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现在已经被架空,三个区域在自己手里,如果自己死了,那么他父亲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受,也就是说,他的父亲会坐上那个王座。
不过……他为何要杀自己,他若想要,自己完全可以双手奉上,反正慕容月也提出远走高飞的要求了,他也答应。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拥有慕容月……
可是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破碎的窗子及满地的鲜血和三名死去的手下。慕容月已经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小林正男怒吼出声。
一名护士战战兢兢的从床底爬了出来,说道:“有……有人拿着机枪……从窗户闯进来劫走了……慕容小姐……”
小林正男狠狠一拳击在床板上,却看见床上有张卡片,拿起来一看顿时血脉喷张。卡片上写着。“儿子,很久未见,还记得我们的老房子吗?”
他万万没想到劫走慕容月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那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两个小时后,小林正男带着手下来到他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那栋别墅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了。他把人分成几组,悄悄潜伏过去,他不知道慕容月被关在哪里,只能静静等待。
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小林正男才慢慢靠近,他知道,对方的喽罗已经除掉。现在就是王对王,两人见面的时刻了。
突然,别墅里响起了中气之足的男声:“正男!让你的人放下枪!不然,我就杀死她!”
小林正男一抬头,瞧见了二楼的楼梯上,被人捂住了嘴的慕容月。而她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加上有伤在身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挣扎不开。
只是很不争气得红了一双眼睛,使劲地摇着头,泪水开始泛滥。
“月!不要怕!”小林正男见到她平安无事,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他又是扭头,瞥下自己的手下,“把枪全都放下!”
他们犹豫了刹那,还是将枪放下了。可是几个人却更加贴紧了他形成一堵肉墙,深怕有人暗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男声又是冷哼地响起,却是带着几许嘲讽:“小林正男!你真是够冷静够淡定!我真是没有看错人!哈哈!只不过,可惜的是,你恐怕没有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动手!”
话音刚落,楼层上站起来几个狙击手,几把狙击枪已经对准了大厅中央的人。
小林正男仍旧是不慌不乱,他只是沉声说道:“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一会儿他们开枪,你们马上让开,不要管我!马上反击!一定要救出小姐!”
“是!少爷!”对于小林正男,他们只有服从!
慕容月望向一旁拿枪的人,惶恐地摇头。急切中,她猛地张大了嘴,咬住了对方的手。脱离束缚的同时,朝前踏了一步,更是用力地推开了身边的拦着她的男人。一瞬间的爆发力量,大到惊人。这可惜她太过慌张,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摔下楼去。
“月!”小林正男这才慌张了神色,顾不上会不会被人枪杀,连忙奔上前去。
而二楼上,小林蛰瞧见了这一切,忍不住闪身出现。他站在楼上,望着大厅里的小林正男已经从楼梯上滚落的慕容月。
慕容月已经意识迷糊,头痛到让她睁不开眼。朦胧中,她喃喃说道:“正男……”说完,眼睛一闭,昏迷不醒。
小林正男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楼上的中年长者。那是他的父亲,抚养他长大的父亲。
他望着小林正男,又望着慕容月,好半晌时间没有说话。忽然,他有了决定。转身的时候,沉声说道:“正男!我今天放过你,不过你要交出那三个区的管理权!还有,你这张脸,真丑。”
小林正男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慕容月离开了别墅。
他心里很是疑惑,父亲为何要杀他?所有的事还没捋清楚,到底……哪里还没浮出水面?
返回医院,慕容月经过检查说是身体无大碍,小林正男便把她带回魔魅夜总会,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谁也没想到,从昏迷中醒来的慕容月竟然如疯子一般大吼大叫……还开始不断地砸东西,不断地伤害自己。
小林正男一走进房间里,就瞧见她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腕。几个看护抬着她,将她捆绑在床上,不让她再继续伤害自己。而她痛苦呻吟的样子,充斥在自己的眼底,涨满了眼眶。
“放开我……不要把我绑起来……放开我……有鬼……啊……”
“使用镇静剂吧?不然我怕她会咬到舌头!”看护急忙将布条塞进她的嘴里,可是她紧紧地闭着嘴。
小林正男慌着步子走到了床沿,他伸出手,凑到了她的嘴边:“咬吧!”
