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纪深爵落地后,打开手机便看见了言欢的微信消息,不由笑起来。
有惊喜要给他?
刚好,他也有惊喜要给她。
郝正开车来接的纪深爵,没回别墅,直接去了洲际酒店。
路上,郝正还笑着说:“夫人要是知道您这次去欧洲是为了拍下那件高定婚纱,一定会很开心。”
在法国的高定婚纱拍卖会上,纪深爵用三千万美金,拍下了一件顶级设计的高定婚纱,价值连城。
全球独一无二,纯手工定制婚纱。
纪太太值得最好的。
这次没让言欢一起跟去出差,纪深爵就是为了想给她这个惊喜。
不过言欢要给他的惊喜,他真的猜不到,明天就是除夕了,她大晚上叫他来酒店,是想让他来找一下刺激?
纪深爵猜不到,可不妨碍因为即将的相见而心情愉悦。
……
洲际酒店,1314情侣套房内。
言欢觉得好热,浑身有股热流在乱蹿,可她意识混沌,她拼命的睁开眼,只依稀看见一个熟悉无比的轮廓。
“深爵……”
她不清楚纪深爵怎么已经到家了,可是现在看见他,言欢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弯眉眼,抱住了他的脖子。
陆琛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看得见眼前的女人在呼唤她,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着,催促他吻她,要她。
尚存的理智早已不复,陆琛无法拒绝这么主动的言欢。
他的身体像被人操控,一向引以为傲的克制和理智,在顷刻殆尽。
隐约之中,他听到言欢说,我爱你。
他的脑袋很重,没有半点清醒的思绪,只能沉沦。
他热的,像是得到了她。
……
纪深爵抵达洲际酒店时,是凌晨四点。
他走到套房门口,发现房间号是1314,觉得土,可又忍不住勾唇。
敲门,叩叩叩。
里面没有动静。
纪深爵又敲了一次,“欢哥,开门。”
里面仍旧没人开门,纪深爵微微蹙眉,难道这么快就睡着了?
说好的等他。
不过他刚才进来时,跟前台拿了一张房卡。
她不开门也行,他自个儿进去,他倒是看看里面有什么惊喜。
嘀嗒。
房间门打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
纪深爵一边想着她在搞什么鬼,一边去开灯。
灯亮了。
“欢……”声音戛然而止。
纪深爵站在那儿,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大床上衣衫不整的男女,脑袋嗡嗡嗡的响,全身血液仿佛逆流,直冲头顶。
言欢汗津津的躺在陆琛怀里。
她要给他的惊喜,就是她跟她的初恋衣衫凌乱的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空气里甚至还能闻到暧昧激/情的残留因子。
这是她给的他的惊喜。
真是一个好大的惊喜。
言欢头晕脑胀,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被灯光刺痛了眼睛,抬起沉重的手臂遮了遮眼睛,再缓缓撑开。
微弱模糊的视线里,渐渐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纪深爵站在床边,缓缓勾上唇角,目光阴森冷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言欢,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言欢心跳咯噔一声,尚未搞清楚状况,她一起身,才发现身旁还躺着一个陆琛。
而她与陆琛的衣服,早已凌乱,浑身感知的知觉,更是告诉她,她跟陆琛刚经历过什么。
言欢大惊,失措彷徨的想开口解释,可一抬头,就对上纪深爵残酷冷血如地狱修罗一样的目光。
言欢彻底慌了,“深爵,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明明……深爵,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是你,所以……”
以为是他。
言欢真的以为是他。
可是,这个理由,连言欢自己都不信,又如何去说服纪深爵。
她脑子一片凌乱和空白,她不知道她跟陆琛怎么会忽然躺在一张床上。
而纪深爵质疑的、冷漠的、嗜血的杀人目光,仿佛在一寸寸的鞭打她那可笑的清白。
言欢伸手就拉住纪深爵的手,她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不堪和恐惧,“深爵……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纪深爵的手,发麻颤栗,他浑身僵硬的仿佛血液停止流淌,他就那么冷漠的发怒的看着她,嘴唇发颤,一字一句的问:“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的?”
是怎样的理由,能让她和陆琛躺在一张床上?
是怎样的陷阱,能让她主动来找陆琛?
不过都是借口,她要来见他,她就是忘不掉他吧。
言欢张着唇瓣,无言。
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纪深爵恨得想掐死她。
可纪深爵更想先杀了陆琛这个奸/夫。
纪深爵拽着陆琛猛地一拳走到陆琛脸上,陆琛再不省人事也被这一拳揍清醒了。
纪深爵将他往死里揍,“我纪深爵的女人你也敢染指!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她是纪太太!陆琛,你这个畜生!”
一拳,一拳,又一拳。
纪深爵羞辱他,骂他,揍他。
言欢像个傀儡娃娃一般,半坐在凌乱的大床上,被子下的身躯,是肮脏的。
耳边,是纪深爵揍陆琛的拳头声。
言欢的耳膜,鸣响起来,她与周遭,仿佛彻底隔绝。
周围的一切,变成虚幻退去。
她像是沉入了海里,快要溺死,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嘶叫——
完了,她和纪深爵之间,彻底完了。
人生里所有的最崩溃和最绝望,在这一晚,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沿着高高的山坡,一路滚。
崩裂。
她背叛了纪深爵,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一切都完了。
天黑了,再也不会亮了。
这场噩梦,没有尽头。
……
言欢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酒店的了,又是怎么鼓起勇气回到月牙湾别墅。
一切浑浑噩噩的像是梦。
纪深爵没有将她和陆琛捉/奸在床,她是要去机场接纪深爵回家的。
言欢站在淋浴花洒下,用滚烫的热水,不停的冲。
她用力的搓着身上的每寸皮肤,那些细腻白嫩的皮肤被搓出血痕来,她像是没有痛感一般丝毫没有停手。
淋浴水落到地上,渐渐被血迹染上一点点红。
言欢恨不能扒了这层肮脏的皮。
婚内出/轨,她怎么会这么糊涂。
她已经嫁给纪深爵了啊,已经是光明正大的纪太太了啊,她怎么还会,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言欢看着手臂,站在热水下,一直搓一直搓,可那红痕越搓越明显,血滴子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洗不干净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洗不干净。
眼泪随着热水,砸在薄薄的皮肤上。
胸口的恐惧、烦躁、厌恶,像是没有出口的子弹在身体里乱撞。
“啊——!”
言欢崩溃的抱住头,歇斯底里的大叫。
她真的,快要疯了。
不,是比疯了还要痛苦。
言欢将脸,缓缓埋进双膝之中,抱住自己,肩膀颤抖,在淋浴花洒的水声中,哭的无声无息。
她真的,脏了。
这,不是梦。
「注:没有身体出/轨!都是假象和幻象!都是坏人的手段!别担心!以后会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