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明白,这应该是一场好戏。
韩宇森因为放下了那份痴迷,变得豁达了许多。他的笑容有些骄傲,更是愉悦。完全没有了那份紧张,是啊,有很多时候只是因为自己在乎,所以才会变得不像自己!
他将已经沾了血迹的餐巾随手放在了桌面上,扭头望向慕容月,安抚道,“小月!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这点小伤不需要上医院!”说完,爽朗地笑着,让人感觉一阵安心以及温暖。
慕容月愣了下,瞧见他的眼底满满都是笑意,才知道这一刻,这个男人的视线里已经少了那份奢靡。相反,他正在担心自己!他怕小林正男对她不利,她忽然感觉有些酸涩。
为何人总是要遇到不该遇到的人,然后总是要兜兜转转个不停。她感到有些累!
慕容月忽然怔忪了神色,目光在韩宇森斯文的俊容上游移。只有自己知道,此刻她并不是因为对他动心,只是因为那份感慨。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份专注,在某个男人眼里那一种更为深沉的背叛。
小林正男的视线不屑地掠过韩宇森,随后冷冷地落于慕容月身上。皱起眉宇,却是因为她那份凄楚无力的神情。他的心里,一阵气急。
难道她是在后悔吗?她根本就是爱着这个韩宇森?而她真得是因为这个男人才与自己在一起的吗?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心?
小林正男冷哼了一声,那份阴霾更甚。两人对峙着互瞪着对方,他沉声说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让你永远得不到慕容家产。”
“你敢!”韩宇森气急。
“我有什么不敢?”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是满满的寒意。
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月终于抬起头,她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扭过头,对上了小林正男的双眸,那份冷漠的气质让他一下子怔忪。
这样的慕容月,像极了八年前的慕容月,那个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女人!
她平静得有些吓人,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跟我在一起?八年,你竟然冒名顶替了八年,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背后的家世?”
他眯起了眼眸,一时间竟然无语可答。他若说不是为了她的家世,她会信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焦急的铃声。“嘀嘀咚咚”的铃音,像是在预告某件急切的事情一般。可是,谁也没有动弹。
小林正男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住她,松开了她的手,终于动手拿出了手机。没有看屏幕,直接按下了接通键。他将手机放到了耳边,沉沉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女人略带焦急的女声,“陶峰先生吗?您好!这里是医院!由于慕容小姐的手机与家中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只好打到您这里了!”
“请您尽快告诉慕容小姐,dna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
小林正男听见护士小姐的话,俊容闪烁过一抹异样。但是他很好得克制住了,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挂断了电话,他朝前迈了一步,走到了她面前。
低下头,握住了她的手:“化验报告出来了!”
慕容月果然有了反应,原先的无所谓在这个时候化为震惊。随即,一抹无法言语的迫切心情,让她软化了那份冷漠。她几乎是焦急地反握住他的手,抬起头望向他。
“带我去医院!带我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来没这么迫切的想知道谁是慕容问天的父亲。
小林正男沉默不语,只是握紧她的手,走出了咖啡馆。
他们身后,韩宇森独自一人伫立于原地,望着他们两人离去,这才收回了目光。他伸手蹭了蹭嘴角,感到有些疼,却是轻松地扬起唇角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打完电话,韩宇森拿出一张金卡,递向一旁的侍应生,“这里的一切费用,我给了!”
“是!先生!”侍应声回过头来,双手接过金卡。
慕容月扭头望向车窗外,她的心里一阵紧张。自己终于能知道谁是慕容问天的父亲了,可是自己有很害怕,她知道,小林正男没有这个可能,那么只能是孙志恩与韩宇森之一。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怕。
小林正男不动声色地侧过头,用余光瞥着身旁的女人。瞧见了她阴晴不定的脸,他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之后,计程车终于抵达医院。
车子尚未停稳,车门被人猛地打开了。
慕容月犹如一只蝴蝶一般,飞出了车子。她朝着那幢大楼,焦急地奔跑而去。零星的人群里,一眼望去,她却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计程车里,小林正男付过车费后也下了车。
他迈开脚步,成稳的步伐追随而去。
慕容月下了计程车之后,急忙奔上了三楼的化验中心。她的心狂跳不止,感觉就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楼道里很安静,她抬头望去,巨大的玻璃窗就在眼前,她却不敢上前一步了。
里面的医生望向慕容月,拿着一份报告:“慕容小姐!这是你的报告!”