“……”慕容月没有任何犹豫,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眼前有样东西横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重重地咬上了他的手臂。瞬间,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道,那种猩味,让她皱起了眉头。
“少爷……”一旁的看护吓了一跳,因为鲜血已经从他的手臂孜孜流出。
“你们下去!”
几个看护眼见如此情景,也不再敢多说一句话,沉默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慕容月咬得更重了,眼前不断交替着混乱的场面,脱离了自己的意识,因为害怕因为迷茫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慌乱得如同一头野兽。咬得越重,口腔里那种猩味也越发得重了。
而小林正男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地望着她。更甚至是伸出另一只手,抚开了她额头上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月忽然瞪大了双眼,一下子瘫软在大床上。汗水交织在脸上,错乱过后,只剩下无劲的疲惫。而口腔里,还充斥着那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她虚弱地闭着眼睛,感觉胃里恶心到不行。手还被捆绑在床的两端,她一扭头,干呕不止。
小林正男急忙站起身来,解开了捆绑住她双手的布条,将她扶倒在床上。转身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又是匆忙地走到了她身边。坐在床沿,细心地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以及嘴角的污渍。
她惺忪地睁开眼,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战。那点点微弱视线里,瞧见他沉静的俊容,也瞧见了他被她咬得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臂慕容月一下子哭出声来。眼泪,从眼角流出,声音呜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
小林正男瞧见她哭了,心里泛酸。可是他故意假装没看见她的泪水,只是用毛巾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拥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脆弱,也感受到她的无力,更感受到她快要崩溃的心。
“正男……我……我这是怎么了……”慕容月激动的问道。
小林正男听见她这么问,眼睛一闭,那份温热的水气弥漫在眼底。他隐忍着,却忍不住酸涩不已。刚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都在哽咽:“你没事……会好的……”
慕容月却不觉得自己没事,方才发生的事她记得,她不想咬人,但是自己就像得了狂犬病一般,忍不住去咬,去发泄……忽然,她想起一件事,说道:“那个人逼我吃一一个胶囊,说是来自非洲的什么药。”
小林正男眼神一寒,原来父亲想让慕容月疯掉,这样,自己就无暇顾及生意,乖乖交出地盘了。可是他不甘心,他不在乎地盘,当初瓦解慕容家族的势力也不过是为了搏红颜一笑,如今他在意的是,他的父亲到底酝酿了什么阴谋,为何要这样做!
之后的几天里,慕容月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醒了,整个人也很空洞,连儿子都不认识了。偶尔意识清醒,也只是掉眼泪。而今天,她难得清醒。
她闭着眼睛,突然听见了一旁几个看护的喃喃碎语声。莫过于一些琐碎的事情,到最后,她听到了那一句“安妮小姐昨天从阳台了下来摔断了腿,她已经完全疯了,有时候真可怕。”。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半躺起身,望着那两个看护。
“安妮?她在这里?”她想着她们刚才的对话,问道。
两个看护一下子懊恼万分,想着自己刚才多嘴了。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容月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床。她拖着拖鞋,刚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住了。怒气升腾,厉声喝道,“你们要挡我的路?我不过是看望一下,你们好大的胆子!少爷回来以后,你想让我告诉他,你们这样不敬的举动吗?”
“我们不敢!”两个看护急忙退到了一边。
慕容月喘息着朝着房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她又是扭头,吼道,“你们扶我过去!我只不过是去看望一下,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们不送我过去,少爷回来,我就让他惩罚你们!”
“……”两个看护不得不屈服。
完全封闭的房间内,安妮吊着腿躺在床上正在睡觉。她的睡容看上去很安静也很漂亮,如果不是容颜那么苍白憔悴,她真得让人感觉心动。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和醒着的时候真是相差很多。
慕容月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她还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昏迷中的安妮幽幽转醒,惺忪地睁开了眼。望向自己身旁的人:“你是谁?”说着,她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