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惊蛰也在问老大老二。
    “所以，要不要换？”
    “换！”老大喊道。
    “不换！”老二扯着嗓子。
    惊蛰坐在一边捂着耳朵，借着埋头在谢凡怀里，瓮声瓮气道。
    “你们商量好再跟我说。”
    “妈妈，我想换新学校。”
    “妈妈，我想继续跟囡囡一起。”
    惊蛰仰起头：“所以，孩他爸，你怎么说。”
    “那就按他们意思，分开上？没人规定双胞胎非要一起吧。”谢凡觉得这事挺简单。
    “是不需要一起，但是实验小学也需要学区房才行，那是公家可比私立的要严格。”
    “那再买个房子？”
    “买房子不是问题，但是实验小学跟现在这个，路上就差一个小时，不然你带儿子去上实验，我在家陪女儿，咱们干脆分开过。”
    谢凡皱起眉头，一个小时路程是有点远。
    他悄悄问惊蛰：“所以你最开始为什么会想要问他们自己的意思？”
    “我……”惊蛰瘫在那。
    她能说她也坐不下决定。
    如今看来，当初不如她自己做决定。
    惊蛰深呼吸，坐直身子，决定换个方向。
    “儿子，你妹妹想要留在学校的原因有说，你呢，为什么不想？你不是也有朋友。”
    “才没有。”老大抿紧嘴巴，一脸闷闷不乐。
    惊蛰忽然发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看这情况，胳膊撞在谢凡身上：“你去，跟儿子好好说说，我带老二去后花园玩。”
    在俩孩子上中班时，房子装修通气好，惊蛰他们就直接搬过来。
    前带庭院，后带花园，站在二楼朝后花园去看，还能看到海景。
    惊蛰表示十分满意。
    坐在花园里，惊蛰拉着女儿，正在完卡片。
    “老二，哥哥在学校是不是有被人欺负？”
    “才没有，都是哥哥欺负别人。”老二说完觉得不对，又抬头拍拍自己：“保护我。”
    “那你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想继续在学校里面吗？”
    老二皱起眉头：“哥哥不让说。”
    那这就是知道。
    “那妈妈保证不跟外人说，不告诉哥哥是你说的。”
    “可是……”
    惊蛰安静等待，按照女儿的性子，肯定下一秒就会答应。
    “好吧，为了囡囡。”
    老二神秘兮兮的站起来，走到妈妈身边，扶着肩膀踮起脚尖凑到耳边轻声说。
    “妈妈，因为哥哥在学校里面跟我玩，小周就说她是女孩子。”
    “那就小周一个吗？”惊蛰也故意学着女儿小声说话。
    氛围被两个人营造的像是在干什么刺激的事情。
    老二认真点头，之后摇摇头。
    “不是，之前是只有小周，可是后来就有好多男孩子那么说，没人跟哥哥玩，他们还总欺负我。”
    她伸手摸摸头发，就因为之前长头发老是被抓，她才不留的。
    惊蛰觉得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没注意到……
    “妈妈，你不能跟哥哥说哦。”
    “不说，妈妈什么都不知道。”
    惊蛰深呼吸，把情绪给压下去，又玩一会，见到谢凡在前面招手。
    “老二，咱们回屋里玩，天要黑了。”
    “好。”
    回来时，客厅看着跟之前没什么差别。
    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玩，惊蛰才来到谢凡面前。
    “怎么样？”
    “这孩子跟我小时候很像，不愿意说的事情怎么问都不说。”
    “那算了，明天我去找老师说说看。”
    “你知道？”
    “恩。”
    惊蛰看向老大：“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既然询问你，还是尊重你的意见，等上小学开始，上学爸爸送你，妈妈送妹妹，放学妈妈先接你，再去接妹妹，然后回家。”
    如今这个学校距离家近， 回去正好是顺路，反过来路程就要绕很远。
    “如果你答应，妈妈会去给你办手续。”
    “不能跟妹妹一起吗？”老大一脸不安。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谢凡说老大跟他很像。
    确实是像。
    “妈妈不崇尚哥哥一定要让妹妹，既然讲究公平，你选择你想要去的学校，妹妹选择她要去的，这很公平，不是吗？”
    “是。”
    老大扭头看眼还在抓着毛熊的妹妹。
    真是个蠢妹妹。
    老大板着脸：“妈妈，我留下来跟妹妹一起。”
    “？”惊蛰诧异：“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妹妹会被人欺负。”
    老二抬头，看着哥哥，很想说，其实有时候她想自己动手的。
    可是哥哥好像更喜欢站在前面。
    算了，既然哥哥喜欢，她就乖乖跟囡囡站在一边鼓掌。
    惊蛰看着俩人，拍了拍小胳膊。
    “现在不着急说，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再想想。”
    ……
    隔天周一，惊蛰送孩子来上学，没直接离开。
    她找到乔老师，登记进入学校，在办公室等待。
    等安置好孩子，乔老师才过来。
    “是来说孩子升学的事情吗？”
    “是也不是，老师，我想向你反映一些事情。”
    惊蛰一点点把事情说完，结束之后乔老师很诧异。
    “这完全没有听到过风声。”
    “我也没从孩子嘴巴里面听到过，是我失职，所以很大可能老大会转走，如果他还是选择继续留下来，我希望把两个孩子给分开班级。”
    乔老师心里面有点难受。
    虽然有个双胞胎在班级里面很多不方便，但是真的分开又让人不禁多想。
    “这件事情是我们做老师的没注意到，接下来最后一段时间，我们会仔细关注。”
    “麻烦了。”
    惊蛰接下来的时间，拿出更多的注意力来观察两个孩子。
    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仔仔细细观察都没察觉到老大有哪不对劲。
    她一度都以为自己之前是听错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迎来暑假时，老师在做最后询问。
    家长会上，惊蛰坐在俩孩子中间，被其他人不断看过来。
    龙凤胎不管在哪里都很受欢迎。
    不过几天惊蛰的注意力不在龙凤胎上，而是在其他同学身上。
    最终视线定格在一个经常看老大的男孩子身上，看回去。
    对方像是被她吓到，立马缩在母亲怀里。
    对方母亲觉得奇怪，看过来就对视上惊蛰的视线。
    这两年，惊蛰慢慢开始以成功人士被报道，在做的人，很大一部分都见过报道上的惊蛰。
    看着一眼，直接把刚刚想的事情给以往，笑着点头问好。
    惊蛰微笑地转回视线，手摸在孩子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