又默默的放了下去,随手捡起了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
抬手正准备送下去的时候,系统一声尖叫,让她手里的石头没抓稳,砰地一下砸到了脚上。
遥知:……
“鬼叫什么!”遥知吸了口冷气,压低自己的声音质问道。
“小主,有人来了。”
遥知轻咳了声,扑通一下又坐到了地上,顺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灰,重新捡起手里的石头,颤颤巍巍的抱紧自己。
一边听着靠近的脚步声,一边心中问着系统:“知道是谁吗?”
1487:“据检测,是这次世界的气运之子。”
“男的女的?”
“男的”
“哇哦,我这次竟然离气运之子这么近。”遥知毫不走心的感慨道。
所谓气运之子,便是天道眷顾的幸运儿,有好有坏。
不过经遥知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就是……离气运之子越近,她的任务越不好完成。
更何况如今还有个什么……该死的副线任务!
越来越近了。
一束白亮的的灯光,慢慢的从远处一点点移动,很快就照到了遥知的身上。
逆着光,遥知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一般,瞪着一双湿润的黑色眼睛警惕的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