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带着老大老二朝来的办公室走去。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里有人看到，还有点诧异。
    “你不是去办理手续？这么快啊，以前那老女人不都要拖半天。”
    “老女人？”惊蛰不喜欢这个称呼。
    “就咱们人事，你是不知道，她都三十岁还没结婚，要么是之前出有什么事情，要不然就是身体有什么病。”
    这话说完，被她念叨的人事就走进来。
    乔麦不是没听到这话，她也知道这些人都在背后议论过她。
    以往是同在一个公司，各个都有背景。
    如今，她坏心的想着，这些人饿气焰也该到了。
    不理会其他人，乔麦走到惊蛰身边。
    “老板，要不要找人先看一下两个孩子。”
    老大老二这会正新奇的到处看。
    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格的房子，俩人正议论着呢。
    惊蛰看一眼：“不用，让他们自己在那里玩就好。”
    她伸手拉过一张椅子：“人都到齐了吗？”
    视线扫过在场逐渐多起来的人，第一次发现公司里人比她想的还要多。
    原以为认识的不认识都会对半开，如今看来……
    惊蛰无视刚刚说话那几个人难看的脸色。
    “财务呢，把年前那个季度的报表拿来。”
    报表其实之前看过，当时工资支出上就挺高，当时她没细算，毕竟上上下下这么多工厂公司养殖场，几百个人呢。
    现在看，好像不是那样。
    郭良轩早就准备好，怀里面抱着一摞资料，早就准备好。
    “找就准备好了，都在这呢。”
    他贴心的把文件分好。
    “这是食品公司的，这是养殖场的，运输队和零售店，这些是新工厂的，不过前期账面还是支出没收入，剩下这些就是办公室的。”
    惊蛰没看其他，直奔办公室，边看的时候边说：“谁开的头？”
    安安静静的情况下，没人说话。
    “最先靠关系来的第一个人，是谁，拖谁的关系，如今做什么呢。”
    这话说完才抬起头，在场人混在一起，索性多说一句。
    “走关系的站左边，让我看清楚点。”
    走关系的不想动，可原本凭本事进来的早就受不住他们，现在直接自主站在乔麦身后。
    以至于就算别人不想动，这情况也一清二楚。
    乔麦站出来，暗戳戳地上一份资料。
    “老板，不用问，我这里在入职都有登记，我整理过。”
    是她打算在辞职的时候，真心想建议老板的。
    如今看，好像不需要。
    ……
    惊蛰见她这么贴心，忍不住挑眉多看一眼。
    “既然这么清楚，把这些人也给我叫来，不管在干嘛，不管是谁。”
    “谢经理也是吗？”
    “任何人。”
    其实心里面，惊蛰觉得谢凡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可总公司有挂着他名字来的人，这点就要说清楚。
    最先来的，就是谢凡。
    他不是接到电话来的，是知道惊蛰今天带孩子来公司，担心她忙不过来，想是顺便中午一起吃饭。
    谢寻这事情，让两人之间关系淡了许多。
    一进门，看到办公室乌泱泱一片，觉得很奇怪。
    “这是干嘛呢。”
    “爸爸！”老大老二开心的扑上去。
    谢凡笑着摸了摸他们俩：“乖。”
    惊蛰笑着看向最开始带她去找人事的女人：“认识她吗？”
    “谁？” 谢凡多看两眼，不认识这个人。
    惊蛰低头看着文件，又一一念出好几个名字。
    “这些都是谁啊，她们闯祸了？”但是问他干什么？
    “她们都说，是你亲自送进总公司的。”
    “？？？”谢凡一阵无语：“都不认识的人。”
    这话一阵否认，让平时在公司里面吹牛的几个人都垂下头。
    只有最开始的姚娟。
    “谢经理，你不能为了讨好老板，就迫不及待跟我们撇清干系。”
    “所以你是哪来的？”
    “我……”
    乔麦知道：“是运输二队队长小姨子。”
    说到二队队长，谢凡知道是谁，在运输队脑子很灵活的一个人。
    开了这个头，剩下的不用说，全部都是运输队这关系那关系的。
    连带着其他人也是，食品公司这个负责人亲戚，销售部那个小头目朋友。
    而这些，都是负责一方情况的。
    谢凡皱起眉头：“当初他说的这事情，我不是给拒绝掉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经理，对方拿着你签名的推荐书来的。”乔麦解释。
    郭良轩站在一边附和：“我检查过，是谢经理你的亲笔签字。”
    笔迹这方面，他可是专家。
    仿写描写一眼就能看出来，甚至他都很清楚，迟惊蛰让他来财务，就是为这个。
    惊蛰把事情摊开后，也就没再说什么，让谢凡自己解决，时不时盯一眼两个孩子，抱着新办公用品正摞小山呢。
    谢凡脸色阴沉下来。
    惊蛰从来没防过他，即便公司是她主办，他谢凡的签名在全公司任何一个地方都等同于迟惊蛰。
    这份签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谢凡猜测：“是我的签名之后，其他人才学会往公司里面送人的吗？”
    “是。”乔麦点头。
    甚至她想询问迟惊蛰时，还被拦下来。
    说夫妻两个的事情，多少都有点小秘密，谁知道送进来的人是什么关系。
    后来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过去电话，还是谢凡接的。
    心里到底有顾忌，话就没敢说。
    谢凡走到惊蛰身边，拿起文件看清楚上面的人名，记在心里。
    “运输队起的头，我会处理干净。”
    “行，辞掉就好，也不用闹的脸红脖子粗。”
    其实按照谢凡的性格，也不会，她就是故意的。
    这话说出来，在场因为关系来的姑娘们都着急起来。
    这多好的工作啊……
    “老板，这事是不是太严重，我们以后会好好做事，再也不随便嚼舌根，你就放过我们一马。”
    “我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惊蛰微微抬头。
    “……”对方顺便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但是他们心里都不太甘心。
    想到这，姚娟鼓起勇气问：“我们都被辞掉，那她们呢？这么多人不可能只处理我们一批来杀鸡儆猴，剩下再由你卖好。”
    惊蛰低头扫一眼：“那就全开了。”
    关系户，有本事还好，没办事就真的让人讨厌。
    这里面不乏有想好好做事的。
    “老板，我们从来没参与过这些事情，我们都有认真工作啊。”
    惊蛰看去：“但是你挤走了原本就在认真工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