慕容月拿着报告迟迟不敢打开,小林正男从她身后突然抽走报告打开,他的脸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慕容月凑过去,跳过数据,直接看了一下医生手写的结论,上面赫然写着:“检测人与孙志恩的dna不符,绝非父子。检测人与韩宇森的dna不符,绝非父子。”
这怎么可能?孩子不是他们俩的,那孩子是谁的?慕容月呆若木鸡。
小林正男也如同雷击,半响没有任何动作。
慕容月脑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喊,“孩子是谁的?是谁的?是谁的……”
小林正男回过神来,心里竟然说不出的轻松,他笑道:“既然不是他们的,那我们何必再去追根问底呢?”
慕容月几乎崩溃,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推开小林正男便往外跑去,经过二楼时忽觉手臂一痛,她渐渐失去了只觉。
忽然,医院里拥入了几名黑衣男人将她扶了起来。最后,两个男人架着她出了医院。医院外,车子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行人匆匆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完成任务以后,带头的这才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主子,“小姐!已经完成任务,顺利将人带回了!”
“很好!带她过来!”女声在电话那头妖娆响起。
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小林正男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把慕容月带走,他疯狂的去追,可是如何能追过汽车?他拿出电话焦急的拨着号码。
“喂,慕容月被黑衣人带走了,你们快去查对方的底细。”小林正男真的慌了,他的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难道是东区的人干的?
挟持慕容月的轿车缓缓驶向山坡,那是一栋欧式庄园,高大的铁门开启之后,车子驶入了庄园里。慢慢地驶过前庭,绕过中庭,到达了最后的庭院。而在凸出的餐厅平台上,有人探出了头。
阳光下,一头波浪卷发闪烁着金色。
那是一个金发美女,她双手环胸,她低下头望着别墅下停靠的车辆。脸上笑得平静美丽,可是那双手,却不自觉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指甲随即在褶皱处抠出一个深深的印记。
车门打开了,黑衣人走下来,随后,又是转身将车子里已经陷入昏睡的慕容月带了出来。
金发美女居高临下地望去,瞧见了脸色苍白的慕容月。她眸中寒光冷凝一片,红唇轻启,幽幽说道:“把她给我带上来!记得要温柔一点!”说完,冷哼了一声。她的目光,轻蔑地瞥过慕容月没有半分血色的容颜,转身走进了别墅里。
而楼下的人只是沉默地遵循,他架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慕容月走进了别墅。上楼的时候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打横抱起。
二楼,清冷的奢侈装修。
冰冷的黑瓷砖地板,照映出人的影子。极大的厅里,金发美女幽雅地坐在大红色的醒目沙发上。她单手支着下巴,目光却从开始就没有从慕容月的身上移开过。
“将她给我放下!”瞧见被抱着的慕容月,她心里又是一阵窝火。
那人沉声应道,“是!小姐!”
他急忙半蹲下身体,将怀里的慕容月放在了瓷砖地板上。
金发美女望着自己面前躺着的女人,柔声说道:“去端一盆冷水来,把这个女人给我弄醒了!”
“是!小姐!”那人恭敬地退下了。
大厅里,金发美女又坐在了沙发上。她正无聊地拿着指甲嵌修着指甲,锐利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地砖上的女人。
男人端来了一盆水,走到了慕容月身边,丝毫没有犹豫,就这样将直接泼在了慕容月的脸上。冷水迅速打湿了她的头发,也打湿了她的衣服。
“……”处于昏沉中的慕容月被这一盆子冷水焦得突然清醒,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肯定是被人下了迷药了。是谁?到底是谁?她狼狈地抬起头,瞧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是谁?
突然,身后响起了妖娆的女声,“怎么了?慕容月!地上是不是很冷呢?”
这个声音,让慕容月感觉很陌生。她急急地扭过头去,终于瞧见了她冷艳讥讽的笑容,还有眼底闪烁着的愤怒火焰。
慕容月看着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深呼吸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兴许是迷药的影响,手脚还有些软,忍不住磕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