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瞧见老大老二已经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看就还没醒过来神。
    她暖了暖手，这才放进被窝里，温柔着小声询问。
    “醒没醒呀，小肚肚饿不饿。”
    抬手把一头一尾的俩孩子拢到一起，扶着坐在床上。
    惊蛰许久没照顾他们起床，如今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表现出相同的表情，睁着一双大眼睛呆萌呆萌的，心情就好很多。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老大，他看着惊蛰念一句：“妈妈。”
    “恩？”
    “是妈妈！”
    谢凡听着莫名有点心酸，见两人都清醒，大点声音回复。
    “是呢，见到妈妈就这么开心。”
    “一睁眼就见到。”
    老大乐到不行，老二在哥哥提醒下，也拍起手，俩人看起来都没有受到昨天晚上的惊吓，惊蛰这才松下一口气。
    “来，穿衣服，我们出去看看外婆有做什么好吃的。”
    “不是爸爸做？”
    这几天在家里，都是谢凡做饭，不然就是迟母多做送来，他们简单弄点粗粮。
    惊蛰穿衣服的手一顿，很快就回过神来。
    “我们现在是在外婆家呀， 想爸爸了吗？一会去找爸爸来。”
    “好哦。”
    俩人慢吞吞的跟惊蛰打擂台。
    惊蛰穿着，他们俩磨蹭着，起床起了近一个小时。
    出了房间，没暖炕的室外，顿时冻得俩人缩起脖子，一阵哆嗦。
    “妈妈好冷好冷。”
    “下雪了。”
    今年这雪下的有点早。
    “雪人！”老二拽着惊蛰往外走。
    惊蛰很好奇：“谁跟你说的雪人？现在还没有呢。”
    “姑姑姑姑说有。”老二很坚持。
    惊蛰只能带着他们出门，打开大门打算出去看时，就见到门口站着的谢凡。
    如今冷静下来，惊蛰才看向他。
    “你在这站一夜？”
    “没，我在找你跟小寻。”
    他没隐瞒，是凌晨看到小寻脸色铁青的躺在门口，才松下一口气。
    人能好好回来，谢凡就松下一口气。
    把人带进房间安置下，就过来，惊蛰的态度比他想的好。
    惊蛰把孩子往他怀里一丢，一眼就看穿他。
    “你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不会把对谢寻的怒火牵扯到你身上，但是有些丑话我要说在前头。”
    “恩。”
    惊蛰低头就看到仰头盯着他们的俩孩子，踢了踢他们脚跟。
    “去，进屋里找外婆，就说要雪人，外婆会变。”
    “真的！”
    “快点，先去的才有。”
    俩小短腿立马跑进院子里，大喊婆婆。
    等孩子离开，惊蛰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次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自己盯着你妹妹，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跟她联系，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妨碍。”
    “惊蛰……”谢凡还想说什么。
    “你如果不答应，我立马找人把她强制嫁出去，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嫁出去，有了自己的家，就不至于在眼前碍眼。
    谢凡沉默，听到这最后点点头：“我会拦着她，以后我们在海城，也会很少见面。”
    “她成年了，既然想独立，以后也别再迈迟家的门，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答应，我的要求在你那边看，应该挺过分的，你好好想清楚，我不想以后我们因为这件事情再吵架。”
    “假如，我说加入我没答应，你……”
    “我会有很多选择，你也有很多选择，谢凡，谁也不必为谁委屈求全，人生在世，这辈子就这几十年，别委屈自己，我很认真的，不是气话。”
    谢凡脸僵硬到麻木，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冷的。
    “我知道。”
    迟惊蛰从来不说气话。
    惊蛰见他情绪还算可以，这才露出微笑：“老大老二说要雪人，等雪再厚点，在家里做一个吧。”
    她情绪很稳定，转换的也没什么僵硬。
    可谢凡没办法做到她这样，努力缓和着心情，慢慢找回笑容，点点头答应。
    “好，到时候做个小点的，让他们自己也参加。”
    “没几天就要过年，我这几天会去县城置办年货，你要一起吗？”
    “你去吧，钱够吗？”
    “够。”
    谢凡回神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纯的问题。
    “我就不去了，离开前，我把小寻这事好好处理一下。”
    “恩。”
    提到这个，惊蛰转身就进屋，显然是不想多谈。
    谢凡跟进来，直接进厨屋，两个小的正缠着迟母。
    迟母见到谢凡，笑着把孩子塞他怀里。
    “快把这两个小混蛋给带走，可把我烦死了。”
    “别闹外婆，我们出去外面。”
    迟母看着这情况，应该没大事了吧。
    ……
    表面看起来，俩人确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各忙各的。
    惊蛰带孩子的时间多起来，正好老招待所那，小卖部的东西正在上新，侯阳那找来的供货商，价格都便宜。
    侯阳还给她带来一个惊喜。
    就是大寨村那，就给他们一家供货，如果其他人还想开小卖部，就不得不从更远的地方经货，反正在县城是不太可能。
    这一点，足够保证小卖部的生意。
    油盐酱醋这种消耗品，摆在一个货架上丁丁当啷。
    锅碗瓢盆少量放在最下面一层，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有，添的少。
    除去这些，麦乳精，花生糖，各色的零食霸占住柜台最显眼的地方，从门口路过一眼就能看见。
    粮食干货成袋成袋放出来，看着就喜庆。
    为了方便，惊蛰大手笔给父亲添了辆小三轮车，汽车基地针对乡镇地形制作出的新品。
    比大车方便不少，每次进货也方便，车斗里能装不少。
    车子开会村子里的时候，最先受到孩子们的喜欢，围在那里到处转，时不时捏着喇叭滴滴滴。
    小孩子围着车转，大人围着店铺赚。
    “老迟，你这真不要票？”
    “不要，到时候开张可要来支持一下。”
    “真准卖吗？别到时候没开起来就被抓。”
    “晦气，人家还没开张说这个。”
    “我这不是替他担心。”
    迟父笑着，对于村里人这种酸言酸语早就习惯。
    “放心，就怕到时候你习惯来这买，还担心我被抓，我被抓走，你可就没地方买东西了。”
    那人被怼回去，切一声说了句谁稀罕，扭头就走。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自家男人。
    “咱们家前面改改也能当铺面，不然咱们也卖起来？且看看迟家东西卖的怎样，我觉得，跟着他们准没错。”
    没看一样样都干起来了。